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有点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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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然是不愁吃喝了,可是,银子谁会嫌少啊?再说了,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够用。
“爹爹,哥哥以后娶亲可是要一大笔银子,他要是中了举,到时候也要银子上京师去活动,我们光靠两个田庄是不够的。”
季同想到马媒婆来提亲时季大海家给出的聘礼,咂咂嘴就不吭声了。倒是季均,脸上红了一红,不甘示弱地道:“爹爹,荷花的嫁妆我们也该准备了。以后这铺子,荷花不好出面的,我去就是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被妹妹比了下去。”
荷花见季均虽然有些热血,但到底不是个迂腐的,遂落落大方道:“好啊!”
季均不想她大方至此,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荷花微微笑着,心里却是活动开了,乔五爷是个纨绔的,有琴姨奶奶在,他们也不好去搭讪乔家其他的人,这乔府,以后也就只是做做面上功夫罢了,不能深交。至于知县老爷,也很快要任期满了,这时候巴上去是得不偿失。
官商勾结才能做大,那些徽商、晋商、京师商帮的,都是朝中有人的。看王掌柜活动得怎么样,要是能搭上一个大靠山,还能给季均牵条线,这蛋糕的生意她白送给人家都可以。
实在不行的话,难道还要去找大海婶子,走他家亲戚那条道?
第二天上午,王掌柜就急急地跑来了,见到荷花的时候,那一口气都还没喘完,就放下小巧递给他的茶杯,梗着脖子道:“小东家,有人……有人说要买蛋糕的方子,是京师来的人!”
蛋糕游记
荷花叫王掌柜坐下,喝茶、用点心。王掌柜眯着眼睛笑笑,歇好了顺了气,这才一一道来。
原来,他昨天把蛋糕拎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县里福全酒楼一个管事的,两个人就约着一起喝了几锺。那管事的好奇去看王掌柜手里的食盒,以为有什么下酒菜。不想看到一个新鲜物什,闻起来香味扑鼻,看起来圆润精致。就问王掌柜是什么东西。
王掌柜喝了几杯酒,有些飘飘飘然,但还不至于醉,就诓他说是买来要送自家亲戚做寿的,足足花了二十两银子。
那管事又叫了好几个菜,连着灌酒,径直追问哪里买的。却不知这蛋糕现在根本就没处买。王掌柜吃喝了他一大顿,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晓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后来就顺着那人的口风,半推半就把那蛋糕按“原价”二十两银子卖给了他。
“小东家,这是银子,我不敢私吞,给您带来了。”王掌柜摸出两大锭银子。
荷花见他眼角依依不舍,就装出严肃的样子道:“王掌柜,昨天蛋糕已经送你了。你拿他吃了或是卖了,都与我无干。这银子也是你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你就收好了。接着说后来的事吧。”
王掌柜再三推辞,荷花知道事有蹊跷,就让小巧先收了,听王掌柜继续说下去。
那管事的花大价钱买了蛋糕,自然不是用来吃的,拎回去就交给了自家掌柜。那掌柜姓陈,听得他没问到出处,大骂他一顿,立即就派人去找。找遍了定江县大大小小的点心铺子、杂货铺子和茶楼、酒楼,都没听说谁家有,又叫了酒楼的厨师厨娘来看,他们也没有人会做。
陈掌柜没奈何,只得叫那管事继续和王掌柜蘑菇,然后又想到自己东家李员外的少爷很快生日了,难得从京师来定江一趟,自己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看着蛋糕上的福禄寿三个字,觉得很合适很稀罕,就把蛋糕贡献上去了。
李少爷和李员外吃了蛋糕,很是喜欢,还想到京师的老太太和那里要打点的多如牛毛的各级官员、官太太们,就和陈掌柜说要把会做蛋糕的厨师带回京师去。
陈掌柜硬着头皮说这不是酒楼的点心师傅做出来,而是买的。他正打算把人家的方子弄到手,最好把厨师也弄到自家来。李员外大手一挥,赏了银子,叫陈掌柜赶紧办妥此事。
经过重重波折,陈掌柜今天一大早就到了王掌柜家,不软不硬地说了几句。
王掌柜知道自己昨天贪杯可能误了事,只得好言好语先稳住了陈掌柜,然后立即到荷花这里来报信。
“他出二百两银子买做蛋糕的方子。”王掌柜道。
边上站着的小巧惊呼了一声,荷花却是皱起了眉。
福全酒楼开在定江县不到三年时间,大家知道他们是京师商帮的人,背景很大,在地方打点得也好,一些无赖破皮轻易不敢上门滋事。倒是这陈掌柜用高价挖了别家的厨师,据说还买了几个堪称“祖传秘方”的做菜方子,很快就做成了定江县最大、生意最好的酒楼。
家里那两个烧鸡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月都还赚不到一百两。
这一个方子,他们就能出到二百两,的确是高价了。
但是,如果王掌柜说蛋糕是二两银子买的,他出二百两买个方子,倒还说得过去。可人家说的是二十两银子买一个蛋糕,他出十倍价钱就想要方子,这价钱,就不地道了。
何况,这方子,他不但要拿去讨好自己东家,还很有可能会自己在定江做蛋糕卖。
“王掌柜,那福全酒楼的掌柜现在在哪里?”
“现在还在我家。小东家,他们,应该没有恶意,只是……”王掌柜抹抹额上的虚汗,不敢直视荷花的眼睛。
“啊!”小巧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惊得把茶盏都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好了,碎碎平安。小巧,你收拾一下。”荷花叹气,这丫头,就是有些一惊一乍。
王掌柜这番作态,只怕那些人不但在他家里,还有人跟着过来了。好在那陈掌柜,平时听说虽然精明,但也不是个欺行霸市、丧尽天良的,不会断了别人的活路。要是他们有巧取豪夺的迹象,王掌柜就不会替他们说好话,也不会只找了荷花来说这事,而会等到季同从田庄回来再说。
只不过这一次,对蛋糕方子,他们应该是势在必得,而且,以他们的财力,是不屑于跟荷花合作的。
王掌柜必定是想到自己坏了荷花的事,又得罪不起陈掌柜,这才老老实实把卖蛋糕的银子上缴吧。
荷花撇了王掌柜一眼,道:“你告诉他,这蛋糕,我自己也还在试做当中,不敢随便拿方子出来糊弄人。而且,这蛋糕制作极为复杂,要用到很多器材和新鲜道具,就算他拿了方子也不一定能做出来。他要是有心,就使个厨娘,过几天到我家来学。厨娘来的时候,自然是要带银子的。这话,你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可是小东家,陈掌柜学了方子……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做蛋糕?”
“可我们得罪不起李家。”
荷花绞着衣角,二百两也是一注大钱,但却只有一次。自己卖蛋糕,却是个长期稳定的经营。若是陈掌柜心黑一点,到时候说蛋糕是李家祖传的方子,其他人家会做的,是偷了他们的方子,那就说不清了。毕竟这不是烧鸡,手艺好的厨师看几眼就能知道做法。
难道,她千辛万苦把蛋糕试验出来,就只能赚二百两?
那岂不是太亏了!
可是,蛋糕也只是得一样。就算是王掌柜说那几个“福禄寿喜”的字有新意,这时候也有一些精致的糕点,在模子上刻了字,也可以做出来的。只不过用奶油写字比做模型要方便罢了。这秘密,捂也捂不了多长时间……
荷花想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王掌柜,那陈掌柜和你说,学了方子是要去孝敬他东家老太太的?”
“他自然是这样说,但肯定不会放过这门生意。”
荷花冷笑一声:“既然不能做独门生意,那就大家一起做吧。王掌柜,你还是按我先前说的回了他们。然后,赶紧把我们的铺子先开一个。”
说了自己的想法,又和王掌柜商量了一些细节。荷花叫小巧把那二十两银子拿出来:“王掌柜,这银子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王掌柜知道荷花看得通透,讪讪地收回了银子。到了家,挑着好听的话,把荷花的意思给转达了,又私下里把银子还给那管事的,赔笑道:“昨天喝了酒,说了混话。这蛋糕,其实是我东家赏我的。虽然花费也不少,但却不值当二十两银子的……”
那管事的虽然挨了骂,但这会儿总算找到了蛋糕的出处,而且很快就能拿到方子,见王掌柜赔罪,倒也不好再恼他,遂笑道:“这是你东家一份心意,是我不知好歹硬买了,怎还能把银子收回来?”
两人推辞一番,到底是福全酒楼的财大气粗,不在乎蝇头小利,那二十两银子就稳稳当当进了王掌柜的口袋。
打发了他们,王掌柜就照着先前与和荷花说好的,忙忙地着人把烧鸡铺子修整一番,连夜从别家店里买了些状元饼、百果蜜糕、四喜卷、如意花生糕、芙蓉糕、桃酥、龙凤饼等好几十样。连着荷花赶做的几个蛋糕,将原来的季家烧鸡铺改成如意点心铺,第二天就重新开张了。
急促开业,生意也说不上好,尤其是那几十样点心,基本都是平价卖出去,没什么赚头。只是王掌柜把蛋糕摆在显眼的位置,自己切了一个,奇'…'书'…'网见有人来就咬一口,吃得满脸陶醉。别人问起来,他只说这是厨子试做的,现在不卖,谁有兴趣,就切一小点给他尝试。
一来二去,也有很多人对“蛋糕”上了心,尤其是小孩子,吃了一块想第二块,吃了两块想第三块,王掌柜拿来试吃的那一点根本就不够他们塞牙缝。小孩子贪吃,大人们总不好意思占这便宜,于是那些拉不动小孩的人,掏出铜板碎银来就要买。
王掌柜听了荷花的吩咐,一个也不卖,只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出去,顺便请吃过的人提意见。见小孩子眼巴巴地盯着他,大人们在一旁要生出怒气来,也只是笑笑地多给了两块打发他们。第二天含着手指头再来的,依然每个人切一点。
不几天,如意点心铺门口就挤满了吃免费蛋糕的小孩。可做出来的蛋糕数量有限,人数一多,就不够分,吃不到的小孩就有的泪汪汪坐在门口不肯走,还有两个居然打了起来。大人们少不得在铺子里买些其他的点心先哄着他们,然后又埋怨王掌柜不厚道。
王掌柜只得苦哈哈地和他们说,这蛋糕是厨子无意中做出来的,不想入了一个贵人的眼,说是要二百两银子来买方子,他们东家不敢怠慢,就叫厨子一遍又一遍地做,务必做到最好才敢把方子拿出来,过几天定好了,他们店里也会卖的,不会再让小孩子抢起来的……
转头王掌柜就跑去给荷花道喜,说是蛋糕可以大卖,而且,旁边同是开店铺的人也开始拐弯抹角来打探消息了。
荷花这几天却是忙得脚不沾地。先是雇了两个厨娘,连同家里原来的厨娘并伙计,把做蛋糕的步骤分开来教给他们,又急急地打了几套模具,好不容易“蛋糕流水线”上的成员在她的最终整合下,可以做出来几个简单的花样了。她却还不得空,又使人送了两个精致的小蛋糕到大海婶子那里,说是有办法处理她家里的鸡蛋,只希望他们去丝绸会馆的时候,带一些蛋糕送给他们相熟的商户。
“郝大爷家里也不缺钱,怎么还会惦记养鸡呢?”这一天,去大海婶子家的人回来传了话,小巧很不解地问。
“生丝和跑船的生意,大海婶子都插不上手。只有养鸡,是大海婶子可以一手掌控的。大海婶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呢。”
荷花笑了笑,这世间,有几个人嫌钱多的?大海婶子的性格,很是有一番要和大海叔比比谁更能干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