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血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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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还在卓不凡的后人身上大肆报复,卓不凡当年夺了我的爱妻,我的儿子却夺了他儿子的爱侣,甚至还夺了他的基业,使得他卓家的后人,一无所有,好,好,简直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忽然目光一凝,不笑了,望着卓慕秋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甚至列举事实来证明卓慕岚就是西门厉?”
卓慕秋淡然说道:“很简单,我不愿眼见你骨肉相残。”
西门飘听得一怔,道:“你不愿眼见我骨肉相残!你要知道你我两家有仇……”
“不错!”卓慕秋道:“我父亲害了你,你的儿子害了我的父亲,甚至杀我‘剑庄’的人,夺我卓家基业,你我两家是有仇,但我以为报仇……”
西门飘道:“你不屑用这个办法。”
卓慕秋道:“那我倒也不敢说,只是我不喜欢用这个办法,而且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我父亲害了你,父债子还,你可以找我,你的儿子害了我的父亲,我只找他……”
西门飘道:“我的儿子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卓慕秋道:“毕竟他杀害的是我的父亲,父仇不共戴天,我找他也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
西门飘阴阴一笑道:“今夜在‘剑庄’里你碰见了我,你要代卓不凡还我这笔债,你还能去找我的儿子么?”
卓慕秋道:“那要等我败在你手下之后再说,你要是杀了我,卓家就没人了,你儿子欠卓家的债自然也就了了!”
西门飘一点头道:“说得是,这倒也是正经,只是,我要是杀不了你,你就能杀了我的儿子么?”
“那很难说,”卓慕秋道:“你的儿子虽然武功精进,刀法更见凌厉.在今后我还没跟他碰面的这些日子里,也许我的剑术也去有所精进,再说决胜负辨雌雄,并不完全取决于武功一途,对两个武功差不多的人来说,天时,地利,甚至于决斗当时各人的心情,精神,斗场中的一草一木都有很大的关系,你是一教之主,威名多年,浸淫武学也有不少时日,这你该懂?”
西门飘道:“你要知道,我的儿子也懂这个,他不会给你机会的。”
“不见得,”卓慕秋道:“事实上我跟他订有今夜之约,他却避开了。”
西门飘脸色一变道:“这是为什么?”
卓慕秋道:“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让你的儿子太了解我。”
西门飘两眼绿芒忽盛,他又要往起站,而且顺手抓起了放在他身边的一把带鞘大刀。
卓慕秋视若无睹,道:“你说我父亲害了你?”
“不错,”西门飘的起势顿了一顿道:“他把我诱进前古迷城,在我脸上留下这么多伤疤,几几乎使我不成人形,害得我困在前占迷城整整二十年……”
卓慕秋道:“我父亲为什么害你?总有个理由!”
西门飘咬牙狞笑道:“当然有,我那爱妻姿容绝代、国色天香,他久图染指,奈何我夫妻情爱甚笃……”
卓慕秋道:“你夫妻情爱甚笃?”
西门飘道:“当然……”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你夫妻既然情爱甚笃,你怎么还跑到海角红楼去骗人?”
西门飘一怔道:“你说什么?谁跑到‘海角红楼’去骗人?”卓慕秋道:“我说的是谁,你应该明白。”
西门飘睁大了一双绿睛,道:“我?我跑到‘海角红楼’去骗人?你听谁说……”
卓慕秋道:“来自‘海角红楼’的人说的,这还会有错么?”
西门飘叫道:“来自‘海角红楼’的人?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连‘海角红楼’在那儿都不知道,而且我在前古迷城一困整整二十年,怎么会跑到‘海角红楼’去骗人,我是怎么个骗人法,我骗了谁了?”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我没想到‘天魔教主’还擅于此道,你要是能粉墨登场,一定能成为名角!”
西门飘霍地站了起来,厉声叫道:“你,你竟敢无中生有,血口喷人,你非给我说个清楚不可,说,给我说。”
卓慕秋笑笑说道:“也许你的忘性比记性大,好吧,我就说绐你听听,也好让天下武林知道一下你夫妻是怎么个情爱甚笃法。”
他把听自那位红衣人儿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这里话声方落,那里西门飘一掌拍下,一个石凳硬被他——掌拍得粉碎,他神色怕人,哇哇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好匹夫,你害了我,还冒充我名跑到‘海角红楼’去骗色骗情.你……”
皋慕秋冷然截口说道:“西门飘,怎么说?”
“我怎么说?”西门飘戟指叫道:“我说那个跑到‘海角红楼’去骗色骗情的是你那死鬼父亲无耻的卓不凡老匹大。”
卓慕秋冰冷说道:“西门飘,你那儿子可是使用过‘海角红楼’特产密藏的‘龙涎香’害过我。”
西门飘道:“你,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当年我被害的时候我那儿子还没出世,如今我刚到中原,还没跟我那儿子见过面,即使我偷了‘海角红楼’特产密藏的‘龙涎香’,我怎么交给他……”
卓慕秋听得一怔,旋即说道:“或许是你的妻子交给你的儿子的。”
“你混帐。”西门飘叫道:“我恨不得鞭卓不凡的尸,生劈了你,我要是做了那种事,还敢把从‘海角红楼’偷来的东西交给我那爱妻么,那是不打自招,我连带都不会往家里带……”
卓慕秋道:“或许尊夫人胸襟超人,度量特大……”
“放屁,”西门飘破口骂道:“我先劈了你再去挖卓不凡的墓。”
他闪身扑了出来,同时大刀出鞘,寒光—闪,疾卷卓慕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西门飘这一刀威力千钧,较诸号称“魔刀”的西门厉有过之无不及,连站在卓慕秋身后的呼延明跟十丈飞红都觉得刀风逼人,隐隐令人窒息,心中一懔,双双急忙往后退去。
这一刀是劈向卓慕秋,威力所指也是卓慕秋一身,卓慕秋当然更能觉出这一刀的威力是多么大,他不敢怠慢,也不敢轻忽大意,早在西门飘闪身出亭刀刚出鞘时已把长剑握在手中,他振腕出剑挥出,一片剑气迎了上去—只听“当”地一声大震,火星四下激射,西门飘的大刀不过在半空里顿了一顿。
卓慕秋的脚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掌中的长剑也荡向一旁。
可是卓慕秋毕竟是有“神剑”之称的一流高手,他立即拿桩站稳回剑守住门户。
尽管他震颤,他心惊,可是这时候已不容他再想别的了,来不及了。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他这时候要是稍一分心,就绝难挡西门飘的第二刀。
十丈飞红看出了,暗扣了一把暗器,打算必要的时候不顾一切出手,先让卓慕秋脱了身以后再说。
西门飘一声怪笑划空而起:“什么‘神剑’?原来不过尔尔,就凭这种身手还想找我的儿子索债,你拿命来吧!”
说话间他第二刀已然随手挥出。
当然,这一刀较前一刀更具威力,更见凌厉。
就在这时候,前院方向那漆黑的夜空里突然传来一声沉喝:
“打!”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绝佳的目力,尽管夜色很黑,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随着这声“打”,一丝乌光从喝声传来处射到,直奔西门飘左“太阳穴”。
这一着心眼手法都可称绝佳。
袭的是西门飘的左太阳穴,使得西门飘强敌当面不敢用右手刀去挡,既不敢用右手刀去挡就只有用左手了。
不错,西门飘用的是左手,他左手一扬便把那丝乌光抄了下来。
那丝乌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西门飘也没摊开手来看,那丝乌光甫一入握,他怔了一怔,继而两眼绿芒暴闪,脸色大变一声厉喝:“原来你……”只见他连人带刀腾空射了过去,一闪便没入了前院方向那漆黑的夜色中。
接着,前院传来了一声厉啸,由近而远,尾音拖得长长的。
呼延明定了定神,腾空而起,追了过去。
十丈飞红没动,他怔怔地道:“西门飘被引走了,这是谁?”
卓慕秋呼了一口气,回剑归鞘,道:“不知道,至少这人的身法不弱。”
不错,要不然他在前院就会被西门飘追上。
十丈飞红道:“只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暗器,看来他意不在伤人,只在引走西门飘,或许他明知伤不了西门飘,所以他取西门飘左太阳穴,使得西门飘不敢用右手刀去挡,非用左手去接不可。”
卓慕秋摇摇头道:“我也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暗器,不过听西门飘那句话,似乎他知道是谁,而且跟那个人很熟,要不然不可能暗器甫一人握就马上知道是谁!”
十丈飞红道:“听喝声,那个人是男的,年纪也不轻,而且他对西门飘比三少你对西门飘还重要,要不然西门飘不会马上舍了三少如飞赶去。”
卓慕秋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只是我想不出他是……会不会是佟福?”
十丈飞红摇摇头,道:“对西门飘来说,佟老人家绝不会比三少重要,我倒不怀疑是佟老人家,我怀疑会是令尊!”
卓慕秋怔了一怔道:“金兄,你真以为家父仍健在?”
十丈飞红道:“事实上令尊那坟之中只埋着一具空棺木,令尊要已故世,他怎么会不在陵墓之中?”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金兄,以你看,家父有理由仍健在么?”
十丈飞红道:“当然有,或许令尊早就洞悉西门厉的奸谋,因之西门厉没能害死他,要不然就是令尊洞悉西门厉奸谋之余,自觉无法逃避,不得已只有诈死!”
卓慕秋道:“以你看,西门飘对‘海角红楼’事的辩解可信么?”
十丈飞红目光一凝,道:“三少可要我实话实说?”
卓慕秋道:“我们之间的交情不平凡,金兄为我可以身试西门厉之刀,你我算得上是生死之交,金兄说话不必有任何顾忌。”
十丈飞红道:“那么我就直言了,以当日西门飘之妻被令尊带来‘剑庄’,以及令尊洞悉奸谋一再容忍,甚至诈死逃避这件事看,我以为西门飘的话可信。”
卓慕秋呼了一口气道:“我也这么想,严寒贞当初移情,有一半应该说是家父一手促成的,他处处护着西门厉,甚至逼得我在‘剑庄’待不下去,想必早在那时候他已为西门厉所胁!”
十丈飞红道:“可能!”
卓慕秋冲他一抱拳道:“金兄为我以身试西门厉之刀,我欠金兄的情太多,今生难以为报,容来生结草衔环……”
十丈飞红道:“三少这叫什么话,人生在世至少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卓慕秋摇头说道:“金兄不必再说什么了,金兄适才未随西门飘去,想必已打算就此离开西门飘,小青怀着一颗悲痛的心正在到处找寻金兄,她情真而痴,金兄不该辜负,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他一抱拳,转身要走。
十丈飞红忙道:“三少要到那里去?”
卓慕秋脸上掠过一种异样表情道:“找西门飘!”
他没多说什么,只这么一句,转身行去。
十丈飞红没动,也没说话。
卓慕秋走得不见了。
十丈飞红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三少不可!”
他腾身就要追。
夜空中适时传来一个苍劲话声:“老弟那里去?”
一条人影疾射落地,拦在十丈飞红身前,是佟福,他一双目光紧盯在十丈飞红脸上,道:“老弟,卓家欠你太多了。”
十丈飞红道:“老人家不必再说什么了,快跟我一起追三少去。”
佟福神色一紧道:“三少怎么了?”
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