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化成灰烬-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答应,听到没有?大姑哪来那么多钱?”父亲奇道:“你大姑怎么会没钱?你上次不是还给了她两千块钱吗?她东挪西凑也就够了。”朱莎喊道:“爸,你手里还有多少钱?”父亲悻悻地说:“大妹,我只是听听课,还没加入呢。摇摆机这么贵,我每个月还要吃药哪有多余的钱买?” 朱莎一想也是,但就是怕父亲利令智昏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家里有个大姑做传销已经够了,虽然还不清楚这个传销到底是在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无限夸大了传销所能获得的利润。天上没有馅饼掉,巨额利润来源的根基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每个入会人购买的台摇摆机吗?大姑他们买了这些摇摆机又是干什么用的呢?一台的摇摆机大姑居然一下子买了台!从朱虎的描述来看,这个传销组织太像国外的那种邪教组织了,几个中坚分子领着一帮渴望发财的人又是唱歌又是呼口号,每天接受洗脑教育,他们睡地铺,吃水煮白菜,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狂热的发财梦想。 朱莎不敢再想下去了,本来准备把手边攒下的一些钱汇给父亲买药,现在也改变了主意。她本能地觉得这个所谓的传销也许不那么简单。她又给朱虎打了几次电话,朱虎也觉得把钱交给父亲太危险了,他也许一转手就会拿着这钱去加入那个什么传销组织。朱莎于是和朱虎商量了以后,把手边攒的一些钱交给朱虎,然后让朱虎每月定期把药买了寄给老爸。朱虎答应了,他让姐姐放心,这事他会办好的。朱莎最后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四月中的时候,朱莎在一次看新闻时,电视里播出了国务院发出的《关于禁止传销经营活动的通知》,开始全面禁止传销经营活动。朱莎看着电视里女主播的评论:“传销最容易欺骗渴望成功的底层人群”,扔下遥控器就开始给家里打电话,家里乱成一团。当地所有的传销组织已经风流云散,组织者拖欠了父亲两个月的房租之后逃之夭夭。最终结果是父亲逃过一劫,但被小姑借走两千块看来是要不回来了,大姑一万八血本无归,小姑被她劝说得入了会,现在也几乎是倾家荡产,剩下几个被大姑拉入会的人天天上门讨债,大姑走投无路几次闹自杀,现在一天到晚都要有人陪着以免发生意外。朱莎听得心惊肉跳,直觉又一次帮了她的忙。五月初的时候,朱莎的课业和论文已经全部结束,同宿舍的几个人也已经各自找好了工作,唐宁决定回温州,郝静勉强在一个普通中学找了一席之地,可以不用再回郊区了,朱莎看着她慢慢地恢复了生活的希望,也为她松了一口气。孟欣欣已经成功地考上了本院研究生,她的父母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坚持留在北京陪她。张蕊放弃了保研资格,毕业后继续去美国深造。只有朱莎还是那么不明朗,谁都不知道她最后要干什么。张蕊跟她嘀咕了几次,问她要不要帮助,她可以找找人,但朱莎执意不肯,因为李正已经把她的户口和档案都挂在那家化工厂了,她现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周五是全文正式章节的最后一章。以后贴出的是各种经过YY之后的番外,满足大家提出的各种虐XX人、XX成名后扬眉吐气以及其他XX人的后来等若干刨根纠底的T行为。
在自由的天空下星期五早晨,对于朱莎和她的同事来说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以应对的。因为每周的例会要保证准时参加,对于她们这些做早间新闻的“夜猫子”来讲,真的很痛苦。朱莎今天差点就迟到了。例会上主要说了主持人资格考评的事情,跟朱莎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她蹲在角落里准备打盹。除了做编导外,朱莎也会临时救场给其他部门的片子配音,像这次给《书摘》节目配音就是因为这个栏目的编导无意中听到她说话,发现她的声音很悦耳动听,于是就跟她约好了每周给片子配一次音。朱莎很喜欢给《书摘》配音,说到底还是喜欢站在话筒前自信的感觉,她一直觉得配音是个很享受的工作,今天的片子是这个栏目要送上去评奖的,朱莎配得尤其认真。配完音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朱莎刚回到座位上,带她的老师就急匆匆地进来了,她对正在整理材料的朱莎说:“朱莎,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赶快收拾一下跟我走!”朱莎被动地站起来说:“老师,去哪里?”老师说:“去外边,给这个倒霉的城市量体温去。别忘了把上次统一发的藿香正气水和人丹什么的带上。”老师一边说,还一边依旧脚不沾地地走,如同练过水上飘,朱莎在后面看着自叹弗如。朱莎赶快也小跑着跟在后面,背上自己的大包包。老师又回头打量了一下朱莎的穿着,还算满意说:“你在路上稍微化一下妆,待会儿可能还得出境。”朱莎在后面小声地说:“老师,我不是出镜记者。”老师回头瞪了她一眼说:“这时候你不出镜难道要我一把年纪还出镜?别说了,昨天选题策划的时候就知道会出事,结果果然出事。真是乌鸦嘴。”朱莎跟着她出了电视台的大门,然后才说:“老师,是昨天那个‘给城市量体温’的策划吗?不是定了由陈莉老师出镜的吗?”老师气冲冲地说:“这里头的是非多着呢,你个小丫头哪里知道?本来报这种选题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这种大夏天,要几个记者在中午最热的时候跑天坛、北海、颐和园、香山这个地标性的地方去实地测量那些温度数据,然后播出来又只有分半钟,谁会想去?陈莉又是头一个要面子的人,你要她这时候出镜,她宁可请病假、扣工资也不会干的。看吧,昨天刚报完选题,她今早上就病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两人加一个摄像一起坐进了新闻采访车里,老师还在不停地唠叨。朱莎匆匆忙忙拿出胭脂水粉什么的,老师看了一眼她的装备还算齐整,叹了口气说:“快点吧,两个小时个地方呢,饭都得轮流在车上吃了。” 朱莎简单补了下妆,然后把东西收起来,心底有种隐隐约约的兴奋在冲击她。坐了这么久的办公室,终于可以出镜了,即使是临时替补,朱莎也还是兴奋不已。 采访车里有空调,朱莎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到了原定的第一个测量地天坛以后,朱莎一下车,热浪扑面而来,全身立刻有了烘热的感觉。她第一次在这么热的天和这么热的时刻体验阳光的直射,真是感觉眩晕。可是一面对镜头,她立刻精神抖擞笑靥如花,她微笑着看了一下表,然后握着话筒说:“现在是北京时间点分,根据记者刚刚亲身测量的结果,天坛这里的温度是。摄氏度……”朱莎说完,看到镜头后的老师比出一个满意的手势,她也赶快跑过去,老师夸奖说:“朱莎,你不做记者太可惜了。”朱莎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跟着老师和摄像一起钻进了采访车,匆忙奔赴下一个测量地点。 香山是最后一站,等十个测量点都测完他们才往回赶,电视台在二环,路上还要用掉小时。三人坐在车里,恨不得摊在座位上大喘气,朱莎坐在后座上,太阳穴隐隐作痛,心里也恶心得想吐,她看看旁边的老师,正皱着眉头往嘴里倒藿香正气水,她也赶快有样学样,从包里拿出一瓶藿香正气水开始喝,顺手也递给摄像师一瓶,被他谢绝了,他说自己宁愿中暑也不喝这么难闻的东西。中午饭朱莎没有吃几口,一点胃口都没有,灌了一瓶霍香正气水,才好了一些。采访车在开回电视台的路上,朱莎和老师同时发现了另一条采访线索——在昆玉河边有人落水,旁边围观的人一大堆,把路都堵了。朱莎跳下车,看看四周,好像这件事才刚刚发生,警车和救护车还没来得及赶来。老师已经指挥摄像占据有利地形,拍了落水者几个镜头后就开始对人群和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进行现场采访。朱莎从人群中挤进去,发现落水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此时正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旁边的群众有的叹息,有的摇头,据说已经报了警,也叫了救护车,但时间太短,他们都还没有赶过来。 朱莎在学校的时候曾参加过红十字会,学过一点紧急的抢救知识,但从来没有实地使用过。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好像还遥遥无期的救护车,最后还是横下一条心用在学校里学的那点有限的知识给她做人工呼吸。 就在朱莎满头大汗地忙活的时候,一辆黑色宝马车也缓慢地驶过落水现场,里面的人在摇下车窗的那一刻,刚好看到了挂着MS电视台采访证的朱莎在抢救落水者,她那临危不乱的举止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当他摇上车窗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前面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肖扬也一眼看到了朱莎并且眼尖地认出了她。肖扬转过脸对他说:“表舅,她就是朱莎。”老爷子有些微的诧异:“你不是说,朱莎是个酒吧小姐吗?怎么是个记者?”肖扬有些心虚地摸摸头说:“表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表哥是在酒吧里认识她的,但她好像不是那种在风尘中打滚的人,她是大的大学生,人还挺清纯的,有种特别的气质,现在可能马上要毕业了吧。表哥从不在我面前谈起她,也不许我多嘴。”老爷子瞪他一眼,没有说话。原定的计划现在又因为这个变数要稍微修改一下了。任何人只要是李正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就必须尽早被踢开,不管她是酒吧小姐还是女大学生,过程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 下午朱莎回到电视台后还沉浸在中午的震撼中,经过她的百般努力,一直到救护车开来,那个落水的女孩子也没有醒来,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朱莎心情沉痛地跟着老师一起回到了电视台,连路上老师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见。老师看朱莎郁郁寡欢的样子就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别想太多了,朱莎勉强一笑,下了车以后,老师和摄像先进去了,朱莎推说自己学校还有点事跟老师请了假走了。今天是周五,但离约定回“家”的时间还很早,因此她没有给张超打电话让他来接,打算自己逛一下书店再走。她一个人背着大书包沿着二环路无目的地走。很快一辆车就跟上了她,开到她面前请她上车。 朱莎警惕地望着露出笑脸的肖扬,不知他找她有什么事,他们向来是没有什么交情的。肖扬摘下墨镜说:“朱莎,上车吧,有人想见见你。”朱莎心中一动,终于来了吗?王子和公主大婚前,老谋深算的国王要帮他清理以前的情债?在繁花似锦的天作之合面前,一切不美好的事物都要消失,包括朱莎这样月亮背面的人。她心中雪亮,苦笑,却不得不顺从地上了肖扬的车。这么老套的戏码即将在她眼前上演,她不去亲自配合一下,又怎么对得起导演这出戏的人呢?她很好奇,待会儿会抛出什么诱惑力的条件来完成这次交易呢?整个会面的时间没有超过分钟。朱莎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个人——李正的父亲。他大约六十多岁,两鬓斑白,身材挺直,很有气势,某些轮廓跟李正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他一见到朱莎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几眼,朱莎默不作声。老爷子最后开口了:“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要你离开我儿子。”朱莎凝视着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凭什么?”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毕竟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他练就了一身风雨不动气峙如山的本领,朱莎的小小挑衅又怎会轻易地激怒他,这点涵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