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文言情小说-以欲之名 作者:ray-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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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欧阳依旧是一个游戏人生的黑道王子,哥会是成功的音乐家,还有……还有乔,乔将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
我是所有人的劫,即使非我所愿。
“我很奇怪,少爷为什么不杀你?”到了最后,阿南极不理解的自语了一声。
“他会杀了我的,在解开心结以后。”我淡淡地说:“这是我欠他的,那就还给他。”
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不要心存侥幸。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选择了一条路,就要面对它带了的代价。
阿南也深以为然,大概是想到我活不长了,他也不再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只是很不客气地将我往仓库里一推,“进去呆着吧,不要耍花样。”
我踉跄了一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状况,身后的铁门“啪”的一下合上了。
眼前一片黑暗。
。
貌似迟到了一个小时,汗,不过好歹交上了,明天的第一更还是中午。
(十二)幽闭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仓库,也许平日里是用来堆积易燃物品的,空气里散着淡淡的硫磺味,地面干燥,大门一旦合上,便再也没有一丝光的踪影。我在原地站了多时,即使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面前的景色依旧不能看清晰,只模糊地感知一些大件物品的轮廓:如墙角堆积的货物,地上大团散落的绳索等。
迟疑了一下,我尝试着往仓库边靠过去,背小心地靠着冰冷的墙面,然后紧贴着墙,一点点蹲下来,饶是如此,在蹲下来的过程中,还是被地上的铁钉碰伤了膝盖——地上并不干净,零散着许多尖锐的小物品,它们的体积并不大,在这样的光线里,是很难看清楚的。
等终于坐好,我伸出一手捂住受伤的膝盖,另一只手开始小心地褪掉满是盐渍的衣服,衣服在身上干了太久,形成的盐巴粘在皮肤上,摩梭出一片红红的疙瘩,奇痒无比。
可这里别说洗澡的水,甚至连饮用的水都没有,我只能粗粗的将衣服抖了抖,又搓了搓,等了一会,再重新穿了回去。
毕竟,夏末秋初的夜晚是寒冷的,如果不穿衣服,我会被冻僵。
就这样又呆了一段时间,在没有光的地方,连时间都变得模糊,我不知道我被关进来多久了,只能依稀通过越来越凉的空气判断:外面应该已是黎明时分。
仓库里很安静,加厚隔音的墙壁与大门将外面的一切声响都挡在了外面,我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并不均匀的呼吸声——从来不知道呼吸可以如此大声,一下一下,震动了我的耳膜。
没有声音亦没有光,没有时间,没有人,没有食物,没有水。
被世界遗忘的样子,大抵便是这样了。
心里想着一些快乐的事情,努力不让自己被眼前的境况逼疯,想起自己最初在法国时的嚣张,每天带着小弟在外面作威作福,向哥哥撒娇打嗲时候的任性与单纯,心情略略放松了一些,又因为实在是累,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睡眠并不安稳,总是有许多记不清,却溢满忧伤的梦侵袭而来,我靠在墙上不停的辗转,直至惊醒——我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却触到了一片温热。
原来发烧了。
有点漠然的想。
溺水后又受冻受渴,发烧是很正常的,有时候我们觉得人很厉害,能够做许多无可思议的事情,可事实上,人是世界上最虚弱的东西,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疾病打倒。
而且愈来愈烈。
又磨蹭了一下,手下的肌肤越来越热,全身仅剩的水分都要被蒸发干了,口鼻变成了一片荒原,是烈日下苟延残喘的沙漠。
根据伊森教给我的简单的医学知识,我猜自己几乎达到40度了。
必须马上降温。
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却努力地不让自己重新睡过去,我站起来,扶着墙壁,一点点向大门的方向挪去。
可是还没走到,腿便开始发软,到了途中,不得不扶着墙壁重重的呼吸。这样重复了几次,短短的一截路似乎走了好久好久,也许几个小时吧,不知道,只是当我走到大门前时,我已精疲力竭。
伸手重重地在铁门上拍了拍,回声在空旷寂寥的仓库了水波一样荡漾开去,我扶着门,头重脚轻,睡意潮水一般将我涌来。
没有人应话,也许外面并没有人。
那么,欧阳一早就打算让我这样自生自灭了吗?如果是这样,又何苦跳进海里,如此千辛万苦地将我带回来?
想到这可能本来就是他的意图,我不禁有点意兴阑珊——如此,我勉力走到这里求救,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虽然,这样的死法,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最后一缕求生的意志消消云散,我放任自己身体的呼唤,从墙壁上滑了下来,合上眼睛。
身体烫得吓人,却另有一种蛊惑般的诱惑——仿佛死神的召唤。
在我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大门吱拉拉地开了,天光蓦得倾泻了下来,如此浓烈,如此绚烂,应该是午后的阳光。这是第二天午后。
一个人在光影里大步走了进来,他背着光,只能看到强光里一个模糊的轮廓,高大修长的轮廓。
我知道他是谁,这个身形太熟悉。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脚踢了踢我。
老实说,有点生气,如果是平常,我会努力反抗一下,可是现在,全身使不上一点劲,只能任凭他的皮鞋在我的肋下戳了又戳。
“刚才是你敲门?怎么?才关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他问,冷漠而陌生的语气。
我扭过头,心灰意懒,并不搭理他。
身体难受得要命,他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这么怕黑,当初怎么那么忍心将别人扔到黑暗里去?”他继续质问,脚下的动作没有一丝联系。
意识仍在消散,他的动作其实并不重,我也感受不到疼痛,痛感神经已被高烧烧到麻木。只有觉得很烦躁,透入心骨的烦躁。
“怎么不说话?”对于我的沉默,欧阳有种被无视的愤怒。
我还是沉默,也只能沉默。
他弯下腰,伸手将我别开的脸坂了过来,在他的手指挨到我的肌肤时,他有点惊讶地问:“你发烧了?”
我抬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在这样肆意的凌辱后,再表现出关心,岂非有点可笑。
欧阳没有理会我的目光,手已经探向我的额头,然后闪电般缩了回去。
“我带你去医院。”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探到我的腿弯处,一挺腰,将我抱了起来。
我想挣扎一下,可是手刚刚撑在了他的胸前,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看出我的意图,冷着脸沉声喝了一句,“该死,别乱动!”
我怔了怔,然后苦笑不已。也不再抗拒。
好吧,随他折腾吧,终究是我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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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老规矩,晚上还有一章,八点以后。
(十三)发烧
从仓库里出来的时候,眼睛有一瞬的发黑:习惯了太久的黑暗,对于光线反而不适应了,这种反差让我晕眩;眼睛发黑,视线模糊不清。
“少爷,你怎么。。。。。”耳边传来阿南的声音,头晕得厉害。
“开车,去医院。”欧阳简短的吩咐了一句。
我不知道阿南是怎么回答的,因为那时,我已经神志不清。
途中一直有人说话,我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他们聒聒噪噪,大抵都是反对吧,只有一个声音是坚持的,很熟悉的声音,他一直抱着我,执着而坚定。
我终究还是被送到了医院,躺在病房的时候,他们终于离开了。
病房外,我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只是具体的话语,已然听不清。
我病得很重,即使医生不说,我也心知肚明。
那两日的冒险实验,不是没有后遗症的——很多负面的情绪被堆积着,而发烧只是导火线。
高烧不退,噩梦不断。
迷迷糊糊中,有时觉得身边是有人的,有时又没人。
有时候,会听到欧阳生气的声音,大喝着:“怎么还这样!医生呢。”
然后就是众人一连串的“欧先生”“欧先生”的赔罪声。
欧阳是一个跋扈的人,我差点忘记了。
他在S市,有他足够优越的资本。
等终于清醒一点的时候,站在床边的医生长嘘了一口气,垮下肩叹道:“谢天谢地,欧夫人,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来,我们可都要失业了。”
我眨眨眼,对他的称呼有点不甚了解。
“你等等,我们这就去叫欧先生去。”医生不及解释,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微侧过头,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不断摆动的病房大门,有点迷惘。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未等我想明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堪称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摇摆不定的大门又被重重地推了开来,欧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上起瘦了很多,也憔悴了。
不过,我也应该很丑吧,听说缺水会引起导致变黄,我现在觉得,自己整就是一条被晒干的咸鱼——可惜没有镜子。
“你终于肯醒了?”他的身体顿在离病床三步之遥,刚进门时的担忧与欣喜全部收敛了进去,近乎冷峭的问了一句。
我微微一哂:这个问题根本无从回答。
“我说过,你要用下半辈子来赔偿我,想一死了之,告诉你,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欧阳继续冷冷地说,不肯再走近一步,只是凌厉而残忍的望着我。
我继续不发一言。
他于是转过头,有点不悦地望着医生说:“你说她只要清醒,就已经过了危险期?”
“是,只要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医生诚惶诚恐地回答:“医院会专门安排看护。。”
“我要接她出院,马上。”欧阳简洁地打断她的话。
“可是”
“马上出院。”欧阳斩钉截铁。
“可是欧夫人现在的情况很虚弱。”医生顶着欧阳的气势,耐着头皮将自己屡屡被打断的话说完。
欧阳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陡然间多了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寒意:“她不是什么欧夫人,她只是欧家的犯人,注意你的用辞!”
医生愣了愣,有点惊疑的望了望他,又看了看我。
我的表情如旧,没有丝毫异动。
下午的时候,在几个保镖粗鲁的监视里,我出院里,重新回到那晚只能够惊鸿一瞥的欧家别墅。
这一次,他没有再送我回仓库。
汽车停在别墅大门的时候,他开门下车,然后解开我的安全带,生硬地问:“能不能自己走?”
我点点头,可是匍一站起来,就情不自禁地向地面栽了下去。
欧阳眼疾手快,刚准备伸手拉住我,手刚悬到了空中,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脸上的表情极为愠怒,不知道是气我的笨手笨脚,还是气自己的心软。
反正我摔在了地上,极为狼狈。
双手撑地,有点吃力地往上爬,上半身刚刚撑起来,一双精致昂贵的高跟鞋停在了我的眼前。
很美的脚。笔直的小腿。
顺着它一直向上看去,我看到了一身白色公主礼服的温如——她正低头轻蔑的看着我,眼角处,有隐约的笑意——那是一种纯粹幸灾乐祸的得意。得逞后的快感。
我重新低下头,专心专意地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觉得多羞辱。
人总有虚弱的时候,但虚弱并不代表脆弱。
“欧阳,你不扶扶她吗?看她在地上挣扎,多可怜啊。”温如的声音里可并没有丝毫同情的成分,那只是向欧阳的撒娇。
“由着她。”欧阳漠然地丢下三个字,然后转开话题道:“温伯父与莲夫人到了没有?”
“他们刚下飞机,现在正和伯母一起用餐呢。”温如抬起脚,直接跨过我,停在欧阳面前,手就势挽着他的胳膊:“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婚宴的事情了,爸说,等金新月那边的基地重建之后,我们要宴请这个金新月的人,等罂粟花再开,再摆上长长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