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林艳后-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冯妈妈狠下了心,“回去!”
“喂等等,”恬淡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把那个丫头留下!”
“你们不要太不识好歹!”冯妈妈忍无可忍了。
“嘴巴放干净点!”男子声音响起的同时,我听到了响亮的耳光声,随即是冯妈妈的哭嚎。
“还有没有天理呀,这两个强盗,大白天的抢人啦!快报官呀!”
“喂,上官青云,你是强盗吗?”略带责难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一百两,我不跟人讨价还价,不要的话,就算了!”男子不耐烦的说,似乎因为当众被指责而感到不悦。
我倚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等待着。
权衡了良久,终于冯妈妈开了口,“便宜你个贱人了!”就带着她的打手回去了,狠狠的合上门。
“谢谢姑娘,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秀红姨娘就扑倒在的,拼命的磕头。
“是公子和夫人!”男子不满的纠正。
“快起来!”恬淡的声音依旧是由头顶传过来的,“我姓冷!”
然后我们被带到了一家客栈,把我放在床沿上,冷姑姑放下一直背在肩上的小箱子。
她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湿毛巾帮我擦脸、擦手,然后她就问秀红姨娘,“这孩子的眼睛是怎么了?”
秀红姨娘就哭了,“不知道,前些天出了些事,大夫也查不出原因,说是可能因为受了刺激!”
“怎么?她看不见吗?”我感觉男子也凑了过来,语气里是惊讶加不可置信。
冷姑姑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
“有希望吗?”男子问。
“把我的药箱拿来!”冷姑姑说。
“哦!”男人应了一声,然后我就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我有点紧张。
“冷姑娘,您能治好心儿的眼睛吗?”秀红姨娘突然激动起来。
“试试吧!”她说,然后问我,“你怕吗?”
怕?我轻轻的摇头,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那我可要在你的头上扎针了!”她说,语气里有一点点宠溺,有一点点顽皮。
“恩!”我点头,她就把我放在床上,没有疼痛,可是我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秀红姨娘就急忙扶我起来,“怎么样?看得见吗?”她急切的问。
我努力睁了睁眼,可是看见的还是只有黑暗。
我摇头!
“没用?”是那个霸道的男子的声音。
“来让我看看!”冷姑姑就过来,她又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坐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轻轻的问,“心儿,你是不是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呀?”
我摇头,又点头。
“那你这样,以后如果都看不到了,会不会难过呀?”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秀红姨娘半梦半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理论上,有一种失明并不是外部因素引起的,也就是说不是药物所能治好的,导致失明的原因是患者自己的一种意识封闭,比如说,她经历了某种可怕的场面,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再也不要看见的自我保护的意识,而当这种刺激过于严重时,她就真的会失明!我想心儿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了。”冷姑姑缓缓道来,声音平静而恬淡。
秀红姨娘就哭了起来。
“你也不用太难过,现在只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个结,如果有一天她的结解了,可能就又看见了。”说着,她就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既然这样,我们也该启程了,在这里耽误太久了。”男子突然说。
“姑娘这就走吗?”秀红姨娘惊讶的问。
“是呀,家里有点急事!”冷姑姑说,“这里是一点银子,你先拿着,跟心儿找个地方住下吧!”
“不,我不能拿您的银子,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
冷姑姑要走了,真的吗?
我突然间变得好难过!
“心儿怎么了?”她凑过来,我感觉到她在逼视我的眼睛。
“姑姑,我能摸摸你的脸吗?”我问,我是那么着了迷似的喜欢她,可是我看不见,我好想留下关于她的记忆。
“不行!”男子突然暴跳起来,听声音像是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大孩子。
“她不过是个孩子,你先去收拾一下,我马上来!”冷姑姑有些俏皮的命令他。
他出去了,冷姑姑坐在我身边。
我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当我稚嫩的双手第一次触摸到那凝脂一般柔和的面颊时,我的心被强烈的震撼了,突然觉得看不看的见对于我已经不再重要了。
“姑姑,我喜欢你,我不怕黑,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我激动的说,就像是突然捡到了宝贝一样的快乐。
这种感觉是我生命中不曾有过的。
“心儿乖!”冷姑姑就把我搂在怀里,良久、良久,直到那个男子不耐烦的进来把她拉走。
冷姑姑走了,我注定要忍受一辈子的黑暗了,可是我不怕!
第十二章 牢笼
我们搬家了,我有一点点高兴,因为从此我就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不用被锁在阁楼里了。
虽然我们的家有一点点小,可是我们还是那么高兴的打理。
“心儿,闻闻看,这是什么?”第二天秀红姨娘突然兴冲冲的跑了回来,抱了东西让我闻。
“好香!”我说,似乎是淡淡的花草香。
“是兰花!”秀红姨娘激动的说,“从今以后,你娘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
“兰花?”就是驸马爷为母亲画的那种花吗?
我伸手,秀红姨娘把我的手轻轻放在花朵上!
兰花,母亲的花,从此以后我们就可以这样快乐的活着了。
有自由的空气,有自己的“家”。
我把花盆搂在怀里,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
我们要好好的活着,代替我的父亲!
“开门开门!”粗暴的吼声将我们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秀红姨娘有点吃惊,“会是谁?”
我们没有朋友呀?冷姑姑也走了。
她拍拍我的手背,“心儿,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她出去了,我把花放在旁边,小心的下床。
外面吵嚷起来。
“你们干什么?”秀红姨娘惊恐的叫着。
“我们奉命来捉拿叛党余孽,来人,带走!”
“你们抓错人了,我们孤儿寡妇,怎么会跟乱党扯上关系!”
“少罗嗦,带走,屋里还有一个小的!”
我扶着门框,然后就有人把我揪了出来,他们粗鲁的推着我们往外走,走到门口,就站住了。
“原来是你!”秀红姨娘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
谁?我想知道,可是看不到。
“不是我,是公主实在气不过,你们死了要找人找人算帐也要找对人!”
那个声音我记得,是在刑场宣读圣旨的刘侍郎。
然后我们被塞进了一辆囚车里,在周围人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我感觉到我离自由越来越远了。
过了好久,我们被从车子上拉了下来,丢进了别的地方,霉烂的枯草味扑鼻而来,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明白了自己当时的处境。
秀红姨娘紧紧的搂着我,我们就这样坐着,坐在腐败的枯草堆上。
那一刻,我的心是平静的,似乎知道了来到了这里的下一步。
“姨娘,我们会死,对吗?”我问。
秀红姨娘似乎被我的冷静感染了,“也许吧,心儿,你怕吗?”她的声音也是出奇的平静。
“不怕,死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见到我娘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应该比现在幸福。
“是呀!”秀红姨娘轻轻的摇着我,“我们会见面了,还有你爹,从此以后,你们一家人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时间在黑暗中飞逝,我的思想里却是静止的空洞。
这里除了老鼠啃咬稻草的声音,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又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我从秀红姨娘的怀里抬起头,“我们要走了吗?”
“怕吗?”
我摇头。
然后我们就又被拖了出去,绑了手脚,塞住嘴,甚至于被蒙了眼睛,然后被塞进一辆车子里。
靠着软软的垫子,我有点吃惊,难道死囚的最后旅程都可以坐着豪华的马车的吗?
车子颠簸了好久,沿路一直有小贩的叫卖声,我确信,我们走过的是一条街市。
渐渐的,人声小了,空气也静了下来,就只能听到马蹄和车轮轧过枯枝的声音。
我们会被秘密处死吗?因为我的身份是皇室的耻辱。
不是证据确凿吗?为什么连死也要这么的见不得光。
突然车子停住了,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平静的行驶之后。
“开门!六王爷有急事要觐见皇上!”一个人喊道。
“六王爷吉祥!”七八个人齐声呼道,然后有人喊道,“开宫门!”
马车又动起来,随着厚重的宫门关闭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现在是走在皇宫里吗?
最后,我们又被拽下车,推进一扇门里。
有人解开我们所有的束缚,院子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紧紧抓着秀红姨娘的衣角,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似乎比我还无措,因为她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的事。
“大胆!王爷面前,还不跪下?”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苛刻的响起,我感觉到被推了一下,人就跪在地上,石子咯的膝盖生疼。
“民女给王爷请安!”秀红姨娘惶恐的磕头。
“免了!”一声慈祥的叹息传来,我感觉到有一个人蹲在了我的面前。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叫明心!”我说。
“大胆,王爷面前还敢称‘我’?掌嘴!”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哎,不碍的!”老人家喝道,随即他起身,声音严肃起来,“驸马谋反,犯的是株九族的大罪,老夫答应过他要保全你们,现在也仅能如此了。”他叹息,“从今以后,你们主仆二人就住在这里吧,记住每天会有人送吃的过来,今生今世,都不准再踏出这个院子!”
“谢王爷恩典,”秀红姨娘又磕了头,“心儿,还不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算了,”六王爷叹息,“其实本王也不知道把你们保全下来是对是错,留在这冷宫里过一生,也许是生不如死,老夫也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我听见他的脚步慢慢的离去,似乎是看到了一个老人家内心苦命的挣扎。
第十三章 囚徒
日子过的平平淡淡,第二天六王爷派人送过来一份礼物。
我看了,就哭了,是匆忙中被遗下的那盆兰花!
我抱着它,感觉自己找回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六王爷会常常来看我,他很慈祥,又很亲切,虽然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像是个贪玩的孩子。
他总是缠着我,要我给他抚琴!带着十足的无赖的语气,我就只有哄着他玩,好像他才是那个需要被呵护的孩子。
因为有了六王爷的关照,我们过得很平静,秀红姨娘时而会被恩准到宫里的绣坊教绣女们刺绣。
她还会带回来许多新消息讲给我听,比如说静宛斋的宫女夜里路过荷塘,捡了一个漂亮的女娃儿,还发现地上的一滩血;后来皇上居然开恩,允许静宛斋收留那个女娃儿,取了名字叫原荷;七皇子总是偷偷跑到静宛斋的门外晃悠之类的事情。
我从来都只是听着,我知道,她不想我感到寂寞。
可是她忘记了,我生来就是寂寞的,我早已经习惯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六年,我已经习惯了那个院子里的一切了,尽管有时候会觉得那样的院子很空旷。
清晨,秀红姨娘就把我的琴搬到花架下,闻着淡雅的花香,我可以在那里坐上半天。
六王爷几乎每天下了朝都会溜过来,像个老顽童一样的笑。
我喜欢喊他爷爷,他就很不高兴,说自己还年轻,还非要耍几招拳脚给我看。
结果,他把腰闪了,一连三天都下不了床。
想到他,我就想笑,轻轻的起身,走到栅栏旁边,低头,闻了一下,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