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主-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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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破碎而开的窗扇,一条人影电闪而入,现出了纤细婀娜身材的一名少女。
少女青绢扎头,腰肢款细,掌中一口“雁翎长刀”,声到人到,人到刀到。
一道白光,雁翎刀直向谭子威探出的手掌上落了下来,由于刀气十足,隔着老远,已使得谭子威感觉出是切肤之痛,如果迟一刻收手,这条膀子可就别想要了。
谭子威此人功夫还是真强,就在此千钩一发之际,即见他收手回身,一个反身飞云之势,单手向上一操,已抓住了屋顶上的雕花天花板。仅仅凭左手三指之力,就把整个的身子吊在了空中,紧跟着手指一松,翩翩飘身而下。
这个猝然现身的少女,身子一经落下,一探手已抓住了小王爷朱蟠的背后,把他硬生生地给提了回来,朱蟠大叫着回身举手就打,一眼看见抓着自己的竟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顿时就傻住了。
“快到你娘那里去,再不听话我可要打你了。”
这个姑娘寒着一张清水脸,两只眼睛蕴着奇光,炯炯有神地盯向朱蟠。
这位小王爷平常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姐姐朱翠,只是这时看起来,对方这个女人好像比姐姐还厉害,更何况她手上还拿着明晃晃的一口长刀,顿时吓得不敢吭声。
“听见没有?”
这个姑娘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朱蟠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乖乖地就跑到了沈娘娘身边,后者一把把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曹羽、谭子威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自然一眼也就看出了来人的身手,正因为这样,才由不住相继地吃了一惊。
这个青绢扎头的姑娘,身子再闪,已拦在了沈娘娘身前,一双眸子却注定着当前的曹羽。
“曹老头,别那么神气活现,多少事你们这些吃公粮的鹰爪子不管,专门赶尽杀绝,今天就不让你称心如意。”
一面说,这个号称“燕子飞”,中原最负盛名的女侠客,手中玉翎宝刀向前一指,一股无形的刀气,直向着曹羽射到。
双方间隔距离甚远,曹羽却似有所感,两团白眉情不自禁地向上挑了挑。
“你又是什么人?嘿嘿,嘿嘿,本座来此是客,更知道这里是不乐岛,姑娘如此失礼,只怕岛主怪罪下来,你担当不起吧!”
说到这里,曹羽微微一顿,耸了一下肩头,冷冷一笑接下去道:“姑娘此来,可曾看过高岛主?最好请示之后,再来说话。”
曹羽这几句话明显的是示意对方,自己来劫持沈娘娘全家,乃系得到高岛主同意。暗示对方不必多管闲事,满以为对方聆听之下,当必知难而退。
曹羽所以如此容忍,实在是自知立场,自己来此是客,虽然仗着朝廷的势力,一向在外作威作福惯了,可是,在不乐岛高立的势力范围之内,他却不敢过分地猖狂,主要是他实在还摸不清对方的身分,如果对方是不乐岛的人,就不便得罪了。
却没有想到这位姑娘聆听之下,细眉一挑,凌声道:“你少拿高立来吓唬人,不乐岛作恶多端,现在报应临头,自顾尚且不暇,再也不能帮着你们为恶了。曹羽,你要是识得大体,现在赶快退身,也许还来得及。要不然,嘿嘿,只怕你再想走还来不及了呢!”
这几句话一经出口,着实的使得曹羽为之一惊。他先时已听得岛上钟声不辍,尚还在猜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这时听对方少女一说,才知道敢情是不乐岛大敌临门,心中着实困惑。
以他所知,不乐岛之威名远播,无人不惧,就以自己堂堂一个统率朝廷近卫的大员,尚且对彼等敬畏三分,什么人又能有这个胆子,胆敢来此寻仇?诚然是不可思议之事了。
心里盘算着,不免对于眼前少女充满了好奇。
“听你的口气,姑娘并非不乐岛上的人了。哼!你的胆子不小,你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这件事不是你所能管得了的么?”
持刀少女一扬手上刀道:“这口雁翎刀就是我行侠江湖的标志,我姓潘,曹老头,我接着你的就是了。”
一听对方报出字号,曹羽由不住心头一震。“雁翎刀”再加上“潘”这个姓,很容易使他想到了那位成名江湖的女侠“燕子飞”潘幼迪。
“哼哼!”曹羽鼻子里发出了一串冷笑之声。
“我听说过你,”曹羽慢吞吞地点着头道:“你大概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个燕子飞潘幼迪了。”
潘幼迪冷冷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当然也就等于默认了。
曹羽嘿嘿一笑说:“姑娘,你在江湖上成名不易,这件事却不是你应该管的,你也管不了。”
潘幼迪道:“管不管得了,是另一个问题,反正我已经管定了!”一面回头向宫嬷嬷道:“这位妈妈你照顾着小王爷,我们出去。”
宫嬷嬷答应了一声,手里的乌金杖一摆,就要去背起小王爷,却不意对方那个“妙手金轮”谭子威,忽地越身而前,伸手向着小王爷朱蟠身上就抓。
宫嬷嬷一声怒叱道:“狗强盗!”
“呼!”乌金杖夹着一股疾风,照着对方头上就打。
谭子威真有过人的身法,就在宫嬷嬷乌金杖搂头直下的一霎,只见他两只手交插着自身后霍地向外一分,“哗楞楞”一阵子金铁交鸣声中,两只手上已多了金光闪烁的一对“日月轮”。
这对日月轮,正是谭子威仗以成名的兵刃。
双轮乍然向外一扑,往起一扬,“当啷!”一声,已架住了宫嬷嬷的乌金杖。
谭子威的手法还不只如此,原来那日月双轮上还有手脚,随着谭子威左手月轮一声摇动之下,却由那弯月轮之上倏地分出了一截齿锁,“咯!”地一声,将宫嬷嬷的乌金杖身锁了住。
宫嬷嬷一经抡使才知受制于人,由不住大吃一惊,突然间眼前金光乍射,谭子威的另一只金轮忽悠悠已现眼前。
这一霎,宫嬷嬷可真是险到了极点。忽然间潘幼迪的身子闪向眼前,“当啷!”一声,雁翎刀磕开了日月轮,谭子威向后一挫身势,霍地一个倒翻,退出了七尺开外。
却听得身后的曹羽一声叱道:“大胆!”
接下来是袍带振风“呼噜!”地一响、曹羽偌大的身势,有如一片云也似地已来到了近前。
这个老头子敢情狂傲得很,身形一现之下,右手五指有如分筋把脉也似地,直向着潘幼迪持刀的那只手上搭去。
潘幼迪向后一挫刀身,左手出掌如电,用“搂膝”之势,直向曹羽肋下就打。
曹羽鼻子里哼了一声,身子有如巨鹰也似的一个疾旋,“刷”地一声,背脊几乎贴平了屋梁,随着他猝收的双臂,“刷”地又一声落了下来。
落身、现剑,一口玉虎把座的盘龙剑,已撤了出来。
“丫头,你当真要与本座为敌么?”
一面说时,这个老头儿脚下迅速地一连向前抢踏了两步,用“人”字攻势,把对方看在剑势之中,的确高明之至。
潘幼迪知道这个曹羽不是易与之辈,其实就是方才现招的那个谭子威也是出奇的强,自己以一敌二,是否能操胜算,实在大是问题。这么一想,心里不禁大为焦急。
她原意只要能护侍着沈氏母子闯出去,与朱翠会合一起,再定逃走之策,却想不到对方曹羽偏偏不令她从愿,竟然亲自出手阻拦,说不得只有与对方放手一搏了。
潘幼迪一口刀传说能封八面之威,自是非比寻常,尤其是眼前形势,顾此失彼,顾彼失此,更不容她掉以轻心。
果然,她抢身向曹羽进招,便为之失策,那时另一面的谭子威只须待机上前,便可轻而易举的制服宫嬷嬷,而挟持沈娘娘母子到手了。
潘幼迪了解到这番形势,哪里敢丝毫大意,掉以轻心。
因此,在曹羽的进身之下,她不进反退,一连后退了三步,才在一个适当的位置上站住了身子。
果然,她身子方自站定,另一面的“妙手金轮”谭子威已霍地向着沈娘娘身前欺进过来。
潘幼迪已正确由光可鉴人的刀身之上,看清了对方的进身之势,长刀乍挥,已封住了谭氏的去势。紧接着她刀势一压,向外猝然一展,刀光如虹,集结着极为刚烈的一股刀气,谭子威如不赶紧后退,可就保不住会为这股气势所伤,须知刀气不比刀身,那是无从封架的。
这么一来,便化解了眼前之危,谭子威在极不心甘情愿的情况之下,退后了三步。
曹羽在一旁看得清楚,心头既惊又怒,当下冷笑了一声,身形霍地向下一坐,玉虎盘龙剑猛地向上一提,一个虎扑之势,猝然扑前而至。
曹羽知道对方刀气厉害,迫使他不得不施展出苦练多年的内炁罡气,与以对抗。眼前这一扑之势,便十足惊人,强大的内功力道形成了一堵小山也似的劲道,霍地向前直撞了过来。
潘幼迪那等功力之人,也被逼得身形弓起,果真她要是后退,便将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她一面鼓动真气,硬挺着身势不使后退,更于险恶之中,再一次运用刀气向前劈出了一刀。
曹羽身形忙即向左面一个快闪,一面剑走轻灵,施展追杀剑势,在他快速的旋身势子里,一连劈出了三剑,将潘幼迪从正、左、右三面皆控制在剑势之中。
这一手果然厉害,潘幼迪竟然暂时无能出手。
他像故意为一旁的谭子威制造有利的出手机会,果然谭子威把握着这一霎有利之机,忽地腾身而起、直向着宫嬷嬷递进一招。宫嬷嬷即使在全神贯注之中,也显得慢了一步。
“呼哧!”一声,一只日月轮上的刺勾子整整地插进到了宫嬷嬷的右肩头上。
宫嬷嬷痛得“哎哟!”叫了一声,差一点昏了过去。
谭子威伎俩还不只此,随着这只手霍地向后一收,宫嬷嬷身子一个踉跄,碗大一片皮肉连同一片肩衣,全然都被拉扯了下来,大股的鲜血,跟着也冒了出来,宫嬷嬷又发出了一声惊叫,痛得全身打颤。
这番情景着在小王爷朱蟠与沈娘娘眼中,当真是痛彻心肺,朱蟠大叫了一声宫嬷嬷,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谭子戚一声冷笑,倏地一个上步,一双日月轮运足了力道,一齐向着宫嬷嬷前胸上直捣了过去。
此时此刻,宫嬷嬷万难闪躲开来,“噗”地一声,这双日月轮全都照顾到了她的身上,却由于力道极猛,竟将她整个胸骨全部震碎,当场死于非命。
谭子威一式得手,当真是喜极欲狂,却是没有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此要命的一刹那,一道剑光,匹练也似地电闪而至,划出了一道醒目的白光,直袭向谭子威后心而来、由于来势简直太过突然,无声无息,容得谭子威忽然发觉出背后有异时,哪里还来得及?
“噗嗤!”一口长剑,直直地穿进了谭子威的后心,由于力道极猛,竟然刺了一个前后透心穿。
谭子威的一双日月轮还腻在宫嬷嬷身上不及撤出,想不到自身却为别人所乘。
“幄!”谭子威整个身子,就像是石头人也似的,忽然定住了。
他还想转身看看杀他的人是谁?可是这个小小的愿望,在此刻也是难以达到。
一条人影,直由堂屋前门穿身进来,现出了朱翠失魂的体态,只见她披头散发,鬼也似的狰狞,想是目睹危急,来不及进前,先自飞出了手中长剑,竟然一剑奏功,贯穿了谭子威后心。
她虽然克敌制胜,将两层院落的强敌——手刃剑下,自身也有多处挂了彩,名副其实的成了“浴血而战”。
沈娘娘乍见女儿来到,又惊又喜,却是全身抖成一气,偏偏开口无声。
说得也是,像她这等金枝玉叶的身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平日杀一只鸡也不敢看,更别说是杀人了,一时吓得全身打颤,哪里还能出声说话。
小王爷朱蟠既悲宫嬷嬷史大叔的相继死伤,又见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