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众之忆容颜-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允从面前而至,对着似乎又要出门的女儿道:“如裳,你又要去太子府吗?”一语落地,谢如裳脸上泛起微微红润,“是的爹爹。”虽然听说鸿萧不在府中,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她还是想去看看。
眼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谢允略有些严肃的开口:“太子已然成婚了,你还去他府中,岂不是招惹是非之事?”
“不过就是一场交易婚姻而已……”他娶吟婉郡主不就是为了拉拢旋靖王爷吗,又不见得有几分真心,谢如裳想着,只要时日长了,他大权在握之时,她便进宫求姑母赐婚,她堂堂宰相千金,还怕不能名正言顺的嫁给太子吗?
看了谢允一眼,谢如裳没有再说话,却是自顾自的走出了院子。
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远,谢允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僵硬,一言不发。心中不禁暗叹出声:如裳这是中了什么魔了,总是围着太子转,早些年在宫中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太子已经娶妻,她怎么还不死心……
“相爷,您怎么了”管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谢允的恍惚。
收回思绪,谢允转身走回书房,紧蹙的眉头丝毫没有放松,边走边自言自语般呢喃道:“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
“起来吧。”
端起面前茶盏,以瓷盖来来回回拨着浮在水面的浮叶,吟婉微眯着双眼,淡淡开口:“此番回京,你便不用再回岳都。萨蒙既已自尽,兵劝自是落在太子手中。予樟,从今日起,你便暗中随我左右。”
暗黑色的身影看起来有一丝恍惚,严肃的脸上没有表情的恭声说道:“属下听令。”
轻抿一口茶,似乎想起来什么,微侧过脸,“平儿,咱们去太子院中逛逛吧!成婚这么久,惟独没去过那里。”放下茶盏,起身走出,平儿紧随身后。
鸿萧此举果然厉害,先命人偷了虎符,然后治萨蒙个渎职之罪。萨蒙心里自是非常清楚虎符必然在鸿萧手中,奈何众人之前却是有苦难言。鸿萧以赦免其家人之条件,换得萨蒙军中自刎。说是赦免,实为以其妻女之性命相挟,萨蒙若是不自尽,其妻女便会死于鸿萧手下。如此一番,萨蒙虽死,其妻女却皆封得名分地位,从此富贵荣华。
吟婉暗暗摇头,叹那将军竟是个儿女情长之人,居然受挟于妻女。想来鸿萧一早便抓住了他这弱点,所以才一举成功。
江山红颜,红颜江山,还真是令人难以抉择。
轻笑出声,吟婉有些无奈的想,她一介女流,竟也操起这份闲心,江山红颜,与她何干?到是她身边至亲之人,皆是些要江山,弃红颜之辈。重情重义?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枉死的下场……
“小姐,您笑什么呢?”平儿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她那忽然笑出了声的小姐。
微敛起笑意,吟婉似自言自语般叹道:“我只是在想,乱世纷争,男子便去谋取千秋霸业,女子便去争那万千之宠。千百年来,宫廷之中的争斗最为可怕。其实仔细想想,即便是得以帝王之名,一统天下,亦或是争到那至高后位,得蒙圣宠。又有哪个王朝能长盛不衰,哪个女子能恃宠一生。王朝兴盛时期方有人造反做乱,女子即便是当宠之际,也不过只是个随手可弃的玩物……”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似乎有一丝失落一闪而过,声音更轻,“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那些文人墨客,他们淡泊名利,一夫一妻,归隐山林。虽是粗茶淡饭,却无乱世之纷争,名利之烦恼……”
平儿不自觉的蹙起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起糊话了?”说着便伸手探向吟婉的额头,一巴掌将平儿伸出的手臂拍了下去,刚要开口,却瞄见一个全身绿裳的女子走向鸿萧的书房。
“那是谁?怎么没见过?”平儿顺着吟婉的目光望去,一下子闭嘴不语。吟婉侧首斜视她,她摆了一副苦瓜脸开口道:“她是宰相之女谢如裳。”
抬手敲她头,“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她来这干什么?”
观察着她的脸色,平儿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听府上的丫鬟们说,这谢如裳是谢贵妃的亲侄女,从小便很是娇纵霸道,小姐没嫁给太子之前,她便总是来找太子。府上的丫鬟奴才什么的,见他和太子青梅竹马的,也不敢惹她。奴婢怕小姐知道了不高兴,一直也没敢告诉小姐。”见吟婉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平儿稍稍放松了些,眼神一转,伸手指向书房前方,“哦,对了,书房前那个荷花池,听说就是因为她喜换荷花才建的呢。”
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吟婉缓缓的走到鸿萧书房前。平儿见她一言不发,颤颤的站在她身后,心里却在纠结自己究竟该不该告诉小姐这些事情,可是如果不告诉,岂不是成了隐瞒……
立于荷花池边,看着这即将盛开的粉红花朵,吟婉突然想起旋靖王府的后园之中,还有她年幼时父王送给她的小小池塘。心中顿时百感交集,险些湿了眼眶。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平整了情绪,扬首道:“来人,把这荷花池给本宫填了。”
听到声音,前院跑出几个侍从,抬眼见是太子妃便立刻一同低头行礼。其中一个看似年岁稍长一些的侍从颤颤的抬头小声问:“主子是说,将这荷花池给填了吗?这池塘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小到几不可闻。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吟婉面上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断然开口:“需要本宫给你重复一遍吗?马上动手,一个时辰之后,让它在本宫眼前彻底消失。”见她如此态度,侍从再没敢发出一言,忙吩咐众人开始运土填池。
“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谢如裳推开书房的门大叫着走出来。正在忙着填土的侍从闻声看向她,又转而看向吟婉,见吟婉一言不发的冷着脸,又全都低下头继续填土,没有理会谢如裳。这府里究竟谁是主子,他们还是能够分清的。
谢如裳蓦地一转身,看到了站在她右侧的吟婉,胸口一窒,心中暗叹,想不到她竟真是这般出奇至彩,难怪朝中早有传言……随即又是非常轻蔑的瞟了一眼,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吟婉郡主啊。”平儿忍不住向前一步,厉声道:“大胆奴才,见到太子妃还不行礼。”
谢如裳笑的更加轻蔑,“呵,不过是一个用来拉拢权贵的政治物品,有名无实,还敢自称太子妃?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听她如此言语,平儿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刚要向前理论,却被吟婉用手挡住。
平静的看向她,吟婉绝美的面容上忽地绽放出如花笑颜,轻叹出声:“久闻谢宰相家教严明,如裳小姐淑德明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姐不愧是出身名门,谈吐如此不俗,举止也是这般不同凡响,但凡是人,都不及小姐半分。”
笑意更浓,无视谢如裳逐变的脸色,吟婉继续说道:“他日小姐若是给哪个王孙贵族为奴为妾,必定是此门百年修来的福气。同时吟婉更是敬佩相爷,想来小姐祖上必是功德万千,才能让相爷这辈,出了一个如小姐这般的不凡人物。”说完吟婉便抿着嘴角含着笑意看向谢如裳。既然说她是政治物品,她就要做出个物品的样子来才对……
谢如裳脸色青白,嘴唇微微颤动,心中升起滔天怒火,抬起有些发抖的手臂指向吟婉,“你,你羞辱我祖上,羞辱我父亲,你羞辱我身份只配做奴做妾,你还指桑骂槐……”
非常委屈的看过去,吟婉满脸蒙受了不白之冤的表情,“我可是真心的赞扬小姐,难道小姐不承认自己家教严明淑德明理?难道小姐不是谈吐不俗举止不同于常人?难道小姐认为自己给别人做奴做妾都不配?还是小姐祖上实不曾积德?如裳小姐万万不可这般贬低自己,更不可如此丢了相爷的门面啊!”
“你,你……”谢如裳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平儿强忍着笑,配合着吟婉,“小姐,看来相爷的千金身体不舒服啊,不如让奴婢送她出去吧,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您和殿下的大婚喜气可就容易沾了这倒霉的晦气了。”
恍然大悟般重重点头,“平儿说的果然有理!我居然没想到这些。那好吧,你这便送相爷千金出府吧!”谢如裳狠狠瞪了吟婉一眼,心中恨意翻滚,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她背影越走越远,吟婉嘴角上的笑意丝毫不减。轻轻抬起右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瞬间闪现,恭声道:“主人有何吩咐?”
微微的仰起头,和煦的阳光柔和的拂过她秀美的脸庞,轻阖上眼帘,似沉醉般静静的感受。暖风轻轻吹过,飘落的花瓣带着浓厚的香气,伴着这缕缕清香,吟婉云淡风轻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个人我不想再看见。杀了她。”
第010章 京中生事
“小姐”送走谢如裳,平儿急赶而回,看到吟婉悠闲的坐在凉亭之中,诧异的问道:“小姐一点都不生气吗?”
听到这话,吟婉缓缓转过视线,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生气?只怕她再也没有机会气我了!”
“为什么?”平儿不解的挠挠头,忽地心念一转,慌忙开口,“难道小姐是要……”后几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谢如裳已经活不过明日了?
不置可否,吟婉轻点了点头,见她如此,平儿却更加焦急,“殿下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和小姐翻脸?”
毕竟他二人认识在先,难免会熟识一些。
“不知道。”吟婉示意平儿拿过玉壶接酒,自己却轻声叹了句,“我这样做,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会不会为了一个女子与我翻脸。”
平儿愕然,还未接话,吟婉又续道:“派人监视宰相府,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
次日,谢宰相府。
天还没有完全亮透,络绎不绝的人便往府内涌来,其中有在京的贵族官员,名门中的夫人小姐,还有从宫中赶来的谢贵妃,无一例外地赶到宰相府中,为宰相独女谢如裳点一炷清香,送最后一程。
相府院中,时有掩面者痛哭出声,悲伤者垂首暗叹,更多的人却是眼中惊异之色尽显,相互询问着如裳小姐突然辞世的原因。
谢贵妃刚下马车便急急奔入院中,众人见到她忙低声行礼,道一声节哀。谢贵妃环视一周,正欲唤谢允,却见其冰冷非常的脸上肌肉微颤着,拼命压抑着什么,完全没有在意周围都有何人到来。
“大哥……”不自觉地,谢贵妃的眼泪夺眶而出,声调因哽咽而明显颤抖。
如裳……她从小带在身边的亲侄女,她大哥这辈子惟一的女儿,前些天还入宫对她说,裳儿喜欢太子殿下,以后还要做太子妃。才刚过这短短几日,这如花灿烂充满梦想的小小孩儿,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这样撒手人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妹妹……”谢允的满心痛楚,终于在看到自己的亲人时,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眼中痛色似含了这世间所有的悲伤,让人看了心中一片凄然。
谢允越想越迷惑,越想越不懂,他一生为官,自知不是朝中任何一党的对手,从不与人争斗,亦从未有过谋取权势之心。平生之愿,便是将独生女儿好生带大,日后能嫁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