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貌似真实的生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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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惊醒,十二点,杜伟十二点回去。
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时针马上指向十一点了。也不知是哪来的力量,我一下跃下床,冲进洗手间漱了下口,抹了把脸就冲出来随便扯了件衣服换了。
飞身下楼却没有找到有出租车停在宾馆门口,看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心急如焚。一边跑着一边打车。终于有车停下来让我上去。我不住嘴的催司机快,即使司机不停的解释再快的话他的破夏利就要散架了。
谁也没想到快上高速了,前面却被堵死了。我下车看到前面的车海,一看表已经十一点二十了,站在车门边就嚎啕大哭起来。
司机看到我哭成那样,吓坏了。忙说:“姑娘,要不你结了账到前头去看看能不能跟别人顺一辆车吧!”
我会了钞,在车流中穿梭。
日头很大,阳光晃得我一阵阵发晕。可是脚下一点也不敢怠慢,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倔强都置之脑后,只在心里不断呐喊,不要走,杜伟!不要走!
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跑到阻塞的源头,有一辆大货车横在路口。我顾不了太多,一个个的敲车窗。
问:“载我去机场好吗?我给钱!”
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就这么一个个的敲下去。
终于有一辆要启动的黑色轿车让我上了车。
一上车,我就盯着自己的手表不放。手上的腕表是我跟杜伟逛的时候买的,是一对情侣表。不贵,但在我眼里是最好的。从戴上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也在不住的下沉。其实我早知道赶不上了,在我出发之前就知道。但仍是在不断的骗自己。
自酒店到机场即使一路顺畅也得四、五十分钟,而乘客一般都得提早半个小时登机。
可是如果有些事你不去做,会后悔很久,于是即使你知道无济于事,却仍然坚持去做。
我在候机楼大厅前下车时,时针和分针刚好在12处重合了。我站在候机楼前,正好看到楼后一辆飞机正在缓缓的抬起头。
失望无穷无尽的滋长。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我不发那么长时间的愣,如果不堵车,如果……
可是人生根本就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那么情愿我没有遇见你。
那么,也许我永远不会失望。
临近春节的西安特别冷,刚刚忽忙套上的那件外套太单薄了,我站在那儿直筛糠。
该回去了!
我裹紧外套,却走进了侯机大厅。
这里毕竟是他刚刚呆过的地方,似乎尚存余着他的气息。
大厅较往常显的格外冷清,三三两两的行走着几个人。
毕竟到了团圆的时候了,不是什么特别的事,谁也不会往外跑。
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脑袋放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实在太累了。
这两天来,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却发现真正躲不开的却是自己。有时候真是很悲哀,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鸵鸟,一遇到状况就把头埋进沙里,以为只要看不见了,一切就不会发生。然而……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只鸵鸟啊!
二十六 鸵鸟的悲哀 (3)
我已经不记得怎么悲哀了。包括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不顾一切的赶来机场。我没法儿解释。
我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在接近绝望的时候。
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在落泪,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缅怀,因为并没有梦。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机场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的一切都亦真亦幻。苑如我正在做着一个梦。
我骤然想起了来西安的目的,一下子由椅子上站起来。一件东西自身上跌落。我拾起来一看,是一件男式外套。
杜伟!
我不禁又惊又喜,他没走。
我举目四望,搜索着杜伟的行迹。却没有发现到任何跟杜伟相近的身体。他一定没走,是的,他没走。我来的时候,明明看到飞机已经起飞了,杜伟一定是怕我赶不到机场,所以没走。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我仍然在四处张望,搜索杜伟的影子。
“肖小姐,你醒啦!”
似乎有人在叫我,可声音不是杜伟。
我调过头来,易伟达捧着两只咖啡杯从外边走过来。
“我估摸着你也该醒了,所以给你买点喝的。”
“怎么,你……您怎么会在这儿呢?”我失望极了,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我忙低头看了一下外套,的确不是杜伟的。我太糊涂,怎么连这都会弄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啊!柳小姐告诉我们你生病了,想是酒店住不舒服,所以跑到机场来睡呀!哈哈!”易伟达一边笑着,一边递给我杯子。
我红了脸,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歪在易伟达的车子里,有一搭没有搭的跟他说着话,心里却像长了草似的,荒的很。
是杜伟不给我多一点机会,还是我没有给自己机会,或者是这种机会本来就不该有,于是老天让我们擦肩而过。
到酒店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只见柳月在酒店门口张望着,一见着我便欣喜的跑过来。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看到开车门下车的易伟达又把嘴闭上了。
“柳小姐,帮我劝劝你们经理,让她去医院看看,你瞧她的脸色多么差。”
易伟达一路一直在游说,我没想到都到了酒店他还不依不饶。
我冲小柳摆了摆手,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柳月这次并没有依从我的决定。不由分说的把我架进了车里。冲着易伟达说。
“易总,那咱们走吧”
医生拿着体温计告诉我们我正在发烧的时候,我特别不相信。我不愿意自己这么脆弱。
我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每次都把自己搞的那么凄惨。毕开说,不想再让自己那么难过,就堂而皇之的把我却之门外;杜伟通知我他十二点走,就可以准时走掉。我想不到什么理由让自己再为他们而感伤流泪甚至受病痛之苦。
桑丽不止一次的告诫我清醒点,美丽游戏人间,让我学着她点才会开心。
道理谁都会说,然而谁又能都做到呢?桑丽不一样行销影立吗?
我沉默的让医生把针管插进我的血管,不再流泪。突然忆起当年何秀丽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没有人爱,就做自己的宝贝。”
好吧!就做自己的宝贝。
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小柳轻轻的握着我的手。
“肖妍姐,要不你睡一会儿吧,我会看着药水的。”
我点了点头,安心的闭上眼睛。
小柳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却懂事的让人无端端的生起一阵怜爱。
记得小柳曾经跟我说,肖妍姐,我一直觉得我们从前就是认识的。
我当时只是置之一笑。
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柳月是个阿谀的人,然而当时她毕竟是我的助手。而今我确实觉得我跟她似乎真是曾相识的。我觉得这并不是因为她对我的照顾。
三瓶药水统统进入我的身体时,已经临近子夜了。这一天过的真快。
走出医院大门时,易伟达的车开了过来。他竟然还没走。
“易总?您怎么还没回去休息呢?这么劳烦你,我们会很不好意思的。”我满带歉疚的说。
“这么晚你们两个小姑娘打车不安全,所以我又折回来了。上车吧,外头怪冷的。”易伟达说话的口气特像我爸,这寒冬腊月的,我心里升起了一阵暖意。
柳月把我当成重症病人,掺着我上车。
我突然很知足,不是谁失恋都可以被那么悉心的照料的。
下车的时候,易伟达叫住了我们。
从他的后备箱里拎出一大袋子东西递给柳月。
“肖小姐生病了,要给她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肖妍姐,易总怎么对你那么好呀!”易伟达走后,柳月说的颇有些忧心。
我摸摸她的头说:“可能是看快过年了我们俩小姑娘还在外头,再加上我这两天刚好不舒服,他动了恻隐之心吧!”
“可能吧!”柳月点了点头,却用颇为不信的口吻说。
“哦,对了,肖妍姐,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连手机都不带,急死我了!”
“是么?我手机没带?”我漫不经心的说。然后想到一下车就看到柳月在酒店门口张望,不禁不好意思的说:“真是报歉啊!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的,似乎有你的电话和信息。你呆会儿看看吧!”
杜伟,会不会是杜伟。
我从洗手间里冲出来去拿我的手机。
未接电话里除了一个是柳月给的,清一色是余凯的。我不禁一阵失望,去看短息。终于看到一条杜伟的。
“肖妍,十一点五十五的飞机,我四十分才checkin,我等到了我最害怕的结果。”
我放下手机,慢慢的移到卫生间,继续洗漱。
我突然并不觉得有多么难过了,也许是心已经被磨出茧子,不那么容易再感觉到痛了。
折腾了一天,我们谁也没有睡意,坐在床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柳月正在给我削苹果。电话又响起来了,是余凯。
“余凯,你今天这么着急找我干嘛呀!”
“妍妍,你怎么回事啊!一整天都不接我电话。”看来我真是过份了,连余凯这么好脾气的人说话都带着火药味儿了。
“我办事儿去了,忘带手机。”说完后又觉得太硬了,赶快补一句:“不好意思啊!”
“你会不好意思?这会儿在哪,我到了西安了。”
“什么!”
我本来歪在床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到西安干嘛啊!”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咱们见面说。”
我看了看手表,“余凯,你没搞错,都几点了。”
“几点我不管,我还没住下呢!”
“啊!”
我彻底歇菜,想不到大家会相跟着跑到西安来。只好把酒店的地址告诉余凯。
不一会儿,余凯便赤手空拳的站在我的门外。
我突然觉得很亲切,那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让我把牵肠挂肚的事给放下了。
“你就那么来的啊!”几瓶药水进入身体,把我调理的龙筋虎骨。已经很有力气骂人了,说没住下的人会赤手空拳?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来啊!”余凯嘻皮笑脸的推门进来。一边探头探脑的张望。财大气粗的说,
“这里可怎么住啊!跟我走!”
“得了,谁跟你一样,都是老板啊!”每次跟余凯在一块儿的时候,我都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切~~小尾巴翘上了啊!要不是你妈打电话给我,我才懒得理你!”
“是我妈还是你妈呀,这么孝顺!”大概是一个院子里住久了,我妈把人家儿子也当自己儿子使唤。
余凯听我这么一说,没话好答,只好呲着嘴张着爪子冲过来。
我摆了一个跆拳道的起手式,看到余凯顿在原地。得意的不行。
直到看见柳月倚在卫生间门口笑,我才知道并不是我的起手式有多么威武,而是余凯看到柳月在笑我们,躁了!
我其实也有些躁,但我还是大力的拍了拍余凯的肩向柳月介绍道:
“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叫余凯。”
余凯听到我说他是弟弟,伸出手作势要掐我,我没理,指着柳月说:
“这是我们办公室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美女柳月!”
余凯还是不正经的嘻嘻笑,柳月脸红了。
余凯在我们房里蹉跎了很久,可我们仍是打定主意不换房,没有理由交了房钱不住,更何况半夜的搬地方不是自找罪受啊。
我告诉余凯即使是金窝,我这会儿也不倒腾了。刚从医院回来,不能再把我折腾进医院去。
第二天,余凯住进了我们的酒店。
二十七 过年了(1)
余凯最终还是没有把我给弄回家,他一向都是斗不过我的。
西安的工程因为年假也要暂时告一段落。
我们跟易伟达握手言别的时候,他颇有一些依依不舍的味道。非要送我们去机场。
因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