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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群龙之首-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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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姑微微笑道:“我来了。你在这儿做什么?回去吧,岸在那儿呢!”
  关七茫茫然的道:“我?我是见小白的——你看,小白也来了这儿呢!”
  三姑摇首怜惜地道:“她?她不是小白。她是雷纯,雷姑娘。”
  关七陡然激动了起来。
  他也从这一句话里清醒了过来。
  他乍然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那的确不是小白。
  而是雷纯!
  “可是!她们……”关七跌足叹道。“怎会那么像!?”
  “是相似。万象起自于心,心乱则象乱,心情象清。”三姑平静的道:“但相距二十岁:小白不是雷纯,雷纯也非小白。”
  关七怒吼了起来,激动得全身骨骼腾格作响,全身也敕敕乱颤,嘶声道。
  “她——她敢假扮小白,我就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她!?
  三姑却长身插在雷纯而前,冷静地道:“你不能杀雷姑娘。她是你的——”
  她的话未讲完,天穹里的呜呜汪汪之声更响了。
  她抬头,迷茫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对待这点,关七却一点也不迷糊,清晰的回答,“那是将来的东西,佶了时空,飞来了这里。”
  三姑不解何物,但她却马上能理解这:“所以,只要调解了空间,一切便会不一样,甚至都不存在,全都幻化寂灭。”
  关七喃喃的道:“也许,它是来接我去的。”
  他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反正,小白没来,我只有我,无可依寄,不去更何待?你告诉我,小白她可好?”
  三姑道:“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你是你,我是我,因果业报都是缘。你又何必着相呢?”然后她雍容的道:“小白爱你如昔,这是真的。”
  “是,是……”关七回中发出异光,神情也完全变了,仿佛听到了这一句话,他就心甘、甘心。只见他铛然扔下剑,“…··天不容我我自容……你若无心我便休——”
  说着,忽然一抬头。
  这时,夜空里那事物已飞到最低处了。
  而这飞檐上却是全城的最高点。
  关七突然发出了一声震雳雷霆般的大吼。
  他只手指天。
  “隆”的一声,长室又划过一道闪电。
  在雷鸣将起未起之际,关七遽然做了一件事:
  他能腾身而上。
  他飞跃于高空。
  …他像是要截住那件发出嗡嗡怪声的事物。
  就在他要挥未挥之际,忽然之间,他听/见/感受到了一股极强大的气流、极巨大的力量。
  这力量本就十分宏巨无匹,而今又与天空苍穹间所酝酿的一股异力结合起来,更形成了沛莫能御、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流,向关七横扫、直劈、打杀、封杀过来!
  这股强大厉烈的力量,来自一股动力。
  这股动力来自一件事物:
  棍!
  6.如痴如醉
  棍法带动了字宙狂飙。
  那是米苍穹手上的棍子,
  他重拾起“朝天一棍”;他原弃棍用指,而今又废指使棍:
  他一棍搠天,砸向关七。
  对这一棍,关七也不敢怠慢。
  他知道这一棍是米苍穹毕生功力之所聚。
  那不止是人力的极限,其中还凝聚了天地宇宙的大力。
  他尖啸一声,横剑一架。
  棍子砸在剑身上,剑锋突然发出青寒逼人的光芒。
  关七突然弃剑。
  弃剑之际,他拇食二指一弹,嗖的一声,剑化作一道青龙,直在黑夜的长空弹飞出去。
  他弃剑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剑决接不下这一棍。
  如果硬是要接,剑必折。
  ——只怕剑折人亡。
  而且他从不毁人心爱兵刃:他是一个爱惜一切武艺乃至兵器的人。就算疯了、痴了,他这一点依然没变。
  所以他掷剑。
  他一手抓住了棍尖。
  两人在屋瓦上凝立不动。
  只听一阵轧哑连声,瓦动屋摇格勒勒的震天价响,关七身形疾闪,松手退身,那一棍砸了个空,就砸在屋顶上。
  关七用手把住了棍子,但仍制不住棍势——毕竟,他只有一只手。
  不过棍势虽依然强劲,但经关七剑一架、手一格,人势已去,关七再一闪身,棍头击空,只砸在屋宇上。
  哗啦啦连响,天摇地动,整大片的屋瓦,激扬粉碎,和着灰石尘瓦,整大幅的挂落下来,飞砖碎瓦直往下冲泻,当头砸落。
  屋瓦虽坍倒了一大片,但整体上的屋字并没全塌,骨架仍在,屋檐梁檐仍然不倒。
  不过,倒塌粉碎瓦砖,如雨点一般抛落,直向院落长街抛砸下来。
  下面,仍有一大堆围观的人!
  这刹间,连关七也变了脸色,怒叱道。
  “卑鄙!”
  米苍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刚才那一棍。已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既已发了出去,他也挽不回来了。
  眼看下面的人群惊呼奔走,惊惶失措,眼看便要为砖瓦残末所伤,忽见一道白光,平空施卷而至,拦住瓦砾,舞个滴水不透,把碎石、破瓦。全挡扫到偏僻无人的院落里去。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一条胳臂。
  一个人,一把剑,格不住弥天漫地那么多的碎瓦残砖斜当勾。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人长空划过,一手抄住关七一手弹飞势若青龙的剑,也舞个风雨不透,硬生生格住飞砂走瓦三连砖的激射飞溅。
  白衣人是戚少商。
  他的剑名“痴”。
  他不能让这些破简裂简正当勾璃璃滴水,打砸着底下的无辜妇孺,所以挺身飞空,抵住那一大徘的飞简走瓦。
  青衣的是孙青霞。
  他的剑名“错”。
  他刚刚得回了他的剑,便与戚少商并剑并肩,抵住这一阵飞脊碎砖。
  二人二剑,一青一白,把碎石残垣,全往辟无人处拔落。
  但瓦多且碎,下面人多且杂,凭二人二剑,想无人受伤,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但只听无情大叱一声。
  “好!”
  他也想助二人一臂,但惜他原无功力,而双腿已废,故尔爱莫能助,但仍双手急抓,掀起身下的瓦片,以瓦撞瓦,相互激飞能打偏多少块伤人的瓦砖,便尽一分力。
  但他见一人出了手。
  出于的人是关七。
  关七长吸了一口气。
  他已不顾打杀已臻筋疲力尽,须发脸容俱苍黄,苍老的米苍他伸出了手。
  他发出了他的气。
  但这一次,不是剑气。
  只有气。
  这一股气,如同一股强大的磁场一般,而瓦砾似都成了铁石,全给他吸住,往辟处院落拨了过去。
  这一下借力(宇宙间的一股无形大力)使力,加上青白二剑、无情砖瓦的封杀,果尔将一瓦砾之劫尽皆瓦解消除。
  关七一面发出了他的“气”,一面向米有桥怒叱道:
  “咱们交手,不伤无辜,你这叫造孽!”
  这时瓦砾全落,剩下的虽仍簌簌掉落”但路上街上围观的人已走避一空,不足为患,戚少商、孙青霞二人再飞升上檐,脸色青白,胸前起伏不定,显然在刚才救人时已尽全力,比交手时更吃力多了。
  关七看看三人,他刚才对戚少商和无情均不下重手,便因悯恤他们也是伤残之故,而今相惜之意更甚,再无恋战,喃喃道:“人间既有侠者,我又何必再苟存于世!”
  只见他目光又如醉如痴,仰首望天,作势要冲天而起,嘴里只道:“小白,小白,当日你振衣而去,却留我在红尘俗世受诸般的苦,我而今要随你而去、你要等我啊。”
  但就在他长身未起,跃身未掠之际,潜近他背后的二人,一齐发动了攻袭。
  夜色突尔大黑。
  黑暗像一种吞噬。
  黑是一种力量。
  这力量正要把关七碎裂。
  但在黑的深处,偏又炸出五彩多姿,奇妙曼妙夺目的光幕来。
  而且还带有香味。
  这正是黑光上人的“黑洞神功”,还有吴惊涛的“活色生香掌法”。
  两人一起出手,旨在:
  打杀夫七!
  ——杀了关七,便是英雄,更是英雄中英雄!
  问题是:如果他杀人的方式十分“狗熊”,尽管他杀的是顶天立地、天下无敌的“大英雄”,他自己这算不算“英雄”?是不是“英雄?”
  不过,他们两人,谁也没当成英雄。
  因为关七腾身而起之际,飞踹出二脚。
  一踢黑光。
  一踹书生。
  这两脚也没什么特别一既不特别快,也不特别怪,更不特别奇,亦没特别角度出击——
  但吴其荣和詹别野还是各着了一脚。
  也许,关七的脚法的精妙处便是大巧若拙,无甚奇特:或许,黑光上人和惊涛书生没想到关七的脚法也会那么高明,于是便挨了踢。
  结结实实的各自着了一脚,然后就咕碌咕碌,晔啦哗啦的一路滚了下去。
  滚下屋檐去。
  他们武功本来都好、都高,但不知怎的,着了这两脚,两人都收势不住,只一路啼哩哗啦的往下滚,滚得一身苔,一身尘,还一直往下掉。
  ——最终自屋瓦上落下来。
  正好,雷念滚就在这屋檐下。
  他本来正抬头观战:这旷绝古今的一战,他是每一招每一式每一次交手都不想放过。
  结果刚好那两人就落了下来。
  雷念滚正在看。
  他肩上提了两个桶子。
  两担大粪。
  他原本可以让一让,避一避,却在这微妙关头,他心念一动,顽心大起,反而跨前半步,把粪桶一仰:
  碰!
  通!
  他刚好接住了那自屋瓦掉下来的两大高手:
  两人都扎手扎脚掉进他的屎桶里。
  ——染得一身粪便,那自是不在话下,急得两人连忙爬出。比着了火还碍面非常,那还有什么高手风范。
  雷念滚在二人咒骂声中,卸下了粪桶,虽然身上也染得不少秽物,但仍一路大笑,扬长而去。
  关七一伸足,就踢翻二人,在电光闪掠之一刹,他以一种万念俱灰、皆成空、万古云霄亦羽毛的心志,飞身到了半空。
  却在这时,闪电变红。
  电是白的。
  剑是红的。
  电光怎会变红?
  因为全光。
  ——因为一个白衣少年王侯手中的剑!
  7.梦里真真
  关七没见着小白。
  一场欢喜一场空。
  他飞身上空,像要截住那已架“异物”
  然而骤变就发生了——
  剑光在电光一闪中闪过。
  电苍白。
  剑血红。
  出剑的是方应看。
  他回来了。
  中剑的是关七。
  他却掉下来。
  “轰”的一声,关七的身子在半空一颤,炸出了一蓬血花。
  但他去势依然不减,撞上了那在半空飞行的“事物”上。
  一下子,发出了一声空洞得让人畏怖的爆炸声。
  然后,一,切,都,不见了。
  空。
  那飞行的“异物”和关七,一齐、一起都在苍穹里,消失了,不存在了——仿佛这一人一物,根本就不存在,也没有存在过。
  发生在大家面前的,好像是一场梦,又似不是真的,只不知究竟是梦里的真真,还是真里的梦梦?
  梦非梦。
  真是真。
  三姑美目流泪:“他去了。”
  雷纯望天,似犹未甘,亦似未明:“他真的去了?”
  三姑大师道:“他正如他,来的潇洒,去的自在。反而在人世问,一生为情所苦,洒脱不起来。”
  关七这蓦然的一去,群雄顿失所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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