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快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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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脸色越来越惨白,平时的趾高气扬全没了。
好似要回应若若的话,一个气急败坏的娇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小桃,你拿个点心怎么拿那么久?娘娘都大发脾气了。”朝云宫另一个宫女匆匆跑进来。
“好了,拿了蒸饺快滚,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如果你再狗仗人势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若若斜睨她一眼,“还有,你大可以去跟凤娘娘告状,不过你也该明白,凤娘娘绝不敢跟我作对,所以该怎么做,你自个儿想想。”
“奴婢明白,奴婢多谢公主饶命。”小桃如蒙大赦般道谢。
“去吧。”她摆了摆手,再咬了包子一口。
小桃匆匆接过那笼蒸校,急急拉过另一名宫女就往外跑。
“多谢公主为奴才们做主!”众人欢声如雷。
“哪里,小意思,不过你们这样就满足了吗?”若若美丽的小脸蛋倏然闪过一抹邪恶,不怀好意地问道。
众人不解地看着她,“公主的意思是……”
“呵,我突然想要亲自下厨。”说着,她笑嘻嘻地站起身,“嗯,我该做点什么好呢?”
“啊?”
※※※
一个时辰后,若若亲自做了点心送去朝云宫,并且用“关爱”的眼神看着不敢拒绝的沈飞凤吃进肚里。
皇宫内的食物都经过测试,自然没毒!只不过若若天生有种本领,就是擅长将寻常的食材调理出非常特别的风味。
结果沈飞凤整整拉了三天肚子,险些去了半条命。
后宫大快人心,朝云宫内却是人心惶惶,生怕被若若整得很惨的沈飞凤会迁怒到她们身上。
沈飞凤自是对若若恨得牙痒痒的,不过碍于她是皇上最疼爱的小女儿,也只能恨在心底口难开。
※※※
边关情势突然告急,原因是辽国大军已突破长城的防线,积弱已久的宋军节节败退。飞鸰传书快马禀报,还耽于安乐的京师一时人心惶惶。
皇帝漏夜急召群臣入官商议,议和、主战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一时间御书房内有如市集般嘈杂。
卫国大将军沈鞍远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丝诡谲的笑意。
皇帝心烦地看着争执不休的众人,“各位卿家,你们可不可以静一静?”
见皇帝开口了,群臣立刻住口噤声。
“众位卿家,不知有何良策?”
一位武将出列,恭敬地拱手道:“禀皇上,末将建议征调全国满二十岁以上的男丁组成军队,再加上岭南沧州那儿的兵力,咱们足可以与辽国军队一拚。”
“这……”皇帝有些迟疑。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万万不可。”左丞相一个箭步向前,忧心忡忡道:“皇上,微臣绝非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而是辽国兵强马壮,辽人心狠手辣,能够越过国界,就局势来讲已是不利至极了。”
“丞相此言差矣,辽军以远攻坚,大军跋涉至此已是人乏马疲,而且在粮草的供给上也未必能够及时,我们是以逸待劳,应趁这时候予以歼灭。”
“是呀,没错、没错。”主战派的大臣纷纷点头赞成。
左丞相摇摇头,略带不屑道:“将军想得太天真了,辽国大王耶律宿岂是易与之辈?你没有听前方采子来报,辽军已经布好阵势,粮草补给更是充足,现在驻扎末战,乃是看我方有何反应。”
“左丞相一再削弱我军士气,不知是何缘故?”个性暴躁的武将忍不住大声质问。
“你这无知武夫,莫非你是在暗示本官与辽人勾结吗?”左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只是在分析当前情势,不希望我大宋军民再做无谓牺牲。战争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得用点脑袋,你懂不懂?”
“丞相,你——”武将生平最恨人说他没脑袋,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若不是在皇帝面前,他早就挽起袖子教训左丞相了。
见众臣又吵成一团,一旁的沈鞍远冷冷一笑,一脸的轻蔑不屑。
都是一群蠢蛋!
皇帝被众人的七嘴八舌搞得头晕脑胀,他摸摸胡子,“各位卿家先别动怒。沈将军,不知你有何高见?”
沈鞍远微微一笑,躬身道:“禀皇上,微臣赞成左丞相的话,还是先看看辽国方面究竟有何意图,别自乱了阵脚。”
“朕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听见素来倚重的沈鞍远这么说,皇帝乐得从善如流。
“皇上圣明!”沈鞍远笑了。
主战的意见已被推翻,议和的决定再度被推上台面,群臣开始商讨如何与辽国谈条件。
最后大臣们决定采用和亲结盟方式,将大宋公主嫁给辽国大王,终结战争。
只是究竟要让哪一位公主去和亲呢?那个传言中悍勇、强壮又恐怖的耶律宿……中原女子纤柔若柳,谁能够禁得起他的摧残?
诸位公主个个貌美如花,皇帝也舍不得让女儿嫁到番邦受苦,只是这个提议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君命既出,又怎能反悔?
和平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第02章
若若无聊地拿着毛笔,左一撇、右一撇地在宣纸上画着,不一会儿,一只只胖胖的乌龟相继出现,爬满了白纸。
今天宫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奇怪,平常无忧无虑的宫女们都换上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但任她怎么问也没有人肯告诉她。
“公主,不好了!”她的贴身宫女小柳儿匆忙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
“怎么了?”若若吓了一跳,沾满墨汁的笔就往脸上画了长长的一条。
小柳儿看见她的脸蛋,不由得楞了愣,“公主,你的脸上……”
“不碍事。你方才要跟我说什么?”她顾不得擦拭,莹亮大眼里闪着好奇。
“边关告急,听说辽国大军已经越过边界了。”
若若一怔,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噢,咱们该准备收拾细软逃难了吗?”
“呃!公主,别紧张、别紧张,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小柳儿安抚她。
若若稳稳端坐在椅子上,“我没有紧张,只是问你是不是该收拾细软了。”
“公主您真是爱说笑。”小柳儿眨眨眼,“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听说皇上已经和辽国大王——”
“父皇一定又是跟对方谈条件了,这次又要送多少财帛银两给辽国?”她真是受不了父皇,若把内政与军力搞好,又岂需担心外邦异族的兴兵来犯?
父皇的性子过于温顺软弱,实在不适合当个皇帝,尤其外族日益壮大,他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样混一天过一天的,唉!
再加上百姓们早习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安乐,压根不想振作朝纲士气,每每有敌人来袭,就只靠驻守前方的倒楣士兵;如何打得了胜仗呢?
尽管她平时爱捣蛋,可是对一些事还是看得很透彻。
“公主!您在想什么?”
“没事。”若若双眉微蹙,挥挥手道:“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这次又要送多少钱财给辽国?”
小柳儿忧心地看着她,“不,这次是要和亲。”
“和亲?”若若噗哧笑了出来,“那好哇!不用打仗也不用送钱,只要一个女子就可以摆平所有的战事,这法子倒经济实惠。”
“公主,您正经点,这事很严重的。您仔细想想,皇上说了要和亲,对象又是辽国的大王……”
“所以人选必定非尊即贵啰?”若若眼儿一转,“我猜猜!这和亲的人选一定是从诸位公主里挑一个,对不对?”
“是呀!可是其他公主死也不肯嫁到塞北,更不肯嫁给那个听说很恐怖、很粗野的辽国大王。”小柳儿自己也打了个寒颤。
若若杏眸放射出晶光闪闪的好奇色彩,“咦?塞北?”
她立刻联想到黄沙漫天的壮观景象,夕阳照在骆驼上,影子拖得长长的,还有许多曾在书上看过和听太傅描述过的神秘地带。
“啊!”她不禁发出向往的惊叹声。
“所以这几天皇上大发雷霆,现在宫里头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更触怒皇上。”小柳儿自顾自地道。
“我想去。”
“啊?”小柳儿眼睛倏然大睁,征愕的看着她。
若若兴奋地抓住她的手,“我成天在宫里头闷都闷死了,每天看见的不是唯唯诺诺的宫女侍从,就是油嘴滑舌、极尽谄媚之能事的王公大臣们,如果可以脱离这一切,不知该有多好。”
“公主,您……没事吧?”小柳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我很好,你别吵!我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跟父皇讨这椿差事才好。”说完,若若认真地低头想着。
她的话让小柳儿吓得腿都软了,“公主,您是在说笑吧?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差事,而是婚姻大事,还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哪!”
“不过是嫁人,又不是要上断头台,担心什么?”若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可是……可是您真的想嫁给那个野蛮人?”
“不嫁给他,我又怎么逃出这座皇宫去见识大漠风光呢?”她笑眯眯地说,好似自由已在眼前。
“可是……”小柳儿还想劝她改变主意。
“放心,我好歹也是堂堂公主,就算那个耶律大王再怎么野蛮,也不至于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娶了我是他比较倒楣。”
更何况这桩婚姻还能够带给她奔向自由的机会呢!光想到可以坐在沙漠看星星,还可以骑着马驰骋在沙漠上,她就迫不及待想立刻上路。
“就这么说定,我这就去找父皇。”她兴奋的跳起身。
小柳儿死命拉住她,“公主,您别想不开呀!”
“皇上驾到!”
外头传来的高喊,吓了小柳儿一跳,赶紧松开若若的衣袖。
“哎呀,皇上来了。”
在一群宫女与公公的簇拥下,身穿龙袍却一脸烦恼的皇帝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若若轻拉着淡红的衣裙,行了个宫廷礼。
皇帝挥挥手要所有人退下,打算与女儿说些体己话。
“起来、起来,父皇这几日烦透了,几次都想来找你解闷,可是都被一些繁琐的事绊住。”他慈蔼地扶起她,坐到雕凤镂花的大椅上,“若儿,你最近好吗?怎么不见你长肉?”
若若捏捏脸蛋,“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胖了。”
“胡说,你还是太瘦了,得再多吃点。”他疼爱地拍拍她的头,“虽然你平常调皮得不得了,可是在这些姊妹里头,你是最聪明份俐的,父皇最疼的也是你。”
“若若知道。”她抬眼细看皇帝疲惫苍老的脸庞,不禁低叹,“父皇,您最近很烦恼,对不对?”
“你怎么会知道?”
“辽军兴兵犯边,这等大事儿臣怎么会不知道?”
“你别担心,朕已经与耶律宿谈好了,他会退兵的。”他安抚道。
“儿臣不是在担心这个,事实上儿臣有件事想跟父皇商量。”
“喔?该不会又是闷得发慌,要朕准你出宫去吧?”他爱怜地问道。
“呃,也不全是这个意思。父皇,您不是要采和亲的法子平息战事吗?儿臣是想,何不就让我代姊姊们出嫁,这样您也不用头疼了。”
“你?”皇上吓了一跳。
“不行吗?”若若见她父皇惊讶的模样,自尊有点受损,“好歹我也是个姑娘家,虽然平时奇Qisuu。сom书野了点,但还不至于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皇帝忙不迭地摇头,“父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你嫁去辽国受苦,父皇怎么舍得?”
她斜睨着他,“那父皇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这……你怎么会有这个疯狂念头的?你那些姊姊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我下旨要她们出嫁和番,可你怎么……”
“反正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儿臣一直对没能为咱们大宋做点什么觉得很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