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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未雨棠之定风波-第22部分

小说: 未雨棠之定风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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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吃惊,“你不是………”
“请你喝茶罢了。”姚子贤撩开衣摆,优雅地坐下,然后伸手摆出个“请”。
我吸了口气,听话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他提水烫壶,“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
热水沽沽,我问,“谁先来?”
“你是客,自然你先。”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想问我为什么选择死?”他把烫壶的水缓缓注入茶杯,然后轻声说道,“不是选择死,是选择新生。”
“我不明白。”
“他要选一个贤能的皇后,而我想辅佐一个英明的帝王,然后两个人妄图相携一生,结果………”他轻柔地笑了,“懵懂少年,又懂什么真情真爱?至情至性倒是真的。待到明了时,他已然遇见了你,而我………不说也罢。”
第一道水袅袅注入壶中。他扣上壶盖,挺直了脊背:
“从我在宫里发现那瓶解药起,我就在想这件事———倘若是你害我,我便亲手除了你。倘若不是………死了也很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不明白。”
“如果我死了,也就没人和你争了。”
我默然,“我不想做皇后。”
“但天泽已然选了你,虽然对你,我并不很满意。”
姚子贤换注第二道茶汤,有些自嘲地笑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做事,不仅要考虑天泽,还要考虑我们姚家。父亲过于保守耿直,圣恩已倦了颇久。我和天泽近年来政见愈发不和,迟早也将形同陌路。再加上姚家这些年所作所为也早已难入清流………如今有机会借顾最后一丝圣恩,让天泽念在以往的旧情上,安排我姚家全身而退,我做做又何妨。”
“那你也不用死啊。”
“不死又是什么结果呢?枯守青灯?又或者隐居山林做山野村夫?”他支肘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不,我不喜欢那样活着。庸庸碌碌,有若蝼蚁,实在没有意义,不若重新作人。比起牢狱之污和即将无为的漫漫余生,还是六道轮回让我更为期待一些。”
我更哑然。
鬼神之说,我向来半信半疑,譬如现在,我看见的究竟是他本人还是他的魂魄?又或者只是我一个自圆其说的梦境?
但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他会对轮回笃信至深,竟然把转生当作一个人生选择?
“既然天泽选了你,我也不妨就把难题都交给你———给天泽下毒的凶手;给你下毒的凶手;还有党争、廷争、宫争,这些复杂而劳神的事,通通交由你。我则开始新生活。”
“那你就更不该死了。”
“然后继续为他忧心么?天泽锐意进取,而我姚家一向主张保守渐进,日后他功成名就,我自然是愈加地不合适宜,若是他受挫沉戟,我定然悔不当初。如此说来岂不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情到浓时情转凉,断在此时,于他于我都恰到好处。”
明黄的茶汤注入杯子,姚子贤双手奉茶。“以茶代酒,我敬你,向你道歉,也感谢你的配合,让我死得很愉快。”
我无言以对。
“二十余年,我已不负圣恩。除了‘我一直误解你居心叵测’这一点。但如今我已经为你与天泽扫清了障碍,也算还补还了这个错,”他指了指自己,笑了,“依你那日的作为,父亲定然劝慰姚家的门生归附于你。日后,就由你代替父亲和我与董家抗衡吧。”
“我………该谢谢你么?”听上去很完美,可是,不是个滋味。
“不必。说到底,终究是我自私了些———独善其身,”他明快地笑了起来,“天泽一定恨死我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向恩怨分明。”姚子贤又奉上第二杯茶“天泽封了我什么谥号?”
“忠贤。葬帝陵左,并重慰姚大人,加封千户邑世袭。”
他点点头。“这一世,我只有两项牵挂,一是他,一是姚家。如今他已得你,而我姚家全身而退,保留世代忠诚的名声。我也因此了无牵挂。无论为家为已,我已求仁得仁。至于为国么………”
姚子贤站起来拱手,“梁皇后,就此别过。”
他向玉玲珑隐去。
我忙站起来去拉他。
手指穿体而过,他的身影愈发稀薄。
“姚子贤!”我猛地坐了起来。
一头凉汗。气喘吁吁。
“主子,别怕。您惊夜了。”小七扶着我,给我顺气。
我笑了笑,披衣走出殿外。
夜凉如水。
头顶星光灿烂。
鼻息间是早春的晚风,暗香浮动。
我问,“小七,你相信鬼神么?”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主子可是见着了姚主?”
“怎么说?”
“今日是姚主的头七。按民间的说法,姚主会回来看他最惦念的人,然后过奈河桥,喝孟婆汤,忘掉这一辈子的事,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是么?”我点点头,“这样最好。”
“可是,奴才却觉得皇上不想见姚主。”
“为什么?”
“昨夜亥时,皇上突然驾临集贤殿,督着宫人连夜清点物品封宫。奴才想,皇上不睡觉,就是不想再见姚主吧。”
“不要胡说。”可我心里却浮上子贤刚刚说过的话———他一定恨死我了,他一向恩怨分明。
苦笑。
苦笑不已。
“想什么呢?”杨天泽出现在我眼前,“怎么不睡觉,在这里吹风?”
“睡不着。”
“嗯。”杨天泽抱起我,慢慢向殿内走去。
“朕,刚刚去看了昭儿,睡得很好。”
“嗯。”
杨天泽踢靴上床,把我压在身下,
“朕……差一点儿失去了三个亲人。”
我没有回话,反手抱住了他。
“朕刚才亲手封了集贤殿。”
“二十年。”他把头埋在我的颈侧,“仿若就在昨天。”
“天泽………”
“最后一次。”他勒紧抱我的手。
“什么?”
“再算最后一次,朕要亲手替贤儿报仇。然后就不算了,再也不算计你了。如果你还愿意跟着朕,朕就一心一意地养着你,不干活,白吃饭。”
“其实………我们可以合着伙的算计别人。”
他没有说话。
“那你想我怎么办?”
他锁着眉,依旧没有说话。
手轻轻抚过他的脸,然后滑向身体。
“你记着,要时时跟在于言身边。”
我的手一抖。
“恨朕么?”他把脸埋在了我的肩上,“朕一直对你………反反复复。”
“我很清楚你是皇上。”
“嗯。”他抱起我,慢慢褪掉我的衣服,“小曜寒,朕记得朕说过,朕是你男人。以后你都要先说这一个。”
“是说过。”
“那就好好记着,朕是你男人,无论何时,朕都会竭尽全力好好保护你。你先忍一下,耐心点,朕一定亲自去接你回来。”
“好。”
“要是到时你…………不要朕了,朕一定亲自送你出宫。”
“我………我在上,行么?”
他没有回答。
他抱住我,翻了一个身。
于是我在上。
吻在唇舌间游移。然后是他的面颊,他漂亮的锁骨和赤裸的胸膛。
最后分开了他的腿。
天泽缩了缩,却在我抬头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突然觉得他变得有些脆弱。
是因为子贤么?
那他果然是个傻瓜。
他傻,子贤傻,我也一样的傻。
不敢看他的脸。
于是抱紧他从身后进入。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缓缓律动。
天泽有些僵硬。
我知道他并不愉快。
这样的情事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折磨,只能带来痛苦。
可是不想停,不但不想停,还有点发了疯。
汗滴了下来,落在他的肩上,然后滑进了锦褥。
“别忍着。”我俯在了他的耳边低喘,“我很想听。”
一直想听却没有听过的声音。
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是雨。
凌乱的呼吸伴着仿若哭泣的呜咽萦绕在了耳边。
鼻间沾染着淡淡地茶香。
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
只觉得他偎我的身边颤抖,喘息,然后安静地休憩。
帮他清理,洗澡,然后仔细地穿好层层衣裳。
帮他束发,戴冠,然后拉着他在我的面前打转。
“很帅。”
笑着轻吻他的嘴唇,然后送他上朝。
步辇渐渐远走了,转过拐角时,他停下来,怔怔地望着我。
我却一扭头,避开他的目光,走了回去。
于言递上一碗汤药。
我说,“我不喜欢吃苦。”
“所以我放了很多糖。”
“是么?”
我接过汤,一饮而尽。
下卷
    越走天色越黑。
四周渐渐没了光亮。
我快步前行,隐隐又看到一丝光。
向着光走。
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雾气蒙胧的草地上,一支玉兰亭亭绽放。
树下是块玉玲珑。
玉玲珑前是一套树根雕成桌椅,放置一套紫砂茶具。
“你来了呀。”姚子贤从玉玲珑后转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吃惊,“你不是………”
“请你喝茶罢了。”姚子贤撩开衣摆,优雅地坐下,然后伸手摆出个“请”。
我吸了口气,听话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他提水烫壶,“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
热水沽沽,我问,“谁先来?”
“你是客,自然你先。”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想问我为什么选择死?”他把烫壶的水缓缓注入茶杯,然后轻声说道,“不是选择死,是选择新生。”
“我不明白。”
“他要选一个贤能的皇后,而我想辅佐一个英明的帝王,然后两个人妄图相携一生,结果………”他轻柔地笑了,“懵懂少年,又懂什么真情真爱?至情至性倒是真的。待到明了时,他已然遇见了你,而我………不说也罢。”
第一道水袅袅注入壶中。他扣上壶盖,挺直了脊背:
“从我在宫里发现那瓶解药起,我就在想这件事———倘若是你害我,我便亲手除了你。倘若不是………死了也很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不明白。”
“如果我死了,也就没人和你争了。”
我默然,“我不想做皇后。”
“但天泽已然选了你,虽然对你,我并不很满意。”
姚子贤换注第二道茶汤,有些自嘲地笑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做事,不仅要考虑天泽,还要考虑我们姚家。父亲过于保守耿直,圣恩已倦了颇久。我和天泽近年来政见愈发不和,迟早也将形同陌路。再加上姚家这些年所作所为也早已难入清流………如今有机会借顾最后一丝圣恩,让天泽念在以往的旧情上,安排我姚家全身而退,我做做又何妨。”
“那你也不用死啊。”
“不死又是什么结果呢?枯守青灯?又或者隐居山林做山野村夫?”他支肘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不,我不喜欢那样活着。庸庸碌碌,有若蝼蚁,实在没有意义,不若重新作人。比起牢狱之污和即将无为的漫漫余生,还是六道轮回让我更为期待一些。”
我更哑然。
鬼神之说,我向来半信半疑,譬如现在,我看见的究竟是他本人还是他的魂魄?又或者只是我一个自圆其说的梦境?
但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他会对轮回笃信至深,竟然把转生当作一个人生选择?
“既然天泽选了你,我也不妨就把难题都交给你———给天泽下毒的凶手;给你下毒的凶手;还有党争、廷争、宫争,这些复杂而劳神的事,通通交由你。我则开始新生活。”
“那你就更不该死了。”
“然后继续为他忧心么?天泽锐意进取,而我姚家一向主张保守渐进,日后他功成名就,我自然是愈加地不合适宜,若是他受挫沉戟,我定然悔不当初。如此说来岂不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情到浓时情转凉,断在此时,于他于我都恰到好处。”
明黄的茶汤注入杯子,姚子贤双手奉茶。“以茶代酒,我敬你,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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