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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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需要在没有倒下之前,脱离他们的追杀,虽然逃跑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会很没有面子,但,要我死在这些人手中,我实在有些不甘心……”
此刻他已顾不得往后是如何的去面对兄弟,意念在飞闪中,手中的剑已斜举而起,看准了唐家三兄弟应是最弱的一环,跃起身来猛然扑了过去。
剑光泛起缕缕青灰的冷光,快的如银光一闪。
唐标劈出一剑,叫道:
“兄弟,注意了,他要拼命——”
他们三兄弟各自一分身子,三件兵刃分自三个不同的方位迎向扑来的东方独孤,出手却是快速的令人目眩,谁知东方独孤只是虚晃一招,疾闪的身子倏地一退,已临近了倒地的大黑熊的身边,手一伸,铁牛角已自熊腹中拔了出来,血淋淋的锋刃,更形厉怖——
唐洪身子疾速刹住,啊了一声道:
“铁牛角——”
那绷起的神经更形紧张了,三兄弟迅快的闪避着,唯恐这件闻名天下的铁牛角如水银泻地的向自己射来,毕竟,这件带着凶名的厉怖兵刃太让他们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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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东方独孤那玄妙的身形根本让他们捉摸不定,他在作势之下,抓着铁牛角跑,人如幽灵一闪的朝暮色里的湖畔旁边的林子里跃去,那疾起的身形让谁看都知道他是要溜了,要溜出他们追击的范围之外。
鲜血自空中滴落,显然,伤口已裂开了,而身形也开始摇晃,这是强弩之末,已不若先前那样神勇了。
唐照大叫道:
“娘的屁,别让他跑了。”
张浩看的兴奋吼道:
“老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咱们这么多人让这狗熊跑了,嘿嘿,咱们干脆一刀抹脖子,别再见人了。”
江浪胸有成竹,嘿嘿地道:
“瞧瞧他那个熊样,一步深一步浅的,还能跑多远,咱们这是瓮中捉鳖,他跑不了多远……”
人影翻飞中,五道人影如电闪般的追逐着,寒厉的刀刃在半空中飞舞着,传来阵阵的刃风……
耳际隐约的听见他们的怒骂和嚣叫,东方独孤奋力的跃进了林子,林子里虽然有点黑暗,但枝丫的隙缝中还是有些光影,他眼皮子略略一瞄,已看见唐照自左边的树底下溜了进来,当头一剑笔直穿射过来。
喘了口气,额际上已淌下了一点豆大的汗水,东方独孤的身子略略一起,铁牛角已竭尽全力的蓦然出手,划起一道光弧,夹着那闪颤的余影,铁牛角如敲在木头上似的,啪地一声,只见唐昭那颗硕大的头掉在树叶间,那样子令人产生寒悸。
在惨叫声中,唐昭的身子寂然不动,整个身子倒在斜伸出的枝丫上,那口气早已断了,而两只脚尚在半空中不停的抖颤。
唐标全身如绷紧的弓弦,颤声道:
“唐昭——”
唐洪自另一个角度闪入,骇惧的道:
“他给那贼子宰了。”
谁都瞧清楚了唐昭死的那副惨状,铁牛角所展现的威力和快速,使这些扑进来的人心里产生了一股子惧意,他们恨不能生咽了东方独孤的肉,却也不敢太接近,殊不知此刻的东方独孤那急速的喘息已隐隐可闻,仅有的一丝余力虽然搏杀了倒霉的唐昭,但,他自己却很明白目前的处境,如果他们再次出击,他知道决支持不了一回合,眼前,也已感觉到失血过多的悲哀,血能散尽了全身的力气,更可怕的是那阵阵的目眩,意识间已开始模糊,眼前已有些昏花,他知道危机已愈来愈近,那死亡的阴影刹时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长吸口气,意念一闪,忖道:
“真想不到堂堂的大龙堂之王,居然会死在自己人之手,当初一点红坚持要跟着来,我还严辞的拒绝他,认为与生死好友间的事,应该由自己来解决……”
时念未了,江浪已如旋风般的过来,在树枝丫间向这里—伸头?阴冷的目刃如毒蛇的寒毒一样,已瞧见东方独孤此刻的虚弱和无助,他嘿嘿地道:
“差不多子,这狗操的已经不行了。”
这话声令所有人的精神忽然一振,他们所等的就是这刻,对付这样一个难缠的高手,唯有等他精力脱尽的时候下手,在毫无反抗的情形下,他们相信他有通天本领再也难逃他们的毒手。
东方独孤的确已没有精力再硬撑在那里,他踉跄的坐下来,斜靠在一棵树背上,剑已平放在地上,就在他的身’边,铁牛角托在双腿间,他勉强的睁开了眼睛,沙哑的道:
“兄弟,怎么还不来动手。”
唐洪厉声道:
“他不行了,大哥,宰呀——”
冷剑斜闪,身子疾射,唐洪似乎已认定眼前的人已没有回手之力,但,唐标却不容他再去冒险,伸手将他扯了回来,怒声道:
“你急什么?他难道还能跑了。”
江浪摇摇晃晃的跨前两步,嘿嘿地道:
“对呀,瞧瞧我们这位好朋友,啧啧,全身都是血,唉,好友,你还逞强干什么?杀了黑爷爷,宰了唐家兄弟好几个,你也够威风了,兄弟,别再挣扎。我保证会给你个痛快,至少咱们还有那份交情……”
东方独孤双眼一翻,淡淡地道:
“过来吧,老朋友,死在你手里并不怨,人家会说江浪呀,你真行,居然亲手杀了你的好朋友……”
江浪可不是傻子,虽然他已断定东方独孤已是油枯灯尽,所余之力已无多少,但他却不愿意贸然一试,他很清楚眼下的东方独孤,如果自己冒然抢进,他会拼尽全身之力搏杀自己,虽然对方未必就能得手,那毕竟是件威胁自己生命的事,他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对生命有威胁的事,他决不会干……
他面上笑意愈来愈浓,嘿嘿地道:
“不急,不急,兄弟,江湖上都说你是个强人,强人之死,那光景一定很好看,你身上那点血已流的差不多了,我会很有耐心的等待你咽下最后一口气……”
唐标心恨自家兄弟死在东方独孤之手,复仇之意一直在他心里回转,此刻,他见东方独孤已差不多了,怒吼道:
“妈的,咱们都自认还是条汉子,要在这里等他咽了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姓江的,他是你的好朋友,你何不给他—个痛快……”
江浪的双眼一翻,冷冷地道:
“有种你去……”
唐标目中闪着愤怒的焰火,望着唐昭那挺直的尸体,一泡泪水流了下来,指掌间,透出一股汗意,他紧紧的抓住了剑柄,咬了咬牙,向唐洪招呼道:
“唐洪,咱们剁了这贼子——”
唐洪早已耐不住了,吼道:
“好呀,杀——”
两个人自左右两侧,以玄快的身法,分自两个不同的弧度向斜靠在那里的东方独孤拼命的扑杀——
东方独孤似乎尚未警觉眼前已陷入双剑的攻势里,眼见两道剑影已斜刺里双双而至——
蓦然间——
那摄魂夺魄的铁牛角又旋飞了起来,在惨叫声中,唐标已被铁牛角穿破了肚子,手中的剑已随手抛了出去,唐洪那疾速的身子倏然一刹,但,放在东方独孤身边的那柄剑,忽然自地上弹跳起来,疾然的飞射向唐洪,唐洪身子尚在半空中,根本再也扭转不了身子,那柄剑已划地穿进他的喉结之处,硬将脖子给穿透了。
他人砰地一声,如石头坠地一样的跌死在那里。
东方独孤一口气搏杀了两名绝顶高手,而人已力脱的仆倒地上,这份功力着实太惊人了,江浪和张浩见东方独孤在受伤之余,尚能连杀两人,心里着实吃惊,但,他俩俱已看出,东方独孤已是精竭力衰,再也没有力气动手了,眼下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的宰了他。
铁牛角和那柄剑,全跌落在远处,他连称手的兵刃都丢了,还能有什么作为,张浩想起自己的创伤,立刻在愤怒中含着一股子莫名的兴奋,挥舞着剑,道:
“好呀,他再也狠不起来了,江浪,咱们剁了他,撕了他,江湖上再也没有这一号人物了……”
江浪嘿嘿地道:
“过去吧,这家伙只怕连抬手的劲都没有了。”
两个人虽然很有把握的知道东方独孤力脱了,可是他俩还是很小心的向前移着步,四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东方独孤,东方独孤觉得自己全身骨头如同散了一样,除了还有那仅有的一口气外,他此刻连根针都拿不起来,而脑子里也开始混淆不清,晕晕沉沉的,在汗水和血水中,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知能,使他知道自己眼前已陷入了空前的绝境,他知道那两个人已逼近了他身前,虽然他想再挣扎起来,手脚却已不听他使唤,耳边除了那冷清的风声外,就只有他俩沙沙的脚步声了……
在他脑海里,顿时有股意念;
“我不能死,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可是,坚强的生命力虽然振起了他再奋斗的欲望,可是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此刻,他面色苍白,嘴唇,干涩的连一点颜色都没有,汗水和血水又湿透了他的衣衫,在模模糊糊中,他勉强的将眼睛睁开了一缝,只见灰茫中,张浩和江浪两个人的脸上浮现着一股最后胜利的笑意,他知道,生命的终结已是近在眉梢的事了。
狠狠的一笑,张浩凶厉的道:
“给他一剑——”
他的剑已如射日穿月般的快速,对准东方独孤的心口窝上穿去,但,江浪却奇快的将他拦住了,道:
“慢点。”
张浩愤怒的道:
“干什么?难道你等他恢复体力后再追杀我们……”
江浪满脸不屑的笑道:
“他还有那个能力么?你不瞧瞧他现在那个样子,只怕已挺了一半的尸了,张浩,给他一剑,太便宜他了,想想看,咱们在他的压制下,受尽了委屈和不平,忍辱负重多少年,只见他一个人威风八面,笑傲江湖,而我们呢?你只守白陀山,我躲在奇崖洞,当初咱们说过,只要东方独孤在江湖上一天,咱们就不踏入江湖一天,现在咱们总算熬出头了,总算在江湖上露脸了,这多年的窝囊,多年的气怒,难道一剑宰了他就能解了恨么?……”
愈说愈气愤,愈愤愈生气,一张脸已随着他的语声而变得铁青,心里的恨火和仇视令他有些丧心病狂,他只觉得此刻一剑宰杀了东方独孤,根本解不了他心头隐藏的多年之恨。
张浩寒惧的道:
“你要怎么样才能消了心头之恨?”
江浪眼中火焰一样的恨意一闪,道:
“他是个名人,是个人人都知道的大龙堂之主,让他一刀毙命,在江湖上了不起轩起一阵轰动,不久,人们就会忘了这件事,而我要干的却是让人家永远忘不了,只要东方独孤一天不死,人们就不会忘了这件事,那个时候,人人都会知道,江浪和张浩是唯一制服他的人……”
愣了一愣,张浩讶异的道:
“你不要他死……”
江浪阴沉沉的道:
“咱们断了他的手,剁了他的脚,让他生不如死,天天爬着在乞讨那口饭,然后,咱们在他头上脸上,刻着咱们的名字,说是我俩干的,张浩,你说,江湖上的朋友,只要有人看见这小子,是不是立刻会想到我们……”
张浩浑身起了一阵冷颤,只觉自己的头隐隐的发麻,这惨绝的手法,厉酷的惩罚,也唯有江浪这种人想的出来,他渐渐有些不安的道:
“老江,他毕竟跟咱们朋友一场……”
江浪面上一寒,冷冷地道:
“朋友,如果真是咱们的朋友就没有今天这种结果了,别忘了,他自我独霸江湖,逍遥的当起老大,可曾想过咱们是他的朋友,今天,他落在咱们手里了,又讲起朋友的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