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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血花血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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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西门厉是死在谁手里,这总是一件可喜的事。

想到这儿,卓慕秋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了一口气。

仰躺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坐了起来,在他的感觉里,现在他跟没中“龙涎香”之前一样,体力恢复了,头不晕了,身子也不酸软了。

他下了床,试着动了动四肢,的确,那“龙涎香”之毒已然尽祛了。藏好了他那柄短剑,熄了桌上的灯,迈步走了出去。

夜色寂寂,黑黝黝一片,看不见一个人影。

廿多丈外泥地上,有一团黑影,那是西门厉静静地躺在那ㄦ。

片刻之前的“魔刀”西门厉还是那么倨傲凶残,不可一世的,片刻后的如今的西门厉,却成了一具躺在寒风里,泥地上的死尸!盛衰何常,强弱安在?纵有盖世之武功又如何?卓慕秋从西门厉尸体边走过,看也没看他一眼。

其实,他该看看他的!

口口口

五个红衣女子,在夜色里飘行着,足不沾地,跟五个幽灵似的。

突然,她五个停在一片密林之前,左前方那个红衣少女开了口。

“姑娘!就是这儿了!”

红衣人儿没说话,在夜色里迎风默立了片刻之后,才道:“西门厉确曾到这儿来过,不但‘龙涎香’的气味到这儿就闻不见了;而且地上还有很明显的脚印,脚印来回两趟,来的时候浅,去的时候深,足见西门厉是在这儿受创的,也就是说他走这儿碰见了那个‘第一刀’——”

右前方那红衣少女道:“姑娘!这儿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红衣人儿道:“第一刀’的脚印该在眼前这片树林里。”

前圆两个红衣少女闪身欲动。

红衣人儿淡然一声:“慢着!”

两个红衣少女即收势停身不动。

红衣人儿玉手双扬,两线极细的银光从她那一双玉手之中飞出,电射人林,密林之中立即响起一阵“沙”“沙”异响,跟有着无数的虫蚁在啮咬树叶似的。

没一刻,那阵异响静止了,密林里归于寂然一片,红衣人儿道:“进去吧!”

两个红衣少女离地飘起,只一闪便双双没人了密林之中。

转眼工夫之后,她两个一前一后地从密林中掠了出来,落地施礼,左边一个道:“禀姑娘,树林里确有一双脚印。”

红衣人儿道:“来去的方向是——”

左边那红衣少女道:“没有来去的方向,只有一双浅浅的脚印,似乎也是御风飞来的,好像在树林里停了一下之后又御风飞走了。”

红衣人儿道:“他能杀了西门厉,应该有这种功力。不管他是怎么来去的,找他!一定要找到他,他可能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西门飘。”

左边红衣少女恭应了一声道:“婢子有一点不明白——”

红衣人儿道:“什么?”

左边那红衣少女道:“西门厉在受创之后,为什么又跑回了那座小茅屋之前?他是看见婢子之后匆忙逃跑的,照这么看,他知道婢子是‘海角红楼’的人,怕跟婢子碰面;既然这样,婢子以为尤论如何,他绝无再跑回来之理。”

红衣人儿呆了一呆,道:“对!你很细心,这是为什么——”

右边那红衣少女道:“有可能是为灭口吧?”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你是说那‘第一刀’是西门飘?”

左边那红衣少女道:“是的,姑娘!”

红衣人儿道:“你是说西门飘下手灭口,西门厉受创之后怀着你既不仁我也不义之心带着重伤跑回茅屋前,想告诉咱们些什么?”

右边那衣少女道:“西门厉看见小萍之后心生畏惧,跑到这儿来找西门飘报信,西门飘为防咱们找到西门厉,让咱们经由西门厉找到他,下手灭口这是有可能的。”

红衣人儿道:“确有可能。只是你别忘了,西门厉是西门飘的后人,虎毒不食子,西门飘怎会杀自己的儿子?”

右边那红衣少女道:“姑娘,咱们不知道西门厉是不是西门飘的后人,咱们所以说西门厉是西门飘的后人,只是根据他们两个人同姓,还有西门厉怀有‘龙涎香’这两点所作的臆测,是不是?”

红衣人儿呆了一呆,道:“小娥,你是说西门厉不是西门飘的后人?”

右边那红衣少女小娥道:“婢子不敢说不是,只敢说可能不是。”

红衣人儿沉吟未语。

眼前那片密林中,小萍跟小娥刚才进去过,红衣人儿也曾施放过一种霸道的暗器袭击过,已经证实里头没人的,突然传出个低沉话声:“小娥姑娘错了,西门厉确是西门飘的儿子,而且是独子。”

小萍跟小娥一惊霍然旋身,双双就要往密林里扑。

红衣人儿冷然喝道:“不许妄动。”

小萍跟小娥立即刹住扑势,但已双双玉手探腰,各自掣出了一双寒光四射的短小软剑,只要红衣人儿让她两个行动,她两个能马上人剑合一闪电般地扑射人林。

红衣人儿抬眼凝住,冷芒外射,冰冷说道:“你是何人?”

人影一闪,密林中连枝叶也没有拂动一下,密林外已多了个人,那是个有着一付硕长身材,像貌相当俊逸的黄衣老者,他不但长眉凤目,黑髯五绺,长得相当俊逸,而且飘逸潇洒,气度不凡,俨然当代大家。

他一出林便拱起双手,道:“姑娘,老朽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操字,自号‘第一刀’!”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道:“原来你就是‘第一刀’!”

司马操道;“是的。老朽这‘第一刀’自号,自知过于托大了些,但老朽这‘第一刀’自号只是针对‘魔刀’西门厉这‘魔刀’二字取的,如今‘魔刀’西门厉已死,老朽这‘第一刀’自号自然就随之取销。”

红衣人儿道:“你能杀了‘魔刀’西门厉,这‘第一刀’名号可以当之无愧。”

司马操摇头说道:“姑娘过奖了。老朽并非好名之人,对武林中为争名夺利而起的纷争甚为厌恶,‘魔刀’西门厉已死,老朽不愿也不敢再称‘第一刀’,免得那争名夺利的纷争有一天降临到老朽身上。”

红衣人儿道:“听你的口气,你所以杀西门厉,并不是为了一个‘名’字之争。”

司马操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老朽并非好名之人,对武林中为争名夺利而起的纷争尤其厌恶,怎么会为一个‘名’字之争杀西门厉。”

红衣人儿道:“那么你杀西门厉为的是什么?”

司马操双眉微扬,毅然说道:“老朽忝为武林一介,每每以武林安危为己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未尝不可以说武林宁乱,匹夫有责;老朽看不惯他父子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的狠毒作风,凶残心性,故而奋起杀之。有道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红衣人儿截口说道:“这么说,你是卫道除魔?”

司马操道:“说卫道除魔那太大了些,也太堂皇了些;老朽不敢说是邪魔凶徒,人人得而诛之,老凶是看不惯他父子那狠毒作风,凶残心性。”红衣人儿深深一眼道:“阁下以武林之安危宁乱为己任,除魔卫道又不愿居功,侠义心肠,坦荡胸襟,实在令人钦敬。”

要按红衣人儿那种中原武林没好人的看法,以及那种嫉“男”如仇的性情,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无如司马操杀的是西门飘的独子,暗暗已博得了她的好感。

司马操淡然一笑道:“老朽做的是该做的事,尽的是一个武林人的本份与天职,怎么敢当姑娘这侠义心肠,坦胸荡襟,令人钦敬十二个字。”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听阁下的口气,似乎对西门飘父子的作为相当清楚。”

司马操微一点头,道:“不错,这个老朽倒敢说当之无愧。老朽对他父子的作为,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红衣人儿道:“据说西门厉来无踪,去无影,不但功智两高,而且行动神秘闪烁,武林中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跟西门飘的关系。”

司马操摇摇头道:“姑娘这话只适用于别人,不适用于老朽。”

红衣人儿道:“阁下这话——”

司马操道:“放眼天下武林,唯独老朽对他父子了若指掌。”

红衣人儿道:“别人都对他父子不甚了了,何以阁下——”

司马操倏然一笑,道:“老朽并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神奇人物,说穿了不值一文钱,姑娘可知道,当年武林之中有一个人见人怕,人见人恨的神秘组织‘天魔教’么?”

红衣人儿微一点头,道:“我听说过中原曾有这么个组织,‘天魔教’中人人有一身诡异武功,也可以说是一种左道旁门的邪异武功,来无踪,去无影,神出鬼没,心狠手辣,只是它早在廿年前便已支离瓦解,销声匿迹了。”

“不错!”司马操点了点头,道:“姑娘可以说对‘天魔教’知道得相当清楚。老朽可以告诉姑娘,西门飘便是‘天魔教’的教主,老朽则是‘天魔教’的总护法。”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轻轻“哦”了一声。

司马操接着说道:“姑娘一定很奇怪,西门飘既是‘天魔教’的教主,老朽既是‘天魔教’的总护法,为什么会以下犯上,杀了身为少教主的西门厉,是不是?”

红衣人儿道:“不错,我正想问——”

司马操倏然一笑,笑得有点勉强:“老朽早在‘天魔教’创教之当初便加入了‘天魔教’,那时候老朽还不了解西门飘的心性和为人,也没想到‘天魔教’后日会有那种倒行逆施,令人发指的作为,等到老朽跟西门飘相处日久,渐渐明白时,老朽已身陷罪恶深渊,无力自拔。

就在这时候,卫道人土群起围剿‘天魔教’,‘天魔教’邪难胜正,支离瓦解,西门飘潜逃无踪,临走却以一种无名毒药把老朽坑在‘天魔教’里代他受过,因之‘天魔教’被灭后,老朽被诸大门派囚禁在‘峨嵋’金顶达十年之久,直到十年前,由于有人认出老朽不是西门飘,才把老朽开释,放了出来红衣人儿截口说道:“阁下下得‘金顶’之后,一定会遍访宇内,找寻西门飘的踪影。”

“那是当然。”司马操两眼之中腾射仇恨与杀机,道:“不提西门飘不仁不义,也不谈他害老朽遭诸大门派囚禁于罡风凛烈,夏则炙热难当,冬则奇寒彻骨的‘峨嵋’金顶达十年之久,单数他以往的罪孽,老朽就该代天下武林伐诛。”

红衣人儿道:“结果阁下在这儿碰见了西门厉?”

司马操道:“不是碰见的,是找到的。不瞒姑娘说,老朽已在这一带守候整整百日了,由于他行踪飘忽,奸滑机警,直到今夜才让老朽等着——”

红衣人儿道:“恭喜阁下,贺喜阁下,我也为天下武林喜,为天下武林贺。”

司马操道:“谢谢姑娘。”

红衣人儿道:“阁下可知道西门飘现在何处?”

司马操道:“自然知道,姑姑娘也要找他是不是?”

红衣人儿微一点头,道:“不错!我也要找他。”

司马操道:“老朽适才在树林里听见了。老朽无意窃听姑娘的谈话,还请姑娘谅宥。”

红衣人儿道:“好说,阁下可否——”

司马操截口说道:“老朽只听见姑娘要找西门飘,却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找西门飘?”

红衣人儿当即毫不隐瞒地把告诉卓慕秋的故事又说了一静静听毕,司马操义愤之情形于色,双眉高扬,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西门飘他罪上加罪,死有余辜。

姑娘,令堂被他欺瞒了,说什么不敢愧对远在中原的妻儿,他只是野心不死,心性未敛,企图潜回中原收拾残局,卷土重来;实际上他在掌‘天魔教’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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