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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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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明道,“你等俱都是良民百姓,因受奸人蒙骗才犯下大错,本官念你们能及时悔过,便放你们无罪回家去。自当好生过活,莫要再轻易受奸人所骗了。”
    闻香教民听了都是痛哭叩首。谢过左大人宽恕。
    维明也不为难他们,便放了所有教民出去,只把王森和丁成陆中三人斩首示众。
    王森一听要丢命,急红了眼,扯开嗓子大吼大叫,“狗官说过要饶我性命的?你出尔反尔!你…”
    维明冷笑道,“谋逆大罪,如何轻饶?”
    王森这才想起当时此人是说酌情处置的,并没有说死了要饶自己一条性命,不由得深悔无及,
    “左维明,你今日杀我,日后我儿借了兵来,定将你家满门杀光!”
    维明微微一笑,只当他是虚言恫吓,毫不在意。谁料日后这王森之子果然兴风作浪,更甚于王森,倒真是子承父业了。
    王森还待叫骂,早有旁边刽子手用麻核将他嘴堵了,推到街口,手起刀落,三人登时身首异处。传令将人头悬挂四门。
    青州事毕,维明出了城,与致德及众文武官员作别,回了大帐,见了王正芳将经过一说,正芳听了叹服不已,“还是老左做事老道。”
    二人领了大军,不过几日,便到了东昌府,径自来见皇长子朱由校。
    君臣相见,各自感慨,朱由校却是心中大定,想着有了左大人,自己重回京城指日可待了。
    朱由校便问维明眼下该如何,维明先奏请任命杜松和毛文龙镇守辽东,又出计如今十万大军粮草不足,可调山东山西二省钱粮来划为军饷。
    那黄王赵杜四人都是因不附郑氏,才被排挤出京,正可命这四人押着军粮到东昌府来,日后也偏宜回京任用。
    因诸事繁忙,到东昌府五日,居然未得空闲去见左府众人。
    直到第五日下午,永正寻到大帐之外,见了维明,才含泪说起家中变故,道仪贞被劫,至今生死不知,桓夫人思念仪贞每日哭泣,维明其实在路上已经略有听闻,此时听了这番话,心中难过,垂眸默然无语。
    王正芳见了便催他回家去见见亲人,自己代劳半日也就是了。
    维明这才同永正一同回了府,桓夫人带着家小到了东昌府之后,是寄居在桓清长兄桓应征家里,夫妻父女相见,都是恍如隔世,百感交集,桓清和德贞都哭得泪人儿一般。
    维明这才问道,“仪贞当日被郑贼夺去,究竟是个什么情形,贼人如何知道我家中事?”
    桓清一厢哭一厢说,把那日情形细细说了,听得永正在一边也是泪光盈盈。
    维明心下一梗,倒似什么堵在胸中一般,又好象软刀子割肉,难过之极,不由得长吁短叹,心中把郑氏一门更恨得不行,直欲挥剑将郑老贼剁成肉泥。
    维明默然良久,方问道,“那郑瑶仙一个泼妇,领了七八十人怎么就闯进了府中?十六名家将呢?”
    桓清不提这干人还好,一提起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日这些人都贪嘴,吃了什么酒酿圆子,个个迷倒,何曾抵得半点用处。”
    维明又问德贞和镜英,当日仪贞出去,是何种情形,那承影剑可曾带去。
    德贞道,“姐姐自得了那剑,爱得跟宝贝一般,时时系在裙带间的,那日也带着走的。”
    维明思索片刻,道,“夫人且放心,听说那郑老贼只当了一天的伪帝就暴死。多半便是仪贞所为。”
    桓清摇头道,“她虽有剑在身,却不过是个弱女,那老贼身边多少下人,怎杀得了他?”
    却是没把仪贞跟罗师娘学武当做一回事,只当她是为了强身健体。
    维明道,“你虽是仪贞的亲娘,却不知自家女儿的脾性,当日被恶道所劫去,不过两岁,尚且能自贼手中逃生,可见自小就有急智。再说她当日和二女一同游园,遇见个狂徒,便一剑将那人砍伤,可见胆气胜过常人。这郑国泰暴毙,必跟仪贞有关。”
    说着说着倒是想起仪贞说过那狂徒自号闻香公子,不知道与闻香教可有关系。
    哎呀,当时该再审一下王森再杀的。
    桓清想了想,更是泫然,“若真是仪贞杀了郑老贼,那郑氏必恨毒了她,还不知怎么折磨哩,我儿定然已不在人世。”
    维明心中何尝不知,杀贼容易脱身难,只怕此时仪贞就算活着,也定然身陷险境。只是强打精神安慰道,“夫人也莫太过悲伤,若仪贞被害,这般大事也应有消息传来,至今还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又问道,“那左登他们呢?”
    永正道,“都在堂下跪着呢。”
    维明移步出外,见十六人都坦着膀子,垂头沉默跪在阶前,想到自己临行时千叮万嘱,让左登他们小心行事,却还是着了道,把仪贞搭了进去,心中恨得牙根痒痒,心想这干人误事惹祸,就是打死也不为过,只是如今国家有难,这些人也算得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全都折了也有些可惜。
    沉吟良久方道,“你们疏忽大意,致使小姐被贼劫去,本来是罪不容诛,念你们还有些本事,权把头寄在颈上,暂免死罪,日后当带罪立功,若再有犯错,定斩不饶!”
    众家将们都叩头谢过老爷饶命,又悔又愧。
    那左登更是连磕响头,把额头都撞破了。
    维明遂令将这十六人各打四十棍,打人的都是维明带来的家将,手下有力,虽是同侪也不敢在老爷眼前弄鬼徇私,只听棍棒齐飞,打在皮肉之上辟啪作响,登时人人都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维明打完了人回身进厅内,跟家人略说了些话,把带来的家将都留下看好家人,嘱咐永正照看好家门,便要起身回营。
    桓清急道,“如今仪贞生死不明,老爷怎生想个法子救回女儿啊?”
    维明黯然道,“哪有什么好办法,不日便要北上进京,只能等夺回京师,再寻仪贞罢。”
    维明起身要走,桓清忽然拉住维明衣角,眼泪汪汪道,“万一,万一”
    维明瞧着哭得两眼跟桃子似的夫人,心中叹了口气。
    “万一仪贞若被贼逼迫,竟从了贼,老爷可还肯救回她么?”
    维明脸一下子便黑了,“我左家女儿岂是那苟且偷生之辈!若是仪贞不从奸贼,我当爹的自然千方百计施救。”
    桓清低声道,“老爷说的是不从,妾身说是从了,老爷要如何处置?”
    维明心中气闷,道,“不从是我家千金女,从了便是贼人家属,如何处置,照大明律里处置便是。”
    桓清听得心中气苦,泪珠滚滚而下,“我的仪贞啊,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维明好气又好笑,道,“夫人这是做什么,女儿生死还不知道,你倒是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自家好生保重,军情紧急,我也得赶回去了。”
    




☆、一一九 兵临城下陷僵局

维明回到大营,每日操练准备杀回京师。
    过得十日,山东境内的粮草都调集到了东昌府,左致德身为青州太守,也押运着粮草来了东昌,一到东昌,先去晋见皇长子朱由校,皇长子见了左致德,不过慰劳几句,就让左致德带着粮草去送到大营,兄弟再见,先交待公事完毕,后叙家中事情。
    致德等帐中人都出去时,自己去把帐门关了,道,“好教大哥得知,这回运粮路上,倒是侥天之幸,捉到了那两个刁奴恶仆,如今就在外头,因运粮着紧,还未及细审,趁便带来让大哥审一回。”他如今对自己的审案能力已经有些怀疑了,还是让大哥来吧。
    维明一听便知是那翁大和秀贞的奶娘刁氏了,便教带进来。
    只见两个身着一身灰秃秃的僧服的和尚被推了进来,再一看,一个高些的四五十岁,身量胖大,面目有些眼熟,虽然光着头,也能认出来正是翁大。
    另一个略低些,尖嘴猴腮,削颧骨,仔细瞧着也有些面善,原来正是刁氏剃了个光头,女扮男装妆成个和尚样儿。
    那两人自得了银子后就乔装改扮,一狠心把头发都剃个精光,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逃过那刑部的捉拿榜文,谁知天网恢恢,偏教他们遇到了苦主。
    此时抬头见了大老爷,但见大老爷一身戎装寒光照人,面沉似水,眼含杀气。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只顾得叩头求饶命了。
    维明便问他们秀贞的下落,那二人你眼看我眼,踌躇一会儿。刁氏才道,“秀贞,秀贞小姐被卖到了郑国舅府上,身价银子是八百两”
    眼瞧着左家二位老爷都气炸了胸肺,致德更是猛拍桌案。案上杯盘都震倒了啊。刁氏身子一抖,结结巴巴地道,“秀,秀贞小姐被封了贵妃哩。老爷念在我们,我们也算是出了把力气的份上,就饶了小的狗命吧…”
    在她想来。甭管皇帝是谁吧,只要有个当贵妃的女儿可多么荣耀啊,看在他们也算是为贵妃进郑家出了力的份儿上。说不定左家老爷能不杀自己夫妻二人哩。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左家兄弟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维明都不想再听这二人说什么了,挥挥手让堵了嘴,把这二人带出辕门斩首。
    这话一出,这两人吓得软倒在地,方要喊出什么话来。却早有家将上来把二人嘴里塞了麻核,跟拎小鸡似的。提出去斩首。
    正出去的时候遇见王正芳,王正芳疑惑地瞅了几眼,进帐来道,“那两人是什么人?”
    这事儿一说出来,左家两兄弟都是心中郁闷,面色无光,维明咳了声,“是家奴犯了大罪,正要推出去砍了。”
    王正芒瞧了瞧这兄弟两个,都是面色灰暗,神态不对,略说了几句,便找了借口又出去了。
    致德只觉得心中一口老血哽得难受,想着自家女儿竟然去做了郑老王八的姬妾,顿时觉得了无生趣,后悔无门。
    这事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这张脸可往哪里搁啊。左家几代清名,也都被毁于一旦了啊!
    致德颜面无光地回到东昌府城内,见了大嫂,唉声叹气。
    “大嫂,秀贞这死妮子竟然也落在郑贼手中!”
    桓清大惊失色,“这,这却是为何?”
    致德才把翁大刁氏两个奸奴赚了秀贞卖去郑府之事说了,“如今秀贞这逆女已是做了那贼人的贵妃,我家清名尽被她败坏!来日收复京师,身为叛官家属,岂不是落得个身首两分的下场!早知有今日,还不如当日死在府中,都是周氏蠢妇害人!”
    桓清听了却是联想到了仪贞,哭道,“先头你大哥说若是仪贞从了贼,他便不认了,听凭大明律处置。二叔可千万要劝劝你大哥,不管怎样,要留我儿一条性命啊。”
    致德道,“仪贞和秀贞却是全然不同,仪贞是被贼强掳去的,不管怎么样,也要救下仪贞性命。嫂嫂尽管放心。”
    话虽是如此说,真是侄女失节了,恐怕也只能青灯古佛庵堂度日了。
    左致德住了两日,山西的钱粮也都运来,黄赵二人都到了东昌府,与杜宏仁等同去见了皇长子。皇长子见了这干忠心的保皇堂,心中感慨万千,倍觉欣慰。自认定了他们都是大大的忠臣,因而在后来的朝堂风云中,始终都保着这些人。
    粮草已足,虽然天气渐寒,却是事不宜迟,大军即刻开进,不过数十日,已经到了京城附近,离城十里安营扎寨。
    郑有权初当皇帝不到两月,听了这消息唬得心惊肉跳,忙召了大臣商量对策,那些大臣平日拍马奉承自是好样的,真到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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