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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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我还是要再向你说几句你不愿听也很难听的话。君子聚财,取之有道;人获得人的尊敬、热爱,要靠个人的修养、学识、才干;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要靠个人的勤奋、努力去争取。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睡得坦然,活得轻松,玩得自在!波波,无论我们今后的岁月怎样,有六个字,请你永远不可忘记,即:自尊、自重、自强。
波波,你就要搬走了,与其说是搬走你的行囊,不如说是搬走你的心,在你离别前夕,我没有赠与,唯愿你平安,唯愿你健康无恙,唯愿你靠你的智慧保护自己,唯愿你偶尔想起一个曾经与你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那个人,那个人始终在惦记着你,祝福着你!
波波,我对痛苦、打击、挫折见得多,也承受得多,我甚至准备承受更大的痛苦、打击、挫折;同时,我会把这些鬼东西组成的巨大压力视为动力,去拼命寻找机会。再遇机会,我当会视之为生命再生,当去为之不息劳作。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一个智慧不薄、教训颇多、努力抗争的人,老天总会要照应一下的,这我永远坚信。
你走后,如在这里住不下去了,我会另想办法的。至于欠款,你也别急,太急,一时也无用,年内我无论怎样会还清的。
万般疼爱你的子鹏
眼泪从一开始就哗啦啦地流,读完信,我早已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自己,怎样才不会伤及子鹏。子鹏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我看到子鹏脆弱的情感犹如蜻蜓的翅膀,轻轻一折就粉碎。我时刻担心自己伤了他,可我还是伤了他。捏着信纸,我突然觉得一切变得非常可怕,比想像中的还要可怕十倍百倍。趴在写字台上,凭洪水般的眼泪滚滚而下。一直以来,子鹏是我的天,我的太阳,我的夜晚,我的食粮,我的信仰,可是这一刻,子鹏正悄悄地远离,我的天我的太阳我的夜晚我的食粮我的信仰行将消失,留下孤零零的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封信,与其说是告别,不如说是责难是叮咛是提醒是挽留。我真想找一把刀剖开自己,让子鹏看清我透明透亮的心。没料到家具的事给子鹏带来如此多的困扰。我不知如何解释这一切,只觉得自己深陷一个巨大的麻团之中,而这个麻团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缠得我无法动弹。
第六章 我和子鹏会怎样?第五十一节 算有了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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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子鹏来到身边,我紧紧地抱住他,任凭决堤的泪水浸湿他每一寸肌肤。子鹏亲吻着我的眼睛我的睫毛我的泪水,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仿佛临终前的诀别,想要抓住所有的一切,想要留住这永恒的一刻。我不知明天会怎样?我和子鹏会怎样?只觉得有道伤口深藏心中,不敢稍稍靠近,更不敢轻轻触碰。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子鹏累得睡着了,直到呼机嘀嘀响个不停,我睁开眼睛,都10点了,起来对镜一照,眼睛肿得像两只小灯泡,哪里能出去见人,于是请了一天假。
用冷水洗了把脸之后,子鹏也起床了。我揉了揉眼睛,戴上太阳镜,和子鹏一起下楼。子鹏买了份特区报,边吃早餐边看招聘专版,我问他要不要去人才市场,他说不用,于是两人乘车来到沙埔头新租的房子。我们开始打扫卫生,子鹏拖地,我擦门窗。中午时分,香江家俬送货车到了,将家具装好摆好已是下午两点。累了一天,小小的房间总算有模有样。我和子鹏又回到岗厦将东西一一归整,挑了些实用的东西先运回沙埔头。晚上,睡在属于两人的单身公寓里,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还没来得及装窗帘,躺在床上,只得早早地熄了灯。有了独立的空间,生活就是不一样。子鹏嗒吧嗒吧地亲着我的脸,我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欢快地喊叫,不再有任何顾及。子鹏说:“我们早该搬出来住。”
我揪着他的鼻梁,撒娇地说:“这下舒服了吧。”
子鹏立刻用嘴堵住我的嘴。
“子鹏,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换个工作吧。”我趴在子鹏怀里说。
“以后再说吧。”子鹏的手在我赤裸的背上轻轻滑动,“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
一场误会就这样过去了。可我隐隐感到,误会留下的伤口恐怕再也难以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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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之后不到一星期,子鹏找到了工作,一家大型IT企业,他专职与媒体打交道,可谓做回他的老本行。他告诉我时,我还有些不信。子鹏从未接触过信息行业,连电脑基本操作都有些困难,在高科技公司呆得住吗?后来见子鹏每天兴致勃勃,精力充沛,我也就放心了。上班不到两星期,公司就给他配了上万元的手机,还有一台IBM笔记本,子鹏更是信心百倍,有时候,一个人挑灯到深夜。
一个月后,集团公司董事局主席发话,子鹏直接调入董事局,任主席助理,忙得更是不亦乐乎。每天清晨,我还在睡梦中,子鹏就起床,换上熨好的衬衫领带,匆匆出门赶公车,待他晚上回家,我已经睡了。不知从哪天开始,早餐也免了。唯有星期天的上午,我和子鹏可以聊上几句。星期天吃完午饭,子鹏又得去公司开会或者加班了。我戏谑他如此拼命工资翻番了没有。子鹏说目前IT属朝阳产业,你不在其中感受不到那种蓬勃生机,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在创建自己的未来,努力付出必定会有丰硕回报。还有一次,我问蒙蒙学习怎么样?暑假怎么安排?子鹏说爷爷奶奶会照顾好的。其实,我也不过问问,子鹏的家人既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见面的日子似乎还远。子鹏不说我也明白,不出人头地,他是不会提及婚姻的。所谓出人头地,至少得买房买车让儿子享受良好的教育,甚至还有自己的公司。后来我什么也不问了,心想,只要他有明确的奋斗目标,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再也不愿看到他一筹莫展、忧心忡忡、疑神疑鬼的模样。
没有人陪伴,我习惯自娱自乐。一个人逛逛超市,穿流在物质丛林里,想要的东西真多。床上用品是我最留恋的地方,白色纯棉7件套,手感舒适,我想像自己光着身子裹在里面的帖身感觉。看看标价1800,相当于半个月工资,还真有些舍不得。如果厂商哪天让利降价,我会考虑买一套。转头一想洗起来够麻烦,纯白色不经脏,至少得一星期洗一次,买回去也是自找麻烦。转到衬衫专柜,我选中一件绅浪牌浅蓝色细条纹衬衫,300多。对了,听子鹏说谁系一条纯蓝色领带挺不错的,虽然我觉得蓝领带有些推销员的嫌疑,不过只要子鹏喜欢,找找看。在眼花缭乱的领带架上遍寻,高中低档的都没有蓝色,又劳驾服务小姐到仓库里翻了半天,还是没有。付款的时候,再看看手上的衬衣,颜色还是有些拿不准(以前买的衬衫都是白色),收银小姐说如果不拆封7天之内可以凭小票更换,我这才放心地付了钱。
子鹏果然对衬衫的颜色不满意,第二天还是换了件深蓝色的,回来将折痕熨平,挂在衣橱里。早上见子鹏穿着新衬衫,高高兴兴地出门,我满心欢喜。
陆陆续续,我又买了电视机、冰箱、微波炉、空调之类的电器,小小的窝总算有了家的感觉。
第六章 我和子鹏会怎样?第五十二节 这一次,出状况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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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子鹏投入到热衷的事业当中,我们之间没有了相互猜忌,少了分歧,生活就会美好起来。可是,生活从来不像我预想的那样,按照既定的方向长驱直入。更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出状况的不是子鹏,恰恰是我自己。
爱情之于我,好比事业之于子鹏,是那么不可或缺,无可替代。我所有的用心最终只是为了一份完美的爱情。而子鹏更像一个拼命三郎,有了工作,其它一切他都可以抛开。我每天的业余时间除了等他回来,无从打发。然而等到的结果,无非是看着他筋疲力尽,倒在床上鼾声如雷。渐渐地,我们做爱的频率从一星期一次降至两星期一次,最长的时候,居然达到一个月。尽管每天躺在同一张床上,共有的时间只不过早上他起床穿衣那十分钟而已。有时候,趁他晚上刚上床,我想和他聊几句,开了口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再看看他,眼睛已经合上。我开始搞不懂子鹏拼命工作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近在眼前的幸福都不去珍惜,待到事业成功之时,我们的爱情还剩下多少?面对来去匆匆、对我的感受毫无察觉的子鹏,我陷入了新的困惑。
就在此时,阿杰走进了我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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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湘菜馆吃饭的时候,我又碰到李兴旺。一段时间不见,李兴旺格外亲热,嘘寒问暖。
我刚落座,刑总就说:“那人不是想追你吧?”
“你可别开玩笑。”我端起茶壶往碗里倒水。
“什么情况,说来听听,我替你分析分析。”刑总夹起一根泡菜。
“老乡兼校友。明白了吧。”说完,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向刑总聊起李兴旺公司开发墓地的事。
没想到刑总来了兴趣:“抽空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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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李兴旺我和刑总准备去他公司,李兴旺激动不已:“好好好,欢迎欢迎,我在公司等你们。地址你清楚吧,3楼,一上来就看到了。要不这样,我到一楼接你们。”
走进大厦,才知道这是一栋改造过的旧楼。李兴旺一身制服,双手交叉垂放着,毕恭毕敬。电梯很宽敞,地面有些脏,显然人货两用。到了3楼,电梯猛地一停,刑总晃了一下,我心想,看这架式公司一定没料。公司果然很简单,巨大的办公室里摆了近百张铁制简易办公台,大概5张台面上一部电话,四周墙壁上贴满了公司介绍、灵塔现场图、价格走势、业务进展之类的图表。从进门起,李兴旺就开始沿着墙面隆重讲解,完了又介绍客户情况和当前价格等等,之后将过去几个月的价位作了一番比较。从头到尾,光听李兴旺一人噼哩啪啦,刑总没说两句。我一看这形势,赶紧结束算了。于是对李兴旺说:“这样,给点资料我们回去看看,完了我跟你联系。”李兴旺点点头,将整套资料递给我,然后厚着脸皮问刑总能不能留张名片。刑总不动声色地说,和小宁联系就可以了。然后握手再见,李兴旺送我们到电梯口,待我们进了电梯,他立在原地向我们挥手。
刚到公司,电话就响了,李兴旺问我一路上老板说什么没有。我说这种事不要着急,你知道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你得容他考虑考虑。说这话的时候,我心想刑总大概不予考虑了。
正准备下班走人,电话响了。又是李兴旺,约我一起吃晚饭,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又加一句,阿杰请客。我心想,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除了快餐,什么时候见你买过单啊。我说公司里还有点事要加班。谁知电话那头继而传来阿杰的声音:宁波,要不要我来接你。不用不用,我手上还有点事没做完。我没想到阿杰和他在一起。你说几点吧,我们等你。我迟疑了一下,6:30吧。那好,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