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探幽踏莎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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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诊所平时忙得很,没人有空护理,所以还是要按我刚才吩咐的办,留下这吉大哥帮忙煎煎药喂喂汤。”
“没问题,这两位护工都是一直照看我爸过来的,神医选了老吉那就留下老吉吧。”操华盛点头道。
奚子恩转头问那护工吉安国:“吉大哥同意么?”
“没问题没问题。”吉安国连忙点点头。
“说是护工,平时的治疗他要帮着我做不少的工作,还要经常负责给你爸用药水泡澡,很辛苦的,他的酬劳我给他定个标准,你得按这标准给他。”奚子恩笑了笑说道。
“好说,奚医生只管吩咐。”
“吉先生的酬劳一天就三千块,半年的话,也便宜,才五十余万呢,你们同意么?”奚子恩这话一出,操家人倒没什么多惊讶的,倒是吉安国脸上有点不安。濮夏莲一旁听了,心里骂道,死小子,有这好价,干嘛不让我来。
“哦,没问题。”操华盛毫不犹豫地道。另一位护工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第一个问话的人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刚才早应该把这小子当祖宗供呢。
“安排好了护理人这就好办多了,下面咱们说说我这方面的酬金吧。”奚子恩正了正身子说道。
“神医你说。”操华盛心道,终于到正点了。
“你爸刚才我也把了脉,问清了病根,虽说没把握把他治得跟你一样举止优雅神清气爽,但坐在轮椅上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只是耗时长,治起来也颇费劲。”
“这个自然,我爸都换了不少医院,这毛病治疗起来肯定是棘手。”操华盛心里笑道,你小子想多讹点就直说呗。
“这具体要花费多少我也只能估个大概,毕竟治疗期间会出现什么反应还是不可预测的,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住宿费、熬药费、敷药费、采药费、针炙费、出诊费、陪诊费什么的加一起的话,都是有先例的,便宜得很,半年的话,你给个意思价,就给个六十万吧。”六十万还是个意思的价,操华盛心里直冷笑,不过想想,确实与意料中的价是便宜得多,原以为在这方面至少不下一千万呢,这拢共不才花了一百余万么。
“小意思,一百来万能让我爸醒过来,够值的了。”那急性子操华明忍不住高兴地道。
“奚医生说的价是公道,这没问题。”操华盛也说道。
“哎呀,只是这药材费嘛,比较贵,你们可得着重掂量掂量。”奚子恩面露难色地道。
“不瞒奚医生,这买药的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操华明心里不屑地道,你小子只管开口吧,就我们外面随便哪辆车的花费,也能把你这小小诊所给堆淹了。
“那行,让我盘算盘算……”奚子恩抬眼望着阁楼的地板,思索良久才缓缓道,“所需药材按平均价算,一味药一钱的量最少得花一百二。”
“卟哧。”那人群中一个三四十岁贵妇模样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子瞧着人模狗样的,可说起话来怎么老颠三倒四的,明明花费贵的硬说是很便宜给个意思价,明明花费少的却说是贵,这不明摆着逗我们玩么。
奚子恩冷冷打量着那发笑的妇人一眼,又在那群含笑不语的人群中梭了一圈,这才把目光盯着操华盛,慢慢说道:“看样子是有必要跟你们说说了,你爸这病吧,因为前期治疗过度的原因,到我这了,得先给他针炙,再喂给他补药,补药之后是泻药,泻药之后又是补药,补药之后这才是治病根的药,治了病根之后又是补药,补药之后还是泻药,泻药之后还得再补,反反复复,每天都得在药里打转转。”
“奚医生这意思是……”操华盛不解地问。
“意思是药材要耗掉不少。”
“哦,怎么个耗法?”操华盛这才有点反应过来了。
“你爸不仅每天要灌药,还得时不时用药水泡澡,吃的药每天得有十几味,泡澡的药至少得有几十味,大概估算下,你爸要耗掉我诊所药材的量,每天至少得有三四百的份。”
操家人这才明白过来了,按最少三百的份来算,也就是说一天要花三斤的药,三斤也就是三百钱,一钱一百二,一天药费得花销三万六,半年算下来得要六七百万,果然是贵。
濮夏莲和奚成义在边上一听,明白了,这小子又瞧人家不顺眼了,在这耍泼皮呢。
奚子恩见他妈一副想说话的样子,便对她道:“你老人家怎么还不去烧饭啊,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不想问问他们在不在咱家吃饭呀。”濮夏莲瞪眼道。
“嗤,咱家干净凳子都找不到一个,怎么招待人家吃饭,你老还是赶紧回厨房应付咱家老少的肚子就行。”奚子恩一说,那站着的全都不尬不尴的。濮夏莲听了,也明白儿子的意思,便折回厨房去了。
“同意了么?”奚子恩问操华盛。
“行,没问题,那就有劳奚医生费神了。”操华盛站起身道。
“等等,你们得先给这吉先生预付些费用,他在这肯定要有所花销。”
“哦,这倒也是。”操华盛对后面那群人伸伸手,凑足了一万块现金,给了吉安国,说余下的按老规矩,每月会打到他卡上,又交待了吉安国一些事,跟奚子恩打了招呼之后,便和身后那群人全部出去了,不多时外院的车子一溜烟全没了,临走谁也没看担架上的老人一眼,好似他们来这就是和奚子恩谈生意的。
“你小子也是满嘴胡嚼,一个病人一天要花三四斤的药材,你治大象呢。”饭桌上,昝行方笑骂道。
“我这不吓吓他们么,谁让他们眼里只认得钱,再说要用多少药,我哪会统计得到,纯粹跟他们瞎掰呗,”奚子恩呵呵一笑,又跟对面的吉安国道,“今后吉先生就跟着我们一起吃吧,照顾那老人可得费不少神,晚上换吊瓶还得熬夜呢。”
“谢谢,谢谢,这次不是奚神医说话,我哪会揽上这么好的差事。”吉安国憨厚地笑道。
操琰的病治起来虽是费神,但出乎意料的是,不到两个月,那老人家就能下地走动了,这么一来,奚子恩的名声在当地是越传越神乎了,真真是起死回生妙手回春。
奚子恩见老人身子骨慢慢康健了,便对他说可以回去了,再治也是这个样。
“神医不是说至少要半年么,这不还早嘛,再在这养养,不急。”操琰老脸上一脸的舒畅。
“那不是看不惯你儿子们的态度,故意整整他们么,哪有没病还在这呆的呀,我这又不是疗养院。”奚子恩不好意思地道。
“不行,我那些儿子都是鬼灵精,这要不呆满半年,只怕是你拿不到那约定的价。”操琰笑道。
“那都是逗他们玩的,你这病哪会要几百万。”奚子恩也笑了起来。
“要,以前那些医院可没少花钱,小吉呀,大概花了多少啊?”操琰对吉安国道。
“一千万是有的,可不少。”
“你听听,没骗你吧,”操琰爽朗地笑道,“神医不在乎这钱,可不能让小吉的辛苦白费了不是,再帮我治三四个月吧,不是说有补药吃么。”
“嗤,补药也能乱吃啊,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奚子恩好笑地道。
“小吉啊,下次那些孽障打电话过来问情况,你就说病情有起色就行,别跟他们说得那么详细。”操琰对吉安国道。吉安国一愕,点头说是。
“哎哟,随你啦,你要住随你住,反正也缺不了你一张嘴的粮。”奚子恩懒得管了。
没想到操琰还真是安安心心住下来了,平时不是跟昝行方聊聊旧事,就是去工棚跟奚成义聊成一团,有时还当当奚成义的下手,帮着拣拣木头扶扶锯。住的时间长了,操琰跟自己一个年代的奚成义倒成莫逆之交了,称兄道弟起来,除了在工棚帮帮忙,两人还时不时去钓钓鱼,去果园里帮帮濮夏莲的忙。
这天,奚成义操琰濮夏莲三人正在前院跟那上门卖木炭的讨价还价,一个跟濮夏莲年龄相仿的老太太老远就喊了起来:“濮家姊妹呀,买炭呢。”
濮夏莲一瞧,忙迎了过去:“哎哟,姜家妹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奚子恩初中同学南世清的妈妈姜克英。两人都是佛教信徒,时常结伴去附近的玉笋山拜菩萨。
濮夏莲把买炭的事交给了奚成义和操琰,领着姜克英就往屋里去,姜克英边走边往诊所方向探了探头:“神医没在?”
濮夏莲佯装不高兴地道:“你怎么老改不过来,什么神医不神医的,不跟世清一个时代的么,叫小奚就行。他啊,还不是天天窝在这诊所不挪位,刚来了个看病的呢,等下我叫他来见你。”
“不打扰他不打扰他,我没什么正经事,路过这搭脚过来串串门,扯扯闲话。”
两人坐在四合院的石凳上聊了会,濮夏莲便站起身要去厨房给姜克英弄点心吃,姜克英拗不过,也跟着进了厨房,两老太太从收成什么的谈起,扯到谁家媳妇生了个儿子谁家女儿嫁了个好人家,东扯西扯,越扯越远。
“神医还没有找对象的意思?”吃了碗面条的姜克英关切地问濮夏莲。
“唉,别提得,提起这事我这心就伤透了,我算是死了心了,不管了,管他单身还是当光棍。”濮夏莲唉声叹气地道。
“咋的?凭神医的条件,照理来说谁家姑娘不爱啊,不至于单身到现在啊。”
“克英妹子啊,你也不是那口风不紧的人,跟你说也没关系,这小子他不喜欢女孩子。”
“不喜欢女孩子?这话什么意思?”
“他说对女孩子没兴趣,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濮夏莲也不好再明说。
见濮夏莲吞吞吐吐的,姜克英心里明白了,原来神医跟自家儿子一样,是一类的,想了想叹道:“唉,没想到咱姊妹一样的命啊。”
“这话怎么说?”
“我那儿子跟神医一样,也是那样的人。”姜克英叹气道。
“啊!不……不会吧。”濮夏莲没想到这种天性的人还有同类。
“不是因为这事,我一头的头发怎会白得这么快啊。”
“唉哟,造孽呀,你说咱姊妹怎么就碰上这命啊。世清那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也没结婚?”
“结婚倒是没结婚,不过身边有个人,对他蛮好的,那孩子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家境也好,家里开了家好大的公司,自己又开了个书店,过日子倒是不愁。”
“这……这都行啊,你没意见?”濮夏莲错愕地问。
“老天定了这样的命,有什么法子呢,还能跟天抗争啊,我现在也想通了,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孩子他自己过得顺心就行,我那孩子你也是知道的,跟咱们拜的菩萨没两样,整天冷冰冰的一副脸,现在好多了,跟那小楚在一起,人都活开了。命,都是命啊,也只有这样了,世上的事哪有件件如意的。”姜克英搓着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叹道。
送走姜克英,濮夏莲想着她说的话,一个人发了许久的呆。
转眼就到过年了,操琰一直没回家的意思,跟他也呆出了感情,奚家人也不好强送他回去,只有在一起吃年夜饭了。奚子东跟奚子恩之间的结始终没解开,过年奚子东一家都没回来,濮夏莲虽然心下难过,也是没法子可想,总不能让两兄弟大过年的又干上一架吧。
过了年,难得清闲,奚子恩准备出门访访友,没想到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一,奚家碰上了一件大事,一件大喜事,奚子东听了也从市里立马赶了过来。
第十章
正月初一,奚家村祠堂祭祖的鞭炮还没燃完,奚子恩家来了辆车,还是辆挂军队牌照的车。正和家里人一起在外院上香祭祖的奚子恩心道,又是哪里来的催命鬼,新正年头也不让人歇歇。
那车一停,司机室的警卫员赶紧下了车,副驾的门也很快被打开,南世清的老娘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