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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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说哪抗庀蛩钦獗呱ㄉ涔矗嵌阅信煽纫簧鹕恚乒齇K厅里沙发的丛林,向幕帘背后走去。
“谈好价钱之后,就进去,里面有床。”她伏在梓茕耳边小声说。
梓茕把双手紧抱胸前,深深舒了口气,以平息剧烈搏动的心。……幕帘,幕帘,人类的聪明就在于做这种事的时候,还知道拉上一道幕帘么?他突然觉得,离开动物界,我们并没有走多远。
“够大胆的,安全吗?”
“绝对安全。我们老板的大哥,公安局副局长,专管治安的。”
“内部有人?”
“没人,谁办得下去?”
“像他们,那样一次多少钱。”
“随便,看你给得大不大方。”
说完,她不经意地又把手放在梓茕的腿上,想往他裤兜里掏什么,……他轻轻分开姑娘的手。
“对不起,姑娘。我今天来,不是做那事的。”
她呆着一张清秀的脸,望着梓茕不知所措。望着姑娘惋惜不解的神态,梓茕反倒不安起来。
“我,第一次进这种地方,第一次和你……们这种人交谈,谢谢你,你告诉了我一些我从不知道的东西。……人交往是需要缘分的,哪怕在一起只说几句没有意思的话,也是缘分。你想,世界上那么多人,认识了,就已经有缘了。对不起,我今天不会给你钱,不是我没有……这是两回事。如果,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当然不是这种地方,这种场合,只要你需要,无论多少,我都会给你的。”
沉默。
她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那,我唱首歌吧,给你。”
“谢谢。”
姑娘拿起话筒,唱了一首十分抒情的歌曲。月亮,天空,涛声,客船,思念的人儿,来到身旁之类。歌本来不错,但流行到这样的地方,掺合和着这样的交易,梓茕觉得艺术家们为这首歌投入的感情,太不值了。她的嗓音,稚嫩中透出浑厚,清亮中夹杂沙哑,听得人生出几分苍凉。真该给她点钱,为的啥呀?梓茕想,她说她已满十九。十九岁姑娘的嗓音,不应该听出这种味道。做什么不好呢?许多年后,他都还为自己未能为她这阵苍凉的歌声付费而深感内疚。
……隐约知道了梓茕的身份之后,姑娘的身子有意和他让出了一点距离。她俯在梓茕耳边小声说,她的家乡在蜿蜒曲折的大江边。那里有一座美丽的古城。那座古老的城市,飘逸着醇厚的酒香。她家住在小镇旁边。父母是农民。她是家中老二。哥哥是篾匠。弟弟上高中。她家门前,是一望无尽的竹海。竹林中有湿漉漉的鸟叫,终年不绝……
“很希望,能在我家门前那片竹林中见到你。”
姑娘说。
“我家背后的竹林下面,有一条清澈的小溪。”
她说。
……
一个这么热爱自然热爱生命的人,究竟什么原因要去承受那么沉甸甸的生命重荷?梓茕很想在那片生命的竹海里再次见到她,和她一起,真正趟过那一条碧绿的溪流。但,真到那时候,又能怎么样呢?况且,谁知道她多少次怎样把生命之门向陌生的人们敞开?她所说的哪一句才是真话?不过,她所描绘这些景物,时时都还在他心里痛。他清楚记得,姑娘说那些话时,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灵动的光影。对这么一个有哥哥当篾匠,有弟弟读高中的姑娘,谁忍心去玩弄她?
该不是我又一个表妹吧?
也许,她就是小岑。梓茕极力回忆着。在哪里见过她?
白俄罗斯小女孩
那座遥远城市。苍茫的远郊。一个女孩,一个前额亮晶晶的有白俄罗斯血统的小女孩,背着比她更长的运动员旅行包,到白雪覆盖下的那栋灰色小楼,某著名大学校外体育训练馆练习自由体操。
……这是和冷月分手,来到北京后的某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临近黄昏,梓茕坐在宾馆暖融融的房间里修改书稿。透过结满晶莹冰花的窗棂,望着小女孩那娇小而清秀的身影在雪花中款款而行,走向铺满积雪的马路尽头,融入黄昏的飞雪中。不用说,梓茕住的宾馆紧邻运动员的训练营地,而运动和训练,总是她们以血汗为代价来舒展生命与美的地方。
训练馆背后,稀疏的白杨树载着厚雪,像低矮沉思的老人。老人们的身影点缀在偌大的溜冰场。四周有银铃般的叫声笑声不知从哪个角落溅起。滑雪的姑娘像一只只轻盈的小天鹅,梦幻般地在雪地荒原的大幕中游走。她们背后那些浅淡的山丘,环抱了一座座乱坟岗,被大雪覆盖着的皇帝嫔妃们的乱坟岗。如花似玉的嫔妃们,盖着厚厚的雪被在那里安静地睡了。经历了千百次的明争暗斗、朝云暮雨、丝竹管弦、寻欢作乐之后,安静地睡着了。资料记载,她们中的某一个人,宠幸前,被太监用大木桶像洗一只可爱的牲口,沐浴喷香,绸布裹了,吆喝着抬进皇宫内寝宫。光着身子从龙床后面爬进被窝里去享受不知属于谁的一夜之欢。真龙天子不能让一个光身子的尤物从头上滑溜过去。龙的脑袋上不能有流水般的乳房晃动。天子的面颊更不能被骑在尤物们燥热的胯中。正如馋猫吞吃了大量的鱼,又不能沾点腥。这样江山社稷就长了?可笑而可爱的龙啊!梓茕临窗握笔,浮想联翩。不说他们了吧。那是他们的职责和生命。活着什么都有,包括钻进被窝和溜冰滑雪,练习自由体操,训练身子的美。死了则什么都不是。我只想把那些属于美的生命意象珍藏在心底,定格在笔端。晚上,无数乱坟岗上沉睡着的生命把梓茕咬醒。他抱着头,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前方,两眼空洞:
“哦!人,我们思考最多接触最多忽略最多的,往往是人。当然,也包括我们自己。虽然,我这想法并不新……”
……
但梓茕的表哥,或者堂兄,大江边,码头上,紫竹丛中,临江茶楼老总,创世纪人体兼
婚纱摄影艺术总监刘逸夫,并不这么看:
“大江日月流,人在画中走。谁忽略谁了?人嘛,总摆不正位置。你去关注他,你想拯救谁?都一样是人,谁是谁的救世主?再说,”逸夫斜着眉头,用他那尖尖的手指蘸了盖碗茶水,在不锈钢玻璃茶桌上画了一弯眉月,就像他翘在光亮额发后脑勺的小辫子,“从古至今妄图拯救人类肉体和精神的哲人狂人们还少么?他们的努力,哲学也好,艺术也好,社会意识也好,终究和生命本身一样,是一场游戏。梦一样虚幻的游戏。可偏偏就有那么多人,生活在那场梦的迷幻之中沉醉不醒。”
梓茕痛苦地低下头。
望着逸夫后脑勺上翘着的小小的辫子,梓茕想,逸夫是怎样变得如此这般颓废?哦,现在该好好说说这位像影子一样跟随在我写作思维中同行的表哥,或者堂兄刘逸夫了。他四十出头,没有正正经经的职业,没有正正经经地谈过一回恋爱,没有读过正正经经的书,没有出过一部正正经经的作品。他生活得很萧条落寞,正如他的外貌。
“是想女人,和类似于女人的艺术与哲学,给累的。”
梓茕想。
逸夫这一次把那部没有写完的小说手稿交给梓茕整理修改。逸夫说没趣。什么文学,什么哲学,把心血和生命押上去,没趣。不如搞点实在的,开开茶楼,搞搞摄影,心里揣着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带,出去走走,想上哪儿上哪儿……
逸夫有血有肉地生活在我们的世纪。小个子,小辫子,一身紫衣,干瘦而灵活。手拎黑色保险箱,幽灵般匆匆穿过熙来攘往的闹市,或者仙鹤一样立在人头攒动的车站码头,或者野云一样漂游在深山古刹,举手投足神态韵味无不溢出一种古典的美。不,像游侠,大侠,野侠。只有当他在江边茶楼,内室,修饰精巧的吊脚竹楼的窗口,支起照相机的三脚架,翘着小辫子,对着大江对岸上游隐隐约约漂浮在两山交接回水沱之上的鹭鸶岛,调整焦距的时候,人们才发现,眼前的生活和世界似乎凝固在一种古老的风情中,一动不动了。
灿烂桃花嫣嫣似霞的鹭鸶岛!游入逸夫长长镜筒里的,是不是那一位位朦胧绰约的香草美人?
……
白俄罗斯小女孩训练得很苦,她常常抹着眼泪上训练场。没有哪一天不是汗湿衣衫。她在一次训练中摔折了腿。在
医院躺了半个月。教练是一位慈祥的青年人,教练给她熬鸡汤,给她揉摸腰腿,像揉摸自己的腰腿一样。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很远,但为了美,为了展示生命的美,他们似乎把生命都融入了对方。为参加一次国际性大赛,她带伤上场。结果以失败告终,没能进入前八名,女孩哭得很伤心。
“激情,激情。”
教练压低声音冲她吼道。
“不能机械地把一连串动作完成就得了。每一个动作,动作之间的衔接,转换,必须充满激情。你是在用形体抒发感情,抒发感情,感情抒发得越真挚,热烈,你的身体各部位就展示得越灵动越美,懂吗?”
白俄罗斯小女孩眼里汪着泪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艳遇堂兄(1)
长脸男人
送走女友,回到房间,梓茕的心,在这没有尽头的雪天里,显得十分暗淡。昨晚突然搬进来的长脸男人还死猪似地瘫在床上。梓茕和“女友”交谈的时候,为了不影响他们艰难的交流,长脸男人蒙头假寐。
“请原谅。”男人说,“我不可能把房间腾给你们使用了。今天我包的出租车跟踪了四五个地方,跟了上千里,跑得我实在太累了。”
“女友”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望望梓茕,脸一点儿也没有泛红地说:“我们不需要。我只告诉他一件事情,几分钟就走。”
……
坐回写字台。梓茕心里还忿忿不平,妈的,出国?登
泰山?世界那么大,爱上哪儿上哪儿,不想她了吧。改我的书稿要紧……
梓茕平静下来,对着桌上的书稿,燃起了一支烟。
“呃,朋友。”长脸男人甩开被子坐起来,来了兴趣似的冲着梓茕挤眯着小眼睛神秘兮兮地问,“你和你女友,还有床上那种……关系吗?”
“没有,不,”梓茕说,“很久,不不,你就不要寻开心了。我们从来就没有……那种关系。”
“那算什么女友啊。”
男人兴味索然地躺回原位,拿起床上的《女友》,胡乱地翻起来。
“那你和你的……?”
梓茕不知道,对长脸男人的那个时装模特儿韩菁菁,还能不能称做女友。
“当然,我们每天都有。”男人甩开书,抢过话头,两眼迷糊糊地望着梓茕,又望望窗外,说,“我们白天晚上……都有……在那座遥远的海边城市,我们共同垒筑的爱的小屋里,每次……很长很长的时间。少了一天都不行。我和菁菁都不行,尽管我们天天在一起,还是想得慌。那时,她刚来海南,还没有进大中华时装模特表演队。还在我开的歌舞厅做会计,就是收钱的……我们的感情,那时才叫深啊。我们那时才叫爱啊。朋友,男女之间,没有床上那种关系,怎么出得了感情?”
“真的吗?……那你的菁菁,为什么还要离你而去?”梓茕问。
男人一怔,细长白脸上一对小眼睛瞪得像牯牛眼溜圆,冲梓茕叫道:“我这不是来找她了吗?是不是你也不想要命了?”他扔下书,“噌”地翻身下床,叫道:“拼了命我也要把她找回来!”他边叫,边冲进
卫生间,很响地打开抽水马桶放水,哗哗地冲……
对长脸男人的这些举动,梓茕并不害怕。男人已不止一次这么威胁他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男人总缠缠绵绵地给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