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无双2之月无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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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要选婿?”
“不好么?”无情直直望着他,语气回复了惯常的清冷,“若我不肯,今日怕是要血染月冷山庄了。我并非是不忍,只是不想让他们的血污了母亲出生成长之地。”
“看不开,放不下啊。他们志在必得,避过了今日,也避不过来日。”
“记得幼时,你教我诵经,我总是不得要领,参详不透,母亲在一边笑我俗人一个,没半点慧根。我便说,我不欲成仙成佛,参不透便参不透罢。”无情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真颜,对着灰衣人,“你对着我这样一张脸,难道不会痛恨么?母亲的痛苦和哀绝,你的默默守候,我全看在眼里。有时候,我也恨自己的脸。我参透了情,却也始终参不透情。是以我一直想守住山庄,守住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你们中,又有几人是看开放下了呢?苦苦守着对母亲的承诺一如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灰衣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浮现迢遥的缅怀之色,良久,他才凝视着无情的脸,这张倾世之颜,本不该掩在一面轻纱之下的,前人的罪过,亦不该由她背负。他淡淡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小姐你要做什么,便放手去做罢。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然后,灰衣人慢慢走了出去,走回他工作的花园去了。一边走,一边无声地自语。
初晴,你错了,你不该要她无情。这世上,她比任何人都多情。所以,她绝情绝爱,却还苦苦守着这一切。有一日,当我们全数下了黄泉去与你相会时,谁还会陪着她?终有一日,她身边的人都会一一走开,那时,你叫她如何守着这情之所系的回忆独自活下去?
第七章 将计就计(1)
三日以来,金陵城上下无不被一则告示弄得人心浮动,无他,月冷山庄现任庄主月无情要比武招亲了。告示上说,月无情年至二十,早已经过了及笄之龄,因为一直忙于管理山庄,故此一直耽误了姻缘,现于月冷山庄比武招亲,有意者请往山庄领取名牌,参加文武两试,最后胜出者,便可娶月无情为妻。
一时之间,所有已婚未婚的老少男子们都为之心动不已,连那金陵府的几位捕快也摩拳擦掌,意欲一试,毕竟能娶到月无情,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是以,当比武招亲首日报名领取名牌时,山庄门前一片人山人海。
倾儇着一袭粉白绣海棠花的对襟上衣配一条墨绿罗裙,直似一枝翡翠海棠压枝头,清新欲滴,站在山庄门口,身后侍立着山庄的侍卫队。
“各位,请安静。我现在要宣布比武招亲的规则,凡不遵守此规则者,一律取消资格。”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立刻令大群引颈翘首以待的男子静了下来。
“第一,我家小姐饱读诗书,惜才爱才,所有意欲参加比武者,皆须先过文试一关。”
倾儇话音一落,人群里已有人发出鼓噪之声。
“俺来参加比武招亲,是一个习武之人,哪里学过那些个?”
“就是!习武之人,比武就好了,哪来那么多规矩?”
“若不过文试一关,便无缘见我家小姐,更遑论比武招亲了。但凡自认过不了文试一关者,请自动退出。”倾儇也不啰嗦,“这第二关么,我家小姐虽然已是双十年华,但身为一庄之主,既不能为妾为小,亦不做平妻,所以有家室妻小者亦全不在候选之列。”
底下顿时一片喧哗之声,不服气者大有人在。倾儇只是一笑,并不理会。
“第三,我家小姐为了公平起见,每日与两人比试,输者就此离去,再不许踏入月冷山庄的范围。而,同样为了公平,我家小姐请了三位举足轻重的人来为此次比武招亲做见证人,以示公证。他们是,金陵襄王爷,蓬莱幽境境主沈幽爵以及前任武林盟主之子——”倾儇如水的眼光扫过一身白衣胜雪的江澈,在众人皆以为第三人会是他时,她的眼掠过了江澈,落在了蓝衣的江思月身上,“水月公子江洌江思月。”
底下众人无不愕然,怎么会这样?江澈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继承了其父江天罡儒侠之名,除了武功出众之外,还精通音律,是少有的翩翩公子,虽然已经娶妻,但仍得到了不少女子的仰慕青睐。这月无情因为不肯做小而将已婚的江澈排除在外尚情有可原,可连这公证人,竟也掠过了他,而选择了在江湖上名气远不如兄长响亮的江洌,真真奇也怪哉!
“倾姑娘,在下才疏学浅,做公证人,只怕未必服众。”江思月看见自己兄长眼中稍纵既逝的冷焰,心情矛盾。
“就是就是,我看那襄王爷也是大大的不妥。”有人在人群中道。
“怎么不妥,说来参详参详?”
“听说这月无情的外婆同襄王爷的祖母可是亲姐妹,当朝的皇太后是月无情的姨婆,月无情与襄王爷可是表兄妹,表兄哪有不偏帮表妹的道理呢?”混迹人群发话的人竟然深知月家一直并未向外公开过的皇亲国戚身份。
倾儇的秀眉微微地蹙了起来,她们所担心的,果然一步步演变成为了现实。这些人里,有些分明是有备而来的,针对的,也不仅仅是悬而未决的江湖凶杀。
丫鬟夏晓突然走了出来,在倾儇耳旁同她耳语了数句,又退了开去。
倾儇闻言,展眉而笑。
“既然有人质疑公证人的公证性,那便再追加三位见证人。江澈江公子,洛长天洛公子,还有远道而来的少林寺持戒堂长老无上大师。”
此话一出,再没人多说一句话。少林寺持戒堂无上大师,与住持无心大师齐名,为人公正严明,为世人公认的刚正不阿,有他做公证人,天下无人敢质疑这次比武招亲的真实性同公正性了。
第七章 将计就计(2)
“诸位都听明白了罢?现在开始,凡符合此次比武招亲候选人资格者,依次上前来领取名牌,先进行文试。待文试通过后,再按次序每日上午、下午各一人与我家小姐比试。如此一来,或恐还要迁延些时日,请各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
言罢,倾儇反身请沈幽爵、江思月、江澈和洛长天入庄。
“四位公子,请随我来。我家小姐已经在花厅恭候四位的大驾了。”
无上大师个子不高,一身青色僧袍已经洗得看不出本色,光亮的额上点着戒疤,表示了宣誓持戒。他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先是扫向了灰衣人。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无尘师弟,别来无恙乎?”无上大师声若洪钟,意态却从容,丝毫未显示出两人二十年来不曾相见的生疏,反倒似这中间的时空相隔并不存在一样。
“大师。”灰衣人眼里闪过淡淡笑意,也从容地回道。无上大师眼光清澈如水,明亮如炬,带着无畏无惧的神采,并无一丝一毫对叛墙而出的少林逆徒的鄙夷和不屑,只有平常之心。
“住持师兄收到长天师侄的飞鸽传书,即刻命我日夜兼程赶来看个究竟。长天果然没有看错,真的是师弟你。你失踪那年,长天还是黄口小儿,亦未曾拜在主持师兄的座下。想不到他只是听寺中僧人们偶尔提及你,就牢牢记在了心里了。”
“大师,在下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往事不欲回首矣。”灰衣人敛眉而笑。
“是么?”无上大师微微一笑,并不纠缠在这一问题上,转而望向素纱遮面的无情,突然眼中精光大炽,上上下下将她仔细打量,“女施主,真是不世之才,根骨奇绝,难得,实是难得!世上有几人能兼修大乘宗净月功同密宗大金刚印者?又有几人能似女施主这般内外皆精者?难怪,难怪,真要恭喜女施主了,非但未曾走火入魔,还已臻化境。”
“大师谬赞了,无情怎比得上大师一身元阳金刚童子功?单只这一身功夫,已抵得上无情的三、五、七门功夫了。杂而不精,是无情的弱点。”无情笑着谦道,无上大师一身纯阳内功,深厚精纯,世上已无人能出其右。
“师弟,你的这个女徒弟,倒也有趣,如果可以清心寡欲,定能修得大乘宗的最高境界。可惜,红鸾星动,再难登升。”
“大师此言差矣,小姐并非我的徒弟。”灰衣人难得地面露笑容,也有无上大师看错的事,“少林不收女弟子,这规矩,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在这世上,小姐只拜了一人为师,其他人,不过是指点小姐一二罢了,并无师徒名分。”
无上大师虎目一瞪,然后抚着长髯朗声而笑:“悟性如此之高,根骨如此之佳,害得老衲也动了心,想指点她一招半式。”
“大师玩笑了,值此多事之秋,无情绝受不起大师如此的厚爱。不如,等山庄俗事解决之后,再请大师饮茶弈棋,无情为大师吟诗舞剑助兴。”无情一揖为礼,这位大师,真爽快人也,“另外,无情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无上大师挥了挥手。
“无情意欲比武招亲,为服悠悠众口,想请大师担当见证人。”
无上大师盯住无情的一双眼,未几,又一笑:“世界光如水月,身心皎若琉璃。似女施主这样一个晶莹剔透玻璃心肝如月之皎皎的佳人,老衲若早生了三十年,见了也是要动心的。也罢,老衲既然被女施主你用师弟的一招‘觉后空空无大千’引了出来,便是机缘。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女施主的心,成就了今日的一切。老衲便留下来坐看红尘罢。”
“多谢大师。”无情敛身为敬,玄衣青纱,窈窕曼妙,竟在最素净处生出了无比的风情来。
“不必谢我,谢菩萨去。”无上大师只是笑着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倾儇引着其他四位见证人走进了花厅。
“师父。”江思月一见厅上慈眉虎目的闲适僧人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连忙抢上前一步,拜见师父。
第七章 将计就计(3)
“思月,原来你也在。”无上大师并不意外似地点了点头。
“晚辈江澈见过前辈。”江澈也上前拱手为礼。
无上大师打量了他一眼,宣了一声佛号。
“江施主,舍得、舍得,得失、得失,一念三千,一生一灭一轮回,要珍重啊。”无上大师别有深意地双手合十,盯着江澈的眼道。
“弟子洛长天见过师叔。”洛长天随后说。
沈幽爵一直只是似笑非笑地静看这一切。真是有意思,一心想要让无情择夫下嫁的江澈,大抵怎样也未料到他会被无情这一招将计就计给破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好局,只能眼睁睁当一个见证人。少了此人居心叵测的搅局,无情应该可以一手掌握事态的发展。除非——他淡淡地扯起唇角,他留下来,即是为了防止出现无情所料不及的事发生。
“小姐,文试已经结束,共余下四十一人符合候选的要求。”丫鬟夏晓执著一份名单走了进来禀报。
“四十一人?”无情颇诧异,原来她竟这样的抢手么?“请他们至观月居,我随后就来。”
“是。”夏晓伶俐地退了下去。
无情环视众人:“除了襄王爷身份尊贵,此刻不便出席之外,其他五位——无上大师、江澈江公子、江洌江思月、洛长天洛少侠,还有蓬莱幽境的爵爷,也请随我来。”
一行人到了观月居的大厅里,一一落座,无情轻轻击掌,吸引众人看向她。
“各位,自明日起,上午辰时、下午未时,你们将依次与我进行比试,所用的武器不限,赤手空拳亦可,时间限制在一个时辰内。比武的擂台设在观月居的水榭里。任何在一个时辰之内摘下我的面纱或者将我逼出水榭者,即为获胜;反之,若被我取走身上一件物件或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