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不疼_林笛儿-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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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鸭梨一般。”她抬起头,“都走到这一步,我就算赢了。”她呵呵一笑。
他敲了下地的碗,“快吃,饭都冷了。下午去广院上课吗?”
“要去的。”
“又降温了,出门要带上风衣。”
去广院上裸,她通常扎个马尾,穿着很休闲,就象个大学生似的。今天,她居然穿了裙装,还上了淡淡的唇彩,头发直直地放在脑后。
他也没多想,她打扮得漂亮,是他的眼福。
他要去台里开会,请于兵送她去广院的。
会议结束,接着准备晚上的新闻直播。连着几个小时弦绷得紧紧的,一出直播间,他长舒口气,按按太阳穴,掏出手机,想问叶枫是在家还是已到电台了。
才按了几个键,就听到办公室内一片哗然。他走进去,众人纷纷抬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古怪。
江一树也在其中,不住地咂嘴。
“怎么了?”他问道。
“叶枫估计要直接PK掉了。”
“为什么?”
江一树闭了下眼,把电脑屏幕转向他,“网友刚刚上传的视频,叶子师生恋未果,大闹恩师婚礼。”
他挑桃眉,画面太小,他不得不凑近一点。
网速很快,倒是一点不卡。先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桌桌酒席,有花门、彩带,身着礼服的王伟挽着新娘在结婚进行曲中向礼台走去。
“王老师!”叶枫出现在画面上,是中午出门时穿的裙装,手里提着个花篮。
王伟变了脸色,低头和新娘说了什么,松开新娘,匆匆向叶枫走来,似乎想把她拉走。
叶枫推开他的手,笑貌如花,“王老师,艾俐托我向你说声新婚快乐。”
她从花篮里不知怎么拿出了一盘蛋糕,对着王伟就扑了上去。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新娘尖叫着要扑向叶枫。
王伟狼狈地抹去脸上的奶油,拦住新娘,“我想……她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叶枫闭了闭眼,“你不是王伟老师吗?我和艾俐都是你的学生。我这份礼物你应该是喜欢的,是不是?王老师你懂的。那不打扰你们行礼了,百年好合,天荒地老哦!”
她俏皮地摆摆手,扬长而去。
夏奕阳眼眨都不眨地看到结束,江一树发觉他双肩在颤动,忙安慰地拍拍他,突然,他发现夏奕阳是在笑。
98…开花的树
“哈哈!”边城先是忍俊不禁,然后放声大笑。“有没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他拿起啤酒瓶,向夏奕阳示意了下,自己连着抿了几口。
夏奕阳点点头,“她俩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不过艾俐泼你那次我不在,事后听同学们说起,你好象很狼狈。”
“岂止是狼狈,”边城挑眉,“好几天我一嗅鼻,都能闻见我头上的油腻味。”
“所以某些人是不能得罪的。”那天在殡仪馆,一听说王伟要结婚,她瞪着双眼的样子就让他预感她在打什么主意。
直觉如此精准。
“嗯,对你表示深切的同情。”
“嘿,我的荣幸。”啤酒有点冰,夏奕阳喝得非常慢,唯恐刺激到胃。
外面北京城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了,零点酒吧华丽的大幕缓缓拉开,慵懒迷人的音乐,芳香沉醉的美酒,红男绿女,逐一登场。
他们是天傍黑就到的,就在吧台坐着。两人俊朗的外形早就成了众人的焦点,可惜两人疏冷的表情让灼热的视线在半途就折回了。
两人默默地又喝了一会,边城抬起头,仿佛在打量酒柜里面摆列的一瓶瓶美酒,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说真的,我没想到会是你。”
夏奕阳微抬眉梢,“我也没想到会是我。”
边城低头轻弹着瓶面,柔柔地低喃:“她……并不出众。”
“对,冲动、任性,有时丢三落四,还挺犟,真生气了会往心里去,小心眼,动不动就逃。”
“依赖性很强,懒懒的,不太会照顾自己,嘴巴上讲着要独立,做出的事却让你捏着把汗,在某些时候你不得不把她当个孩子管着。她应该也不会是一个很称职的妻子。”边城双眸幽深如海。
夏奕阳抿了抿嘴唇,“不太会收拾屋子,饭做得令人心惊肉跳。不过,是个爱学习的孩子,现在进步很大。”
“以后生了孩子,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我很期待。”
“别把目标定得太高。”
“是的,未免失望太大。”
“可是,”边城侧过身,灼灼地盯着夏奕阳,“还是想爱她。”
夏奕阳眼中柔情四溢,“她值得。”
“我们非常幸运。”边城举起酒瓶,重重地碰撞上夏奕阳的。夏奕阳迎上,“是的!”
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地大笑,各自一仰头,喝光了瓶中的酒。
“再来一瓶?”边城问道。
“行!”夏奕阳举手向酒保示意了下。
“夏奕阳,明天我就离开北京了。我们可能要很久都不会见面的。”
他怔住,感到很突然,“你的图书室刚开业,不是吗?”
“互联网是个好东西,只要不离开地球,你随对都能遥控指挥。我把我在华城时的秘书挖过来了,有她在,我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
“做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夏奕阳平静地看着他。
边城自嘲地倾倾嘴角,“即使只是她回忆里的一个男人,我也希望当她想起我时,不会只想到我把她丢弃在雷雨夜、我和别的女人结过婚……我应该将我们四年的回忆保鲜,所以我要让自己变强。”
他开玩笑地说道:“我怎么听出一身的冷汗!”
边城没有笑,伸出手与他郑重相握,“她很爱你,我才心甘情愿地松手的。在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曾恳求她回到我身边,她出于不舍地陪着我,可是她的心一刻都没离开过你。”
喉结蠕动了几下,他掩饰地举起酒瓶,“唱酒吧!”
打开公寓的门,多么讶然,有人居然在灯下记账,桌上摊着一堆发票,什么用途,价格多少,在哪家商城,她记得非常明细。
“回来啦!”她听到脚步声,起身扑上来用鼻子嗅啊嗅的。
“你开车喝酒?”她皱起眉头。
“两小瓶啤酒,我有数的。”
“啤酒就不是酒啦!”某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嘴巴一扁,眼睛瞪得溜圆,笔搁下,卡扔在桌上。“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免得你形像丢尽,我跟着遭殃。”
他摸摸鼻子,目前某人因为大闹恩师婚礼,被记者围堵,躲在公寓两天没出门,吃啥喝啥都靠他往回运送。晚上去电台,都得武装一番。《星夜微光》的比赛资格被取消,她上了央视的黑名单。他没抱怨一句,反倒甘之如饴。这人怎么不懂知恩图报呢?
“原谅我,下次不会了!”有些事是计较不得的,他深刻地反省。
“那下下次呢?”
“我接受你的监督。再犯就罚我……”
“什么?”
“爱你一辈子。”
“夏奕阳,”她气得跳起咬他的下巴,“你把爱我当成惩罚。”
“哦哦,说错了,换一个,你说吧,你想要怎样我就怎样。”
她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呵呵一笑,“我想多玩几年,如何?”
他脸色变了,“其实今晚我是迫于无奈。”
“呃?谁敢逼你?”
接下来的一周内,边城把图书室的事安排妥当,就读的学校也联系好了。没什么朋友要告别,他请夏奕阳也不要告诉叶枫。当年叶枫离开是独自走的,他也要这样。希望他回国的时候,也象叶枫,将开启新的人生。
他买到的是一张中午十二点的机票,由首都机场经新加坡飞往奥克兰。那是叶枫呆讨的城市,据说地形与深圳非常相似,也有海,也有山,也有椰树和棕榈树。下过雨,天空中就会出现彩虹。
唯一不同的是,那里的人全都信仰上帝。
安检通常是提前一个半小时开始,他的行李已托运。他站在玻璃幕墙前眺望着蓝天下的北京城,手机响了。
他赶紧走到一台播放音乐的电视机屏幕面前,那儿的声音掩盖了大厅内正在响起的航班播报声。
“我在外面跟客户吃饭,你呢?”
“给我买个香草冰湛淋吧,说谎的人。”
埋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倏地回头,她懊恼地瞪他一眼。瞅着她一脸孩子气的表情,他不由笑起来。
“奕阳送你来的吗?”
“我自己有腿。”她并不看他。
“哦,那你是走来的。”他跑去甜品店给了买了一杯冰淇淋。
“我又不是神行太保。”她的口气很冲,咄咄逼人,“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没有不辞而别,等安排好了,我就会和你联系的,又不是不回来。”他允许自己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她是赶过来的吧,说话时带着气喘。
她撇嘴,“你这样的人信不过。”
“我信得过你就好。”他轻笑,“奥克兰有好朋友吗?介绍我认识认识。”
“谁理你。”嘴里这样讲着,手却从包包中掏出一个记录本,“以前的同事、同学还有房东,你提到我,他们都会非常热情的。”
“是他们还是她们?”
“你希望是他们还是她们?”
他嘿嘿一笑,戏谑道:“我希望是你。”他的心一紧,有一瞬间的冲动,如果她愿意,他真的想就这样掳走她,去得远远的,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他赚钱养家,她给他生儿育女、洗衣做饭。
“下辈子吧!”她歪着头,斜睨着他。
“下辈子你在哪里,我找不着你怎么办?”鼻子发酸。
她翻了个白眼,“下辈子我变成一棵树,长在你家门前,上面开满了花。记着啊,下辈子你家门口如果突然长出一棵开花的树,一定是我。”她噗地笑出声来。
“肯定记住了,我一眼就会认出你的,然后再不会错过了。”他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
她冲他咧了咧嘴。
她一直送他到安检线外,只说了句:“一路顺风!”看着他走进了候机室,她又站了一会。当她转身离开时,他默默地立在不远处,痴痴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下辈子,开花的树,他的脑中回荡着她的笑语。
登机前,他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冷水抹了一把脸,将他眼眶上那一片温润的液体,给洗去了。
99…暗流悄袭
婚礼风波终于还是刮到了青台。
一大早,苏晓岑的吼声就飘荡在北京城的上空,叶枫眯着眼,放轻呼吸,等到苏晓岑喘息时,弱弱地问了一句:“妈,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苏晓岑真是气到吐血,严重怀疑自己当初在医院生孩子时,是不是被人偷偷调换了。瞧着一边喝茶喝得悠哉的叶一州,她恨恨地想,也许她该生一个儿子。
她给她未来的半子打电话。
夏奕阳正在煮咖啡,听到手机响匆忙跑过来,一看号码,他皱了下眉,走进卧室替又沉入梦乡的叶枫掖了下被角,带上房门,去阳台接电话。
“唉,奕阳,你说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你呢,怎么就不拦住她呢?你吴叔叔知道这事吗?”苏晓岑连珠炮似的轰了过来。
他笑笑,宽慰道:“叶枫就是这真性情,我倒挺能理解。没关系的,网上每天新闻扎堆,过几天就会销声匿迹。阿姨不要担心。”
苏晓岑叹气,“也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