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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第25部分

小说: 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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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知道,我那儿硬板床,硬,不舒服,而且松动,一动作就吱呀吱呀地叫。”我不知道自己该 
不该再找借口。 
“那才有情调呢。”她笑着打趣。 
“怕房东敲墙”我几乎是下意识回绝道。 
在宿舍门口作别,我最后问了一句:“今年公派留学的名额有你吗?” 
她说:“不出意外的话。” 
随后我看着她的背影挤开女生宿舍的玻璃们,上楼去了。我思忖了一会儿,是否还是终究叫她下来去 
开个房间吧,我觉得今天本来这般兴致勃勃,居然落得了这么一个空虚寂寥的秋夜,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我在楼底下又徘徊了一阵子,见她也没有发个短信过来。本想她要是问一句“回去小心”就跑上去拉 
她下来,去北外宾馆开个房间,好好地做爱,然后洗个舒服的热水澡,接着就把这一切忘得干干净净的。 
58 
那天午夜,我沿着北外的校园大道往外走,夜色温柔,秋寒逼人。 
我走上西三环,我走过魏公村路,走上中关村南大街,走得很快,好让身体的疲倦赶快袭来,找个地 
方睡一觉,然后明天去重新面对日常麻木的生活。 
时过午夜,寒气几乎凝结成霜雾,我只穿一件衬衫和薄外套,浑身哆嗦。我行走在这逐渐开始熄灭灯 
火的大街上,看着呼吸出的空气上升,很快就消失不见在这昏暗里,一股子自怜之心不由升起。 
“我就只是喜欢你,很单纯地喜欢你而已嘛。”李梦函如是说。 
她搂着我说:“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把头埋在我怀里。 
而只要一想起这些情景,我在此刻就几乎心碎,可我不知道我是在为什么心碎。我是在对自己的恼怒   
第十二章:悲剧,请让我为你表演(9)   
而义愤填膺,这番毫无来由的感慨却又令我尴尬和愤怒。 
我想起李梦函的脑袋依偎在我肩膀上如小鸟依人,我的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想起她把一只胳膊努力伸到我肩膀下,绕住我的腰。 
我和她在西单华威大厦顶层,她坐在我腿上喝着矿泉水,她嚷着说从此不吃甜食就要开始减肥。 
她光溜溜地趴在我胸口,她问我,究竟和几个女孩儿睡过?她可是第一次。 
她在我心急火燎地脱去她的小彩格子衬衫的时候,嘻嘻笑着说,还没把皮带解开呢。 
我甚至记得,那天晚上送她回家在东四宽街的胡同口,我背靠冰凉的砖墙,用双臂搂紧她的柔软腰肢, 
第一次吻她的娇嫩双唇。 
我走累了,低下身子按住双膝大口喘气。此刻边上的出租车里却恰好传出程禾在交通台广播里的播音, 
他边念我写的文案稿子边放《至少还有你》。我俩曾经把这首歌改编为《我不想只要一个性伙伴》,可现在 
我却正被狠狠打动心弦。 
北京,北京,女孩儿,女孩儿,李梦函,李梦函,我此刻为你肝肠寸断,我需要你的微笑和怀抱,我 
不愿你再离开我。 
我在心里痛骂自己不争气,对一个姑娘居然如此恋恋不舍,同时一种对自己的怜悯之心又油然而生, 
这让我觉得十分可笑。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甲壳里,有着另外一个自己,只是现在这个 
事实显得尤其难以描述。 
我望向天空,一阵头晕,我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划过夜空,把原本模糊的夜空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那是鸟的形状,鸟的翅膀在掠过大地,掠过我心灵。 
我仿佛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从心里面脱逃而出,骑上鸟背,自云端俯视着我这卑微可鄙的身躯在丑陋地 
扭动。我心怀绝望和自责,几乎站立不稳。 
我在想,至少,我是希望得到那么一种单纯的感情和爱恋,并且愿意去坚守。假如我真的连这个都无 
法做到,我实在再也没有意义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现在对你袒露心声,李梦函,我心爱的姑娘,我希望你回来。 
59 
在李梦函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想,究竟能够用什么方式表达我的悔恨和思念? 
我想,在我而言,只有文字,只有写作。 
我把关在住处的小屋子里,回忆着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她的一切。 
她身上总是有着浓郁的香味,是的,浓郁,即便是在我知道了她使用香水的习惯和香水的牌子之后, 
我依然深深迷恋她身上的味道。每次她睡过我的床,我总是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她的味道。更有甚者,我可 
以凭香味的浓淡程度来判断,她在这床上睡了多久,她已经离开了多久。那香气的不同部位浓淡程度也不 
同,她的脖子和双乳之间,是香气最为茂盛的地方,我总是把头埋在那里,久久不愿搭理外界的一切。 
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是直直的长发,就算是经过后天加工的也好,我就是喜欢,被上过《瑞丽》的东 
四的美发师裁剪成恰如其分的长度和层次,假如什么时候它们抚过我的脸颊,我就春心荡漾,不能自已。 
她的眼睛,我不得不提起她的眼睛,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最动人的眼睛,最妩媚的眼睛。眼 
睛很细长,像一节豌豆角的形状,我总是忍不住抚摸那柔美的曲线。最令我心动的是眼角,就那么轻轻淡 
淡地抹了一撇,我总是温存地吻在上面,要找出那眼角泪珠的来由。 
我歌颂她的眼袋,同样细长和纤巧的眼袋,柔软的,浅灰色的。她笑起来时,眼袋便随着弯弯的眼睛 
曲折起来,鼓出一个小凸,我舔着眼袋,像只发了情的猫。 
喜欢她的乳房,那么娇小,一握就全在手掌间,柔软的,干净的,洁白的,纯粹的,温暖的,非常柔   
第十二章:悲剧,请让我为你表演(10)   
软的,非常干净的,非常洁白的,非常纯粹的,非常温暖的……我如何才能穷尽一切形容词来表达呢?普 
希金说:“我只愿在爱人的胸脯上度过余生。” 
小腹,我要说她的小腹。我爱把头搁在那儿,那块馨香的盆地,我埋首其间,像个满足的孩子。 我面 
对她也好,侧着睡也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响来则更令我乐不可支,那水草丰美的胜地,孕育起我无穷的 
欲望和游牧的野心。 
那盆地中间的一枚最令人惊叹的水井,绿洲中的轴心皇后。她说等到了夏天要在上面穿一个亮闪闪的 
脐环,那又该会是多么神奇? 
还有什么,嘘,我就要说到这里,嘘,别说话,在这里,在最后的蜜境,让我保持坚守秘密的沉默。 
60 
一个月快过去了,并且第二个月也将过半,李梦函仍然没有给我任何消息。而我给她的电子信箱去了 
一封又一封信,却总是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我向她的朋友慧慧打听消息,她讳莫如深,末了只是说,你就别问了吧,我也为难。 
生活,依然在时间的缓慢河流里头继续,简直如同一块死死趴在水底的礁石。因为沉伏得太深,以致 
于任何船只从上面经过,都只像是轻轻巧巧地滑过水面。在水深处,坦然自若,独自悲哀。 
日常景物也像远远地从小孔里头看来的画片般生疏,若是我不愿意,连那小孔也可以遮上,和任何人 
任何事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联系。仅仅是,自己的生活,孤独不堪的生活。 
听我说,她的声音,你真应该听一次她的声音,可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忍不住想再听。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你要我使用比喻,明喻,暗喻…… 
她的声音像北京秋天的半是绿色半是黄色的落叶从我的头顶飘过,像一支小提琴的琴弓摆在琴弦上拉 
出的最哀怨的音符,像一阵轻柔的海风从耳边吹过抚起我曾经的一头长发,像一抹阳光从装满水的杯沿折 
射出的微弱刺眼的光彩,温暖炫目。 
不,不,我词枯思竭,沮丧万分,可一切修辞都太俗气,太平庸了。 
她爱说:“是嘛。” 
这个介于陈述和疑问之间的词语,这个叹词。 
我无数次重复这个词语,想要模拟出她给予的魔力。 
我念出这个词语:是,舌头后卷,轻轻贴在上颚的后端,声带震动,吐出气流。嘛,口腔半张,红唇 
微颤,一个闷闷的半爆破音。 
太可笑了,我又怎么能用这愚蠢的法子来表现这词语魅力的万一。 
“是嘛。”“可是”“但是”“要是”…… 
只要她发出“是”这个卷舌音,我的眼前就展开幻想,不可抑制,满怀羞愧,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 
“是”,这条卷着尾巴的粉红色的小响尾蛇,吐着信子,我的心脏也因此狂跳不已。 
这只是一个词语罢了,你该看看她的笑容,听听她的笑声。 
她掩口而笑,还是不小心露出洁白的牙齿。那齿间的粉色舌尖,我一旦挖空心思望见了,便偷偷在心 
里窃喜,像是发现了阿拉丁神灯的秘密,轻轻摩擦一下,整个世界的财宝都向我涌来。 
是的,她甚至只是吐出一个芬芳的词语,我便为之迷狂半生。 
我的心爱的女孩儿,你吐出的词语像糖浆抹在我唇上,浓得化不开。 
只是因为我见过你,以至于这整个冬天的落叶都染上了回忆的颜色。 
61 
在同李梦函隔绝的这段时间里,我去找过陈希儿。原来航天桥的家已经换了人家,说是租着的,还死 
活不肯告诉我她的去向。 
我向她的朋友打听她的消息,她却仿佛人间蒸发,就那么消失了。 
我打听到了萧兰的电子信箱,问她是否知道陈希儿的消息,她反应冷淡,甚至未曾给我回信。   
第十二章:悲剧,请让我为你表演(11)   
程禾似乎是忙着GRE,也久未联系我。 
总而言之,我觉得自己简直他妈的被这世界给抛弃了。 
我还去找过小六,他住的地方院门紧闭,问周围人家,说是最近也搬走了。 
无奈,生活依然继续,我开始忙着查阅些考研的资料,为所谓的前途而奋斗,或者,挣扎。 
这天,我去系里上课,不知为何总感觉气氛诡异。遇见的熟人虽然还是那么亲热而又不痛不痒地打着 
招呼,可我总觉得那些带着笑意的眼睛后面隐藏着些什么,周遭似乎存在着一种古怪的压力场,把我隔绝 
开来。 
我满心疑惑,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直到中午吃完了饭,我才装作随意的态度问起一个家伙: 
“我说,我怎么觉得今天这气氛不对啊。” 
那人笑了笑说,“成小楼啊,你还真成新闻了,真挺同情你的。” 
我更加困惑,只得依旧赔着笑脸问:“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那人先是一脸诧异,然后神情居然逐渐严肃起来,他把他的椅子拉近我说:“你真不知道?别逗了 
你……” 
“哥唉,我还真不明白。”我皮笑肉不笑道。 
心里突然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这时系里几乎没人,寂静得可怕。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都以为你知道呢,不敢和你提,怕你生气……你女朋友在别人家里给 
逮住了……”他说得吞吞吐吐。 
我不明其意:“搞错了吧?我女朋友,我哪有女朋友啊?” 
怪了,系里应该没人知道我和李梦函的事儿,无论开头也好,还是现在的似乎成了悲剧的叹咏调的尾 
声。 
他怪异地说,“陈希儿啊,在一个别的学校的人的床上被拎起来的,那人还是你的朋友吧?” 
我仍然有些迷惑,我走回自己座位,喝了口水,然后走到窗前。 
窗外白雪皑皑,我觉得空气闷得人心慌,便拉开窗户,一股冷气迎面裹上来。 
我茅塞顿开,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给程禾电话。 
“程禾?” 
“啊?” 
我一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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