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侯夫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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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带着一大队人马包围了袄祠,引来了拜火教的强烈不满,也引来了长安百姓的强势围观——听说连隔壁坊的,都丢下了自己的生意,呼朋引伴地跑过来看热闹。
虽说薛慕第一战神的名号在大承叫得响亮,但百姓却难睹他在战场上的风采。今日薛大将军亲自带着人马包围袄祠,如此难得一见的场面怎么能错过!
这个消息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从长安城的最西边传到了最东边。
唐子博从袄祠里走过来的时候,拜火教的大祭司还在用胡语跟芃芃叽里呱啦地据理力争。而薛慕,已是一副不耐到极点的样子。唐子博打赌,再等一刻钟,薛慕就会不管不顾地冲进来。
他的脸还没有完全出现在门口,薛慕已经认出了他:“唐子博。”
唐子博脚下的步子僵了一瞬,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侯爷。”
薛慕瞬也不瞬地看着,黑色的眸子深邃得如同虚渊:“广渊兄也信奉拜火教?”
唐子博笑着道:“我只是听说今日拜火教要举行祭祀,好奇之下前来看看。倒是侯爷,如此大动干戈,所谓何事?”
薛慕的眸光冷了冷,沉声道:“昨日拜火教的狂徒去我府上闹事,还趁乱掳走了我的夫人。”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纷纷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侯爷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可拜火教的人也太不懂事了,居然连侯爷的夫人也敢抢,这不是找死嘛!
唐子博此刻也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早知道他应该想一个别的理由去侯府闹事,也不会给薛慕留了这么一个借口。
旁边的大祭司又气急败坏地叽里呱啦了起来,没有芃芃的翻译,也没有人听懂他在说什么,也……没人在意。
唐子博仰头看着骑在宝马上的薛慕,觉得脖子有点酸:“侯爷,拜火教跟夫人无冤无仇,怎会干出这般蛮不讲理的事情?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薛慕看了他一眼,声音愈发低沉:“广渊兄的意思是,本侯蛮不讲理了?”
芃芃猛地一抖,当侯爷的自称变成本侯时,那就意味着……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唐子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薛慕已经微微提气,直接从马背上飞了下来。别在腰间的长刀也在一瞬间出鞘,唐子博只见眼前银光一闪,薛慕的刀尖已经进抵在了自己的喉头。
唐子博顿时心下一凛,脚尖猛地一点,飞快地退后了三尺。薛慕握着刀在空中一个旋身,衣袂像梨花一般在空中盛开。唐子博脚下的步子未稳,薛慕已经落在他的面前,长刀再一次送到了他的颈间。
围观的百姓鸦雀无声,仿佛此刻被人用刀驾着脖子的是自己一般,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唐子博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人,脖子上火辣辣地疼。
他竟然还没看清他的招式,就已经挨了他一刀。
他知道,他有多想杀了薛慕,薛慕就有多想杀了他。
两人立在袄祠门口,无声地对峙着。薛慕身上的杀气似乎再难掩饰住,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唐子博,如果清清出了什么事,我就将你剥皮抽筋,我说到做到。”
☆、第42章 密室
唐子博相信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身,见对方没有步步紧逼的意思,才稍稍松了口气。薛慕闭了闭眼,收起手中的长刀,对身后的芃芃和诺宴道:“带人进去搜。”
唐子博的眸光变了变,薛慕没有转头,仍是盯着他。唐子博紧抿着嘴角,任凭拜火教的大祭司在院子里哇哇大叫,也没有跳出去为他主持公道。
密道里,柳清欢还在寻找出去的路。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路果然跟自己记忆中的不同了——原本应该有路的地方,现在却被墙堵死,而原本是死路的地方,反而凭空多出一条路来。
她皱了皱眉,放慢了脚下的速度。这里的机关暗道似乎已经被打开,她没走一步都必须特别谨慎。
身后又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柳清欢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追着她不放。而且从脚步声来听,追击她的人至少可以编成一小队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莫名被堵死的路,把心一横,朝着左边的弯道快步走了过去。她现在没有时间畏头畏尾了,她情愿中了密道中的机关暗器而丧命,也不愿被他们抓回去大刑伺候。
她从小就是一个很怕疼的人,这一点直到现在也没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后的追兵似乎也察觉到她就在前面,直接喊起了话来:“杜鹃,你是跑不掉的!若是不想误触了机关白白送命,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要动!”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暗道内显得更加浑厚,听上去莫名多了几分压迫感。柳清欢脚下的步子未停,她深知落在他们手上的下场绝不会比误触陷阱送命好,而且他们若是用自己来要挟薛慕,那就更加糟糕了。
后面的追兵怪过前面的一个弯道,总算是看见了前面的柳清欢,带头的人看着她逃走的方向,厉声疾呼道:“你不能再往前面跑了,不想死的话就停下!”
他说完见柳清欢仍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眉头一拧,举起右手对身后的守卫吩咐道:“放箭!”
听到放箭两个字,柳清欢终于停了下来。身后雨点一般射来的箭呼啸着刮过耳边,纵然柳清欢轻功精湛,侧腰还是被尖锐的箭头急速划过,顿时血流如注。
柳清欢捂着自己的腰,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她素来都是动脑的时候多过动手,几乎没受过什么伤。上次为薛慕挡了三枚银针,虽说也很痛,但她马上就晕过去了,这次非但不能晕,还得拖着这个身体继续逃。
后面的追兵也趁这个空档,飞快地从后面追了上来,和柳清欢交上了手。忍着腰上火辣辣的疼痛,柳清欢几个闪身在脚下一个凸。起处踩了一脚,暗处“嗖嗖”地飞来了几支暗箭。
这梅花镖来得太突然,好几个追兵都被射中了。领头的人微微皱眉,心道好你个杜鹃,还懂得用这密道里的暗器来对付他们。密道里的暗器可和他们刚才用的箭不一样,全都是淬了毒的。
柳清欢是把脑筋动到了密道里的暗器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过刚才那一锤全靠运气,因为她不能准确知道那个地方有机括。见追赶她的守卫倒下了三个,她右手捂着腰上的伤口,咬着牙往前面跑去。
领头的人见她往里面跑,着急得不行。再这么由着她跑下去,要么直接跑出这个地下密室,要么就是踩中机关,不晓得掉到什么地方去。
“啊!”
领头的人刚想到这里,就听跑在前面的柳清欢突然一声短促的尖叫,跟着人影往下一坠,整个人都从他眼前消失了。
……
看来,她的运气不好,踩中了机关。
虽然没有把人抓住,不好跟上头交差,但她受了伤,又中了陷阱,应该也是活不了。
芃芃和诺宴带着手下在袄祠里搜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好硬着头皮出来给薛慕汇报:“侯爷,没有发现。”
唐子博心中暗喜,不卑不亢地看着薛慕:“侯爷,看来真的是你弄错了。”
薛慕的眉头皱得死紧,皇上和他之前就怀疑这袄祠里面有暗道,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如果清清被关在密室里,要找到她就真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到此处薛慕心中又焦躁起来,唐子博看着他面上的变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芃芃留在这里,诺宴跟我进去再搜一次。”
薛慕交代完就飞快地走了进去,诺宴带着手下紧随其后。
薛慕搜得十分仔细,任何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其他人也领会了屋里可能有暗道,找得比刚才细致不少。
不知道是谁碰到了哪里引起的,堂上的地砖突然发出一声轰鸣,往两边缓缓拉开。屋子的正中,出现了一个往下延伸的楼梯,薛慕的眸光一动,走上前查看。
楼梯很长,尽头一直隐没在了黑暗里。薛慕站在原地想了想,对诺宴吩咐道:“把唐子博带过来。”
唐子博看见诺宴从里面走出来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刚才他隐隐听见了机括声,怕是暗道已经被人发现。
诺宴一言不发地押着他就往里走,进屋的时候,薛慕正低着头研究地上的一个坑。
“侯爷。”诺宴唤了一声,薛慕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唐子博的身上。一直吵吵嚷嚷的大祭司也闯了进来,此时见到地上的坑,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薛慕走到唐子博身边,问道:“这屋里一共有几个入口?”
唐子博心中一动,有些意外地看着薛慕。这屋子里确实不止一个入口,他当初带杜鹃来时,走的就不是这个入口。
眼前这个入口,与其说是一个入口,不如说是专门用来请君入瓮的死门——从这个入口进去,任凭你武功再好,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这个入口看上去就危机四伏,还是先让广渊兄替我们探探路吧。”薛慕理直气壮地说道。
唐子博十分意外地看着他,这次是因为他的无耻。他看了薛慕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侯爷,某一介草民,性命自然没有你这个大将军金贵,但也不能这样让人作践吧。”
薛慕轻哼了一声,看着他道:“你不是草民,你是刁民。刁民也就只有这点价值了。”
唐子博:“……”
这还是他生活的那个大承吗?
他深吸一口气,提醒道:“侯爷,大承是有王法的。”
薛慕道:“大承若是没有王法,你早就被我千刀万剐了。”
唐子博:“……”
薛慕没有耐心再与他废话,直接反扣住他的双手,将他挡在身前做人肉盾牌。诺宴带着一队士兵,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下去。
房里的大祭司见状,忙不迭地跑开了,留在堂上的士兵也都像没看见一般,无人管他。
唐子博被迫挡在薛慕跟前,才走了没几步,已是吓得大汗淋漓。汗水渗透进脖子上的伤口里,疼得他下意识地抽了口气。
薛慕没有理会他,仍是用他挡在身前,警惕地看着周围。楼梯是螺旋式的,很容易让人的感官出现错乱,所以他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小心。直到下到楼梯底步,唐子博才在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个大祭司还有点眼力,知道利用机括把他们引到了一个安全的通道。走过前面的一个走廊,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宅邸的院落,身后的士兵们微微吃惊。
薛慕在唐子博的身后冷笑了一声,低声道:“广渊兄真是福将,有你在前保驾护航,这一路竟走得这么顺利。”
唐子博抿着嘴角没说话,薛慕让侍卫分头搜查,自己也带着唐子博在密室内找了起来。越是接近柳清欢逃走的那条路,唐子博心里就越忐忑。他一直跟薛慕呆在一起,没有机会和手下接触,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前面突然传来一些骚动,很快就有一名侍卫小跑着过来报告:“薛将军,前面的暗道里发现了大量血迹!”
薛慕的心猛地一跳,险些把唐子博的手骨捏断。唐子博疼得脸色苍白,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薛慕暗自吸了口气,才沉着声音道:“带我过去。”
“是!”侍卫转身朝前跑去,薛慕拎着面无血色的唐子博,紧随其后。
狭长的暗道两旁稀疏地染着几个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