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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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强，更强，直至最强。
前几天无意在一个小镇中见到了我们的通缉单，我的赏金，已经升到一亿的巨额，而路飞的赏金，不用问也知道是我们之中最高的。
这种程度的悬赏金，不可能不招致战斗，而且敢来战斗的决不会是普通喽罗的级别，我们都懂。
但我也说过，我不会输，我也做到了。
每一场战斗之后，我都会意识到自己在变强；但是，不够，还不够。我必须更强，直到打败鹰眼，直到我的名字作为世界第一的剑豪而响彻世界甚至天国，因为——约定。
我与古伊娜的约定，同时也包含了我本身的野心。
我没有时间去想路飞的事，我想对于路飞，现在也一定是重要的时刻。
我有预感，我们在接近One　Piece，接近海贼王哥尔多罗杰的财富与地位，接近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一切。
我同样也有预感，我与鹰眼的再战日将近了。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就是下一刻。
于是，我训练得愈加勤奋。
5．
很奇怪，我想起了在阿拉巴斯达乔巴问我的问题。
过去了这么久我居然会在现在回想，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奇妙。
乔巴说起我们，说船上的大家都很特立独行，特别是我，还问我为什么要加入。
我说是误打误撞，其他的同伴也是这样，都有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表面上看来，我们都是为了自己，所以一点也没有团队精神。
但是，团队精神又是什么？互相袒护，互相帮助么？也许有人这么认为，但我认为那根本是唬人的。
每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做自己的事——我做好自己的部分，接下来轮到你，做不好的话我就揍扁你。这种决心，才算是团队精神吧。
我那么说的时候，乔巴一脸凝思。
当时，我只是老实回答了我的想法；现在，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这段往事中的话语。
每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做自己的事……
必死的……决心……
必死的……
我忍不住哼笑。
会想起这些，也许因为今晚是特别的吧。
明日，是我与鹰眼再战的日子。
明日，是我赌上一切的日子。
我说过，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但是，真的不会么？
我不敢说。
明日，我将一切都赌在明日。
路飞……我又想起他了……
明日，我决定——胜利，便告诉路飞一切；失败，便携带所有接受死亡。
我不会再输，输了，便只有死亡。
6．
红的花，在我眼前飘落。
身边，静悄悄的，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距离我很远。
我什么也听不到，那一瞬间，我仿佛进入了静止。
彼此间挥出最后的一刀，我不知道结果如何，我看不见鹰眼，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世界上有什么也斩不断的剑，也有什么都可以斩断的剑。
因为，呼吸。
挥刀的那一刻，我确信我听到了鹰眼的呼吸，只是，不确信结果。
我……赢了么？
还是……输了？
为什么……我无法听见任何声音……
红色花瓣，不断地飘洒飞舞，美丽，仿佛是从我的身体中跳跃出来一般……
花，很美。
我的身体，很沉。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要死了？
那么说……我还是输了么？
我……还是无法胜过鹰眼……
我……还是不够强么？
不……
不行……
不行的……
我如果不是最强，路飞会很为难的。他说过，海贼王的朋友如果没有响亮的名号会很没面子，他说海贼王不能有那种没有轰动头衔的朋友——
我必须最强。
不仅由于约定，由于野心，也由于那个笑得一脸纯真的傻瓜说出的不知是有心或无心的话语——
路飞……
我输了，你会为难吗？
路飞……
对不起……不能看到你成为海贼王的时刻，有些……遗憾……
路飞……
我，好想看见你的脸……
我，死了的话，你会为我难过吗？
不过，还是算了，我喜欢看你笑，无所谓的，单纯的，傻傻的，开怀的，笑起来的你总是最有活力的那一个……
路飞……
原本，是我决定胜利后才告诉你，但是，我始终想说，我……
——卓洛！
我……我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好像听见你的声音……
我……真是个傻瓜……
——卓洛！不要说话，你不会死的，其实你——
我又听见你的声音了，路飞……
你知道吗？其实我……其实……
——别说话了！卓洛！
我……
你不让我说，但是我在自言自语，你也听不见的吧……我……
——卓洛！
我……
很喜欢你……
真的，一直，一直……
一直……
（Zoro篇　END）
《自白》——路飞篇
1．
有多久，不曾像这样躺在甲板上看星星？
我喜欢这种感觉。
如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徜徉在大海中，随意舒适。
我知道，这一生我都无法学会游泳。
因为恶魔果实，我永远都不能品味鱼的快乐。
但是，我却能够在星空下找到同样的感觉。
尽管，星空无法真正代替海，我却可以将它们放在同一位置。
不是吗？进入伟大航路以来难得的悠闲时光，使我在鬼门关前遭遇的危险忘得一干二净，反正，我从来就不会真正在乎什么危险。
就像在开始与结束的岛，海贼王罗杰出生于死亡的小镇。
我以为我会死，真的。
所以我才笑，那一刻，一种无法控制冲动的明了一切的笑意。
当巴基问我还有什么遗言，我只是喊出了常常挂在嘴边同时也是我最真实心愿的那句话——我要成为海贼王！
我不管，我就只想说这个，是任性也好，固执也罢，我只是很单纯地，想按照自己的心愿去走而已。
很自然地，那刻，想起了一同航海的大家。
想对每个人说保重，但是对卓洛，还要加一句对不起。
最先找到卓洛的人是我，最先离开他的人也是我。
抱歉哪，明明说要一起成为海贼王和大剑豪的，看来，我要失约了呢……
但是，恐怕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凭空降下那道闪电之后，我却依旧活着。
“嗨！我还活着。”
走出来，我朝面前目瞪口呆的同伴们笑嘻嘻地打招呼。
活着，便能继续我的希望和野心，不用说我是开心的，所以我认为大家也是开心的。
然，卓洛并不开心。
不管我以前多么大大咧咧，这一次我却确实地感觉，卓洛似乎在生我的气，尽管他的态度和以前没有变化，却总有哪里不对劲，原因呢？我说不出。
原本想找个机会问他，不过接踵而来的进入伟大航路的兴奋之情冲淡了一切，也冲淡了我的思绪。
大家是如此快乐，何必再去想不快乐的事？
于是，乘风而下的一瞬间，我将全部抛诸脑后。
2．
进入伟大航路的冒险，那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惊奇。
每一次，带来无穷尽乐趣的同时，也磨炼着我们自身的坚韧。
奈美总说我是个迟钝王，还说卓洛真可怜，虽然我不太理解她从哪点看出我迟钝，更不明白就算我迟钝那和卓洛可怜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有预感，我们越来越接近哥尔多罗杰的宝藏，仿佛心中有种触动，那是One　Piece在呼唤我的声音。
我要成为海贼王！
唯有这一点，我绝对不会退让。
“卓洛，我很迟钝吗？”
在甲板看星星，难得地见到了尚未入睡的卓洛，忽然想起奈美的话，于是我问。
“干嘛问这个？”卓洛挑眉，低头看我。
“奈美这么说的。”我懒得动，只是把看星星的视线转移到上方的脸孔。“她还说，因为我迟钝，所以你很可怜。”
“她……她这么跟你说？”卓洛的表情顿时变了，变得十分古怪，古怪到让我看了想笑。
他的脸向来很有男子气概，不过那一瞬，不知怎么我就想到了可爱这个词。
“是啊。”卓洛的表情让我开始思考是不是问错话了，但基于有始有终这个道理我仍是继续问道：“为什么我迟钝你就会可怜？还有我真的迟钝吗？”
“那女人根本是胡说八道！”眼睁睁地看着卓洛头顶燃起几缕火苗，我心想奈美这可不是我的错，目送着卓洛怒气冲冲的背影离开。
进船舱前，我听见他回身说了句话：“还有，你那不是迟钝，你那是没大脑！”
……
我没大脑……？
望着无尽夜空中的璀璨，我很难得地展开了奈美说的某种不适合我去做的名唤‘思考’的行为。
迟钝……和没大脑，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3．
很珍惜这群伙伴，
所以，真想这样旅行到永远。
昨天在一个小镇询问one　piece的讯息时，见到了鹰眼。
不同于上次的相遇，这一次是他，静静看着我们，接着，对卓洛做出了属于剑客的战斗邀请。
“打败了那些人的你，不想挑战我试试么？”
我知道卓洛很拼命，自从上一次的败北，他真的，没有再输过一次。
奈美皱着眉，山治轻摇头，罗宾一脸凝重，我知道他们并不赞同卓洛此刻的挑战，距one　piece仅一步之遥，没人希望这时候卓洛出现意外，毕竟，鹰眼这次，是赌命的眼神，因为承认，承认卓洛如今的强大；只是，没人能够计算这场战斗的双方胜利率各有多大。
“延后战争吧，延后战争。”奈美故意表现轻松地那样说，此刻的鹰眼，并非作为我们的敌人。自然这场战斗，也是可有可无的选择。
“路飞……”乔巴扯扯我，他要我劝劝卓洛。
我不说话，卓洛，应该有他自己的选择。
“当然想了，鹰眼。”卓洛，扯出笑容，那样说道。
******
“笨蛋，就不能稍微延后么，马上就能找到One　Piece了，要是出现意外怎么办？”回到船上，奈美怒气冲冲地朝坐在甲板上闭目修养的男人吼道。
“路飞，你也是的，就不能说句话么！one　piece怎么办？出现新的敌人怎么办？你们……路飞，你居然还给我吃！？”
“可是那是属于卓洛的战斗，应该他自己决定吧？”
我翻着口袋里刚买的东西，一边抱怨山治的锅敲得我很痛一边抬头应了奈美一句。
感觉上是无比正常的一句话，奈美却愣住看着我。
卓洛看我一眼，却没有表情。
感到山治的锅暂时没有落下的打算，我急忙掏出一块烤肉塞进嘴里。
终于呼出一口气，奈美有些无奈却也放松地笑了：“算了……”凶巴巴地转向卓洛：“既然你答应了，明天，就绝对不许输！”
******
夜。
坐在我的特等席上，海风迎面吹来，一点点凉，刺激着头脑，令我没有丝毫睡意。
明天……卓洛和鹰眼战斗的日子……
我想着，莫名的感情袭击了空荡的胸口。
卓洛有卓洛的选择。
这是卓洛的战斗。
我相信卓洛。
……
我相信他。
那，为什么还是会有那种说不出的担心？
不……不对，我明明，是相信他的。
所以，所以……
我……
“半夜三更坐在那里，掉下去的话可没人救你上来。”
“啊。”猛然转头，刹那间抛开一切缠绕我的莫名，全心全意地抱怨起视线中的人影，“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掉下去！”反正，奈美也说我不适合思考。
撇嘴，很不屑一顾的样子：“哈，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常常无缘无故掉进海里给人找麻烦？”
哎？是我吗？应该不是吧……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夜色中海的深沉，身后的气息，逐渐来到身旁，站定。
夜，静静的，偶尔传来浪花敲击木板的声音，空明到甚至压抑。
“喂，路飞……”
他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中却有点迟疑。
“嗯？”我扭头，夜色中的他的脸，线条格外分明，很好看。
“明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