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商妻-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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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诶,我们一起浪迹天涯,逍遥自在,是不是,叔母?”
许绣忆勾起了唇角。
“是,我们一起浪迹天涯,逍遥自在。”
那襁褓中的小娃子似感染了这一份快乐似的,呜呜呀呀起来,顿然逗的大家笑成了一片。
有风来袭,带着院内初吐花蕊的桃花香,扑的人一头一脸芬芳,春天来了,大地复苏,这个午后,江南一处花香满园的农舍,一屋子的欢声笑语,所有的关于昨日,似都已经散在了风中,远去,远去,关于京城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再与他们无关了。
*
此刻,京城,苏家。
开春了,慵懒的阳光落在这座深宅大院之中,将这座沉闷的院子也镀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一座院中,一个华服女子正在院中赏花,一双温暖的大掌自身后轻轻环住了她,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女子脸上是温柔的笑意,轻轻依偎在了那个有力的胸膛之中。
“相公,怎么就回来了?”
“怕你一个人在家闷,梦梦,明天天暖,我带你们母子去郊游吧!”
“那店里的事情?”
“交给四弟吧,四弟这几个月跟着我在店铺里忙,也学了不少,应当能打理的好店里头的事情。”
“可明儿牡丹绣庄有一批绣品要送到宫里头去……”
“就让四弟去吧,我都交代好了,顺带让他去看看大姐。”
“银行里王老板不是还要……”
“梦梦,不要管这么多,就算是天大的生意,也比不上你和孩子。”
唐梦脸色一红,转过身温顺的靠在了苏锦源怀中:“相公,谢谢你。”
“谢谢什么?”
“谢谢你喜欢我。”
“傻瓜,我不喜欢你喜欢谁,你是我的妻子啊。”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忘记姐姐。”
那高大身子忽然一紧,眉目间有些淡淡的忧伤,不过很快就掩去,将怀中女子紧紧拥入怀中,亲吻她的发心:“傻瓜,有个人告诉我,时间可以抚平一切,有个人还和我说让我珍惜眼前人,你就是我的眼前人,是要陪我走一辈子的人。”
唐梦用力的点点头,鼻子有些酸,因为感动的。
“相公,我爱你。”
“呵呵,小傻瓜。”
苏锦源对唐梦,无疑是万般宠溺的,只是那一句爱,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似乎早已经没有了爱的能力了,从听到许绣忆丧命的那刻起,所以的爱情都已经被带入了尘土,或许没有人相信,这辈子他只对一个人说过爱,那就是许绣忆。
抬头看着天空,那碧蓝的天空中,浮着朵朵白云,他嘴角浮了一抹淡淡忧伤的笑容,轻轻的比了一句唇语:“如果你在那里,请记得我一直爱你。”
*
“对不起。”
京城,国公府。
钟雅琴看着地上的那堆碎片,有些惶恐。
你是许岚清最喜欢的陶瓷花瓶。
许岚清看着那一堆碎片的,有些恍惚,良久抬起头,看到钟雅琴诚惶诚恐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没事,只是一个花瓶,你没伤到手吗?”
钟雅琴脸一红:“没事,我让人进来打扫吧。”
“恩,雅琴。”
“恩?”
“你不用走。”
“什么?”
“我并不讨厌你,所以生了孩子后你不用走,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钟雅琴眼眶一湿,努力勾起一个笑:“没关系,你可以娶墨儿回家,就告诉孩纸墨儿才是她的娘就行,我真的没关系,既然当日我答应了你生了孩子我就离开,我就不会食言的,你如果是觉得我可怜大可不必,其实我也过的太累,在这个家里。”
许岚清眼底一痛,墨儿,那个叫做墨儿的人,已经离开他多久了。
那个大年初一的早上,没有任何征兆的,她书信一封,然后在东白山的悬崖上,永远的离开了整个世界,那书信之中,没有留给他的只言片语,她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离开,就像是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
可是那风带来的关于她的气息,就像是镌刻在了他的记忆中,他痛了的有多深,这气息就有多浓,许岚清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了。
她的尸首被发现在悬崖底下的时候已经摔的面目全非,可是那手臂上的伤口是她的,他始终不明白她怎可以如此残忍的离开。
她留下的伤口,是心碎,及至今日那伤口依旧没有愈合,他知道,这颗破碎的心,也再也不可能愈合了。
眼看着他眼眶泛了红,钟雅琴才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忙道:“岚清。”
吸吸鼻子,闭上眼抬起头,将眼泪倒回心中,他勉强一笑:“没事,这里让下人来整理吧,你不用走,从头至尾是我对不起你。”
钟雅琴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那眼神里,还有眷恋,只是更多的,是心如死灰。
因为在许岚清眸子里,她唯一读到的关于她的,只有同情和愧疚。
而她想要的关怀和爱,连半点都没有。
两人在屋内,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豪爽的声音:“许兄,怎么天天闷家里不出来,马上就要科考了,以后还哪里有这么多逍遥时光……呀,嫂子也在啊,这,这是怎么了?”
来人是许岚清的同窗严升,个性豪爽豁达,同许岚清私交甚笃。
进来看着地上一堆陶瓷碎片,他还以为许岚清和钟雅琴吵架了。
但听得钟雅琴道:“我失手把岚清的陶瓷花瓶打碎了,呵呵,严公子你来的正好,岚清都很多天没出去走走了,爹爹都说他要把自己闷出虫来了,正好你带他出去走走。”
“嫂夫人可真是个大方的还女人,不过嫂夫人你放心我不会带许兄去不正经的地方,我们平素里聚会,不过就是喝喝茶,听听书,去郊外骑骑马而已。”
钟雅琴嫣然一笑:“我知道,你们都是正经的好男儿,马上要科考了,是该去放松放松,免得把自己逼的太死,去吧,我叫人来收拾一下这里。”
说着出去,严升上前,用胳膊肘捅了捅许岚清:“真没和嫂夫人吵架啊?”
“吵什么?”
“你说你都多久没出来玩了,还在为绣忆的事情难过呢?对不起,我不该提绣忆的。”
许绣忆坐的马车被山匪劫持了,马车夫当场死亡,许绣忆的东西全部都给抢走,包袱被翻的一片凌乱,所有都知道是凶多吉少,许家虽然没给许绣忆办葬礼并且坚信许绣忆还活着,可是谁都知道那些山匪是何等残忍的人,恐怕不来个先奸后杀也会来个先杀后奸。
严升知道自己触及了许岚清疼痛之处,忙是道歉。
许岚清没说什么,只是道:“我真没心情出去玩,你们去吧。”
“许兄,别那么扫兴,大家都在了,就等你一个了,金冠茶楼那排了一个戏,别是有趣,噱头弄的很大,统共就设了二十来个座位,寻常人想去看都上不去呢,我和柳兄,王兄,李兄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五个位置,你别这么扫兴吗。
许岚清显然还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严升不得不使杀手锏了。
“你要是不去,那兄弟没的做了,我这几个月来找了你几次了,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吧,你一次次的不给我面子。”
这一招,似乎奏效了,但见许岚清叹息一口,无奈道:“你们啊,都快要科考了,还有这心思。”
“哈哈,我们这叫考前放松,走吧,兄弟。”
金冠茶楼,二楼,金冠茶楼的二楼原本就做的十分雅致,一个戏台子,经常请一些戏班子来唱一些雅致的戏文,不过长戏文不过是助兴,喝茶才是首要,今日显然的本末倒置,看戏文才成了首要。
如同严升说的,果真是一座难求,二楼原本也有三五十个插座,可是今日稀稀拉拉的却只设了二十个座位,但凡能上来的,截然是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寻常人连站在楼梯上听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说这二十个人之中有一个若是叫戏班子的班主看中,还可以成为班主的入幕之宾。
而戏班子的班主,不是寻常那些年老精明的男子,听说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段曼妙,声音柔美,即便看不到脸,光是那声音就足够让人**,而且从她露在衣裳外头的手指来看,必是个年轻女子。
十指纤纤,嫩如葱白,外头人都是这样形容那班主的玉手的。
许岚清对这些委实没有太大的兴致,只是推不脱同床的盛情邀请,金冠茶楼的二楼,许岚清上去的时候戏文刚刚开始,戏文太子上,两个公子打扮的小生踩着台步上来,一个蓝衣长袍,一个虽是男子扮相,却着了一袭粉袍,也涂了脂粉,显见的这是一出女扮男装之类的戏文。
“哈哈,老套吗,无非是一个女子扮作男装把另一个男子玩弄的团团转的戏文,前几年京城大戏班不是上演过一出,说是女子扮作书生和另一男子结为同窗,男子三年不辨雌雄,和女子相知相交,互为知己,结果最后知道自己的同窗兄弟是个女子,欢喜交加,上门提亲……”
“嘘,看吧,勿喧哗。”
严升正滔滔不绝,被另一个同窗拉住了手。
悻悻一笑,他也不做声,看了许岚清一眼,他嘴角笑意更浓,侧头和边上的一个同床耳语:“看许兄,不肯来不肯来,结果现在,眼睛都要掉进去了,他是没看过戏文吗?这样的戏文有什么好看的?”
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好看的,只是……
女扮男装挑逗书生,被所有人误会成断袖。
在书生的婚礼上将书生引至后院,亲吻书生。
小巷之中紧紧拥抱在一起告诉书生我们私奔吧。
在寺庙之中拥有了彼此的第一次。
书生的原配怀孕,两人产生误会,女子假装和别人暧昧,书生气到喝药自杀。
重归于好,书生将女子藏在家中书房。
……
许岚清是在极力压抑着,才不至于发疯一样站起来冲到台上,这些回忆,都是关于他和武墨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许兄,许兄,你去哪里,许兄?”
终究他还是疯了,那些属于他和武墨的回忆一幕幕在台上重演,他怎么可能保持冷静。
“是谁,是谁排的这个戏?”
“许爷,许爷。”
金冠的伙计上来拉扯许岚清。
许岚清却一把推开伙计,上前死死揪住了那演戏的人,目光急迫的让人觉得害怕。
“说,是谁排的这个戏?是谁?”
“许兄,你怎么了许兄?”
几个同床见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来拉他,可是许岚清就像是着了魔怔一样,只知道不停的重复哪一句“是谁排的这个戏”,即便是众人合理拉他,硬是拉不开他。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就在这时候,但听得金冠茶楼的老板急急忙忙跑过来,道:“许爷,您别这样,班主说有什么事情让您去问她,许爷,您这边请,这边请。”
随着老板的引领,进了戏台后面,戏台子后面有一道楼梯通向金冠的后院,金冠老板在前面带路,许岚清走在后头,到了一间房门口,金冠老板对着里头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