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儿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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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躺在湖北农业大学的男生宿舍里想着姒娉,不知不觉间,姒娉的影子就幻化成于洁的影子了,而且愈来愈强烈,直至姒娉完完全全地淡了去,于洁毫不留间隙地侵入他的心间。这已经不止是第一次了,自从他和姒娉恋爱时起,于洁在他的心间就没有放弃过和姒娉争斗,而姒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心无便恼恨自己对姒娉的不忠,竭力地想将于洁从自己的心间驱除出去,但事与愿违,于洁反而更加强有力地霸占了自己的心间。
恍恍惚惚中,心无看到于洁来到了他床前,脉脉地凝视着他,他张开手想抓住她,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但他抓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的手穿过了于洁的身体,但就是抓不到丝毫实体。“师父,我对不住你,我们来生再见吧!”于洁憔悴如花谢的脸上泪如泉涌。“不,洁洁,我们说好的要终生私守,你怎能说话不算话呢?洁洁,你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心无望着于洁转身飘去,急忙立起身来,大叫着不让于洁离开。
“啊!”脑部一阵刺骨的疼使心无清醒过来,发觉自己竟然从床上摔了下来,舍友们也被惊醒了,有人打开了灯,看到心无后脑部渗出了血。
“心无,你没事吧?”舍长李强赶紧爬下床,拿了块毛巾捂住心无受伤处,“快,我送你去校医院。”
心无虽然摔得不是很严重,但医生让他多休息、少活动,并给他批了个不能参加军训的条子。舍友们都说他因祸得福,不用在炎炎烈日下接受最残酷的训练,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不参加军训,心无有了更多思念的时间和空间,姒娉和于洁更是你争我夺地激烈鏖战。心无的心间难得半刻的闲暇,他感到好累,但这种累又带着丝丝的甜蜜,让他不舍得放弃。
累得满头大汗的李强冲进宿舍的时候,心无正在写诗:
如果记忆是一条长河
怨恨是涟漪,思念是波浪
在波浪席卷过的涟漪声里
是你吗?隐隐在上游叫我
归去,归去……
可你明明知道
我已无力倒游
为何
还让我在记忆中苦苦跋涉
……
“好小子,挺舒服啊,写什么呢?”李强冲到心无面前,一把抢过来,“哈,还写诗呢?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方面的文采。”
心无思路被李强打断了,真想赏他一个爆栗,但毕竟刚认识不久,只好忍气吞声了。
“噢,对了,你的信。”李强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一看就是小妹妹写的,给你是给你,可得如实交代哦。”李强让心无看了下信封上的字,那是姒娉的字,心无伸手便想夺过信来。
这时,其他舍友也回来了,李强叫嚷着将信传给道军,心无向道军扑过去时,道军又将信传给了春明。
“心无,你还是如实交代了吧,否则,你休想得到信哦!”李强得意地摇头晃脑。
“真的没什么,只是异性朋友而已,快,给我吧!”
“没什么,我可就要拆开看了。”春明拿着信的一角作势要拆。
心无皱了下眉头:“春明,请把信给我!”
道军看出了心无的不快,对春明道:“心无都急坏了,就给他吧,让他请我们吃顿水果就行了。”
“心无,请不请?”春明笑道,“一手交信,一手交钱。”
心无只得认宰,刚从腰包里掏出钱,就被李强抢了去:“我去买水果了呵。”
春明把信往心无手里一塞,追着李强:“李强,你小子别想独吞,这可有我和道军的功劳呢。”
道军也追了出去,宿舍里安静了下来,心无拆开信,姒娉那娟秀的字体就如同行云流水般脉脉涌动出来,长长九张纸,一字一句都是姒娉对他倾不尽、诉不完的浓浓思念。心无读着姒娉的信,他就感到很内疚,自己真的喜欢过这个可爱而又善良的女孩吗?如果喜欢,为什么她不能鲜活在自己的意识里?如果不喜欢,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难道仅仅是为了添补心灵上的空白?心无不敢承认自己有这么龌龊,因为他和姒娉在一起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地付出了真情感,只是,当姒娉不在身边时,那压抑在心底的对于洁的思念就像火山底下奔突着的岩浆不可遏制地爆发了,直至将姒娉烧成灰烬,让他再也无法将对姒娉的思念聚拢成一个真实的形体。
心无读姒娉来信的时候,姒娉正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望着大海出神,一艘客轮行驶在海面上,姒娉就想着心无正乘着这艘客轮来看她,于是双眼竭力地想穿透客轮去捕捉心无的影子,但客轮渐渐地消逝了,一股淡淡的哀愁就笼上了她的心头。
姒娉信手拿起一块沙石,低垂着头在沙滩上写心无的名字,写完心无的名字就对着名字发呆,发会儿呆后就擦了心无的名字重写,重写后又看着发呆。忽然,一声清脆的鸟鸣从海上传来,姒娉抬起头,正好看到一只羽毛鲜亮的青色小鸟,在海面上轻轻一点,倏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冲上苍穹,鸣叫着向海天一色处飞去。这小鸟能不能将我的思念带给心无呢?也许,心无就在海天一色处正等着这只小鸟带给他我的思念,无,你收到我的思念了吗?你在想我吗?
第五十八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五十八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西京政法大学的统招生已经开始轰轰烈烈的军训了,生活在这个校园里的另一个庞大群体自考生却被排斥在军训之外,不仅如此,他们还遭受其他方面的歧视,比如在图书馆门口横放着一个牌子:自考生不得入内。
“这是什么世道,我们什么钱都交了,为什么就不让我们参加军训。”梦婷在宿舍里跺着脚抱怨道,“不让我们参加军训,干吗还让我们买军训服装?”
“你抱怨中个鸟用,还是现实一点吧,好好排练一下咱们的舞蹈,别到舞台上丢人现眼。”逸斐笑道,“下周自考生迎新晚会,咱们可要好好的露上一手。”
“嗨,就咱们大姐那美丽的身姿,只要往台上一站,就是不排练,也能技压群芳,说不定迷得那位帅哥当场就送鲜花呢。”兰朵看着于洁,“你说是不是,大姐?”在宿舍里,根据年龄于洁当了老大,梦婷和逸斐分别是老二和老三,兰朵最小,只好屈居老四了。
于洁默不吭声地练着舞蹈动作,对于迎新晚会她是丝毫不感兴趣,但终拗不过她们三人的再三要求。
迎新晚会在广大自考生的热切期待中来临了,不到晚上7点,自考生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毕竟这是自考生的第一次大聚会,很多自考生早早的吃完饭就赶来了。
雪青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一角,她无暇理会喧嚣的礼堂,她的眼睛透过窗外,看着那轮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夕阳,宛如她的心摇摇欲坠地下沉。自从考入西京政法大学以来,她的心神就没有安宁过,要不是丽馨拉着她来看自考生的迎新晚会,她宁肯窝在宿舍的床上。
丽馨坐在雪青的身侧,她是去年考到西京政法大学的,当她从新生名单中找到雪青这个名字时,她还不敢相信雪青就是她高中时的同学。直到她找到了雪青的宿舍,见到了雪青。雪青看到丽馨,她孤寂的心终于找到了几丝的慰藉,像止不住的黄河水,她向丽馨倾诉着自己的失恋。为了让雪青能尽快地从伤感中走出来,丽馨就想法设法地带着雪青找乐子。
所有的灯光忽然都熄灭了,礼堂里一阵黑暗,就在众人为之哗然之际,突然从舞台正上方亮起一束七彩灯光,圆形的光柱移动下,着装得体的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缓步走到了舞台中央。
主持人响亮的声音飘荡在礼堂里,雪青似乎没有听到,她的眼睛还是投向窗外,窗外已是灯光斑斓,夜色给眼前的景物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若有若无的飘渺。
台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地表演着,丽馨也感到没什么味道,正想拉着雪青走时,突然灯光全都暗了下来,紧接着激荡的音乐响起,随着舞台上的彩灯缓缓增亮,但见绚烂摇曳的光线下,四个身穿银白色紧身裙装的女生宛如四条飞舞着的彩带,轻飘飘的似乎升腾起来,又如同四条矫捷的小蛇,那轻柔的动作让观者情不自禁地陷入陶醉的梦境中。
丽馨目不转睛地望着舞台,她不仅仅是在欣赏舞蹈的美妙,而是其中有一个身影,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隐隐感到那就是于洁。
“雪青,雪青,你看看台上的那个是不是于洁?”丽馨拍着正在发呆的雪青叫道。
“什么,于洁?你开什么玩笑,丽馨?”雪青虽然不信,但还是禁不住往台上看了看,“啊……还真的很像,这怎么可能?”
“走,我们去后台看看,说不定还真是于洁呢?”丽馨拉起雪青,当她们绕到后台时,舞蹈已经结束了,于洁她们正在换装。
“于洁,真的是你!”丽馨情不自禁地抓住于洁的一只胳膊,“呵呵,这真是太巧了。”
于洁先是一愣,等看清是丽馨时,抑郁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真的……真的吗?我能……能在这里见到你……”泪水竟从她眼角流了出来,自从去了东北后,她不仅失去了心无,还失去了许多同学,如今突然有个老同学出现在她的面前,这种感觉也只有她本人才能体会到什么样的感觉。
“你看我身后还有谁?”丽馨笑着指了指身后。
于洁向丽馨的身后看去,她看到了雪青那清瘦的面容和雪青见到自己所显现出来的喜悦,但这种喜悦又似乎被浓浓的伤感掩映住了。
“于洁……”
“雪青……”
两人互喊着对方的名字,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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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香酒吧”里,田震的那首《水姻缘》飘来荡去,在于洁、雪青和丽馨听来各自有着不同的感触。
“洁洁,你怎么会来上自考呢?”雪青给于洁满了一杯酒。
“唉,我……”于洁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是处于无奈啊。”
“洁洁,你不是在东北参加的高考吗?按说你应能考个好大学啊?”丽馨不明就理,插口道。
“我……”于洁听到丽馨提起东北,脸上的忧郁更加浓了,“对不起,丽馨,我不想提起我在东北的经历,那对我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梦魇。”
“哦……”丽馨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了。
“洁洁,我暑假里见心无了。”
“真的,雪青?他……他现在还好吗?”于洁的眼神里蛇出兴奋的光彩,也许只有心无才是她唯一的兴奋剂。
“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他身边有个叫姒娉的女孩儿,似乎没什么不好,但我总觉得他有些抑郁。”
“噢……”于洁轻轻啜了一口酒,有些酸辣辣的感觉。
“洁洁,我有心无在湖北的联系电话,你要不要?”丽馨是在昨晚打电话质问宝泉为什么要抛弃雪青时,从宝泉那里得知心无的情况的,“心无考上了湖北农业大学,学的是财会电算化。”
“我……我没有脸和他联系了。”于洁痛苦地低下了头,“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
“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