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尘心-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呜……”银因不可置信而发出哀呜,它的表情哀凄……它真的和人一样,是有表情的……它心伤,旋身离开洞穴,置身狂风暴雨中。
“银……”楼尘心望着双手,“我做了什么……我……”银的本意是要保护她呀,她竟和它反目成仇。
“哎……”向沙王抱着伤口,刻意发声引回楼尘心的注意力。
“王,你还好吧!”楼尘心跪在他身旁,“伤口很疼吗?”
她想探视他的伤,他回避。“也没什么,其实它没有尽全力咬我。”两手一放,没事人一样。
“你这什么意思?”楼尘心有点懂了,“你骗我,让我以为银对你……你害我赶走银,而且是……”而且是那么无情的方式。
她转身想出洞穴找银。
“啊……”向沙王赶紧往后一倒,让她走不开。
他抱胸,神色痛苦地翻滚,“小尘……别靠近我……我太恶劣了……我该死……你走吧,留我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啊……”
“王?”多次受骗的经验使楼尘心没那么快上当。
“快走……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是欲蛊……”楼尘心判断道:“欲蛊发作了……”
“嗯……”他泛血丝的眼直盯楼尘心,朝她伸出手,“我……该死的想……要……不,不可以……”他想收回手,却无能为力,“不可以,啊,痛……”
“王……”她握住他的手。
“别……”口头上要她别牺牲,肢体却直率地将她翻压在他身下。
“没关系……我早就……”楼尘心不疑有他,表明心意,“自愿当你欲蛊的解药。”
向沙王将诡计得逞的笑容掩饰得极好。“你……心甘情愿?”欲蛊发作是没错,但不至于让他痛不欲生,因为他根本不排斥这样强烈的欲望。
她垂睫,没有多想,轻轻点头,“嗯……”
他扶起她的头,将她那袭长发披散在她脑后,“我不会亏待你。”解开她的衣衫时,她全身僵硬,可见她仍是放不开。他放开她,做作道:“不,还是不可以……啊,啊—;—;”又抱头喊痛,做势撞墙。
“王,我不要看你这么痛苦。”楼尘心抱住他,“教我!”她自动扯开衣襟,袒露出肩膀,“教我怎么做……”
向沙王用指腹滑过她嫩嫩的前胸,“就是这样……”他贪婪地俯吻她肩膀,极富技巧地引领她进入男女情爱的禁地。
楼尘心醒过来时,风雨已停,洞穴外是明朗的月夜。
洞穴内的火堆微弱地飘着少许蓝焰,柴木化为灰烬,仅火堆核心留有残红。
“王……”她伸手摸摸身旁,只有冰冷石块。夏夜里,她觉得冷,披起衣衫,又唤,“王?”
人呢?
她揉揉双眼,藉由火堆余光得知洞内只有她一个人。
穿上衣裳,她走出洞穴,圈着嘴喊:“王!”寂静黑夜,不用使太大的劲,声音便传得极远,还有回音。
周遭寻了一会,她回到洞穴。
地上还有王的外衣。他只穿一件底裤离开?
拿起王的外衣,掉出一帕巾,帕巾摊开,是她给向沙王的信物。
怎么回事?亲密过后,他丢下她不管了?甚至连信物也遗弃……
不可能……不可能,她握着脖子上的紫宝玉,坚决相信—;—;他不会丢下她的,他不会。
楼寅敖发觉楼尘心再次彻夜呆坐向沙王的房里,他无奈地摇摇头,走了进去。
“小尘,不要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楼尘心端坐四方桌前,背脊直挺,像根紧绷的弦。大半个月没照过太阳的她,麦色肌肤褪得半白不黑,气色极差。
见她不语,站在她身旁的楼寅敖沉重地说:“你要爷劝你几次?”他捻鬓,“他不会回来,不是因为他遗弃你,而是因为他压根不记得你、不记得在这的日子。”
他的额头皱出老迈横纹,“当初我料得没错—;—;他的失忆,不只是头部的伤所造成,事情才没有那么单纯。蛇毒牵制住欲蛊,欲蛊则锁住他的记忆。由于蛇毒的蠢动,让他的身体渐渐起变化,不料,怪老在这时出现,解除蛇毒,加剧欲蛊的复活。”
他摇头,在房内踱了两步。若知有今日,当初他绝不会留下向沙王。他接着说:“愈接近欲蛊解除的时日,也就是愈接近他恢复记忆的时候。所以小尘,爷才一再叮嘱你,若不希望他离开,便别自愿成为他欲蛊的解方。”
“为什么……”楼尘心发声,声音干哑脆弱。“为什么他恢复了记忆,会忘了失去记忆的那段期间,他和我在一起的事?”
“这也在我的预想之中。”楼寅敖在她身旁坐下,“可以说,这段期间,本就不应存在于他生命,也就是,他这一生根本没注定与你相遇。”
“乱讲!”她隔着衣襟紧握楼寅敖,“我一见到他,便认为他会成为我世界里的王。我活着,是等待遇见他。”
“傻女孩。”楼寅敖抚揉她的发顶,“我想他的记忆,应是回到森林里的那一夜—;—;他欲蛊发作、虚软地倒在树干旁。”
“然后有毒蛇要咬他,他就遇见我了呀!”她望楼寅敖,眼神憔悴。
楼寅敖看着她,“没有然后了。”
“怎么可能没有!”她轻嚷,“相隔一个多月,他如何解释这一个多月的空白?”
“唉……”楼寅敖叹气。“小尘,别等了。”他提议:“爷带你进城去玩,你不常说城里有很多花样要爷看看?”
“我不要。如果和爷进城的时候,王回来了,找不到我他会很失望的。”
楼寅敖等了一下,明白她不会改变苦等向沙王的决定了,他起身离开,忍不住又发出一声长叹:“唉!!”
楼寅敖走后不久,银来到房前。它的气势不若以往强壮、刚猛,那天在山洞,它受了伤—;—;内伤,及心伤。
楼尘心转眼与它对望,却久久不语。
银对她留有余怨,待她哄它、跟它道声歉。然而楼尘心全心全意挂记着向沙王,没能体会银在想些什么。
没有一方愿意先低头。银,失望地垂首缓步退开。
又过了四天。
这夜,楼尘心等楼寅敖入睡后,拿出收拾好的包袱。
步出门槛,她回头看了一眼她生活了十数年的房舍。对不起,爷……她不能再枯等了,再这样下去,她的一生将全耗在等待上头,她要去找王。
可以的,王虽然忘了她,但他给她紫宝玉,他说过,把紫宝玉亮给他看,他就会记起她的。
爷,对不起……没能回报爷的养言之恩,便追随心上人而去……爷,真的很对不起
楼尘心眨去眼底闪烁的泪光,加快步伐离开。
楼寅敖站在窗前,目送孙女离去。
女大不中留,是用在这种时候吗?而她这一走,是平安、是危险?是悲、是喜?难以预料呀!
孙女的身影逐渐没入月夜中,楼寅敖发现,银,悄悄踏过楼尘心的足迹,暗地跟着她。
楼尘心来到荒漠边缘,越过荒漠,就是向沙国。
她找不到商队结伴穿越漠地,也没有足够的钱雇买骆驼,她只能独自徒步进入这片一望无际、难辨方向的黄沙中。
昨夜她强迫自己熟睡、养足精神,准备好足够的粮食与水,她有自信可以保持一定速度,两天一夜不眠不休地往向沙国迈进。
后方有马匹长鸣,楼尘心回过头,但见远处尘土飞扬,成团、成烟的沙尘往她这方移动,想是一队商旅。但是,他们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不像携有货品。
一阵巨风袭得荒漠黄沙漫天飞舞,楼尘心将遮面的布巾拉高,转过身,没将逼近的人马放在心上。
咻地,尘土狠狠罩住她,她呛咳得流出泪,听出数匹马绕着她转,抬起眼,马背上坐着蝙蝠般的黑衣蒙面入。
他们皆抽出剑,直指楼尘心。
楼尘心试图闯出四马环绕的结界。“嘶—;—;”地,她眼前的马匹前腿高抬人立,挡住她的去路。她急忙往旁一闪,才未被马匹踩扁。
“是她?”
“是她吗?”马上人互问。
他们说的是蛮语,楼尘心抽出短镖,若对方出招,她亦准备好随时反击。
“拆她布巾!”
其中一人伸长剑欲勾去她蒙面布巾,她朝他射出镖,对方后仰闪过,差点落马。她即时避开另一人的攻势,布巾自己掉落……
她一露出面容,便有人兴奋高喊:“没错,就是她,我亲眼见过她和向沙王在一起。还有一条狗。”他指着后方,“看,就是那只……”
“银……”一团尘土冲向他们,那是银?
“别伤她!”算是头头的人嚷道:“贺可王要的是活人。”
“她制得住向沙王?现在的向沙王根本不是人。”
想不到搂尘心身手灵活,头头动了气,“别管那么多,快抓。”
“狗呢?”
“让它死,省得麻烦。”
“不—;—;”他们要杀银?楼尘心再抽出短镖,她不想伤害他们的马匹才鲜少出狠招。但若他们对银不利……“银,别来这,别呀!”她自身难保,恐怕银前来救她的下场会是
她机灵地诱引两匹马互撞—;—;
“啊—;—;”差点对撞上的两人及时勒住马绳,但人马都饱受惊吓,“妈的,下马!”
四人翻身下马,受惊马匹飞奔逃离战场。
楼尘心射出短镖。
“呃……”中镖之人弃剑,抱住在手臂,惊见血水汩汩流出,吓得尿裤子哭嚷:“我流血了,我流血了,救命呀—;—;”
“臭婊子!”一人臭骂,愤怒朝她挥剑。
“啊……”楼尘心晓得避不过这剑,直觉横起手臂护住脸。
“汪—;—;”银可以咬那人的手臂,但他的剑锋必伤得到楼尘心,它只得选择代小主人承受这一剑……
“唉咿—;—;”长剑硬生生刺入银腹部,银发出凄厉哀喊。
“银—;—;”楼尘心哭叫银的名。它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死贱狗!”那人暴戾地又举起剑,打算让银一命呜呼。
“不—;—;”楼尘心弯身抱住银,换她以身体保护它。
头头用剑击开手下的剑。“蠢货,你差点杀了她。”
“银!”顾不得打斗,尘心抱扶起银的头,“银,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银艰难地翻开眼睑,目光涣散,看不清它的小主人。
“呜……呜……”它要保护她,它要保护她,但只怕……只怕它力不从心了……
“趁现在!”旁人见机不可失,手臂一挥,打昏楼尘心。
“……银……我……对……”楼尘心眼前一黑,往后倒。
“吼……”银拚着最后一丝力气咬住想扛起楼尘心的家伙。
“啊……”那人举起剑,“贱狗,给你死—;—;”
第四章
塞外,人民主以狩猎、畜牧维生,包含大大小小十数个风俗信仰相异的民族,千年来合合分分;百年前,在向沙族族王的努力下,再度结合为一个实质的国家。
百年后,王位传至现今的向沙王—;—;向沙耶岳手上。早先,温和善良的向沙耶岳经常被朝中主战者找麻烦,希望让他在公众场合下不了台,而他则凭借王者的风范和气度,未将臣下的不敬与挑衅放在心上。
两个多月前,南下大扬国的向沙耶岳失踪的消息传回宫中,觊觎王位的大臣、族王,纷纷露出狰狞面目。
任谁也想不到,向沙耶岳失踪了一个多月后,毫发无伤地回到沙国重掌王位!
尽管如此,天生好战、性嗜掠夺的塞外族民,仍有人不放弃推翻现今政权!而皇亲国戚中,犹以贺可一族,居心不良最为明显。
如今贺可王,及其母亲在私人殿中相谈。
“你把人放在我这儿做什么?”贺可王母不悦地问。
“咦?”贺可王,全名贺可烈绪,搔搔布帽下的痒处。“王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