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同志之爱-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我姐告儿你的?
那是!还有老多呢!有些比较隐私,就不方便这里透露啦!要知如何,且等下回分解吧!这几句话,小晏的声音明显增大,看得出,她很得意。
柳仲本来正跟司机侃得不亦乐乎,一听小晏这么说,赶紧打停,她跟司机说,嘿嘿,哥哥您稍等哈!然后立马扭头过来追问小晏都知道什么隐私,小晏和文文一块儿敲她头,异口同声说,忙你的吧!
柳仲倒听话,真就继续侃。小晏笑笑,接着又和文文谈心,讲她前几天在街上看见谁谁了,谁谁又说起谁谁了,无非是同学相隔太久无意碰见闲聊的那些,大多都是不咸不淡的话,告诉文文大概是文文也认识那个人,她想勾起文文对过去生活的一点回忆吧!
小晏跟文文欢天喜地说着那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叶雨,我现在已经可以猜到叶雨那晚欲说未说的话是什么了,还有她眼里那些背道而驰的车辆,那些无边无际的忧伤,她让我把车停在路边,她把音乐关了,然后却一个人走了。
〈30〉
我们学校从七月十五号开始放假。我们班主任,就是骂我胆子肥了的那个老史婆子,当她站在讲台上笑逐颜开地说,希望同学们度过一个愉快的暑假的时候,下面一片欢呼,沸反盈天,坐在我旁边的小胖墩激动得活蹦乱跳,把眼镜都蹦■地上了。
大连七月的天气,那真叫一个热,火伞高张。不过后来等我去了上海,见识了上海的天气,我才知道大连是一个多么适合人生存的城市。
小晏给我打电话说她准备带着文文去爷爷家住几天,让文文散散心,免得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净难受了,她问我想不想跟着去,想去就一起。我说,我想去,但去不了,俱乐部那边还得上课呢,每周四节课,去晚了方华都拿眼横我,可想而知不去的后果。小晏说,那好,你在家好好上课,我尽早回来,等我回来给你带土豆吃。我说,好,我刚想问她我生日的时候能不能回来,电话就挂了。我突然想起小晏家里没有电话,估计这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
听完电话之后,心里空落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烦躁。我想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就去洗了个澡,结果把我妈放在小柜儿上的马桶清洁剂当成洗发水用了,洗得那个难受啊!好在那份清洁剂不伤皮肤,否则不堪设想。长这么大,从来都没那么魂不守舍过,我坐立不安,心里像被谁掏空了一样。我在家里来来回回地走,然后又上街上走,给柳仲打电话,给刘星打电话,给叶雨打电话,打得手机都没电了后来。
尽管恨透了这个跆拳道班,但又不得不去。叶雨说她今天下午会来接我下课,都六点了怎么还不来呐?她一向不迟到的。
我们俱乐部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制,因为这层楼还有一间浴池,所以全天大门都不关,即使放学了,学员也可以自由练习,没人撵着走。我看着同学们陆续离开,急得抓心挠肝,这时候窦俊伟把大教室的门推开,身子在外,光露个脑袋,他说,吴小阳,有人找。我欣喜若狂地应一声,赶紧跑出去,就看见窦俊伟满身的菜汤油渍,T恤衫上还有米粒,我正纳闷这人怎么吃饭吃成这样,看到叶雨,她站在我们教练旁边穿着一件米色的衣服,整个儿前胸全是油,鞋上都是。我说,姐,你怎么了?你摔着啦?我这么问的时候,窦俊伟不好意思,都怨我,下楼去扔饭盒,撞着你姐,好几盒剩菜全洒在她身上了。叶雨也不好意思,赶紧说不怨窦俊伟,都怨自己,是自己着急,上楼没看路。两个人一家一通抢着说不怪对方,就好像抢功劳似的。
吃完饭,叶雨带我去了一家咖啡馆,叶雨说有话跟我说,还特意要了一个包间。喝着咖啡,叶雨告诉我说最近花店出事儿了,二月份时候雇了两个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都是外地人。她们说家乡发大水,房子塌了,母亲被砸死了,姐妹俩出来打工想挣点钱给弟弟读书。当时花店里其实并不缺人手,叶雨觉得她们可怜也没看身份证就把人留下了,不但教她们插花,每个月还给俩人发工资,六百七百的那么发。结果,上礼拜花店去了一帮警察,把两个小姑娘抓走了,也不知道是谁举报,说她们是偷渡人口。叶雨说,我开始不信,可通过警察盘问,两个人真的是偷渡人口,其中一个在国外都有孩子了。
第二章 抚摸灰尘(68)
我说,这有什么呀?她们偷渡,跟花店有什么关系?
叶雨喝一口咖啡,她说,关系大了,你小你不懂。现在派出所重视的不是她们是偷渡人口,重视的是我为什么要雇用这两个人。今天把我营业执照都拿走了,等候整顿,大概怀疑我是蛇头吧!
我一听叶雨说营业执照都给人没收了,就急了,我大声吼吼,我说,你没跟他们说不知道她俩是偷渡人口呀?他们无中生有,你怎么不骂他们,怎么警察就牛B呀?操!
我吼吼完才想起来,叶雨哪会骂人呀,从小到大就没听过她骂人,她会骂人羊都会吃肉。
我安静下来,我说,姐,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跟我妈商量商量?
叶雨说,你别一惊一乍吓到婶子,先等等看,我学法律的,法律上讲究证据,警察都是给犯人骗怕了,你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查出来结果他们才会信。然后叶雨说,没事儿,整顿就整顿吧,我也休息休息,不说花店了,说说你吧,你跟季晏是怎么回事?
我被叶雨突然这么问,问得心怦怦跳,我知道她早晚会问的,可当她真的问我的时候,我还是心慌。
叶雨把面前的咖啡杯推一边上,她语重心长地说,小阳,你是一个女生,不管谁多么希望你是一个男生,你都是一个女生,不管谁怎么说你像一个男生你还是一个女生,你将来还要结婚,生小孩儿,季晏是个好姑娘,你别害她啊!
我也把咖啡杯推一边上,我心跳得很快,我听见自己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结婚。
叶雨缓了缓,然后她用一种害怕把谁吓到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喜欢季晏呀?
我没回答。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叶雨都沉默了,我不知道叶雨她怎么想,反正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不回答她呢,但又想想,这个问题我是不是也问过自己,我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呢?
又过了很久,叶雨叹口气,她摸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她说,姐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姐真的知道,你小时候最听姐话了,你忘了吗?你想想婶子这辈子多苦,为了成全你,再窝囊也为你保全这个家,婶子总跟我说,等你结婚就好了,等你结婚帮你带孩子,等孩子大了,她也老了,也算对你尽到责任了。
别说这些好不好!
我抽出叶雨抚摸的那只手,站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勇气,把埋在心里许多年的想法一股脑全吐出来了。我说,姐,我听你话,什么都听你的,但我不会结婚,我不想像我妈那样被我爸欺负,这一辈子窝窝囊囊,一直到死都挺不直背!我是女的,正因为我是女的就坚决不能轻易要小孩儿!难道你想让我的小孩儿像你一样被寄养在别人家里吗?让他像你一样,被人侮辱被人打吗?我妈她为了我甘之如饴,为什么?因为她想我活得幸福,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幸福你知道吗?这些年在这个家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在煎熬你知道吗?我已经受够了!
这些话句句都应该是感叹号,因为当时我特别激动,完全没有顾及叶雨的感受,语气又重又冲,也许这么发泄太让人痛快,我不知不觉就哭了。
叶雨也哭了,我看见她下巴上的肉痉挛般地搐搦着,她颤抖着站起来,把我抱住,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办,都是你爸害的,都是我害的,怎么把你害成这样了,怎么让你变成这样了呢!
——我和叶雨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接近十点,要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那么晚了,哭得完全忘了时间。
我妈主要不放心我在外面待得太晚,问我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家。我说我跟叶雨在一起,她过来接我下课,我们吃完饭在喝东西呐!我把电话给叶雨,叶雨脸上的眼泪都还没干,一接过去就关心地问我妈最近身体怎么样,用没用她买的按摩机,去没去听讲座什么的,总之强颜欢笑。
大连夏天的夜晚比白天都热闹,逛街的人比肩继踵。我和叶雨看着满城的霓虹沉默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地笼罩在我们身上,把我们裹得又大又圆,不能靠近。
我说,姐,这么晚了,跟我回家睡吧,反正明天也不用去花店。
叶雨没吭声,一直走,一直走,快走到我们家那个区的时候叶雨把挎包打开,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她说,我不过去,我明天想回上海看看我妈,我后爸死了,大概得去一阵子,你过生日姐没忘,但姐不能陪你过,这块表是今天迟到的原因,挑来挑去,看花眼了后来。叶雨苦笑一下,她说,现在都不时兴送表了哈,那这个不算生日礼物,等我从上海回来给你带点像样的礼物,你想要什么?我接下叶雨手里的小盒扯着叶雨的手,她的眼睛在路灯底下五光十色,她说,快回家吧,我走了,然后就叫来一辆出租车,坐上去走了。
第二章 抚摸灰尘(69)
我打开包装盒,里面是一块CASIO手表,表盘挺大,有点像男款的手表。我心想,叶雨虽然总是跟我说“不管谁多么希望你是一个男生你都是一个女生,不管谁怎么说你像是一个男生你还是一个女生”。但这话她只会反复跟我说,而她呢?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改变不了了,就像我十七年的成长经历一样,就像我对家庭对人生对幸福的理解一样,五脏六腑,老早就定形了。
〈31〉
我过生日,天下雨。柳仲说,这是我讨人嫌,天都觉得我讨人嫌,证明我真的很讨人嫌。柳仲正经时候少,妖言妖语的,我不理她,小晏和文文也不理她,让她自我觉悟一下到底是谁讨人嫌。
文文从农村回来之后人开朗多了,我就觉得农村那片纯净的天是药,精神上的药,它能安抚人骚乱的心,让人的灵魂得到宽慰,从而宽容这个人间一切悲凉凄苦的劫难,甘之如饴地活着。
文文最喜欢打台球,跟我和柳仲比起来,她属于那种技术性的,弹跳、一“箭”三雕、用球撞硬币,都是拿手好戏,不像我们,跑过来玩纯粹为了消磨时间,每次无聊没有地方去,第一方向就往球吧奔,甚至遇到什么烫手的事情都用台球比赛决定,谁输谁办。
小晏第一次参与进来,这个笨蛋竟然拿倒杆,我的天啊,我手把着手教,都把我累出汗了才教会她握杆姿势。
因为小晏正在入门期间,我们今天打的是十六色,文文和柳仲一伙,事先说好三台两胜制,输的那方要向赢的一方带微笑带动作地表演儿歌“种太阳”。
结果打到第二台就有了分晓,先前小晏一球未进,到了赛点,多少有点紧张,猛地一杆下去,母球径直奔着球袋滚,我作打住手势赶紧说,不算不算,可柳仲还是蹦着高要我们唱“种太阳”。
这个叫“种太阳”的儿歌真是我平生以来唱得最难听的一首歌,小晏唱得也难听,还跑调,不过比起我,动作表演挺让柳仲她们满意的。
中午时候,天终于放晴,柳仲说,她还以为雨会就那么下下去,不会停了,天都帮着我省钱,哪儿也去不了。我说,现在能出去,姐姐你想去哪儿HAPPY,你说吧,我奉陪到底。柳仲挺贼地笑,她说,小阳到底是小阳,真孝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