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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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气愤吧,至少桃城的表情让海堂这么认为,甚至一时忘记追究他不留口德的过失,只是怔怔地听着桃城开始口不择言的埋怨:“那个臭小子,本来打算好是我上他下,谁知道那小矮子又说什么网球决胜负,我骂他临阵脱逃他却反说什么我不会是怕了因为明知赢不了他之类的屁话,你不知道他那嚣张挑衅的眼神有多可恶,我当然不怕他,可是比了之后的结果————”
桃城猛然住口,好像终于醒悟到自己说了多不该说的话,迅速地,艳丽的红色爬散了满脸。
“那个,我先走了……”
匆匆忙忙地,留下说了一半的抱怨便离开,甚至匆忙到让海堂都来不及开口说再见。
有些滞然地呆望着视线中的背影逐渐消失,海堂回身后只是皱皱眉。
又是上下……吗?
最后,是同样奇怪的部长和不二。
放学后的社团练习,不管海堂之前是多么迟钝的人,此刻都能感觉到部长和不二间的微妙气氛,而且,超级难得的,当部长发现忘记水杯时不二却微笑着将自己手中的杯子递过去,部长那张万年冰封的死人脸上,竟出现了,那火石电光的,一抹微红。
不知是否只有自己注意到,也不知是否只有自己的反应最大,总之那一刻,海堂活生生地扔掉了手中的网球拍,甚至连菊丸击来的球何时砸在地面也不知道。
……好诡异的……网球社……
那是直到海堂退下一旁休息之前,依旧在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一句话。
******
“河村学长……”小休的片刻,海堂偷瞄身旁唯一的同坐人,犹豫后终于开口:“学长,你知道什么是‘上下’吗?”
“哎?”似乎奇怪海堂怎么忽然问出这个众所周知的问题,不过老好人的他想了想依旧答道:“上,下。”
河村的动作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
海堂在倒地前困难地摇摇头,他知道是自己没将问题说清楚。“不是的,学长,我想问……如果是两个人之间……那个……讨论……谁上谁下呢?”
“这个……啊,关于居住的问题吗?”想了想,河村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今天有些古怪的学弟。
海堂发现自己还是不会表达问题的中心,于是吃力地吞吞口水,思想斗争下继续着自己近日来的疑惑。因为……社里还正常的人,好像也只剩下河村学长了……
“那个,学长……社里的人,好像有点奇怪……例如……例如,……大石学长和菊丸学长……学长觉得,那是正常的吗……”终于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前,海堂念出了促使自己疑惑的中心人物其中两位。
“哎?”河村一愣,随后有点紧张地向场内观望,复望向身边海堂:“他们生病了?”
河村看向他的眼清澈无垢,海堂忽然发现自己是问错人了。
“应该没有……是我的错觉吧……学长。”
海堂心虚地说着,喝一口水。
“你不知道吗?”一只大手猛然搭在海堂的肩膀,身后来人推推眼镜,用那几乎成为他的招牌式的平板声音说道:“他们,做了。”
海堂差点一口水喷出去。
“学……学、学长……”
背后怨灵般地出现,这还真像是乾的一贯作风。
“什么做了?”河村不解地问,乾只是拍拍河村的肩膀,“根据我的数据显示,你的休息时间,到了。”不由分说地,同时塞进他手中一把球拍,顿时前一刻还是温和老实的河村大吼着burning站起身,背景闪耀着熊熊火焰向场内走去,“哇哈哈哈哈,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我也该继续训练了……”海堂立刻全身都不自然起来,找个借口便准备离开。
不想,被乾一把抓住手腕,瞬间欺近的镜片冷芒倏现,“不,根据我的数据显示,你的休息时间,还有4分21秒35”
“学、学长……”顿时一颗冷汗沿着海堂的头顶下滑,“我,我明白了,你、你先放开我……”
“哦。”镜片再闪,乾意外好说话地松开握住海堂的手指,掏出一个本子开始写字。
海堂根本不想知道乾在写什么,他只是坐回长凳,心里开始祈祷那所谓的4分21秒35能弹指即逝,只是,身旁的人仿佛完全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边写边念着:“接近速度1。45m/s,彼此距离25cm,惊吓度32。4%,排斥度56。3%,恐惧度38。1%……”
海堂真想就这么晕倒,可惜身体的柔弱度低于了他的期待值,忍无可忍地,海堂只是站起,怒气冲冲却依旧不忘礼貌地喊了一声:“乾学长!!!”
看他一眼,乾立刻继续埋首苦记:“数值更新,愤怒度57。83%……”
“…………”
海堂握紧拳头,关节因用力泛起了青白,就在那一瞬间他真的考虑是否要揍过去,不过乾却忽然抬头说了句话:“海堂,周日去约会吧。”
并非疑问,是确定的一句话,只是用询问形式表达出来而已。
海堂的脸一下涨红,手指依旧握紧,只是吐出的话却变成了:“胡,胡说什么……”
一推眼镜,“有一家新开的店味道很好,我想跟你一起去。”
海堂哑口无言,乾却收起本子朝他靠近,当海堂发觉乾的脸就在自己上方24。5cm的距离后,逃开已经晚了。
“呐,一起去,怎么样。”
“我……”
“第一次和我去那里的人,我希望是你,嗯,一起去……”
温柔的声音有些不像乾的,带着些莫名的蛊惑,海堂的眼不禁迷茫,险些就要被这充满魅力的声音拉着走时,声音却恢复了平日的平板漠然,
“啊,你的休息时间,到了。”
2.
一把抓起长凳上的网球拍,海堂怒冲冲地走向练习场地,脚下是不变的凌然,脸上未退的潮红却显示了他内心的松动。
那该死的……该死的……学长!!!(…_…可怜的海堂啊,这时候还不忘尊敬学长,他是值得你尊敬的吗?)
每次都是这样,该死的,每次都是……都是这样!(可怜啊,连骂人的语言都这么贫乏………_…)
死死地握着手中球拍,海堂泄恨般地踩着脚下的地面。
可恶……戏弄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他……他就不觉得累吗!?
“海堂前辈,我……我要发球了……”
接下来的练习是由一年级的发球,回击的同时要按照一年级口中所喊的颜色击中地面的颜色标签,若是一次不中,便要喝下乾特制的青醋,可是此刻的海堂已经彻底不在乎那已不能算是人间所有物的难喝液体,脑中,全部是如何诅咒他那位该死的学长的具体步骤,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活动所直接引发的外部表情对学弟们来说是多大的一种压力。
“嘶~~~~~~”海堂准备接球。
“绿……绿色……”
来到面前的球变成了乾闪着镜片光芒的脸,海堂狠狠回击。
那个家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这么捉弄他,起初他全当这是玩笑,可是每次乾那样认真的脸那样诚挚的表情都让他哑口无言。常常出现在他身边,说着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心的话语,有时那样认真地看着他,然而却在自己几乎就要以为这一次是真的、在自己不知所措之际,乾又都会像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
有时候是说喜欢,有时候是说去约会,有时候干脆说交往吧。
海堂第一次听到乾说喜欢他时差点坐在地面,以为乾在开玩笑,但被他那么温柔那么真诚地盯着,海堂在大脑一片空白下只能呐呐说出‘学长,我们都是男人,这样不对……’,乾于是说不在乎、还说什么因为是海堂才喜欢、是男是女都无所谓……海堂当时真的傻了,然而乾在下一刻却拿着本子开始记录,喃喃自语‘惊吓度,彷徨度’之类的数值,一瞬间,海堂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
“黄色……”
球砸在地面反弹,海堂再次狠击。
拿乾没办法,真的是没办法……那个人,就算不知是真心或是玩笑,却会不知不觉地靠近他、说一句喜欢或是约会吧;也会记下他的数据、拖他去练习、之后肯定地点点头说海堂你变强了;还会偶尔揉揉他的头,说头巾旧了,要不要他送一条新的,不过,是代替戒指的,只要海堂接受便等于承诺了一辈子。记得当时自己红透了脸大吼,乾却态度倏转地去记录数据的更新,顿时,叫海堂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咬牙走开。
那样常常被包围在他的气息中,到了最后便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海堂自己也不知要做什么,需要什么,因为,根本搞不清,乾的真实想法……
“红色……”
红色?微微红了脸,海堂迅猛反击。
上一次,只有两个人在休息室。有些不自然的自己,想迅速整理尽快逃离的自己,就那么被乾堵在了门口,压在墙壁与他之间的空隙。
‘呐,这里就我们两个。’
乾是那么说的,于是海堂的脸孔再次爬上红云。
‘那,那又怎样……’
话语之后隐藏的意味十分明显,海堂并非单纯无知的孩子,电影里上演过无数次的场面以及被使用过无数次的台词代表什么,他当然不会不知道。
‘就是说……大家今天走得很快……’
‘放,放开!’海堂有些慌张,因为察觉到乾的脸靠过来,鼻端的呼吸,扫上他的面颊。
知道乾的力气比他大,挣了挣,海堂更加慌张。
‘所以……’
距离接近到几乎随时都能贴上对方的柔软,海堂的心跳险些停止。
不敢说话,生怕说话就会碰到对方的嘴唇。
海堂不敢动。
夕阳的余光偷偷沿着窗口爬进屋内,蹭过地面舔舐着二人的裤脚,海堂紧张到连呼吸都停止,怕,然而,内心某个角落,跳跃着连自己都不懂的,轻微的希冀。
“数据有必要更新。”
那句话回荡在耳边的同时,乾也放开了他。
目瞪口呆着,望着乾重新回到柜前整理衣物,海堂浑身冒火,终于了悟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又、被、耍、了!
‘砰’地关上门,这次连学长再见之类的话也没说,海堂背着球拍一路跑回家。
不懂……
真的不懂……
难道捉弄自己,耍自己,看自己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真这么有趣!?
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每次都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他是真心的……
“黄色……”
乾那家伙……每次,每次都以戏弄自己为乐,如果他不是学长,如果……真想就那么把他的脸揍开花!!!
愤怒值倏然爆增,充耳不闻学弟的喊声,海堂狠狠将球打向了地面的红色标签。
哦,那个混蛋!!!!
“海、海堂学长……那、那个……”
啊?这才回过神,想起,刚才学弟喊出的明明是黄色……
******
躺在休息用的长凳上,睁开眼,赫然出现的光芒闪烁刺激海堂刚打开的眼皮再度合拢。
……那家伙,镜片反光……
一杯已经算是不能在人间出现的青醋进入海堂的肚子,海堂便成了眼前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总之后来的事情都不记得,迷糊中感觉身体飘了起来,鼻端渗入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好些没有?”
“训练呢?”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喉咙中残留的味道压得倒回长凳,不得已只能躺着问出这句。
因为……自己倒了,他……总该在训练的吧?为什么,会在这里?
“结束了。”乾淡淡地说着,伸手摸摸海堂的额头,“你今天的练习有些心不在焉。”
额头传来的温度很舒服,冲淡了之前不愉快的味道回忆。海堂舔舔嘴唇,乾忽然递了一罐饮料过来。
“果汁,没事的。”不等海堂开口,乾先行回答了他的疑问。
扶着海堂坐起,将饮料塞进他的手中,瞬间,海堂些许的呆滞,些许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