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女友是女兵-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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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列位看官,这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我决定泡病号。
“新兵信多,老兵病多”,那一年我病多。腰肌劳损。卫生队队长老齐给我开这个病的时候捎带着骂了我十几个“你这狗松呀”。但最后还是给我开了。老兵要泡病号一般都开这个病。这种病病在腰肌纤维之内,是不外露的,正是这个特点,它在老兵们中间的发病率极高。
我那年当兵当到第五年上,提干无望,转志愿兵失败,心情极为沮丧。按理说这两项我都有机会。我的河北老乡宣传股长张大黑亲自拍着胸脯给我许诺:“只要你再加把劲,把团里‘斤半加四两’的宣传报道搞好,提干不好说,转志愿兵绝对由我包圆。”我就是由张大黑调到团政治处宣传股报道组的。张大黑当时是宣传股长,河北曲阳县人。我那年新兵训练结束,张大黑到我们连搞考核,听说我新兵时在军区《战旗报》上发表过稿子,当即拍板把我调团机关。部队团一级其实是不编制报道组的,但每个团基本又都自己设了报道组,把团里能写稿子的战士集中到一起,给军区以上的报刊写稿,报道团里的大好形式。我的连队在山沟里,团部则在城市里,调入团部就等于调到了城里,一时从山沟里的平板房住进了三层楼的办公室,有真有从地下到了天上的感觉。我怀着对老乡兼股长张大黑的感激之情奋发图强,第一个月就在《战旗报》上了两个豆腐块。然后第二年第三年我都保证我们团的代号以及团长、政委的名字定期在《战旗报》上挂个号。团长、政委、政治处主任都开始对我刮目相看。第一年我就入了党、立了三等功。事业可谓蒸蒸蒸日上。师宣传科为此都要调我到师里搞报道。但张大黑经过交涉没让我去,他们舍不得我。我还在师宣传科搞的业余报道培训班当了几回老师。但就在这一帆风顺之时,麻烦来了。我的“斤半加四两”的报道还没搞,一篇关于公厕的稿子惹了麻烦。为迎接军区卫生大检查,团里在上级领导可能会方便的地方花几万块修了个豪华厕所,有几个老也提不起来的参谋干事夸张地说这厕所哪是厕所,纯粹就是歌厅包间。我就把这情况用笔名写了篇稿子给《战旗报》,为此还引发了为了应付检查有没有必要修豪华厕所的大讨论。团长、政委根据稿子里提到的方位判断出稿子其实就是出自我们团,于是连夜召开党委会查找写稿人。本来一篇报道是很难通过笔法找到作者的,但怪我不慎,在写这篇东西时让同居一室的“驴子”看到了。“驴子”叫吕大伟,调报道组一年半除了在《战旗报》上上了一篇“26191部队将《战旗报》订到班排”、“26192部队把《战旗报》作为教材人手一份”再无什么成绩,但脾气却很大,只要一句话激到他,他就会象只驴一样大叫一气,所以我们以他姓的谐音送了他这个绰号。团里派人来调查时驴子故意失口驴一样叫了一声:“小赵你不是那天也写了一篇《这样的公厕太豪华》吗?”随着他驴一样的一声叫我的汗如雨注。第二天就让我下连了。张股长临我下连时脸黑得象猪肝,说,谁也救不了你,怪就怪你自己,想想,多好的形式呀。
我被下到三机连,三机连让我去喂猪,他们才不管你搞过什么报道立过什么三等功。也怪我倒霉,喂猪的那个家伙刚回家探亲,连长正愁缺人手。等喂猪的那个家伙探家回来了,挖电缆沟的任务又下来了。仗着在机关时认识卫生队队长老齐,就去老齐那里讨病假条,想去师医院住院。老齐现在见了我已经很陌生,脸黑黑地看着我,已不象当初我下卫生队来采访他们先进事迹时那样热脸相迎了。老齐骂了句:“你这狗松啊,让你不好好干,多好的机会呀,不珍惜。”骂完了还是给我开了个介绍信到师医院。
师医院炊事班班长“二把菜刀”是我老乡。“二把菜刀”同样是个绰号,他原名叫李有胜,也是曲阳县的,给他起绰号“二把菜刀”是因为他的脾气也很火爆。他原是我们团管理股灶上的,弄不弄就跟别人要拼命,拼命的样子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动不动他就轮起他切菜的两把菜刀,日久天长,“二把菜刀”由此成名。有“二把菜刀”在那里,我可谓衣食无忧,住最好的铺,吃最好的伙食,两个星期就净长了十公斤肉。但住院时间都到了,我们团施工任务还有一半没完成。出院就意味着我必须回团里参加挖电缆。形式十分严峻。我找到“二把菜刀”,“二把菜刀”给我出主意,转院。我十分感谢“二把菜刀”把老乡的事当自己的事办,临转到军区总医院前夜我们一醉方休。也是那天晚上“二把菜刀”借了酒力给军区总医院的炊事班班长打电话,说,你狗松把我这个老乡给照顾好,我们可是近老乡,不照顾好我两把菜刀上去给你耍。对面很清楚地说你放心吧,你那两把菜刀我怕。
总医院毕竟不同于师医院,住院部的楼很高,病人、医生、护士出出进进的,可没有师医院那么清静。“二把菜刀”的朋友其实是住院部的炊事班班长,一见我就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只说对不起对不起,说这段时间部队施工任务重,病人多,尽管有几百个床位还是占满了,最后经过做工作才在十三层给你安排了个铺。我已感激不尽了,跟着他到十三层我的病房时把谢谢说了不知多少遍。这间病房里已经有一个病人了,穿着裉了色的军装,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兵,我想该不也是个腰肌劳损的病人吧?“二把菜刀”的朋友为尽地主之义,将负责这个病区的护士叫来,让这护士好好照顾我。女护士长得不好看,听炊事班长介绍说姓杜,叫杜小娟。身材还算可以,就是脸上一脸粉剌。杜小娟在炊事班班长面前笑容满面的,还同炊事班长打情骂俏的,说,晚上的土鸡块给我准备一碗啊。可炊事班长一走她就脸色不大好看,看了我从师里带来的病历,连同同室已先住进来的那个老兵一起扫一眼,冷冷地说:“你们都一个病呀。”果然让我猜对了。
那个老兵看我介绍:九师的,谢怀意,说白了,也是为躲电缆施工。谢怀意诡秘地问我什么亲戚在军区,我说没有呀。谢怀意不信,说这个时候还能住进院来没有关系怎么可能?军区都明令禁止非重病号一律不许从基层师团往军区医院转。我回之以神秘莫测地一笑,唯有如此才能让对方搞不明白自己的底细,在今后共处一室的日子里不至于处于被动局面。因为从口气来看,谢怀意可能军区有人。
接下来,是我一生最难受的一夜,谢怀意有脚气,长了脚气的大脚丫子一直亮在被窝外面,一股股发着酸臭的味道弥漫开来,将我熏得基本窒息过去。我将头埋在被窝里悲哀地认为,这回搞不好就让谢怀意给我废了。
我终于在已基本适应了谢怀意脚气的情况下盼来了东方的曙光。
从十三楼下来,我狠命地呕了几大口,争取把谢怀意的脚气彻底呕净。就在我呕到最后一口时,有谁在后背捶了我一下,我恼火地回头,是护士杜小娟,怪得很,脱了白大褂她脸上的粉剌不那么明显了。杜小娟问我这么早下来干什么?杜小娟说我出操呀。我这才注意前面楼前广场上已排了了队女兵。我断定这都是一帮护士。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女兵,他们脱了白大褂,穿着合体的军装,线条也出来了。在基层连队多少年,别说女兵,连个穿花衣裳的一年也看不到几个。杜小娟也在队伍里,我敢保证她是这群护士里最难看的一个。她似乎知道我在这里观望,还将脸腆起来,看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里又象被谢怀意呕了一口脚气一般。杜小娟跑起来动作更为难看,掏着腿,象个有牙的老太太。我的目光很快就放弃了杜小娟,她要值得我一看再看,那是个长头发的都可以成大众情人了。但就在我挑剔的目光离开杜小娟的瞬间,她身后一个窈窕的身影撞进我的眼帘,一头随了步伐飘逸着的中长黑发,随着敏捷的身躯在队伍里甩动着。她的身材在队伍里并不出众,甚至还不及杜小娟,但身材匀称,倒让人感到她两条跑动的腿很修长似的。她有一张秀丽的脸庞,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挺直的鼻子透着可爱。尽管我见过许多漂亮的女孩子,从记忆里还找不出比她更好的。或许是我看傻了眼,也或许是呕谢怀意脚气呕得太过,哈拉拉子从嘴角垂了下来。我还没顾上抹拉一把,那个随了杜小娟跑动的她跑到我跟前时竟转过脸来看到我的脸上,我也正傻傻地看她,二目相对,一股强烈的电波基本把我击倒。我分明看到她在收回目光的刹那脸上露出顽皮的笑意。我一时有种此时在何地遇到了何事我怎么了不真实感。第二圈第三圈,每一圈她转过来都扫我一眼,到最后,她甚至已经转过去了,还回过头来。我周身热血沸腾,只等着她的第四圈第五圈。
但谁在我背后打了一拳,我差些背过气去,一回头,是谢怀意。谢怀意说,求你办一件事,据我侦察,今天早饭有煎鸡蛋,你朋友在那儿,给我多打俩儿。
第二章
拐过住院部大楼,靠东围墙边上一栋平房就是伙房,所有当兵的住院,都开了伙食关系来,所以和在基层部队一样按时到食堂就餐,所不同的是站队唱歌就免了。但住院部的医生、护士此程序并不能免,食堂前排了队,由住院部的一个男上尉打拍子唱《说打就打》。我想这个男上尉的脑子一定有问题,让这么多女兵唱《说打就打》,成何体统?第一次看女兵唱《说打就打》,透着新鲜。男上尉是个十足的小白脸,一付娘娘腔,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操了一口“伦敦音”(陇东音我们称之为伦敦音):“同志们,我们来只‘锅’子,《说‘踏’就‘踏’》,说‘踏’就‘踏’,说‘岗’(干)就‘岗’(干),预备——起——……”女兵们没笑,倒是旁边围着的病人哄笑起来。白脸上尉十会严肃地回过头来盯一眼围观的病人们,几乎随了上尉严肃目光扫来的同时,刚才在出操队伍里见到的她也将目光投了过来。这次我看得真切,不仅是她的美丽,还有她肩上的一杠一星,少尉。就在我准备来个眉目传情时,一个让我即刻完全扫兴的目光投过来,杜小娟将腆着的脸正对着我,我燥动的心立即停止。
“二把菜刀”的朋友叫宋得福,我一踏进食堂门他就在厨房门口给我打招呼。过来过来,有胜的近老乡就是我的近老乡,陆军医院的伙食就他妈这么回事,空军的就不一样了,我原来在空四军医院炊事班时,天天八菜六汤,在这儿就只好瞎凑合吧。我心想还瞎凑合呢,又是土鸡块,又是煎鸡蛋的,在连队,都是过年饭呀。我说,宋班长也别见外,有你这样照顾,喝口凉水心里也是热的。我已通过“二把菜刀”了解到,宋得福的舅舅在军区当参谋,为了转志愿兵才调到军区总医院的。“二把菜刀”和他是在军区宾馆举行的“炊事员集训班”上相识的,二个人脾气性格相投,一拍即和,成了莫逆之交。我猜想这家伙和“二把菜刀”脾气相投、莫逆之交,炊事技术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眼很尖,已看到那一盆煎鸡蛋,有一半煎得象死耗子。想当年“二把菜刀”从军区培训回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