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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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侧过头看着那远处的层峦叠嶂,绵延而不见尽头的山脉,叹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这一李太白的《蜀道难》描写了大自然动人心魄的奇险与壮伟,给人以回肠荡气之感。诸多的画面此隐彼现,无论是山之高,水之急,河山之改观,林木之荒寂,连峰绝壁之险,皆有逼人之势,其气象之宏伟,其境界之阔大,确非他人可及。再从总体来看,其变化极,愈变愈奇,又往往出人意料,使人目不暇接。
一旁的商秀珣登时眼冒小星星一般崇拜地看着元越泽,本来被元越泽攥着的玉手反主动起来,赞道:“师兄文采竟如此绝!”
元越泽一愣,笑道:“这并非我所做,是别人做的,我只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巴蜀的风景,一时感慨想起了这诗。”
在无数的穿越同行们盗用后世诗词为己物时,元越泽这呆瓜倒是算个另类,诚实无比。
商秀珣却笑道:“反正秀珣以前没听过,就当是师兄做的吧。”
“好了,到城里我们好好歇歇。”
元越泽笑着捏了一下商秀珣那可爱的小瑶鼻道。拉着小脸蛋羞得通红的商秀珣向前赶去。
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
战国时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秦王派大夫张仪、司马错率大军伐蜀,吞并后置蜀郡,以成都为郡治。
翌年秦王接受张仪建议,修筑成都县城。
纵观历代建城,或凭山险,或占水利,只有成都既无险阻可恃,更无舟楫之利。且城址在平原低洼地方,潮湿多雨,附近更多沼泽,惟靠人力来改善。
为了筑城,蜀人曾在四周大量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著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万岁池和城东的千岁池,既可灌溉良田,养鱼为粮,更可在战时作东、西、北三面的天然屏障。加上由秦昭王时蜀守李冰建成的都江堰,形成一个独特的水利系统,一举解成都平原水涝之祸、灌溉和航运的三大难题。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乃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
隋文帝初年,成都为益州总管府,旋改为蜀郡。
大城为郡治机构所在,民众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业区,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均于此经营作业和安居。
整个巴蜀范围内鱼龙混杂,除去小的江湖势力不说,大的武林势力有三派,分别是:以人称“武林判官”的谢晖为“独尊堡”谢晖此人城府甚深,卓有见地,成名江湖已久。更是可与四大世阀中宋阀的“天刀”宋缺及“地剑”宋智齐名。独尊堡位于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固若金汤的。乃至被称为巴蜀第一大势力所在地。
其他两大势力要较为弱小一些,分别是以人称“枪王”的范卓为的“川帮”及以人称“猴王”的奉振为的“巴盟”元越泽一行六人带起鲁妙子那巧夺天工的丑陋面具,交完入城费用,进入成都城内。
入城门后,几人便感受到巴蜀相对于战乱不息的中原来说,那独特的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的豪富奢靡之风气。几人边行边看,路上,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充满异地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看得从未到过巴蜀的几人大开眼界。
突然,元越泽感到心脏“砰砰”地急跳了两下,随即条件反射一般的回身望去。正好见到数丈开外的人流中,有一女子也向他这个方向望来。
只见那远处呆立的女子,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体态婀娜轻盈,风姿绰约,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让人觉得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手笔。这该是丽质天生的至美之态。
遗憾的是,那女子的面部肤色却是黝黑粗糙,面容丑陋,尤其是那只丑陋到无法形容的大鼻子。正是这一张脸,或者确切的说是那个鼻子,破坏了本该是夺天地之灵气而成的一副美人图。如此女有着可以媲美商秀珣一般秀美的脸庞的话,那此女任何一方面都将不输商秀珣。只是与商秀珣春兰秋菊,各占胜场。商秀珣胜在生性跳脱,活泼爱闹。而此女则是体态仿佛钟天地之灵秀而生,犹如来自最深黑星空降世下凡的凌波仙子,宛如空谷幽兰一般。只是一切的一切,都被那张脸所破坏。
再望想那女子的双眸,乌油油漆黑如宝石一般,又仿佛如一泓碧波般深不见底,清澈明亮,明眸善睐,特别是元越泽竟不知怎的竟然感受到那女子眼神最深处藏着的浓重哀愁,似是如何的抹也抹不净一般。
“那该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愁绪吧。”
元越泽只是与那女子对视一下,便回过神来暗叹一句。随即又对那女子点头微笑。转身继续赶路。
那面相丑陋,体态完美的女子则也是被强烈的心跳所吸引而望向元越泽的,她的感觉也同样的诧异:远处那男子身形轩梧,气质独特,只是那张丑陋的面孔却使人有一种无比的不协调之感,任人如何想像,也想像不到有着如此身材,气质的男子居然会面相那般的难看。但那男子眼神却异常独特,深黑的眸子,微蓝的瞳孔之中,透射着无边的亲切之感。深深望进去,那内里仿佛如黑夜星空一般的壮阔,其间更是仿佛包容满天星辰一般使人迷醉其中。又见那男子与自己对视后微微一愣便点头示意,转身离去。而自己竟然不知怎的竟然也机械的点了点头。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心跳过了?”
女子暗忖:“好像七岁以后就没有过了吧。那男子眼神奇特,尤其是内里如无边无际的星海一般,好似自己曾孤单地对着星空怀念娘亲时一样。”
随即又有些纳闷:“难道是那男子引得自己心跳?他又为何与自己同时对望呢?那男子除了面孔之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而他身边的几个女子也是同样的怪异,难道他们也与我现在一样……”
女子见那男子一行人身影已经远去。便也失笑着摇摇头,消失在人海之中。
“夫君刚刚为何停顿了一下?身后可是生了什么奇异之事?”
几女本来都是易容后走在元越泽身边,注意力也并未放在元越泽身上,而是在四处打量着热闹的街道和各种新奇事物。只有卫贞贞心思最为细腻,又似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与元越泽的联系之感,便也注意到元越泽刚刚稍微一顿身形,往后扫了一眼的事。
“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突然心就猛跳了两下,然后向后望去,见到一个如你们现在这样的女子,面相丑陋,身材完美。很是怪异。”
元越泽答道。
“说不定也是易容的呗!不会是夫君走在路上都能遇到有缘人吧,大家快把夫君看好了,不然该有无数女子要扑上来了!”
单琬晶叫道。
众人被她一逗,都哈哈大笑。
“天色已晚,先找个地方住下不迟,我们也感受一下巴蜀的民风。”
单美仙提议道。
几人皆应。
“溢香阁”是成都商业区域中较为有名的酒楼。元越泽几人进去订得两间上房,在掌柜的好奇眼神之中叫些吃喝便也到屋内享用。怎耐几女早已习惯了元越泽的手艺,对这种酒楼饭菜只是吃不下去。元越泽无奈,只好与掌柜的打过招呼,借得“溢香阁”厨房,亲自下厨。
“贞贞手艺已达我的八分火候,估计个把月后就可出山了。”
元越泽边做菜边暗忖道。
早先已经说过,这小子根本不是爱好做饭做菜。现在可倒好。自己家的女人们嘴是越来越挑,无奈之下只好次次自己下厨。一来美其名曰爱护妻子,二来不亏待自己舌头才是最主要的。不久后卫贞贞艺成出山,元越泽也能继续懒散懒散了。
酒店老板一见这丑客官与五位相貌同样不堪入目的女子只订两个客房,顿觉怪异。此时又见这丑客官借来酒楼厨房,也不知在里忙些什么,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靠厨房较近坐位上更有人在命令掌柜来几盘刚刚大厨的手艺。闻着都流口水。
酒楼里正是晚间用膳高峰期,几个人一闹,顿时酒楼里传播开来。大家都吵闹着要见识见识刚才大厨的手艺。酒楼掌柜的这下为难了:人又不是自己雇的,怎能拿来给自己赚钱呢?只好点头哈腰地向外间的客人们解释。众人听得如此,都以为是个过路的厨子,倒也不为难于掌柜的,继续归位吃吃喝喝。
掌柜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忖终于解脱了,赶紧忙活其他事吧。
此是却见一个劲装大汉走了过来。
“掌柜的,我们家公子要尝尝你们刚才那位厨子的手艺,你去通知一下,赶快准备一桌上等饭菜送来!”
那大汉开口对掌柜的道,一边指着坐在不远处靠窗雅座上的一个男子。
那座上男子身边站着几位同样看起来威猛的配刀壮汉,身桌华丽的锦袍,腰配长刀,皮肤黝黑,体格健壮,脸上神情甚是倨傲,目空一切,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我的娘哩!”
掌柜的暗叫一声:“不好!怕什么来什么,眼前这主儿似乎有来头,咱这小老百姓哪得罪得起!”
心里如是想,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掌柜的一脸堆笑:“这位大爷,刚刚作菜的并不是小的店里的佣人,而是几位客人,想来是吃不惯小店里的饭菜,便与小人商量着借厨房一用。”
“哦?乡下人居然还有这等手艺?掌柜的你且带我去他们客房,本公子请他们回我府内做专职厨师。”
座上那男子听手下人回报后,便踱步到柜台前对掌柜的道。
掌柜的哪敢说个不字,乖乖的带着几人向元越泽几人客房方向走去。暗忖:“那几位丑客官莫要恨我,小的可得罪不起这些有势力的人!”
且说元越泽几人在房中,已经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便在几女要求下撤去易容的假面孔。女儿家谁不爱美。在外人面前易容倒也罢了,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还弄得那么丑又是何由来呢!
几女嚼着美食,饮着红酒,时不时地给元越泽一个媚眼,莺莺燕燕,端是快活无比。
此时门外声响起敲门声:“客官,小人有事禀报,外面有几位客官说有事与几位相商。”
“不必了,掌柜的,我等没时间,也没兴趣,请那几位回去吧。”
元越泽门都懒得开,直接边吃边对门外道。
“哼!”
门外响起一声冷哼。
“这位爷,想来这房间内的客官有些难处,您看……”
掌柜的一见门外身边之人火气以上,怕事情闹大,马上开口道。
“好大的架子,我家公子岂是他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那公子身边一壮汉不屑地道。
“掌柜的你可以先下去了,本公子便要进去见见他们是何方神圣。”
那公子开口道。
“是,是,小人告退。”
那掌柜的唯唯诺诺地退下。心里暗叫:亲娘哎,可不要拆了老子的店铺才好!
“砰”元越泽与几女的房门被踢开。就见门外走进六,七个身着武士服的大汉。
元越泽则立刻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