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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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不配咱们心中有数,阁下请指教。”擒龙客冷冷地说.徐徐拔匕出鞘。
匕首,也就是短剑,标淮的尺寸是一尺八,这玩意易学难精,格斗时极为凶险。
擒龙客的匕首全长只有一尺二,如果不是有匕首的形态,常会被人误是短刀。
匕出鞘,光华耀目,晶虹四射,匕身幻出蒙蒙光华,如不迫近定神细看,不易看清看实锋刃。
百劫人妖格格一笑,叫道:“好一把名震武林的幻电神匕,果然名不虚传。”
擒龙客冷然一笑,道:“承赞了,你阁下的青虹剑,才是人间至宝,名列天下五大名剑之一,幻电神匕何足道哉?”
九岭玄魔剑立下立户,不耐地叫:“姓许的,少废话,准备好没有?”
“阁下,上啊!”擒龙客无畏地叫,立了门户。
四周,殿门是召魂使者,左首是玉郎君,左侧是凌云燕,神案则是百劫人妖,四面把守,擒龙客插翅难飞,除了生死一决,绝给突围而走。
九岭玄魔一声狂笑,走中宫抡攻,一招“笑指天南”人剑俱进,剑上隐发龙吟,注入了内家真力,一出手,便全力相搏,锐不可当,但见剑虹乍吐,攻向擒龙客的胸腹要害,下手不留情。
擒龙客存心拼命,匕首短,必须近身博击,直等到剑尖近身方闪身一匕斜挥,大喝一声,闪电似的抢进,匕影画出一道耀目光弧,攻抵九岭玄魔小腹与左胁肋,奇快绝伦,不愧称金陵三剑客之一。
几乎在同一瞬间,人影来势如电,左右后三方剑汇集同一瞬人影乍合。
“啊……”狂叫声乍起。
人影静止,剑气乍敛。
招魂使者、玉郎君、凌云燕三人各站一方,三把剑皆分别刺入擒龙客的体内。招魂使者的两尺二寸短剑尤其可怕,从擒龙客的脊心刺入透前心,尽偃而没。
百劫人妖已滑下神案,扶住脸色如死灰的九岭玄魔,急叫道:“九洲兄,躺下我替你裹伤。”
九岭玄魔的左肋血如泉涌,肠子从裂口挤出,左手断了食中两指的前一节,痛得冷汗直流,站立不牢摇摇欲倒。三把剑等于架住了擒龙客,因此擒龙客并末倒下,张口想叫,却叫不出声音,手一松,“当”一声幻电神匕已坠地。
他怨毒地死瞪着前面的百劫人妖,最后叫出六个字:“无耻的狗……东……西!”
三人同时一声长笑,同时拔剑后退。
“嘭”一声响,擒龙客卧倒在地。
凌云燕手急眼快,俯身急抓幻电神匕。
百劫人妖更快,不用手用脚,当然要快些,一脚踏住神匕,笑道:“小妹妹,慢来,这神巴可是我的。”
凌云燕一声轻笑,猛地反手向人妖的下身探去。
人妖吃了一惊,本能地向后退,手一松,扶住九岭玄魔跌倒在地。
凌云燕拾起神匕,笑道:“神匕通灵,有德者居之,小妹当仁不让,谢谢。”
百劫人妖一证,骂道:“呸!你这骚狐狸阴险透了。这把幻电神匕可是名传遐迩的至宝,你获为已有,会招祸的,你……”
“笑话,你能要我就不要?你就不怕招祸?”凌云燕冷笑着说。
“给我!”百劫人妖怒叫,将手伸出。
凌云燕一跃两丈,出了殿门。
“你走得了?”百劫人妖追出叫。
到了院门的凌云燕突然退至厢,低声叫道:“快走,有人来了。”
玉郎君踱出殿门,向退回的百劫人妖说:“见好即收,萧佩姑娘既然爱上那把神匕,那就给她好了。陈兄,咱们走。”
百劫人妖陈魁无可奈何地说:“世昌兄,神匕如果落在萧姑娘手中,她会替咱们带来灾祸的,果然有人来了,咱们走。”
玉郎君抱起九岭玄魔,向召魂使者道:“君山兄,咱们洞庭君山见,兄弟先走一步。”
“好,下月中旬君山见。”召魂使者信口答。
百劫人妖从殿后退,扬声道:“诸位,今后咱们依议各奔前程,如非必要不可聚首同行,以免无意中走漏消息。两位君山之约,最好取消,记住:咱们这几个人在今年这半年中,并末会晤,也不曾到过江南,更不曾听说过这座慈姥山,别小看了摘星手,咱们几个人联手,不一定接得下他那疯狂的夺魄三剑,谁要是被他盯上了,千万不可大意。”
声落,这位非男亦女的字内人妖、身形一闪蓦尔失踪,迳自走了。
破大殿充满了一刺鼻的血腥,擒龙客躺在血泊中,气息已绝。
不久,破院门出现一个浑身水淋淋的人影。
“轰隆隆……”雷声惊心动魄,雨更大,风更狂,金蛇乱舞,地动山摇。
这人不畏雷,也不在乎风雨,站在山门外向里瞧,用目光搜索庙内的一切,自语道:“怪,怎么这座庙破败荒凉到这种程度?德弘叔为何约我在此地见面?”
这人年约二十上下、身材高大雄壮如狮,浑身焕发着青春的气息和蓬勃的生气,健康的脸色白里透红,五官清秀,有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眼神中泛现聪明,智慧、活泼、无邪的光芒,是属于涉世未深,仍保有赤诚坦率猖狂个性的年轻人。
他穿一袭青绸对襟衫裤,赤手空拳,脚下穿爬山虎快靴,头发胡乱挽了一个道士髻,浑身水淋淋成了落汤鸡,他却毫不在意。
身材高大健壮的年轻人,穿着紧身尤其显得突出,显得更为雄伟,更有生气。
他踏入院门,抹掉脸上的雨珠,向大殿走去,目光落在院子左右的草丛和地面,微笑道:“有许多脚印,可能德弘叔带了他镖局的朋友先到了。距午正还有一个时辰,他们怎么提早来了?”
刚踏上台阶、便看到了神案拜台下的两具尸体,也嗅到了血腥。
“哎呀!”他骇然惊叫,向里急抢。
当他看清尸体的相貌时、心中一宽,吁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地说:“不是德叔。
谢天谢地。”
他宽心地站起,开始打量现场、似乎有所发现,狠狠地嗅了几下,惑然道:“有女人留下的脂粉香、这女人刚走不久。”
尘封的地面留下了不少脚印,有男有女。不久,他断然地说:“有六个人的脚印,共五男两女,有动手相搏的痕迹,尸体被留下,可知撤走的十分匆忙。武林人以武犯禁,互相仇杀何苦来哉?”
他开始检验尸体、先难擒龙客,自语道:“三剑致命,像是受到背后暗袭,下手的人奸狠,犯不着刺三全剑的。”
验至另一具尸体,久久,他脸色逐渐凝重,眉心也渐锁紧,徐徐站起困惑地自语:“是被一种属于太阴掌力的内力震毁了心脉,是从背后下的手,这人的阴柔歹毒掌力的内力已练至化境、三尺内可震碎内腑,为何竟在后面下手伤人?一个练至这种地步的内家高手,绝非武林泛泛末流,从背后偷袭暗算,未免太不合情罗。凶手是什么人?这两个尸体是不是弘叔的朋友?我管不管?”
他重新开始搜索尸身上的遗物,他失望了,两具尸体怀中无长物,甚至出门人必须携带的路引也不见踪迹,猜想必家是在附近的人。
摸地,他看到擒龙客的左手前端,尘埃已被水渗润,隐约现出两个用手指划下的字影。
他费了不少的工夫,方才看出那是一个半字,第一个字像是“百”,另半个字是一个小十字;依大小形状,该算是半个字。
平民百九最忌讳的事,便是上衙打官司。江湖人更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以免惹火焚身。江湖人有两句口头禅,“沟死沟埋,路死插牌。”人死如灯灭,一死百了,不需张扬,不需惊动官府。
“人死入土为安,我先埋了他们再说。”他喃喃自语,开始找掘地的器具。
他以为这是武林人在此决斗遗下来的尸体,所以发善心加掩埋,却末料到惹火焚身,几乎毁了自己,一念之慈,替自己惹上了一身是非。
他在一间旧库房找到一柄尚可派用场的药锄,冒着大雨在庙侧的空地上挖掘墓穴。
花了不少工夫,找来一块厚大板,探手入怀,拔出一把上寸长,极为平常的柳叶刀,坐在拜台上用刀在木板上刻道:“大明嘉靖三十五年六月十五月。两无名人之墓,陌生人立。”
收好柳叶习刀,一手挟了木板,一手提起一具尸体,正待出殿。
大雨旁听中,山门口突然出现了八名青衣大汉,全穿了青劲装,带了单刀、铁尺、剑,一涌而入。一名中年人急掠而来,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他站住了,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可认识这两具尸体么?”
他放下尸体,中年人到了,脸色聚变,怪眼死死地盯着他,厉声问:“阁下,是你把他们杀啦?”
他有点不悦,摇头道:“不是我,你怎么说话这样随便?”
“这里没有旁人,怎么不是你?”
“笑话,你们也在此,那么……”
“住口!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并不大,人的胆子大小相差无几。”
“狗东西!你……”
“住口!”他怒叱,虎目怒睁说:“你这人简直岂有此理,不问青红皂白,首先是血口喷人,然后口出不逊、你给我少作威作福。”
中年人被他的神色所镇,退一步冷笑道:“阁下,你官司打定了。”
“打官司?”
“不错,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
“放屁!你……”
“这人是金陵三剑客的擒龙客许嘉华,在南京谁不知许大爷昆仲的侠名?你竟敢下毒手谋害他……”
“你给我口中干净些。”他沉声抢着说。
“官司你打定了。”
“且慢……”
中年人取出一块腰牌一晃,冷笑道:“在下是应天府捕头杨维,有事你到公堂再说。”说完,抖出了拷链。
另七名大汉四面合围,准备擒人。
他心中暗暗叫苦,碰上这种不讲道理的公人,有理说不清,捺下性子苦笑道:“捕头老兄,讲讲道理好不好?”
“讲理?现场只有你一个人……”
“在下与人在此约会……”
“那就对了,许二爷与在此约会,这人大概就是阁下了。”
“见鬼,在下约会的人还没来……”
“你到公堂分辩去。”
“你听我说好不好?在下到达时、只看到尸体,正打算替他们下葬,坑已经挖好了,墓牌也刚准备停当。如果在下是凶手,还用得着如此费劲?”
“你想埋尸灭迹……”
他勃然大怒,但却忍住了,不悦地说:“你这种人莫名其妙,在下懒得和你饶舌。”
他丢下墓牌,扭头便走。
捕头大喝一声,抖链便走。
他猛地大旋身,手一抄抓住了铐链。快!快逾电光石火,快得令人目眩,克啦啦一阵拷链响,人影乍合。
“哎唷……”捕头狂叫。
他用夺来的拷链,勒住了捕头的咽喉擒住了,向叫喊冲上的大汉喝道;“谁敢上?我勒碎这位仁兄的脖子。”
“弟兄们上!”捕头顽强地叫。
他不能杀人,扭身喝声“滚”!将捕头摔倒,向门外冲。
“恶贼胆敢拒捕?”一名大汉迎面拦住大吼,单刀一闪,刀背部向他的膝骨。
他俯身左手疾沉,两个指头钳住了单刀向上提,左掌疾扬,“啪”一声给了大汉一耳光。
“哎呀!”大汉狂叫向后退,砰然倒地,跌了个手足朝天。
他将夺来的单刀信手一挥,“铮铮”两声暴响,攻来的一尺一剑被展得飞掷两丈外,尺和刀的主人虎口裂开,惶然暴退;
他到了殿门,丢下单刀扭头叫:“诸位,如果在下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