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天使转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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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在我耳边轻轻喘息,以致我的双耳麻麻的、电电的,不过感觉却是舒服至极。我原先因为在寒冬中站久而冻得冰冷的身子,也被安妮的热情拥抱给一把火点燃了。
我和安妮顺着人流往南走,我们边走边聊,安妮还不时说些笑话逗着我,直逗我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声一出口就冻僵了,掉进飕飕冷风中脆脆的响。路过Waiting Bar时,我探头向里边望了望,心想,哑檬和郭鑫一家现在肯定也正在庆祝新年的到来吧。想到这,我才发现双脚又累又冻如同两条冰棒,又冰又麻又硬,而我早已都是被安妮牵着走,就好像我是她一条宠物狗似的。
第26章 人生是一连串的短篇(2)
午夜时分了,这街上怎么还那么多人,很多门面也都没有关,除夕夜就是疯狂夜,玩的玩,挣钱的挣钱,各取所需。
路过一花店时,安妮留步了。她眼巴巴地望着店里边一大束正在寒冬中怒放的玫瑰花,若有所思地说:“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送过我玫瑰花呢!”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把我说得心软软的。不管怎么样,我今晚一定要让她好好开心。我走上前,喊道:“老板,这花怎么卖的?”老板就像见到了救命草一样,从店里迎了出来,一副乐呵呵的笑脸:“200块!”
“什么?这么贵啊!”我被老板的狮子大张口吓了一跳,失口叫了出来。
“算了,太贵了,简直坑人!”安妮轻轻地把我拉走了。
我原先还想再和老板讨个价,因为这花一到明天就会掉价到底的,老板比我更是心急,但是我现在已是安妮的宠物狗,不得不被她牵走了。
她默默地牵着我,一言不发,一直走到十字路口。我心想:这花的确被老板要价太黑了,但是错过了今天,还会有那么一束花让安妮开心吗?于是,我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安妮,你等我一下,千万别走开。”说完,我拼命地往回跑,生怕那束花被别人买走了。
老板见到我又回来了,喜笑颜开的。我心里骂道:“这烂人,真够黑的,简直就是趁火打劫。”最后,还是以200元把花卖给了我,老板竟还装出一副可笑的模样,就像做了件大善事,成全了一对情侣似的。
当我把那么一大束玫瑰花捧在安妮的面前时,安妮惊喜非常,以至于那么多娇艳的玫瑰花加起来都没有她的笑脸动人。看得我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看着安妮眼角的泪水,这一刻,我觉得,200元能让安妮如此开心,值了!
3
安妮一手捧着200元的玫瑰花,一手挽着我,我们就像一对模范情侣似的,在这个情意绵绵的除夕夜里漫步在广州的大街上。很多匆匆迎面走过的女孩子也都挽着男友,却眼巴巴地望着那一大束玫瑰花,然后又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安妮。安妮骄傲得就像一位公主,而此时的我呢,也不再是宠物狗了,而是一位被公主拥着的王子,煞是风光。
当路过一家餐厅时,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说:“就在这吃点东西吧!”我和安妮走了进去,刚坐下,安妮连菜单都不看,就喊道:“老板,冬菇炒鸡丁、糖醋排骨,再来一份西红柿炒鸡蛋。”我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皱了几下,这三道菜我全不爱吃的,我不爱吃鸡肉,怕甜,也怕酸,不过算了,安妮爱吃就行了。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安妮吃得很开心,看来玫瑰花的确很能开胃,怪不得电视上的男主角约女孩子吃饭,都要先送上一束玫瑰花。我没什么胃口,浑身上下被冻得也没有一点热量。过了一会,呼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帮人,点了几个菜,然后在那里算今天卖货的账,看挣了多少钱。
原来那是一帮很有商业头脑的大学生啊。他们也想趁这个佳节捞一把钱。我实在不明白,卖一整晚的气球、面具能挣多少银子,他们却为此放弃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其中好像还有一对男女朋友,那女孩子甚是贪婪地盯着我们桌上的这束玫瑰花,就像一只见了肉骨头的小狗,然后又转身哀求她的男友说:“今天过节,你也给我买束玫瑰花,好不好?”那男的真够铁石心肠,一个劲地抱怨:“好了,别闹了!”那女孩子还是一个劲的说:“好不好嘛?”边说边摇那男的胳膊。
第26章 人生是一连串的短篇(3)
我原先以为那男的会不耐烦地拍起桌子发火。然而,我确实没看出这个戴着眼镜、相貌平平的男生竟是个情圣。只见那男生一把摁倒她的女友,把女友的头放倒在他的腿上,紧接着自己的头就赴上,来了个法式接吻。那女生当然再不会张嘴向他要玫瑰花了。他们吻得如痴如醉,这一幕感人的接吻霎时间把餐厅里所有人看得热泪盈眶。
走出餐厅,安妮说了一句让我很感动的话:“这是我从小到大过得最开心的一天,阿昱,真的很谢谢你!”我凑上前亲吻了安妮的额头,说道:“安妮,以后我让你每天都这样开心,好不好?”安妮用力地点头,紧紧抱住我,大声欢呼起来。
4
星期天,我带安妮去拜访了响柠。回来时,我们选了一个湖边的西餐厅吃晚饭。那个餐厅正对着一个小湖,湖中有一个岛,据说夏日的傍晚会有白色的水鸟在暮霭中归巢,蓝色的烟雾会在金色粼粼的水面上弥漫,远处的山和树林会在暮色中逐渐模糊,都是非常漂亮的美景。
我和安妮对面坐着,手拉着手享受着安静的傍晚。终于最后一抹阳光在山头后面消失了,只剩下深蓝色的天空和黑色的云彩。安妮今天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衬着她白皙的脖颈,非常雍容,很难想像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子能有这种恬静端庄的气质。
餐厅的乐队是一群菲律宾人,他们自娱自乐地唱着蓝调和爵士乐。餐厅里客人并不多,我们在故意调得很暧昧的灯光下目光流盼。
安妮的眼睛大而明亮,当她似笑非笑看着我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摄人魂魄的感觉。
“安妮!”我边说,边把兜里藏着的戒指拿出来,轻轻抓住她的右手,给她的中指戴上。
她有些吃惊而激动,脸变得通红,低低地说:“不……我不能要。”
我连忙用手拉住她试图缩回去的手,说道:“你不能拒绝我,我爱你。”
说完,我就起身坐到安妮那边,她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十指紧扣。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跟我说:“我想唱歌,你问问乐队可不可以伴奏。”我打了个响指告诉了侍者,侍者去跟乐队联系了表示可以,于是安妮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走到乐队那里,低声跟乐队说了几句。
乐声响起,是朴树的《生如夏花》。安妮的嗓音很好,我简直不相信她能唱得这样好,算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听她唱歌了,第一次是在她生日的Party上。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安妮用心在唱着。
我听着她唱到“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时嗓音颤抖,我也是热泪盈眶,不能自已了。安妮唱完后,对着观众们鞠了个躬,然后转过去对乐队也鞠了个躬。大家都鼓起掌来,而我更是站起来死命地鼓掌,朴树的歌词实在太霸道了,让人无法呼吸,更何况是从自己心爱的女子嘴里唱出来的,更有了别样的杀伤力。
第26章 人生是一连串的短篇(4)
5
“人生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不吃到下一块,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滋味。我在K镇整整兜了一个多月,遭到多次失落、沮丧、迷惘,那时候的我确确实实是底气不足,虽然从安妮的日记中得知她向往K镇,但她就一定在K镇吗?我不敢打包票。而且K镇不小,我怎么找,去哪里找?直到响柠给了我电话,才让我倍增勇气啊。然后我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虫儿客栈,也终于在那里找到了安妮。”
我跟沈文婷对几而坐,侃侃讲述K镇之行的点点滴滴。
“这个假期我一直往图书馆钻,很少出来,很少跟人打交道。反而我的一个室友却热闹得很,她最近在网上淘GG,或者可以说,她想在网上被一个想在网上淘MM的GG淘上。就像一首摇滚歌中唱的一样:明明是我勾引了你,可却是一不小心中了你的美人计。苏昱,生活中就是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悖论。你说,它是这样,但它又是可能是那样的。最后,反而让你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时,生活就会趁机推着你走,让你走上一条本来你不想走的路。”
经过了自杀事件的阴影,沈文婷现在开朗多了,但还是一直钻在图书馆啃课本,遇到了我就一个劲儿向我猛说着新鲜事,而且还是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她喝了口茶,说道:“对了,K镇是个怎样的地方呢?说说来看。其实我向往四处游走,就像皮诺那样,感觉好,但就是没人陪我出去。”
这时候的季节,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躁动。我也喝上一口清茶,缓缓道来:“如果把K镇比喻为一个人的话,那他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每天懒洋洋,没有一点生气,当外地许多城市一天一个样时,K镇还在懒懒地晒太阳,不懂得发奋图强。怪不得,那里的老外都自豪地说,K镇的钱都被他们赚走了。K镇的太阳也永远看不全,总是半遮半掩的。天晴的日子很少,老是灰蒙蒙的,所以那里的人长得白白嫩嫩的……”
“一方水土,一方人情,就像我们武汉。”我的眼睛眨了几下,骤然精神抖擞似的,边说边打起手势,“每个地方的天气造就每个地方人的脾气,武汉的夏天就是一个大火炉,把武汉的男男女女个个烤得脾气火爆,当然我也不例外。由于这火爆的脾气,我从小就是在打人和被打中度过,长大后圆滑了很多但是内心脾气依旧。不知底细的人夸我长得文质彬彬,秀秀气气时,可能我的心里都早已把他给骂了千万遍。”
沈文婷笑了片刻,说道:“所以啊,才有你这样的臭脾气。”
我愣了愣:“臭脾气?呀,我的脾气怎么着?”
“你爱吃武汉的臭豆腐,结果吃得连性格也越来越像臭豆腐,脾气臭不可闻,而且性格也像炸过的臭豆腐一样,软硬不吃,非要拿把小铲子一下一下的才能铲碎。”
我反驳起来:“那还好啊!还是有人爱我这性格这脾气的,要不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爱吃臭豆腐啊!”
沈文婷嗤之以鼻,笑道:“哈,你别臭美了,多少人都是捂着鼻子去吃臭豆腐的!”
6
话音未落,一声呼声就从背后传来,那是皮诺的声音:“苏昱、沈文婷,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第26章 人生是一连串的短篇(5)
只见皮诺大步走向前来,把背包往桌上一放,二话不说地就拉开拉链,掏了数秒,终于掏了个约莫A4纸般大小的褐色木盒子出来,高兴地说:“喏,这是买给我们大家的。”
“买给我们?”我和沈文婷异口同声问道。
“没错。”皮诺边说着,边打开木盒子,只见里边放着四串佛珠,“这是我在西藏买的藏珠,一串是象牙,一串是玛瑙,一串是白玉,还有一串是檀香木。”
皮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人拿一串吧。”
沈文婷看了我一眼,微微笑过:“我先来吧。”她拿了串白玉藏珠。我则伸手从盒中取出了一串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