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群龙之首 >

第38部分

群龙之首-第38部分

小说: 群龙之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戚少商。
  也许,戚少商难以忍耐孙青霞的,便是他轻名权而纵情声色。
  同样,孙孙青霞所蔑视戚少商的,正是他重权名而太痴情。
  ——如果,他们两人,都确切有以上缺点的话。
  4.红颜未老恩先断
  戚少商跟孙青霞已退离到远处交手,在深夜古都古宅高楼的飞檐上,他们尽力/尽情/尽意/尽心一决。
  他们不想有人骚扰。
  他们以为这场决斗谁也看不见。
  但却还是有人看见的。
  瞧见了。
  第一个瞧见的人,可能连戚少商和孙青霞都会大感意外的:
  那是皇帝赵佶。
  原来赵佶虽正与李师师蜜意情浓,胡天胡帝,但不知怎的,他感觉得有点不安。
  不妥。
  ——可能是他曾在“熏香阁”遇过危吧,所以他特别警省。
  而且,因为他精通韵律之故,他也有一双比常人灵敏的耳朵。
  ——他的听觉甚佳。
  他原来沉醉于温香绮玉之中,正要与李师师同袁共枕,携赴巫山,但他却不知怎的,在灭烛捻灯之后,在黑暗里,忽隐隐生起了好些不安的蠢动。
  这很奇怪。
  当大脑袋狂乱冲动的时候,小脑袋就特别享受欢快;当大脑袋清醒精明的时候,小脑袋就不见得也能酣畅淋漓了。
  人就是这样子:
  仿佛回复兽性,就会恣意欢畅些——但只像禽兽般纵欲放任,结果通常都是福不耐久、自食其果。
  (自己贵为九五之尊,也没有例外吗?)
  奇异的是,今晚,搂着这样一具软玉温香胴体的皇帝赵佶,居然在这一刹间,作了这样(对他而言)不可思议的省惕,一时兴合合、冲勃勃的情欲,也顿消灭了过半。
  许是在黑暗之中吧,赵佶怀里拥着绝色,心里却想起前些时候遇狙匿入床底的折辱,一时间,那帝王意态、英雄自况,也低落消沉,那话儿也一时不致斗志激昂,而他眼前,却忽尔出现了一个景象:
  古城墙。
  冰天雪地。
  大地一片肃杀。
  墙尽处,拐弯,即见一古寺。
  寺前枯树,石狮沧桑。
  寺门边,栏杆处,叉延伸着另一道曲折的围墙,墙里边好像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意态落索,满脸忧忿之色,好像在那几已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
  他们似在望乡怀国,等着回家,只路遥归梦难成。
  那么苍凉的大地。
  那么悲伤的人。
  ——那人,怎么那么熟悉……!?
  再细看:在后那人,岂不是他的一名特别宠爱的王子吗?他——他怎么变得如此郁忿苍老呢!?,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再看更为畏怖:
  原来另在前面眼望天的人,自发苍苍,忧戚布脸,浑身散发出一股苍老无依、孤苦病愁之态的,竟是……
  ——自己!?
  (怎么回事!?)
  (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情境!?)
  他顿时一坐而起,汗流满身,李师师忙揉揉着他肩背,关切慰问。
  “圣上受惊了,是做梦吧?噩梦预兆着好事将临呢!圣上兔惊,都是贱妾不好,服侍不周,才教圣上受惊一一”
  李师师心中也是狐疑:怎么这回儿这道君皇帝、兴勃勃的来,而今却似惊弓之鸟,且疲不能兴,看来,不入宫的选择,那是对的,不然,一旦恩宠不再,冷宫枯守,生死难主,向谁凭依?红颜未老恩先断,要美美丽丽的过一世,就得要会要情,而且还要懂得先引人多情,但自己得要无情、绝情、不动情。
  ——可是,自己,能吗?
  想到这儿,不禁心情一阵哀凉。
  她竟连舍弃这皇帝也办不到:不但身不由己,也心不由已。
  她知道他对她好。
  一一虽然那绝对不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好。
  但这已足够。
  ——一个女人,能够有这样尊贵的一个男人,曾待她那么好过。
  而且待她好的男人不只他一个。
  ——女人还能要求什么?奢求什么?
  她对个个都感恩。
  都有情。
  ——情能说断便断吗?
  要是不够狠心断情,那就得伤伤心心过一辈子了。
  然而,伤心的应是自己呀,这一向只知胡天胡帝、自寻快乐不知愁的万岁爷皇帝,而今怎么神色那么郁郁伤悲起来呢?
  她不明白。
  也不解。
  花不解语更妩媚。
  何况是而今暖玉滑香、云鬓微乱、衣衾半露的她?
  赵佶从下会不解风流。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何况他是皇帝。
  可是,今夜,他却忽见两个这般熟悉的人(一个像是自己,一个像是自己的儿子!),好像给幽禁在北国萧索的寒冬里,这是梦?还是幻?是真?
  抑或是空?
  ——哎,是不是该听民愤,好好的惩戒罢黜长年在自己身边阿谀奉迎的那干大臣呢?
  赵佶聪敏。他其实只好逸乐,并不胡涂。身边的大权臣所为所作,胡作非为,他并非全皆懵懂,只不过,他们所做的正是他要做、想做、欲做而不便做的事,他们都为他作了,他当然心底高兴,难免重用、封赐这些人了。
  可是,万一宠信这些人会不利于自己,这又另当别论了。
  ——也许,到了时候,也该早些放手,不问国是(事),安排退隐当个道君皇帝,安静无为,终日游山玩水,享受人间安乐吧!
  (咦,刚才在似梦非梦中所见的王儿,自己也一向宠爱,会不会是神明所示,立他继承大位之意呢?那寺庙一片萧索,只有他仍陪伴着自己,那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的相依为命,可寄深重之血脉亲情啊
  ——可是,却又怎地、王儿看自己背影的眼神,却是如此怨毒抑忿的呢?
  到底,那是怎么回事?前生?还是来世?宋徽宗道君皇帝赵佶在绝代美人李师师的兰房馥馨倚玉的幽暗中,一时也想不明白。
  是以他轻轻推开李师师,像推开了心中的一片微愁,不经意的望向窗外:
  这正好,恰望是一一
  戚少商跟孙青霞在远方月下的决斗。
  这时际,邓两大高手,已立定身影,已动剑、出手。
  出于不言情。
  因为孙青霞还狩笑着在站定古檐后向戚少商说了一句话:
  一句颇为激怒戚少商的话。
  “你的‘心剑’最好能赢我的‘天剑’,要不然,我这大色魔第一个就先奸了李师师。”
  这句活绝对激怒戚少商。
  和他的剑。
  5.相受相怜相怀疑
  他手上的剑,有个名字:
  名为“痴”。
  只一字。
  他拔出了他杀人的剑,同时也说了一句伤人的话。
  “一个真正爱女人的人是不会强奸女人的。你大胆妄为、狂放任性,我都可以不管,但你近两个月来在京城至少干过十一起奸杀案,我杀你以祭天,以奠红颜,以泄公愤!你若干了这等事,就下配作武林人,也不能充好汉,更不配做人!”
  他的脸白如雪。
  衣白如雪。
  剑白胜雪。
  月也白似雪。
  “雪”意陡然大盛。
  剑意大炽。
  剑攻孙青霞。
  孙青霞一直盯着戚少商的手。
  ——不是看他的剑。
  ——也不是看他持剑的手。
  而是看他拈着半谢花儿的手指。
  他还说了一句甚为张狂的话,“你说我做的我便做了,又如何!我奸尽天下美女,享尽人世之乐,快尽平生之活,你又待怎地!?”
  他也还了一剑,就像还了一个情。
  他的剑,也有名称:
  “错”。
  ——他的剑名为“错”
  哎,这世上,痴痴错错,又有谁知?谁分得清?
  他们离开得远,赵佶只望见两个白衣人在月下屋脊上决战,当然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他只发现有一个人的身影很有点熟稔。
  他看了只觉心中一寒:
  ——这岂不是上次在熏香阁狙击他的杀手吗?
  (怎么今晚又出现了!?)
  (怎会每次来这儿见李师师,都会遇上这等煞星。
  (莫不是这些亡命之徒今晚又是冲着朕来的!?)
  ——如是,他们却又怎会动起手来呢!?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人已出剑,已动手,已过了一招。
  孙青霞的脸发青。
  他所立处,青瓦如黛。
  他的衣杉淡青。
  剑发青。
  仿佛连头上那一轮也是青色的月亮。
  “青”气骤然大增。
  剑芒大烈。
  剑击戚少商。
  赵佶在窗里幽黯处,只看到月下那几,那边,那上面,两人手上一道白色银光的如水,一道青色的绿芒似水,各幻化成两条水龙,嗖地交击了一下;瞬息间,两条青龙自龙迅如急电的交错了一下,立即又回到双方的手上。
  那广刹间,常年浸沉于酒色的,皇帝赵佶也没有说仔细;到底谁是青龙?准是白龙?是自龙回到白衣人手里,青龙回到青衣人手里?还是白龙落到青衣人手中;青龙落到白衣人手反正,青龙、白龙,还在屋顶那儿对峙着。
  赵佶看不仔细。
  也看不懂。
  那不是诗。
  也不是画。
  更不是韵律。
  这些他不但懂,而且精通。
  ——这些都是斯文高雅的“而”不似在屋顶上那些草莽之徒拿刀拿剑打打杀杀那么低侣。
  可是,问题是,赵佶也隐隐知道,若没有这些提剑拔刀的,他的江山早不保了;而且,若这些拿枪搭箭的都转过针锋对着他,他就连龙头都保不住了。
  他越想越心寒。
  一旦心惊,就胆跳。
  色胆子也就小了,
  他难免想起在李师师这儿,一再受惊,一再受辱,况且这人儿虽美,也一样懂得动刀动枪的,跟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也显然有密切过人,这里让他不能不心惊提防。
  他一向很爱这怀里的人儿。
  因为她善解人意,
  他一向都很怜惜她。
  可是他现在也难免对她生了怀疑。
  他今晚也不想招惹那屋顶上决战的异人,由他们打下去吧,对这些江湖奇人异士,最好还是别沾的好。
  ——主要他们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他也就不想/不须。不敢多追究下去了。
  所以他再也待不下去。
  他一提床上鸾铃。
  侍从立即上来/进来/入来,
  他匆勿就走了。
  甚至没有再与李师师温存。
  大家都不知道为何皇上这回是兴冲冲的来,却急急脚的倒踩着走了李师师却有些明白;
  因为她从赵佶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那两个在城里最高飞檐上决战的身影。
  ——他们对上了!
  (他们是为何而战?)
  ——为圣上?为正义?还是为我……?
  李师师瞥见皇帝在黑暗里发亮的目光。
  她没想到这长年耽于声色舞歌的皇帝,居然还有那么睿智清亮的目色。
  ——尤其在这幽漆的黑暗中,份外清亮。
  她一直都没察觉他还有这一点。
  她忽然觉得有点感动:这个平日荒淫萎糜的一国之君,却在有人决战的月夜里亮着眸子在房里陪伴她。
  她为这感动真不惜为他死。
  ——只要他这时再叫她入宫,她就算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也一往无前、义无返顾。
  可惜他没叫。
  也没再召。
  他走了。
  只剩下了她。
  在房中。
  还有他勿勿行色竟留下一袭流黄色的内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