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年简诺 作者:沐清雨 [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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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赞同郜驰的做法。
骆羿恒客观地提醒:“以她受伤的程度和肖家的背景,应该判得不会太重。”
“我知道。”郜驰没有移开目光,眼晴依旧盯着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金融数据,修长的手指敲着健盘,他说:“所以我不想给他机会,必须坐实教唆杀人的罪。”只要先把肖鹏“送”进去,想重获自由就难如登天了。肖家是有背景,可他也不是四年前的郜驰了。有些事情,只要稍作打点,结果就是大相径庭。
听出他态度的狠决,骆羿恒沉默了一瞬,“小诺的性格你我都了解,她或许并不愿意你这么做,她甚至不需要我做她的诉讼人……”简诺的善良骆羿恒怎么会不清楚,直觉上他认为她不会愿意郜驰在背后有所动作。
“她是执业律师,身为她的师兄你该相信她的能力。她不需要诉讼人不代表她就要像圣人一样宽容别人的过错。小诺是善良,但她不该被善良的标榜束缚。”不等骆羿恒说完,已经被郜驰冷冷地打断,想到那日车祸现场的惨状,他的情神现出几分狠戾的寒意,声音更是冷得足以将人凝冻:“凭什么要求她原谅想杀她的人?羿恒,你别忘了他差点要了小诺的命。难道小诺活该承受无辜的伤害吗?如果不是小诺幸运,你我还有心情在这争辨什么该做,什么能做吗?既然种了因,就必然要承受苦果。他自找的。”
对于简诺出车祸的一幕,骆羿恒自然也是心有余悸,面对郜驰的质问,司法界赫赫有名的他居然口拙起来,尤其郜驰最后一句:“你说,我不该这么做吗?”终是令他无言以对。
骆羿恒忽然意识到他对简诺的了解或许并不如分离了四年的他多一分一毫。尽管简诺拒绝他做她的诉讼人,但她并没有说不让触犯了法律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的善良确实不能被标榜成饶恕别人的理由。
所有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当骆羿恒独自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温柔。
按下接通键,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步温柔调侃道:“师兄,我今天大放血,你要不要来混吃混喝?”
想到昨晚与叶优里碰面时他说今天要过去步温柔公司附近办事,要去敲她一顿的话,他问:“你和优里在一起?”
“是,在一起呢。”似是终于找到发泄的人,步温柔提高了音量:“师兄你说,堂堂一名中国警察赖在人家这混饭吃多无耻……”
叶优里张嘴顶回去:“那么多话,小心闪到舌头……”
步温柔也不示弱:“抓贼的时候跑那么快也没见你闪到腰……”
听到两人绊嘴,眉头蹙起的骆羿恒忍不住笑了。
约好了地方,骆羿恒拿了车钥匙出门,经过简诺办公室的时候居然发现多日未见的她坐在办公桌前翻阅资料。脚步顺着心的指引停下,站在玻璃门外,他专注地凝望着简诺。
本就纤细的女孩又瘦了。骆羿恒觉得心疼。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简诺感觉到他的目光。
合上资料,简诺走过来打招呼:“师兄。”
暖暖的微笑让骆羿恒很想摸摸她的发顶,像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能够传递他的关心与担忧,但是,他只是弯唇笑了笑,依如往昔的温柔:“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如果我没记错郜驰可是给你请到下周的假。”
提到休息,简诺下意识皱眉:“再休息下去我就要发霉了,回来看看案例。”
骆羿恒点点头,想到林雪心还没出院,他问:“小姨怎么样了?”
提到林雪心,简诺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忧心:“小姨的身体原来就不太好,这次一病更是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昨天才逼着她做了全面的检查,报告要过几天会出来。”
骆羿恒如兄长般拍拍简诺纤细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小姨不会有事的。我看她应该是心病。下班后我去看她,陪她聊聊。”
听到简诺轻微的叹气声,骆羿恒忽然很想和她一起吃个饭,刚想说:“温柔叫我过去吃饭,优里也在,要不要一起?”她的手机就响了,是那首熟悉的“放你在心里”,他知道是郜驰。于是,他只能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简诺应了声“好”,目送他走向电梯。
十分钟后,郜驰的车停在事务所楼下。
郜驰侧身为简诺系安全带,顺势亲了亲她的侧脸,“想吃什么?”
“都行。”简诺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见她摇头,郜驰松了口气,细心地发现她面容上的疲惫之色,忍不住轻责:“我就说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偏偏不听话。”手扶在方向盘上,他说:“我本来想等过完年再带你去拉斯维加斯,可你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好。等我和简叔打声招呼,年就不陪他们在家过了,你的出国手续办下来我们就走。”郜驰早电话过去美国那边安排好了医院,要带简诺去检查身体。
简诺觉得突然:“太急了吧,我没事的。”
“怎么才算有事?”他眉头一皱,沉声说:“你睡眠不好当我不知道?看看你的黑眼圈,像只熊猫。”简诺出院后的这段时间因为林雪薇还留在宜城照顾林雪心,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细心如郜驰怎么会不知道她头疼的症状根本没有缓解?
下意识摸了摸眼晴,简诺底气不足地说:“我本来就有黑眼圈。”见他牢牢盯着她,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伸出手覆上他的,她说:“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手心翻转,郜驰将她的手反握住:“没事?小诺,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简诺闻言不楚心虚急问:“我,瞒你什么了?”
郜驰一瞬不离地看着她,犀利的目光似是要看到她心里去。就在简诺以为他要出言责问她的时候,他却松开她的手,慢慢将车驶出。简诺望着他的侧脸,意识到了他在为什么而生气。
天色有些暗,似乎又要下雪。宜城被笼罩在傍晚时分朦胧的晕光里,显得无边无际。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子在竹海郜驰的公寓楼前停下,当他为她打开车门,简诺拉着他的手不放,她在雾里对他说:“对不起。”
郜驰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拥紧,吻了吻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简诺环住他的腰,再次说:“对不起。”
听到她轻柔的道歉声,郜驰的心骤然间软下来,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外套将她裹在怀里温暖着:“要不是我刚才打电话给李院长确认复诊时间还真被你骗了。”简诺一直对他说头不疼了,实际上几乎每晚都疼,所以出院时开的药已经吃完了,而她为了不让他担心,昨天下午居然瞒着他自己去医院取药。
想到她被头疼折磨得难以入眠,郜驰做了决定:“这样吃药不行,我要尽快带你过去检查。”
“止痛药其实很管用,吃了之后就不那么疼了,再说……”
“没有再说。”因为在乎她,郜驰变得愈发霸道,语气不是容反驳的坚决:“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见简诺望着自己不说话委屈的样子,郜驰又放柔了语气:“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急着上班吗?你是想找类似的案例为我翻案,又不想简叔牵涉进来是不是?”并不是要她回答,他径自说:“医生让你多休息,尽量什么都不要想。你不但不听话还绞尽脑汁,更为了照顾小姨把身体搞得很疲惫?这种情况,我能放心把你留在宜城一个人走吗?”
触到郜驰忧虑无奈的目光,简诺觉得内疚,她说:“郜驰,我想和你一起去美国,因为我怕和你分开”深深地看着他英俊的脸,主动握住他的宽大的手,“可是小姨还躺在医院里,我没有办法就这么走了。”父母和好如初,他们有彼此陪伴照顾,简诺不再担心了。可是林雪心不同,以她现在绝望的心境,不明的病情,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地走。相比之下,简诺觉得自己车祸后小小的遗症简直不值一提。
一方面放不下是疼爱自己的小姨,一方面又不愿郜驰担心,于是,她恳求道:“也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答应你好好照顾自己,你也答应我等小姨好了我们再走行不行?”
行不行?怎么会不行?
面对简诺罕有的恳求,郜驰根本不忍心拒绝。他上前一步把她拥进怀里,附在她耳边异常温柔地说:“行。只要你好好的,只要我们是在一起的,怎么样都行。”
流动的空气是冷的,但郜驰的体温却温暖了简诺。她伸出手紧紧回抱着他,闭着眼晴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觉得被天和地裹在了无边无际的柔情里。
错爱今生
简诺出院后不久,单蜀柔的案子率先开庭了。
作为单蜀溪的诉讼代理人,骆羿恒自然是要出庭的,尚在休假的简诺也来旁听。
根据单老先生的死亡报告取证,尽管单蜀柔因威胁其抄写遗嘱令两人发生争执,以至父亲情绪波动过大,但真正的死亡原因却并不在此,所以检察院控告其过失致人死亡罪名不成立,她最终以敲诈勒索罪被判入狱。
对于这样的结果单蜀溪应该是十分满意的,简诺从他唇角边淡淡的笑痕中看出其中掩饰不住的喜悦。望向他架着金丝眼镜的脸,她的心情郁闷难言。
对于他的感谢,简诺与骆羿恒对视一眼淡淡说道:“对于这类刑事案件,身为律师的我们真的起不到什么作用,单先生不必客气。”
单蜀溪淡然的笑容依旧:“辛苦你们了,骆律师,简律师。”眼眸中温和的光芒落定在简诺身上,随即又自然地转向骆羿恒,他起身告辞:“骆律师,后期免不了还要劳烦,我们再联系。简律师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相继与骆羿恒和简诺握手后,单蜀溪从容地离开了休息室。
骆羿恒已经发现简诺的脸色不太好,温和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抬眸迎上他关切的目光,简诺勉强笑了笑:“头有一点儿疼。”话语间,她伸手去翻公事包中的药。
看到简诺紧锁着眉头以及饱满的额际瞬间沁出的细汗,骆羿恒紧张地扶住她的手肘:“我送你去医院。”
突来的疼痛令简诺感到眩晕,她意识到握住药瓶的手居然有些冰凉,深深呼吸,借着他身体的力量站稳,她低声说:“你别紧张,师兄。麻烦你先帮我倒杯热水来好吗?让我把药吃了。”
骆羿恒扶她坐下,急步走了出去。简诺闭着眼晴靠在沙发上,片刻间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以为是他回来了,她强打起精神睁开眼,却见之前出现在旁听席上的袁浅析站在面前,而刚才被她随手放在桌上的止痛药适时被她拿了起来,她问:“头还是常疼吗?”
令人费解的温和语气让简诺怔了怔,一头雾水的她轻轻点了点头。
“听说这药的止疼效果很好。”目光的落点是那瓶止痛药,袁浅析又问:“驰怎么没来?”
简诺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感,似乎是从袁浅析的目光透来,她说:“美国公司那边有事,他很忙。”随骆羿恒出庭是工作,自然不必郜驰随时陪着。
袁浅析抬起头来,牢牢看住简诺,然后出其不意地笑了笑:“爸爸说驰在进行一笔交易。跟庄对赌听说过吗?很凶险。”
简诺想起郜驰与助理通电话时所说的那些她不懂的金融名词,以及他以流利的英语的吩咐:“这笔交易我考虑下,你等我电话。”那时她曾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他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描淡写地说:“小问题。”
“驰这次注下得很大。赌赢了不止可以解决我爸爸赌场的危机,他也会成为最年轻富有的企业家。不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