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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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则,本官亲眼所历……哦,不能说,我被某人郑重警告过,实在是不能说,反正大家心里清楚就是了。
看着这出闹剧似的苦情戏终于峰回路转我的确很开心,看着江叶千辛万苦修成正果我也很高兴,他想和雷越搞约会我也很支持,可他居然用我垫背?
个死江叶,就算你想撇清和我的关系,想证明我们之间光风霁月坦坦荡荡,那也用不着这么狠吧……典型的夫妻入洞房,媒人扔过墙!!
皇上也是,也不知中了他什么毒,下旨胡诌了一堆好话硬赶我上架,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留下给我,听得其余那三笔贴式看我的眼睛都绿了,一脸狐疑,摆明了想看看我和皇上是不是搞出了什么奸情。
行了,别再看我了,再看我也还是那么一个我……
就算我年纪比你们轻了一点,长得比你们帅了一点,升得比你们超常了一点,和皇上混的比你们熟了一点,那也用不着你们这么瞎猜……谢谢!
我抹汗一把,自动无视,把心思全放在“携长公主敬德同行”几个字上去了。
为了妹妹,我豁出去了。
敬德是第一次微服出宫,一手挽着皇上,一边跟着我,看什么都新鲜。
“哥,那是什么?”
皇上转眼看我,因为他不知道,所以由我来说话。
几次下来,敬德自动略过皇上。
“曜寒哥那是什么?”
“曜寒哥,我要吃这个。”
“曜寒哥,给我买那个玩吧。”
皇上故意把我和敬德隔开,可敬德总还是绕到了我这一边。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惜敬德没看见,而我是不去看。
半条集市下来,敬德的手里兜里已经塞满了吃的玩的,小脸也红扑扑的露出了疲态。
“公子,小姐,我们去吃点儿东西歇会儿吧。”我看到了预先选好休息的茶肆,于是指了指。
皇上点点头,立刻有几个人挤了过去,先占了有利地形。
我上前拂干净了二张椅子,伺候了两人坐下,自己这才坐在了另一边。
“狗奴才!”一个声音响在耳边,清清楚楚地就像在贴耳说话一样。
我一惊,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能束音成线的高手。
转头四望,我对上了一束不屑的目光。
六、
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坐在靠窗的位子,悠闲地嗑着瓜子,摆明了“我就是骂你,你怎么样”的姿态。
我笑笑,回给他的意思是“没错,你说对了。”
他的脸色立刻变了一变,活像吞了只苍蝇。
当然,我说得有点夸张,他也就是厌恶地皱皱眉,但我心里仍是暗爽。哈哈,比功夫,我是差了你十万八千里,但恶心恶心你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无视这种小屁孩,继续专心照顾敬德和她不谙世事的哥。
三人都点了酒酿圆子。
敬德一见碗里红红绿绿白白的就食指大动。
我想叫她凉一凉,吹一吹,可这孩子不等我说话就先下了手。
结果可想而知。
皇上很冷静,只是挑了挑眉,可我早就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给她又是递冷茶,又是擦手擦嘴的,心疼的要命。
皇上轻轻一哼站了起来,一手揽过敬德,铁着个脸走了出去。
不是对敬德,是对着我哼……
嘁,什么态度,至于么至于么,不就是对你妹妹殷勤了点么,你挑上了我来跟班还不就是看中了我和你妹妹混得比你熟?
要是上辈子,我还替她洗过澡喂过饭呢,毛病。
说归说,其实我也把不准敬德是不是笑笑,像我,就长得的上一世完全不一样,可也许是我这一世也没有亲人吧,我就愿意这样想,这样想让我舒服一点。再加上小魔方的含糊其词,我就更加坚定不移了。
敬德依旧吵吵闹闹,皇上眼里全是宽容爱怜,我缓缓地跟在后面也不是很介意。其实谁对她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开心。
“曜寒哥,”她拉我的袖子,“我要吃那个。”
我抬眼看去,是糖葫芦。我点点头,向那边挤去。
“老板,来两只糖葫芦。”我摸出铜钱递了过去。
老板伸手要接,却接到一个小金裸子。
“我都买下了。”还是那个声音。茶肆里的少年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伸手抢过老板的家什扛在了肩上。
“好,那我向你买。”我把钱转递给他。
他挑挑眉,“不卖。”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哎,你主子不是要吃么,这街上可只这一家。”
我又转回来,“好吧,条件你开。”
他笑了,笑得挺奸诈,“和你说话倒是省力气,但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我,不,卖,你。”
“不卖就不卖,我还省银子了呢。”我皮笑肉不笑,伸手就去拿了两支糖葫芦。
他想躲,但街上人山人海,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
我顺利得手还不忘客气,“谢了啊你。”
再挥了挥手把他气了个脸青,末了还不忘夸夸自己,梁曜寒啊梁曜寒,你真有礼貌。
三个人走走逛逛,终于到了福聚楼。位子也是早就订好了的,一进门就直接被迎上了三楼的雅间。
这个位子当街,下面看得正清楚。
皇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呷茶,敬德坐在他旁边,隔着桌子认真地看着我挑鱼剌剥虾。
这兄妹俩都喜好海鲜,没有尚食的宫人,只能靠我帮忙。还好我两世为人都在水乡长大,两双细筷上下翻飞,不但花哨,还很实用,看得敬德连连称奇。
嘿嘿,上辈子为她练的手艺这辈子还能逗她开心,我心甚慰。
皇上挑了挑眉,“你专门练过?”
抬头意思意思,“是。”
敬德眨了眨眼,“要练很久吧。”
我立刻眉开眼笑,“是啊,连睡觉都想着练。”
皇上再挑眉,“有什么说法么?”
低眉顺目,“没有。”
敬德继续眨眼,“那为什么要练?”
“为了逗公主开心啊。”她开心我就更开心,“公主觉得有意思吗?”
小丫头立刻点头,两只大眼睛弯成来真是可爱极了。
我也想笑,可皇上重重咳嗽一声,跟着就狠狠踢了我一脚。
我一抬头立刻收到他一记警告的目光。
敬德是公主,由不得我动心。
嘁,多虑,我对我妹动心干嘛。
我咧嘴赔笑,指了指长街转移话题,“舞龙来了。”
敬德立刻跳到栏杆前张望,皇上跟着上前揽过她的肩膀牢牢护住。
我本想站在敬德的另一边,他目光一扫,我缩了缩,还是乖乖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皇上的嘴角撮起一丝恶笑,我视而不见,专心地把目光投在了舞龙队上。
旱船开路,大头娃娃作护,一条彩帛锦龙在鼓乐声中沿街翻腾。
引龙的是两只彩狮。
一龙两狮,不停地争抢一只七色绣球。
最惊讶的便是那枚龙戏珠了,手持绣球的少年竟然就是我在茶馆遇见的那一个。
我抿唇笑了起来,那少年正好抬头,对上我的目光时邪邪一笑,玩味地眨了眨眼。
要报仇回来么?我倒真拭目以待。
少年顿了顿,展开轻功围着龙头翻转腾移。
两个狮头也凑上去一起随他摇头晃脑。
少年轻轻跃上一只狮头,晃动着绣球挑拨逗弄着龙狮。
一狮一人叠起了罗汉,他脚下的狮子跟着绣球起伏腾跃,晃得他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要摔跌下来。
每摇一次都引发一阵惊呼,掌声雷动。
少年勾着嘴角,一翻身又跃上了龙头。
他轻轻一踏,龙身立刻烟火四射,整条街顿时烟雾弥漫,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敬德拍着手,兴奋地指着楼下又笑又跳。
我半靠在围栏上,陪着她一起拍掌胡闹。
巨龙在烟雾中晃了晃,猛地冲天而起。
那少年踏在龙首上高高跃起,像条跃水的鱼。
所有人都抬头看他。
少年做了个漂亮的空翻,跟着就扑了过来。
绣球炸开了,少年凌厉的掌风迎面而至。
昏,他是剌客。
太恶俗了,竟然挑在这时候剌杀皇上。
本想躲得远点,可一瞄到敬德还是出了手。
以皇上的功夫自然是死不了,可这少年出手阴寒,若是内力扫上敬德,这孩子必定大病一场。
看不出掌法,我只好扯住皇上的衣裳,带着他转身挡在了两人的身前。
皇上把敬德往我怀里一带,抱住我们俩又旋了身子。
这家伙竟然替我抵挡,他还是不是皇上?
我吓得立刻伸脚去踢那少年。
非常没品的踢法,踢中了肯定他家断子绝孙。
可是没办法,皇上要是出了事,我也没得活了。
少年窒了窒,还是转手格挡我的突袭。
脚腕寒凉,他的掌风像刀,足以断骨裂肉。
皇上反手一挡,堪堪护住了我。
真气对冲,皇上带着我和敬德一起扑在地上。
少年点上围栏轻轻一顿,收住势子又扑上来。
一掌下来,怕是都得去了半条命。
还好几个人影抢了上来。
真气对碰,空气嘶嘶作响。
我把敬德护在怀里,伸手扣上她的背心只怕她被震伤。
皇上压在我的身上,也伸手扣上了我的背心。
真气形成无形的压力,震得人筋脉激荡。
很难受,但也不过一瞬。
高手对招,机会转瞬即逝。
少年占不到便宜,飞快地逃之夭夭。
我扶起敬德,看着她完好无损,长舒了一口气。
敬德慢慢回过神来,一转身,扑在了皇上的怀里,嘤嘤嗡嗡地哭了出来。
居然不是扑我?明明是我抱着她哎……
我心里失落,忍不住狠狠剜了皇上一眼。
一看抽出一口冷气。
皇上的一只袖子已经被掌风绞碎,裸露的手臂皮肤乌紫,连肌肉也发了僵。
伸手一摸,果然硬如磐石。
皇上对我笑了笑,“别怕,没事儿。”
没事儿才怪,可看了看他怀里哭得厉害的敬德,我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人家皇上都不怕,那我怕啥。
。cmfu。
第七、八章
七、
笔贴式改当私人看护,我对秘书的工作有了进一步深刻的认识。
尚书房,我小心翼翼地替皇上用艾罐疗伤,他悠然自得地批他的折子,一点不耽误。
“曜寒?”
“在。”
“你对后宫怎么看?”
我一愣,“后宫?臣不懂的。”
“总是应该有点想法吧,说吧,朕想听听。”
皇上想听,不能不说。
我立刻站在一边,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式,低头整理思绪。
虽然我无意皇上的家事,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现在握着后宫的,一个是姚侍,一个是董妃。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这一男一女却斗得不可开胶。两人都背景深厚,一个是姚派头子姚中书的儿子姚子贤,一个是董帮老大董国公的女儿董婷。
还听说姚侍君是皇上的青梅竹马,感情好的如胶似漆。董妃则生了个讨喜的龙子,又会邀宠,把小皇上哄得团团转。
反正都被宠得厉害,万万不可得罪,还是打个太极的好。于是我回答说:“后宫是皇上的家,先圣有云,治国齐家平天下,臣料想这治家和治国的道理应该差不多。”
“那朕只要臣子就好了,倒省了另费心思。”
听口气,像在开玩笑,看脸色,也不错,在笑。
我也笑了,“皇上,臣是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好搬出圣人照本宣科了。”
“没想过自己的家么?”
“没想过。”
“那现在想吧。”
我倒,他一个皇上和我谈家庭梦想?够诡异。
默了默,我见他要拿新折子,这才插空说话。
“臣要娶一个心疼臣的老婆,生几个调皮可爱的小孩,然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日子。还要买个景致尚可的宅子,最好能有个水池子。”
“要水池子做什么?”
“养药莲,药莲可以入药,也可以酿酒,若是调琴赏月,也算是一番好景致。”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兴致,眼睛专注在折子上,开始提笔写御批。
不理我最好,我继续施针。
“那你对魔教怎么看?”
“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