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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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老人冷笑一声道:“胡月古,你何苦叫一些手下人前来送死!”
胡月古冷笑道:“不是送死,是替你送终!”
“砰”地一声,一掌硬拼,胡月古当场被震得退三了大步,但他忽然飞身而起,射落五丈之外,并呵呵大笑道:“匹夫,你且四周瞧瞧看。”
不用他点破,青衣老人和远处的张三,都已看清楚了。
原来胡月古剩余的手下,还有十二个,这时那十二个劲装大汉,已各取好丈五距离,将青衣老人围在核心。
当然,以青衣老人的功力之高,别说目前只有十二个劲装大汉,即使再加上一二倍,他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下。
可是,眼前的这十二个,却使这位身手与来历,都算是神奇莫测的人物,不由地不蹙起了眉头。
原来,那十二个劲装大汉的手中,每人都捧着一个形若竹筒,长若尺许,却是黑黝黝的玩藏,一齐向他瞄准着。
胡月古一见自己的诡谋得逞,不由高兴得呵呵大笑道:“朋友,你还能神气得起来么!”
青衣老人冷哼一声道:“你认为,已经将我困住了!”
胡月只笑道:“阁下如果不信邪,何妨闯闯看!”
说完,迳自向工寮方向走来,口中并欢笑道:“失礼、失礼,我要少陪啦!”
此情此景,张三可不便再作壁上观了。
他迅捷地戴上一付人皮面具之后,飞身拦在胡月古面前,沉声喝道:“站住!”
这半路里杀出来的“程咬金”,不由使胡月古为之住步一怔道:“你是甚么人?”
张三右手持着“报君知”,左手还是带着鹿皮手套,揣在怀中,冷然一哂道:“我是什么人,你毋须多问!”
胡月古笑道:“那你拦着我干吗?”
张三冷然接道:“因为,此路不通!”
胡月古笑道:“是要买路钱?”
张三哼了一声道:“钱不能买路,押下人头还差不多!”
胡月古冷笑道:“是谁要了谁的人头,目前还难说得很!”
张三却向前远外的青衣老人扬声道:“那位青衣朋友请听着,如果对方那黑色图筒中是淬毒暗器时,请放心突围,万一中了毒,在下负责医治。”
青衣老人扬声笑道:“多谢关注!在下理会得。”
紧接着,又扬声问道:“阁下,小徒情况如何?”
张三一怔道:“原来阁下是杜公子的师尊,在下失敬了!”
青衣老人苦笑道:“阁下,我自己值不值得人家尊敬,可并不关心,还是请先告诉我小徒的情况吧!”
张三扬声笑道;“令徒正在行功紧要关头,情况很好。”
青衣老人接道:“多谢!多谢!此刻,区区算是完全放心了。”
这时,胡月古却向着张三冷笑道:“你的废话说完没有?”
张三呵呵大笑道:“我和这位青衣老人家的话,算是暂时说完了,但对你,却还得重复一句,那就是:想通过这儿,就得押下人头来!”
胡古月怒叱一声:“匹夫纳命来!”一振手中“子母金环”,飞身进击。
青衣老人连忙扬声说道:“那位老弟,此人功力奇高,请勿轻敌!”匆促中,称呼也亲切得多了。
张三扬声答道:“在下知道啦!”
话声中,已发出一串震耳金铁交呜之声,“子母金环”与“报君知”这两般奇门兵刃,一触而分,又龙腾虎跃地,缠斗在一起。
方才这一招硬拼,可能并未分出高下来,也可能是双方都对对方的身手之高明得大出意外,而深具戒心,因而除了第一招的硬拼之外,以后的招式,都是半途撤招,或者是当双方的兵刃,即将接触的瞬间,自动地撒招变式,也因为如此,使得这一场搏斗精彩情形,比起方才那青衣老人与胡月古的那一场来,也并不多逊。
这时,这二位是打得如火如荼,但另一被青衣老人与那十二位勤装汉子的僵持情形,却又使人替他们双方都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事实很明显,“碧云山庄”方面,既然是谋定而后动,则这些劲装汉子手中的黑色圆筒中,必然是一些非常歹毒的玩意,以青衣老人功力之高,目前尽管双方都是静如止水地在对峙着,但只要是任何一方有所动作,那必然是石破天惊,生死决于俄顷的惨搏烈斗。
这情形,所有在场的人,心中都清楚得很,因而使得张三边打边扬声说道:“那位青衣老人家,请再坚守片刻,令徒就可功德圆满了。”
青衣老人笑道:“这位老弟请放心,不论这些兔崽仔们,使的是火器或毒药,一时之间,都要不了我的命,只请老弟台暂时缠住姓胡的就好了。”
张三笑道:“小弟当勉力以赴。”
胡月古冷笑道:“既然你不在乎,为何不闯呢?”
青衣老人笑道:“你等着瞧吧!”
胡月古厉声喝道:“你们这些饭桶,还等甚么?”
就当此危机一触即发之瞬间,一阵充满详和气氛的木鱼声,又随风传来。
那木鱼声也尽是作怪,尽管它是一些那么单调而没有变化的音符,但一经入耳,却使人灵台清净,尘念尽消。
影响所及,使得张三与胡月古二人的恶斗,不得不自动停止,那些围住青衣老人的劲装汉子们,也一个个凶威尽敛地,就地坐了下去,他们手中的黑形圆筒,也自行揣入怀中。
木鱼声停止了,代之的是一声幽幽长叹。
这一声幽幽长叹,一如那神秘的木鱼声,就好像是发自你的耳旁,但实际上,却是那么飘忽不定地,不知其所自来。
胡月古怔了怔之后,立即扬声问道:“大师请示法号?”
那幽幽语声道:“贫尼悟空。”
胡月古接问道:“大师一再与本庄为难,能否请示此中原因?”
悟空大师笑道:“胡施主言重了,贫尼几时与贵庄为难过啊?”
胡月古:“但事实上,大师以木鱼声干扰本庄的行动,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悟空大师的语声中,仍然充满了笑意:“胡施主,你是聪明人,常能想像到,如果贫尼要为难你们,此刻,你们这些人,还能有如此轻松的么。”
胡月古默默垂首,悟空大师的语声,又是幽幽地一叹道:“胡施主,你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胡月古身躯微露,向着他那些手下人,举手一挥道:“咱们走!”
悟空大师的语声道:“胡施主,烦寄语贵上,少造杀孽,免遭天谴。”
胡月古已率领着他的手下,没精打彩地离去,一面有气无力地答道:“在下记下了。”
也直到此时,那青衣老人才扬声说道:“悟空大师,敬请现身一见。”
悟空大师的语声欢笑道:“很抱歉,贫尼还有琐事待理,必须立即离去,请多多包涵……”
该声渐去渐远,显然地,人已边说边走了。
那青衣老人连忙向张三说道:“这位老弟,小徒行功完毕时,请转告他,一切听他吴爷爷吩咐,我因有急事待理,不能等他了……”语声也是渐去渐远,而杳不可闻。
目送青衣老人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张三禁不住苦笑着自语道:“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背后,忽然传出杜少彬的轻叹道:“张大哥,江湖上,不可思议的事,与不可思议的人,可实在太多了。”
张三回身答道:“原来老弟已经醒过来了。”
杜少彬含笑接道:“多谢张大哥护持之力,请受小弟一礼。”说着,抱拳作了一个长揖。
张三连忙还礼道:“这是应当效劳的,而且,些许微劳,也算不了甚么。”
杜少彬笑道:“这是性命交关的生死之搏,如果这还只能算是些许微劳,那么,举世滔滔,还有甚么事情能算是大而且多的功劳哩?”
张三讪然一笑道:“杜老弟可真会说话。”
紧接着,他又微微一怔道:“杜老弟,方才的经过情形,你好像都已知道?”
杜少彬点首笑道:“不错啊!”
张三诀问道:“可是,方才你分明已行功入定了的?”
杜少彬道:“寒家武功心法,有点特别,虽然已行功人走,却还能察觉到周围的一切。”
张三忍不住“啊”了一声道:“这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杜少彬忽然长叹一声道:“不瞒张大哥说,小弟并未获得寒家全部武功心法,否则,像方才那情形,就不须劳动恩师与张大哥的大驾了。”
张三正容说道:“是的,对‘无极派’那睥睨天下的神功、我是早有耳闻,但愿老弟此行能大有收获,早日湔雪灭门血仇,并重整‘无极派’无敌天下的雄风。”
“这……”杜少彬星目中异彩连闪,颇为激动地说道:“还得请张大哥鼎力支持才好。”
张三谦笑道:“能为‘无极派’勤劳,这是我张三莫大的光荣,我一定全力以赴。”
杜少彬又是抱拳一礼道:“小弟先谢了!”
张三一面还礼,一面正容说道:“这半夜之中,老弟的功力,已进入另一种境界,也曾自己觉察到么?”
杜少彬微微一怔道:“这个,我除了觉得体内真气,似乎比以前充沛了一点之外,倒没有其他的感觉。”
张三笑道:“对了,自己能于不自觉中,有所感觉,其进境之大,已不难想见啦!”
接着,又讪然一笑道:“不瞒老弟说,当愚兄我服过那‘太乙返魂丹’后,虽然已增加了半甲子的面壁之功,但除了运功默察之外,是毫无自觉情形的,如今,你老弟竟能有自觉真气充沛之感,则获益之多,已不可以道里计啦!”
不等杜少彬接腔,又含笑接这:“方才,我曾说过,同样的灵药会因体质的不同,而服后所获助益也大有差异,现在,你相信我所言不虚了吧!”
“是的。”杜少彬正容点首道:“小弟还得感谢上官爷爷与张大哥您的玉成之德。”
张三连忙接道:“这是你老弟的福缘深厚,我不过是转手之劳而已,怎敢居功。”
一顿话锋之后,又正容接道:“老弟,我要特别提醒你,进入百灵城后,不!从现在开始,你就得随时注意,收敛目中的神光。”
杜少彬微微一怔道:“多谢张大哥提醒,小弟记下了。”
张三笑了笑道:“已经天亮了,老弟,我们也该商量一下,进入百灵城的细节啦……!”
杜少彬连连点首道:“对!对!”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才沐着朝阳,分别绕道向“高平”城中走去。
当天午后,杜少彬以本来面目,独自离开“高平”城,向“百灵城”进发。
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虽然秋老虎的余威仍在,但正午一过,天气也就逐渐凉快起来。
由于这一带都是山路,不能纵辔疾驰,杜少彬只好以游山玩水的姿态,一路上,好整以暇地,按辔徐行。
他,外表上表现得那么安详,那么自在,但他的脑海中,却是乱糟糟地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在想些甚么。
由“高平”城到“百灵城”,也不过是二十来里山路,自然要不了多久,就已到达第一道关卡之前。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道双崖夹峙的隘道,两边峭壁高达百十丈,但宽度却仅约丈许,隘道口的峭壁上,有四个血红大字:
擅入者死
杜少彬一直到隘道口,才勒马扬声问道:“里面有人么?”
“里面有人么?”
回答他的,是四周千峰万壑的回声。
杜少彬一蹙剑眉,功力默聚地,备着策马进入隘道。
一枝劲弩,带着破空锐啸,迎面疾射而来。
杜少彬脸含冷笑,视若无亲地,续续策马前行,一直到那枝急劲的箭矢,即将射中他的面门时,才从容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