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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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将其中一部分传授。”
之所以不全部传授,这是因为他深知人的弊端,无论多好的东西,直接传授,就让人觉得不希罕了,但是如果谨慎的部分传授,不但可以使他们辛苦修炼,也会产生感激之意。
权力烙印,就是在这基础上,一点点建立的,耗费时间长达二年左右,才彻底定型,这点,张宣凝当然一清二楚。
“是,我这就告诉兄弟们去。”高占道当然也知道他的用意,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所谓的上下级关系,感情是有,忠诚是有,但是更多的利益和实力上的差距,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香主,苏爷叫你回城去,说总堂有人来了。”就在这时,有仆人来告诉,外面,甚至停着一辆牛车。
“那好,我立刻去。”张宣凝说着,然后就上了牛车。
牛车虽慢,但是到城中不远,途中问了几句,都不得要领,张宣凝只好到了苏家楼再说,一到苏家楼,就发觉气氛有点不对。
楼上气氛甚是森严,一个绣着三根竹的护卫,就示意其它人停下,然后望了望张宣凝,说着:“你就是张宣凝?”
什么人,连护卫也是三根竹?与自己平级呢?张宣凝心中已经有点数了,他恭谨的回答:“属下正是。”
“跟我来。”张宣凝就随着他来到楼上,又在楼上静厅的门前,示意他停下,自己则跨过门槛,向坐在厅子内恭敬道:“军师,张宣凝到了。”
“叫他进来吧!”
“是!”
张宣凝这才进去,里面茶香弥漫,一个中年人正喝着茶,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看见他进来,就油然说着:“你就是张宣凝吗?这么年轻,便有这样的武功,作了这样的事情,确是难得。”
“凝儿,这是军师,还不拜见?”苏爷连忙说着。
“是,张宣凝拜见军师大人。”张宣凝连忙跪伏在地,把头磕在地上。
“起来吧,不必多礼,帮主对你很感兴趣呢!”邵令周漫不经心的说着,邵令周是九根竹,仅在帮主之下,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特别是其身材修长,个子很高,清秀的脸庞留了五缕长须,年纪在四十许间,颇有修行之士的道骨仙风姿态。
“属下怎么样敢,为帮中作事,是我的本分。”张宣凝恭谨的再磕一下,才起得了身来。
“恩,说的好,入我帮来,就要守我帮中的规矩,触犯帮规的人,会因应轻重而受罚,明白了吗?”
张宣凝低头,连连应是。
“但是,帮中同样会赏赐和提拔有功之臣,你这样年轻,就任命为香主,很是特殊,但是你是苏老弟的义子,又建了大功,帮主发了话,因此这次我来,就是提拔你当正香主,正式从属于总堂之列。”
“是,多谢军师,多谢帮主提拔大恩!”张宣凝又跪伏在地。
“起来吧!”
这样的态度,还是使邵令周相对满意的,他顿了顿,双目寒芒一闪,说着:“你好好干,以后会有前途的。”
“是,是!”就眼前精光一闪,张宣凝几乎生出了被看破的感觉,在他面前,虽然不动声色,但是自己却感觉到面对山一样的感觉——这就是一流高手,或者说接近于一流高手的威势吗?
不过,他强行压制着自己的内功心法,不起反抗,到了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他已经深刻明白了这点,如果自己表现出能够反抗的潜力,那后果不管怎么样,不会是好事。
“好了,穿上香主的衣服吧,帮主还有的赏赐,我就不一一拿起来了。”邵令周摆了摆手,说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徒弟麦云飞,你们都是帮中后起之秀,就多加亲近点。”
“是,给麦兄见礼!”张宣凝上前鞠躬行礼。
麦云飞是军师邵令周的首徒,也是正香主,四根竹,生得颇为英俊轩昂,但是神色中,总有一点高傲自负的感觉,盯张宣凝,勉强回得一礼。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十三章 … 香主(下)―
陪着小心,与帮中第二人说过话,敬过酒来,并且恭送出城,直到下午才得脱身,回来之后,苏爷兴致很高的说着:“来,到为父这里来吃过晚饭再走。”
“既然是父亲大人所命,孩儿岂敢不从?”张宣凝虽然年少得志,却还是不敢有半点桀骜,更不敢有飞扬跋扈,威福自用之举。
“那好,我们父子晚上再说,你先去换件衣服吧!”陪着喝酒,倒也是一身冷汗,又有着酒味,苏爷还是很体谅的说:“我们酒楼后面,我叫人给你弄桶热水,也喝点醒酒汤。”
“多谢父亲大人,我正想洗浴呢!”
到了后院,虽然外面人声喧哗,但是院子还是静静的,自然有人送上了一大桶热水,竟然还是新来的侍女,侍女脸红着送来了水,并且静静的等着外面。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出去吧!”张宣凝十六岁了,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小了,唯一可惜的这个侍女只是普通少女,因此还是没有兴趣。
不管怎么样,虽然有心收得天下绝色,但是风雨一夜,再把她们一辈子丢着不管,这点还是没有必要的,学古代人,不必学到这个份上——虽然直到宋朝,官员甚至门阀都还有交换妾姬的作法,比如苏东坡,他玩过的女人,最喜欢赏给别人,甚至和别人交换着玩。
“是,少爷。”侍女退了出去,张宣凝舒了一口气,开始自己洗澡,自己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看来是要未雨绸缪,弄点女人养在家中了,这个时代,正妻只有一个,但是养十几个妾,再来几十个连妾也算不上的家妓,那简直是家常便饭。
想到家妓,他就想起李靖和红拂女,红拂女姓张,在南北朝的战乱中,流落长安,被卖入司空杨素府中为歌妓。
李靖,前往长安,投到杨素门下,杨素与李靖谈论一番,觉得此人很有前途。二人谈论之时,红拂就立在旁边,她见李靖气宇非常,乃英雄狭义之士,心中暗暗倾慕,于是派门人跟踪李靖,得知他的住处,自己深夜前往。
夜晚,李靖独坐灯前,想着白天的事,忽听敲门之声,开门一看,竟然是白天在司空府见到的侍女。红拂开门见山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愿意投奔李靖,伴随其闯荡天下。李靖喜出望外,娶为正妻。
虽然历史上有没有红拂女,张宣凝并不知道,但是历史上的李靖,原名药师,雍州三原人。少就有“文武才略”之称。其舅韩擒虎为隋朝名将,常与他讨论兵法,曾称赞说:“可与我讨论孙吴兵法的人,只有李靖一人了。”
李靖可所谓名门之后,哪可能娶一个妓女为妻?但是这个世界,却是有红拂女的,那就必须按照这个传说来,可是,红拂如果是家妓,上是家主的玩物,下是宾客的陪夜消遣,早就应该是人可尽夫了吧?李靖为什么要这样的女人?
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倒也不想了,如果是真实历史上的李靖,他根本想都不想,这种名门之后,是难以招揽的,只是这个世界与历史完全不同,记得这个李靖非常潦倒,甚至二年后还投靠过杜伏威,倒未必不能想些办法,当然,这就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不必考虑。
不再思考,当下从水桶中而出,穿上衣服,这时,却发觉已经近了黄昏了。
赶到了家中,发觉几乎所有的家人都来了,苏爷见得他进来,就柔声说着:“吾儿快快进来,尝尝你家嫂子特酿的米酒。”
张宣凝这才发觉桌上放着酒,杯子,酒香四溢,而看见他进来,嫂子就亲自端过来几色菜来,其它的牛肉,鸡,虾、肉汤等都不算希奇,唯有一尾鱼,使他多望了几眼。
“父亲大人,这是银鱼吧?”
“是的,正是云梦湖之银鱼。”
“哎呀,父亲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何必用这样珍贵的东西呢?”张宣凝连忙说着。
春秋战国时期,太湖就盛产银鱼。银鱼与梅鲚、白虾并称为太湖三宝。银鱼形似玉簪,色如象牙,软骨无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就算在古代也产出不多,甚为珍贵,特别是古代运输条件下,区区百里也是难如登天。
“就因为不是外人,为了庆贺孩儿得晋香主之位,所以你嫂子才特地买来的,你嫂子忙了一个下午,可耗费精神呢,连军师都没有吃到。”苏爷笑着说着。
“哎呀,多谢嫂子,多谢大哥。”张宣凝何等识趣,当下就连声称赞,并且起来鞠躬。
“小叔子哪里的话,不过是花费点工夫而已,我们女人家,这点工夫算不得什么。”嫂子笑着说着。
前世,张宣凝吃过此鱼,现在又重新吃到,当是倍感唏嘘。
色泽金黄,肥鲜香嫩,吃下就赞不绝口。
“哎呀,我来敬得父亲和哥哥。”张宣凝提起酒壶,为苏爷,为苏凌,最后甚至为嫂子斟满,然后才斟满自己:“父亲大人,哥哥,我来敬一杯!”
说着,就一口喝下,这等家酿米酒,味淡而清爽。
“好好!”苏爷也一口喝下,然后默然半晌,柔声说着:“为父居此已快十年,今天特别高兴,吾儿当上香主,真真可庆。”
苏凌也满脸是笑,但是喝光了斟满的酒杯,闷声不响。
“香主正职,到底是何用意,有何职权,还请父亲大人明示。”张宣凝再为苏爷和哥哥斟满一杯,然后问着:“孩儿虽然知道点,但是肯定不如父亲大人熟知。”
苏爷摆了摆手:“斟酒之事,就不必你来作了,自有你的嫂子来作,至于香主的事情,你不问,我也要说给你听听。”
“本帮,总堂之下有四大堂口,每堂一般四舵,一舵一般四香,也有五香,所以本帮之中,正职香主也不过一百,至于其它挂着香主名号,但是不领实职的,就不算在内了。因此正职实授香主,实已是帮中具有实权的人物,一香之中,生杀予夺全在手中——上午你所见的军师邵令周的首徒麦云飞,虽也是香主,也没有领得实权呢!”
虽然苏爷说这话来,神态慈和,但是张宣凝却立刻站了起来,恭声说着:“这全是帮主,军师,以及父亲大人的栽培。”
“呵呵,坐下说话,我们一家人,不必多礼,我说这些,只是让你知道,副职香主,与你现在的实职正香主,是一个分水线,断不可同日而言,你以后作事,都要小心,明白吗?”
“是,这全是父亲大人的恩惠,孩儿一定仔细聆听。”张宣凝却没有立刻坐下来,还是恭声说着,心中却立刻明白,为什么麦云飞看他的眼光,隐隐有敌意了,领有兵权的实授香主,已经是帮中小小的封疆之吏了奇#書*網收集整理,不可轻易看之。
苏爷见他这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似若漫不经意地说着:“为父还是相当看好于你,不然不会如此帮你在帮主面前说话,但是你自己也要谨慎处事,不可让别人看了笑话,好了,今天家宴,不多说这些事情,吃菜,吃菜!”
“是,父亲!”张宣凝这才坐下,自己根基不稳,在此关键之时,的确更要小心从事了,当下决定,自己离开前,每隔三日就来请安一次。
“以后有何打算呢?”
“父亲大人,我还是这个想法,香口中的弟兄,还是太过年轻,没有经过阅历,我想过一阵,把这船盐货运到北地,也让兄弟们历练一些。”张宣凝说着。
“恩,这样也好,反正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多谢父亲的指点。”张宣凝深深低下头去,对权谋之术本质理解的他,当然不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刻,受到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