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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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衣人骤不及防,被勒住脖子抵在树干上,双手狂乱地乱抓,双脚蹬动,绝望地挣扎。
小姑娘真够狠,一脚蹬在树干上,双手全力勒紧,用上了全力。
树干在撼动,枝叶摇摇。不久,虎衣人终于双目外突.舌头外伸,渐渐停止了呼吸。
树干上,丝绳勒入寸余,怪的是丝绳丝毫未损,虎衣人却断了气。
大煞吁出一口长气,心神一懈,上前行礼道:“小妹妹,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家伙死了。”
绿衣小姑娘收了丝绳,慧罅地笑道:“我以为他真是虎妖呢所以在后面份袭,原来他仍然是个活生生的人。你的口音是……你到底是男是女?是女的吧?”
“我姓卢,名碧,是女的,小妹妹贵姓?”
“我叫华小绿,瞧,我穿了一身绿,这条丝绳,是我半月前在兴国州,从‘见我生财’孟婆婆身上抢来的。”
“什么?你……你从那鬼婆‘见我生财’身上,抢了她这根无价宝绳?”大煞惊问。
“有何不要?”
“难怪你能将这怪人勒毙,那‘见我生财’孟婆婆比这神魔谷的主人并不稍逊,你……”
“这里叫神魔谷?”
“是的。”
“为什么叫神魔谷?”华小绿娇笑着问。
“里面住了一个武林中极为凶残恶毒的人,叫做八荒神魔,谁要是踏入他的地盘,有死无生。”
“这里是……”
“我们已进入谷口半里地、快走。”
“哦!这老家伙真那么可怕么?”
“是的,真是可怕。华小妹,你是怎么闯来的。”
“我被一个怪人赶来的,他从兴国州就紧追不舍,不知为了什么?”
“怪人是谁?”
“不知道,穿黑衣,高大而年轻,怪的是他似乎不打算伤我,艺业深不可测,我有点怕他。唔!说不定他已跟来了呢……小心身后。”
大煞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反应奇快地向下一仆,立即滚转。
又是一个穿虎皮衣裤的人,一剑走空,人仍向前飞扑,凌空越过大煞的上空。
华小绿一声娇叱,从斜刺里冲上,“噗”一声响,一脚飞踹,踹在那人的右胁下。
“砰!”那人扭身栽倒,剑失手堕,“哎”一声惊叫,倒地滚了一匝,手按地面一蹦而起。
“噗!”华小绿又到了,一脚踢在他的下颚上。
那人再次仰面栽倒;伸手急拔虎皮腰带上的短刀。
华小绿像一头豹子般扑到,又是一脚,“噗”一声正中对方的手肘,短刀疾飞丈外。
“噗!”她的纤掌快速绝伦地劈在对方的耳门上,出手之快令旁观的大煞心惊胆跳。
“嗯……”那人闷声叫,终于昏厥了。
华小绿拍拍手,笑道:“这家伙气功到家,连中几脚竟然不在乎哩!”
大煞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华小妹,今天我大开眼界了。”
“开眼界?”
“你这种打法……”
“有何不要么?”华小绿不解地问。
大煞不住摇头,说:“你哪像个大姑娘?”
“怎么?”
“拳打脚踢近身狠拼,矫捷灵活敢于拼搏,毫无顾忌,小妹妹,你一定从小就野得很,从小便把自己看成男孩子对不对?”
“胡说。卢姐姐,这里面的人……”
“我们快走,先脱身再说。”
两人向谷外退,华小绿一面走;一面问:“卢姐姐,你从何处来?”
“南京,你……”
“我也从南京来、你是不是江湖人?”
“是的?”
“江湖的动静,你熟不熟?”
“这个……不算陌生。华小妹,你似乎有事要问,说啦!”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人?这个……你说说看?”
“高翔,他是南京人,但我在南京找不到他。”
大煞一惊,悚然地问:“你找他有何贵干?你们有过节?”
“胡说!我叫他大哥我们是好朋友。咦!你像是知道他……”
“哎呀!怎不知道?他带我们来的,我还有两位妹妹在谷外等候呢。”
华小绿一惊,惑然问:“他带你们来的?你们……”
大煞“噗嗤”一笑说:“小妹妹,你很关心他,别误会。”
“他……”
“他追踪天香门的门人凌云燕萧佩。我们是受他差遣的人,除了我们之外,大概有五六名高手听他的招呼行事,受他指挥缉拿慈姥山血案的主谋凶手……”
“快说他在何处。”
“他不听我的劝告,追入神魔谷去了……”
话未完,华小绿已一跃三丈,去势如电射星飞,三两起落便隐入林木深处。
大煞一怔道:“这位小妹妹真是个冒失鬼,少不更事……”
蓦地,身后有人说:“你难道是老奸巨滑么?你又懂得多少?”
她大吃一惊,火速转身。两丈后的一株大树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袍人,大袖飘飘,看不见双手,脸色苍白血色全无,那双怪眼阴森可怕,脸上不带表情,正冷然盯视着她。
她一看便知是华小绿所说的怪人了,惊然后退叫:“阁下,你追华小妹有何阴谋?”
“你有何高见?”怪人问。
“你不能伤害她,那是个纯真可爱的小姑娘。”
“你呢?”
“我姐妹三人号称巫山三煞,听名号便知道我们为人了。”
“哦!巫山三煞,一位阴残忍的老婆子,叫三眼阎婆,她……”
“她是家先师。”
“先师?她去阎王聚首去了?”
“啐!你……”
“你走吧。”怪人说,大袖一挥,幽灵似的闪入密林走了。
大煞只感到刮来的袖风阴冷无比,扑面生寒,不由自主打一冷战,只感到毛发森立。
“这……这家伙是人是鬼?”她骇然自语。
华小绿离家出走后,曾数次到兵器店去找高翔,也多次到莫愁湖高家打听,但却无法接近高家。有一次她夜间前往,被中山王府派来的两头獒犬所发现,几乎被诸葛亮连弩射成刺猬。
她发始终见不到高翔,最后方在镖局打听出高翔已离开了南京,她失望之余,便独自沿江西上,希望能找得到高翔。
她从未出过门,年轻少不更事。沿途走陆路,人长得美,生性好动,沿途中闯祸是意料中事,确是惹来了不少是非。
鬼使神差,被她误打误撞来到了神魔谷,被她从大煞口中,探出了高翔的下落。
她可不管神魔谷的主人八荒神魔是啥玩意,只想到去找高翔,满怀兴奋地向里闯,忘了身外的一切危险。
她听前面有人声,总算她够机警,向下一伏,从侧方绕出。
两个穿虎皮衣的暗桩,刚从哨所换哨而回,两人一面走一面闲谈,其中一人说:“怪事,谷口的弟兄已传出警讯,咱们南面的伏桩也曾见到一个人闯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怪事。大黄先前发出警吼声,怎么平白失了踪?委实令人百思莫解,那小子难道会飞天遁地不成?”
“已经许久没有动静,可能已被谷主毙了吧!”另一人颇为自信地说。
“但愿如此。喂!三爷接入谷的那四个美姑娘,是山东北茅屋中的可人儿,不知三爷肯不肯赏两个结弟兄们解解馋?”
“哼!别胡思乱想了,三位爷自己弄到的手的女人,会货给咱们这些下人快活?少做梦。”
华小绿悄然绕至前面等候,伏在藤萝中忖道:“高大哥可能已深入谷中了,八荒神魔岂奈他何?我得找人带路进去,早些与他会合,也许可以赶上与他联手大闹神魔谷呢。”
不久,两个穿虎皮衣裤的人逐渐走近。
她认为守谷的人,必定是些小人物,刚才那两个家伙,不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么?因此小看了这些人,等两人通过她伏身的地方,悄然跟上一掌劈向右面那人的脊心。
这次偷袭失败了,两人已听到身后有声息,突然不约而同向前一窜,一掌落空。
但她毕竟了得,名师出高徒,出身缥缈魔僧门下,岂会是失手便心惊的人?她不假思索地.如影附形跟进,左手的丝绳一挥缠住了左面那人的左臂,一带之下,那入的一条左臂应声断落。
“哎……”那人狂叫,仍向前冲。右面那人机警地向下一仆,发出一声警啸,钻入藤萝丛中匆匆逃命,奇快无比。
她不能同时擒捉两个人,有一个也就心满意足了,带路用不着两个人。
她飞快地一脚踏住了断臂人的胸口,丝绳闪电似的缠住了对方的右臂,冷笑道:“我要你带路入谷去找八荒神魔,不然再勒断你的右手,信不信立可分晓,你带不带路了?”
“哎……不要拉紧……”那人狂叫。
“带不带路?”她厉声问。
“哎……我……”
她手上加上半分劲,丝绳一紧。
“哎唷!我带……”那人终于屈服了,不屈服右臂准废。
“站起来,带路。”她收了丝绳叫。
那人一把扣住鲜血如涌泉的左臂刨口,痛苦地说:“我……我失血过……过多……”
“快,让你裹伤。”她不忍地说。
“求求你、请帮助我,我……我一只手怎……怎能裹……裹伤?我……”
“好吧。坐下,本姑娘先替你裹伤再说。”
“谢谢,谢谢姑娘慈悲。”
她先拉掉那人的虎皮头罩。原来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脸上血色全无.汗水不住向下流。
她撕对方的腰带代巾,小心翼翼地替对方裹伤。
中年人战抖着挣扎、呻吟、叫映,似乎受不了痛苦,整个人像是崩溃了。这一来,小绿戒心全失、心肠一软,便轻手轻脚怜悯地专心替对方裹伤。
正在汀结,中年人突然一脚踢出。
她骤不及防。脚被踢得向侧倒。
“着!”中年人厉叫,右手食中两指点中了她胸正中的七次要穴。
她一未有所准备,二未运功戒备、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毫无抗拒的机会。
中年人一脚将她踢倒.形如疯狂地叫:“你这小母狗,大爷要将你剖腹剜心,以报这断手之恨。在剖腹剜心之前。太爷要让你九死一生……”
蓦地,身传来了阴森森的刺耳音:“再弄断你的右手,你就做一辈子残废了。”
“哎……唷!”中年人狂叫,右手突然被人从身后扣住了,“喀!”一声响,骨碎肌裂。
原来是黑袍白脸人,手一抖,中年人跌出丈外,爬不起来了,在地下挣命。
黑袍白脸人拍开小绿的穴道,阴森森地说:“神魔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
小绿“噗嗤”一笑,说:“你这人从兴国州一直就不断地沿途找麻烦,为了什么?你救了我,我不领情。”
“哼!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要不是你冤魂不散似的把我追得到处乱跑,我怎会躲到神魔谷来?所以我不感谢你。哼!你一直不肯放松,为了什么?”
“我问你,你在兴国州用来擒住‘见我生财’孟婆婆的奇招。手法,是何名称?”
“不告诉你。”
“哼!你不说,我要将你交给神魔谷的人,八荒神魔的手下与他本人,无一不是好色如命的坏东西。说!”
“这……那……那叫摘星换斗手法,用来擒人,比少林派的十二擒龙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传给你的?”
“哼!你这人真贪心。”
“你再试演一次给我看看。”
“哼!你想得倒好……”她做鬼脸撇着嘴说,突然向侧一掠溜之大吉。
“你走得了?”黑袍白脸人怪叫,跟踪便追。
她心中一急,用上了轻功绝学,冉冉而逝,似乎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