荡在蓝眸里的温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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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飘移不定的散乱心魂,水眸凝枣焦距注意着十字路口的交通状况,打算在红灯转绿后,穿越马路搭公车去。
该死!她不该犹疑也不该站在马路旁呆想的!当莫芸轩瞥见那辆因交通信号而停在斑马线前的白色轿车时,不禁深深后悔自己没在走出校门的第一时间就奔去打工地点。
熟悉的车型,熟悉的颜色,仅一眼,莫芸轩的心绪便彻底大乱。
深吸口气,目光笔直看向前方,但踏在斑马线上的步伐太僵硬,缩在胸房里的心脏太沉重,当不争气的眼眸望向挡风玻璃里时,她还是看清了车子里的人。
那是她的前男友,和前男友的新女友。
这是分手后第一次遇见。而她的反应居然是落荒而逃。
莫芸轩改变主意,跑去打公共电话跟餐厅请了假。
临时请假太不负责任,可是,今天她如果照常去打工,老板大概要看见很多被打碎的盘子了。
挂上电话,无处可去也没心情去任何地方的莫芸轩,压了好一会儿马路,最后仍是决定回到租居的套房。
心思紊乱,情绪低劣,她狼狈地走回租屋处,爬楼梯的同时,暗暗怒想自己的反应未免太没用。
可恶,都分手了,心为什么还会痛?白痴,白痴白痴白痴,只有最笨的白痴,才会去在意一个不珍惜自己的男人!
她因自己的易受影响而生气,但更巨大的愤怒,在看见房门口站着谁之后,汹涌而生。
他来做什么?
眼眸微微眯起,双脚定在楼梯口,莫芸轩一动也不动。
这个可恶的男人不是正陪着新女友逍遥吗?为何有空跑来这里?
想转身跑开,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她这么做。这里是她的地盘,他凭什么没事似地杵在那里,而她反而像只没胆的老鼠想逃掉?
深吸一口气,莫芸轩鼓足勇气,缓缓踏着冰冷的地板,缓缓经过同一楼层的另一间套房,终于走到前男友面前。
“小轩……”
温柔的嗓音,轻缓地叫着她,随着熟悉的昵称,过往的甜蜜也被唤醒。
小轩,我跟你去书店。
小轩,不可以再熬夜,那对身体不好。
小轩,陪我去游泳。
交往近四年,虽然偶有龃龉,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美好甜蜜的,看电影、吃饭、念书、逛街、听音乐会、运动……好多好多事,他们都是一起的。
小轩,没有你我怎么办?
小轩,你真了解我。
小轩,我爱你……
是啊,他们曾经那样心心相印,曾经那样情投意合,分手以来,那些被伤痛掩盖的甜蜜回忆,因为他的出现,幽幽浮上莫芸轩脑海。
纤手藏到背后,冰冷的指尖用力掐陷掌心。回忆越是甜美,她的心越加疼痛。
“你来有什么事?”心再痛、泪再热,骄傲的她永远都不会在这个该死的男人面前泄漏一丝一毫。
“我刚才看见你了。”纵使她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熟悉的磁嗓依旧温柔。
“喔,那又如何?”他的新欢也看见她了吗?一定没有,否则他不会不顾新人的感受跑来找她。
“小轩,你别这样。”
“别怎样?”望着依旧挺拔帅气的他,她的脸色凛然惨白。
任性的回话有些刺伤他,他的女孩,从前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个性。
“我很担心你……”
短短五个字,迅速捣乱她控制得很辛苦的理智。
“苏振刚,你已经没有资格担心我了!”嘶哑吼出声,莫芸轩失控地对前男友挥出一举。
“出轨的是你、背叛的是你、劈腿的也是你,你还有脸说担心我?”
仿如杀了人再送医,真是可笑到极点!
“小轩,我绝不是故意要伤害你。”苏振刚也曾经以为他们可以有个美好的来来,但命运之神乖张难料,竟让他遇见了另一个令他动心的女孩。
两个女孩,一个美,一个才华洋溢;一个和他有着长久的默契,一个却清新的令他惊奇。她们各有优点,各有动人之处,要他如何抉择呢?
“我也是直到那天晚上,才领悟我比较爱……”
比较爱新欢!
莫芸轩脸色惨白地盯着前男友,等他将话说完。
只是,死寂的沉默回荡在他们之间,苏振刚没有继续解释。
“说啊,我不介意听第二次。”那天晚上已经讲过一次了,不是吗?
现在忌讳什么,怕她伤心吗?哈!
“对不起,我不该拖这么久,让你碰上那种场面。”毕竟相恋快四年,苏振刚还是会关心她的感受。
“答应我,开怀一点。不要再露出那种没有精神的表情。”
在学校前的十字路口看见她时,苏振刚才惊觉自己伤她有多深。
分手都快两个月,他以为她早该平复伤痛,岂知一个娇嫩嫩的美女,如今憔悴得像朵枯花。
“你应该多笑一点,心情会比较好。”
“你在自责吗?”他对她仍残存几分情意吗?莫芸轩苦涩地问。
“我真的很抱歉。”他也很遗憾不能与她走到最后。苏振刚展臂拥住脸色雪白的她,低头说道:“小轩。如果没有认识她,我一定会永远爱你。”
这样的温柔太残酷,莫芸轩无福消受。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推开曾经熟悉的怀抱,胸腔内那颗毁烂的心跳得好痛好痛,她必须用尽全都力气才有办法开口,“我们已经分手,把你该死的温柔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去。”不要以为道个歉,就能弥平所有伤害!“还有,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被你的新欢发现。我又要背一次抢人男友的莫须有罪名。”
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握住门把的手使力得青筋都浮了上来,莫芸轩背着前男友道别:“不见、永远不见。”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进入套房。
如果没有认识她,我一定会永远爱你。
心痛得喘不过气,她大口呼吸,头仍仰得高高的不肯垂下。
不可以低头,绝不。因为一低头,眼眶里的水就掉下来了……如果没有认识她,我一定会永远爱你。
恶心,什么鬼话,如果没有认识他,她才不会这么狼狈、这么没用!
可恶,为什么她的反应那么懦弱?不是恨得要死吗?干嘛还要傻傻地站着听他说担心,可恶透了!
背椅靠着门板上,莫芸轩对自己没用的反应恨透了。她恨前男友居然还能影响她的情绪,她恨他的出现令她回想起从前甜蜜的时刻,她更恨有那么半秒钟的时间,她以为他是来告诉她一切都是开玩笑,没有别的女人,没有移情别恋,他爱的人始终只有她。
白痴,没用的白痴!莫芸轩正在生自己的气,背后却响起叩门声。
他还有废话要说?
真以为她是高洁宽宏的伟大圣人,几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他的背叛吗?莫芸轩好火,眼一眨,身一转,她用力地拽开门骂道:“你去死……”很失家教的用诃,在看清来人是谁后,俣然停止。
“是你……”望着那对清湛蓝眸,怒气冲冲的声音倏然变得软弱无助。
为什么每次当她要崩溃了,纪新远就会出现?是他们太有缘分,抑或是她太不幸?
忍在眼眶的泪,无助地滑下颊胖,她好狼狈、好丢脸,纪新远却完全不同;平常都是朴实学生装束的他今天一身隆重,剪裁简约的优雅西服掩藏了那身精壮的肌肉,却彰显出他充满力与美的肩线,她老是觉得那双深蓝眼眸太过纯真,面今,他将散乱的头发往后梳整,露出刚毅好看的额头,看起来一下子成熟了好多岁。
大男孩变成男人了!
凝视因服装而改变气质的纪新远好一会儿,莫芸轩才领悟他出现于此的目的。
“拿去。”吸吸鼻子,从包包里翻出演奏会门票,她若无其事地低着头要递给他。
“幸好你记得,要是到了现场才发现没带票,就白跑—趟了。”
那天她赶他走人时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他气得将票丢到地,幸好她捡了起来,幸好他记得来拿,不然三千六百块就浪费掉了。
“拿着,快去吧。”她催促着,他却不拿。
“你在哭!”纪新远轻轻捧起她低垂后就不肯抬起的头,拧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接触到他关切的眼神,莫芸轩好不容易压抑了的泪水,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那是刚刚有沙子跑进眼睛,我没有哭。”
说谎,好差劲的理由,纪新远压根不相信。
长指轻抹泪痕,他捧着她的脸,盯住那双美丽的眼眸,戳破她拙劣的谎言,“没风哪来的沙子?”
“就是有!”不想透露掉泪的原因,更不想提起那个令她伤心的男人,莫芸轩眨眨眼睛,挣开双颊上那两只温暖的大手。
“请你不要管东管西,拿了票就赶快去,否则迟了就进不了场。”将票塞进他宽厚的掌心之后,她转身背对纪新远。
她依旧不愿对他透露任何心事!凝视着她脆弱的纤肩,纪斩远再一次明白,莫芸轩拒绝让他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他也体认到,继续保持礼貌,就只有被关在她心房之外的份!
“我不是来拿票的。”忽略被拒绝的不快,绝不重路上回发怒走人的覆辙,纪新远移步强悍地站在她面前。
“没票你怎么去听?”莫芸轩疑惑地抬头,他这一身正式装束,不是为了上国家音乐厅才穿的吗?
“我来邀你一起去。”纪新远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另一张票,上头标明的场次正是今晚。
“你怎么还有票?”莫芸轩有些惊讶。
“网路买来的。”而且已经买了好久,早在两人吵架之前,他就利用网拍购得门票了。
“那一定很贵!”在网路上卖票的很多都是黄牛啊!莫芸轩不知道纪新远早就做好要跟她一起去听演奏会的计划,天性节俭,连手机都舍不得办的她,直觉反应是他当了冤大头,花了冤枉钱。
“纪新远,你忘记票在我这里吗?”看他一脸聪明相,记性怎地这样坏?
“我没忘。”
“那还花冤枉钱买票。你这个大笨蛋——”
“我想和你一起去。”纪新远笑笑地打断她的话,如果她知道为了购得座位相邻的门票,他花了多少金钱和心血,她一定会暴跳如雷,“不要管什么冤枉钱,我们赶快出发吧。”
再拖下去,他们就错过大师的演奏会了。不容拒绝地拉起她的手,纪新远说着说着就要带她出门。
他要带她一起去国家音乐厅?
不,不可以这样!先是难过前男友残酷的温柔,后来又气纪新远耍笨蛋当冤大头,这会儿被他牵着走,莫芸轩才记起两人闹翻的原因。
“纪新远!”她定住脚步,不让他拉着走。
“怎么了?”他也跟着停住脚步,盯着她问道。
“我们不可以一起去。”这样太像约会了。
“为什么不可以?”仿佛预料过她会反弹,他的反应非常从容不迫。
可恶,他这么问会逼她将那天那些恶毒的话再说一遍!
“你明知故问。”不想重复说过的狠话,她烦躁地看着他,“我不要更进一步的交往,不要暧昧的约会,所以我们不可以一起去听演奏会!”
“哪一条法律规定床伴不能一起去国家音乐厅?”
纪新远沉稳的反驳狠狠愣住她。
“那跟法律条文无关……”好看的蓝眸变得好深好深,莫芸轩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被卷入那两潭湛蓝漩涡。
“我仔细考虑过,如果你不要牵扯感情,那保持肉体关系也很好。”伴随冰冷的语调,俊美的五官此刻也显得冷凉无情,“毕竟,你曼妙的身体带给我很多快乐。”
“可是——”
“反正我决定保持原来的关系。你说过,只要我愿意当你的男伴就可以回来找你。”紧咬住她那天说过的话,纪斩远绝不让她有悔的余地。
“你愿意保持旧有关系?”此起他花大钱买黄牛票,这项事实更让她震惊。
“乐意至极。”薄唇勾出一个她陌生的痞笑。松木般厚实的声嗓流泄出她未曾听过的轻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