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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分心-第3部分

小说: 分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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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指尖当真按上她手腕,轻巧地在她血管动脉间移动,神情凝肃专注。

“真的假的?”她有些傻眼。

“我没告诉你吗?我爸是著名的中医师,《本草纲目》我国中时就已经倒背如流了。”

“喔!”她突然有些后悔了,想抽回手又没勇气。谁晓得他这么博学多闻哪!

好一会儿,他们都没开口说一句话,悄然沉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直到杜心妍再也撑不下去,将手抽回。

“心妍——”他神色凝重地低唤。

“什……什么?”她几乎没勇气应声。

虽然明知他不可能这么神奇,不靠任何先进仪器就能洞悉一切,但她仍是不安,难以探知他究竟理解了多少,对于他的优秀,她是从不怀疑的。

“你健康状态不甚理想,你清楚吗?”

她眼神游移,闪烁其词地,就是不敢看他。“唔……还、还好啦!”

“找个时间,我陪你到医院做个彻底检查。”他冷不防地开口。

“什么?”她惊跳起来,一时失态,没踩稳步伐,撞上身后的桌椅,痛呼了声。

“你小心一点!”耿靖怀皱了眉,将她按回椅中。“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我……不是,我是说,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真的不要紧的。”她心慌不已,连声拒绝。

他深思地望住她。“你确定?”

“当然,当然!”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也无法勉强你,但是——”他沉吟地低叹,接续道:“你至少把我的话听进去。你体质虚弱,抵抗力不佳,我初步猜测,应是血液方面的问题,例如白血球所引发的诸类病症,以至于降低身体的防卫系统,比一般人还容易受到外界病菌的侵袭。”

说不意外是骗人的,她没想到……他的初步观察,居然拿捏得分毫不差!

“怎么不说话?情况很糟是不是?”见她恍惚失神,不言不语,他关切地轻抚神色极差的她,这才留意到细嫩肌肤所散出的不寻常热度,探手覆上她额际,他顿时脸色一沉!“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早讲!”

突来的斥骂声吓着了她,她微张着嘴,呆滞地无法反应。

惊觉自身的失态,他按按额际懊恼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心急,你明白吗?”

杜心妍愣愣地点头。“呃,没关系。”

“你先把早餐吃完,如果还是坚持不上医院,没关系,我走一趟,去帮你拿药,你别乱跑,回房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知道吗?”

她眨了下眼,他一连串的交代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吸收,只能顺着他的安排,将眼前的食物一一送进口中,再傻傻的看着他拿走她欲入口的鲜奶往流理台倒,并且动作利落的冲了杯温度适中的牛奶放到她手中。

“感冒不能喝冰的,这杯牛奶将就着喝。”

杯内还泛着淡淡的烟雾,透过玻璃杯,浅浅余温自掌心泛延,直暖入灵魂深处——

“快喝呀,发什么呆!”耿靖怀拍拍她面颊。

她幽幽抬眼,望进他幽邃瞳眸里所荡漾的极致温柔,凝眸相望中,她深深地知道,他已在她心田扎根,再也无法移除。

※※※

从医院取药回来后,杜心妍正睡得昏昏沉沉。

耿靖怀倒了杯水进来,轻轻呼唤。“心妍,起来吃药了。”

“唔——”她一向浅眠,小小的动静便容易惊醒。“你回来了?”

“嗯。把这包药吃下去,会睡得舒服点。”

杜心妍听话地服下药丸,就着他的手饮尽杯中的水,看着他将空杯摆放一旁,体贴入微地替她盖上被子。

“闭上眼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就没事了。”温柔的长指拂开她鬓边发丝,守候姿态是这般地教她感动。

“靖怀。”

“嗯?”他怜宠地低应。

她发现了吗?这是她头一回喊他,这个名字由她轻柔的嗓音唤出,感受是前所未有的美好,他一点也不怀疑,就算是听上一生一世也不会令他厌倦。

她像要说些什么,呐呐地张口,却又以无声作结。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她别开眼,关上心门,阻绝潮水般涌来的千丝万绪。

幸福,多遥远的字眼哪!注定与她绝缘。她不该以为那顷刻间流过胸臆的柔软情绪便是永恒,她已失去拥有的资格。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记得叫我。”如果他曾留意,将会发现她眼中掠过淡淡的哀愁,可惜他没有。他所有的心思,已让忧虑之情所占满,再也容不下其他,包括她那无法宣之于口的忧伤。

※※※

一整天,杜心妍反复地睡睡醒醒,耿靖怀不敢走远,做任何事总挂念着她,时时进房探询她的状况。

她精神太过虚弱,醒时他便陪在她身边,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有时是各做各的事,偶尔眼神交会,会互换一记浅笑,使对方安心。

无须言传,单单只是温馨的心灵交流。

等她入眠后,他也得再三确认她安好无虞,才敢稍离。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直到入夜——

临睡前,他不放心的又去了她房里一趟,这才发现她浑身透着高热。

“心妍、心妍,你醒醒!”

“唔——”细若蚊蚋的呻吟自她口中逸出。

“心妍!”他焦虑地迭声喊着。“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快醒醒,把退烧药吃了。”

又过了一阵子,见她仍是昏昏沉沉,耿靖怀心里真是又慌又急。

他没想到一场普通的感冒,发生在她身上竟会这么的严重,看来她孱弱的体质比他原先所能预计的还要令人忧心。

“冷静、冷静!耿靖怀,你不能慌,发挥你的专业素养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相识不过短短时日,她在他心目中,却已经变得那么的重要了……

他连连做了几回深呼吸,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然后将药锭拧碎,融入水中,小心谨慎的灌入她口中,直到确定药水流入她喉内,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他片刻都不敢掉以轻心,下楼找来冰枕和用来替她擦拭身体、帮助散热的酒精。

放置冰枕倒是容易,但是用酒精擦拭——

俊容微微泛起热潮,尽管已极力避开重点部位,但光是碰触到她凝雪一般的白嫩肌肤,就够他耳根发烫了。

解了两颗扣子,胸前若隐若现的美景,比没穿更撩人,他心惊地不敢直视,撇开头草草擦拭,没想到反而不经意的碰触到下方的浑圆……

天!

他倒吸了口气,惊跳起来,连连退开好几步。

就算是不小心,他还是觉得自己该天打雷劈!

他拚命地告诫自己,往最正气凛然的方向去想,他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的接续方才的动作,最后庄重地扣回她的衣扣、拉好衣服。

心妍依旧沉睡着,高烧未退,他的心也始终悬浮着,无法踏实。

他不敢合眼,就这样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一直到后半夜,体温才逐渐控制住。

他揉揉酸涩的眉心,退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小憩,以便随时有什么状况才好就近照料。

就在他陷入半梦半醒状态时,床上的她,传来似有若无的呓语——

“不,我还有太多、太多的牵挂……欢欢,你在哪里,快点来呀,我怕我等不到你了,欢欢……”

耿靖怀被那一声比一声更为清晰的呢喃所惊醒,赶忙奔上前去。“心妍,心妍!你怎么了?醒醒!”

没多想,他握住那双蠢动不安的柔荑。

他不知道她口口声声呼唤的“欢欢”是谁,也不清楚这个人对她有什么重要性,他只知道,她非常的惊惶,而他却无力抚平。

“不,放开我,别带我走……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不认命,我不要、不要、不要……”她开始剧烈的挣扎,一颗颗豆大的冷汗自额际冒出。

“是我,心妍!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只有我。”

“不——”声嘶力竭的呐喊一逼出口,她同时睁开了眼,神情狂乱。“放过我,放过我,别逼我走——”

“心妍!”他不假思索,展臂将她搂入怀中,牢牢地、绵密地拥抱她。“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谁都不能逼迫你什么,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不,你不懂,你不会懂的——”她好慌,好怕!时时面临着死亡的压迫,几乎令她心力交瘁,她已经不晓得还能再撑多久。

“清醒点!心妍,你只是在做噩梦,没人会带走你的,就算有,我也不允许。”坚毅的臂弯圈锁住她,一如他牢不可破的信念。

“不可能的,你根本就办不到……”她闭上眼,栖靠在他胸壑间,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扯动着唇角,喃喃低诉他难以捕捉的声浪。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梦,带给你这么大的恐惧?”见她逐渐平静下来,他稍稍松开她,心怜地拭去她脸上的湿意,分不清是汗是泪。

这一刻的她,脆弱的像是一碰便会随风散去,他看得好心疼。

“谁要带走你?又要带你到什么地方?”

杜心妍陡地一颤,更加偎紧他,将脸埋进他厚实的胸怀,汲取柔柔淡淡的温暖,说服着自己,她是安全的。

雷同的梦魇,周而复始的纠缠她,传达着同样的讯息:她本就不属于这个尘世,如今生命已到尽头。

她不懂,也不愿懂,因为一旦懂了,便是黄粱梦醒,红尘缘尽时,她宁可被说成痴儿,贪恋尘世一晌欢情。

一回又一回,她抗拒着,不愿妥协,就在刚才,一波波挥之不去的无形压力,在虚无缥缈的空间中回绕,困锁了她的意志,迫她追随,她无力挣脱,无力喘息,长久以来撑持着她的意念,一直是欢欢,而今,多了他——耿靖怀!

若非耳畔焦切的殷殷呼唤,她真的不晓得,她是否还醒得来。

思及此,她惊惧地抓紧他。“别走,留下来陪我——”他的怀抱,像是最安全的羽翼,教她深深眷恋。

“好,我答应你,一步都不走开。”他柔声给予承诺,五指与她密密交缠。

“你保证?”她仰起盈盈如雾的水眸,风姿荏弱。

“当然。”他温柔地环抱住她,给予最深的呵怜。“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嗯。”有了他的承诺,她再度安心的合上眼。

其实,她并没有真正睡着,在他怀中,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踏实,她不舍得睁开眼,破坏这份美好。

他就躺在她身畔,她感觉得出来,他一夜未曾合眼,甚至不敢稍作移动,就怕惊扰了她;那双怜惜的大手,时而轻抚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肩,她的背,像在呵护着易碎的珍品,漾满了柔情。

她真的情愿就这么沉溺下去,不愿醒来。

环在她腰际的手抽了开来,呵怜的气息退去,她心头一慌,倏地张开眼,惊喊。“你去哪里?”

正准备下床的耿靖怀错愕了下,回头给了她安抚的微笑,倾下身轻拍她写满慌乱的小脸。“你别紧张,我只是去给你准备早餐,再半个小时你吃药的时间就到了,不先吃点东西不行。”

她呐呐地垂下手。“噢!”

那股显而易见的依赖,令他满怀窝心,声音不自觉放得更柔。“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目送着他消失在门扉的另一端,乍然而来的空虚,竟令她兴起淡淡的惆怅。

天哪!她对他已经难舍到这种程度了吗?

关上心门,阻绝纷乱的思绪,她不敢再想下去。

※※※

这场病来势汹汹,连着五天,时而发烧,时而梦魇不断,耿靖怀不眠不休,悉心照料下,终于逐渐控制住病情。

在床上躺了数日,难得精神转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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