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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无奈江湖-第47部分

小说: 无奈江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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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与阁下抗衡……”

神秘人眼中隐隐闪过几分落寞萧索之色,淡笑道:“有想必是有的,只恐在天涯海角,在深山仙林,要寻出来太难了,太难了……”

隐蔽在远处的白皑皑屏息静气凝神听这神秘人讲话,但觉其声音与王者风虽颇为不同,语气、语调却甚为相似。而其神态、举止,与王者风则确实太像,比亲生兄弟还像——王者风可还在人世么?若得他与这神秘人一战,当是人生一大幸事!这二人若斗起来,胜负实难预料……可王者风若已不幸丧身在了那场可怕的暴风雨中,天下间又真的还有谁能与这神秘人相抗么?若说还能勉强找出一人的话,恐怕就只有是白皑皑了……

听神秘人的话音应当是正宗汉人,而且还应该是常年生活在中原的大宋子民,可武林中、江湖上怎地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他自称天下无敌,难道已曾找过声名显赫的王者风交手?那么王者风已败在其手上了?可王者风亦不像败过的人,他眼中不也时常有难寻对手的落寞之色么?那么这神秘人又为何不寻王者风交手呢?难道他以为王者风亦不过是浪得虚名?此人拥有绝世武功,在江湖上却从没听闻过,难道是什么秘密的邪恶组织成员?又莫非他是易过容、改头换面过的成名人物?

想到此节,白皑皑便用心观察神秘人的面容,却丝毫看不出有易过容的痕迹——以白皑皑的目力,就算再高明的易容术他也能看出些破绽,看来这神秘人倒真是个实在货,一个神秘的实在货。

但听神秘人又道:“去年晚辈所提之事,前辈可考虑好了么?”

狄酒舞轻叹道:“我狄家自宵汉公后世世代代隐居此岛,早已习惯,实不想与外界有什么接触,更不愿去惹些无谓纠纷……”

神秘人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晚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听闻贵岛收留了两名遇难的东瀛人,不知可否让晚辈一见?”

狄酒舞脸色微变,目光炯炯地瞪着神秘人,沉声道:“那二人心怀叵测,意图不轨,早已被老夫杀了——只是阁下怎知他二人之事?莫非他二人乃阁下派遣来的么?!”

神秘人神色不变,淡然答道:“正是。他二人办事不力,有劳前辈料理了他们……”顿了一下,又道:“前辈不肯出山倒也罢了,但若再不肯给晚辈大量罂粟壳粉膏,晚辈只得用强,两个月后即率部下前来抢夺了……”

狄酒舞怒极而笑,仰天哈哈笑道:“好!好!凭阁下的身手,要来拿还不容易?只是我岛上两千五百多名男女老幼,都宁可战死也不愿受人欺辱,阁下方面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罢?!”

神秘人微叹道:“不错。贵岛上两千多人俱为高手,晚辈实不愿与贵岛发生正面冲突,更不想失去前辈这样一位难得的对手——但晚辈大事已谋动,如有大量罂粟壳粉膏相助则更易成功,还望前辈见谅……”

狄酒舞惨然一笑,摆了摆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罢!老夫今后再不会当你是最敬的朋友,两个月后定当生死相搏,决不留情!”

神秘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见了狄酒舞的神色,终不再开口,略一抱拳,便转身掠上海面,也未见他脚步移动,人却已飘然滑去了十多丈远。

狄酒舞正呆愣着,突觉身后风声微动,转念间已见白皑皑掠过身旁,向他微一挥手示意便朝神秘人追去——转瞬间,二人俱已难见踪影,飘然消失在了浩淼海天。

狄酒舞又出了一阵神,长叹一声,盘膝坐下运功调息,然而心头却难以平静,尽猜测着白皑皑的追踪会有什么结果……

白皑皑为不让神秘人察觉有人跟踪,尽量离得很远,提聚全身功力施展“芋叶功”在海面上滑行,谨慎地注视着神秘人的后脑,只要神秘人稍有侧首或即将回头,他即准备左右移动或将身子沉入海水之中。

神秘人去势如风,身形却如闲庭漫步般悠闲,背负着双手不时左右眺望瑰丽的海天壮景。

白皑皑可不那么悠闲了,他只得不时地左右滑掠以避开神秘人的视野。好在他的“芋叶功”业已大成,全力施展之下尚能紧紧跟住神秘人,却只担心神秘人会突然回头,他就不得不沉入水里,那可将耽搁不少脚程。

神秘人一直向正东方滑行,不多时便已行了数十里。白皑皑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远远跟着,心底却泛出了回家的念头,心知只要此刻转个方向而行,不多时便能回到故土、见着亲人朋友了——只是那些一起出海的兄弟朋友,他们还能再回去么?还能么?

白皑皑这稍一分神,脚底下不由慢了一慢,就这么一下便落开了百数丈远。他暗自一凛,忙猛提气疾追了一程,使他又回复到了先前的最佳距离——然而就在此时,突见神秘人头向左偏,一直不停,显见是要回过头来了!

白皑皑吃了一惊,忙运气下沉,疾打“千斤坠”,将身子一下埋入水中,微仰着头,仅留下一双眼睛远远望向神秘人——此际的海面微有波涛起伏,白皑皑的小半截秃头在波丘中时隐时现,离得老远的神秘人若不特别用心看是发现不了的。

但见神秘人只转过头仰望了一眼略已西斜的艳阳,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便又回过头去了。

白皑皑暗自庆幸中急忙提气升出海面,重又发力疾追——这一停顿,使他落开了两里多路,只可瞧见一个很小的黑点了。

全力疾行了一盏茶的功夫,白皑皑才又重新找回了最初的距离,稍觉轻松,却又担心神秘人还会再回过头来,那可要把他折腾得够呛的。

好在神秘人一直都没有再回头,似乎也在专心赶路了——他们二人的身形看来都很悠闲散漫,但疾行之速却更胜破空劲矢,且一直持续不缓,脚程之快和耐力之强实令常人难以想象。

如此风驰电掣般疾行了不少时候,二人在海面恐怕已滑掠了上千里路。随后神秘人突又折向正北方而行,更加快了脚程,但身形仍是那般潇洒飘逸。

白皑皑却已觉力有不逮,心知再不出半个时辰自己便要将人跟丢了——神秘人功力之深厚悠长,仍大出自己所料,恐怕自己功力最高时也颇有不及。

好在这回向正北方只滑掠了两百余里便可见前方有几个紧挨着小黑点,看来像是一片陆地——果然,神秘人渐渐放慢了速度,看来这片陆地就是他的歇脚处了。

说慢,其实也还很快——一忽儿功夫,那几个黑点已变得很大,却见是五座狭长的小岛连成了一条横线,东西延绵数十里,恍若一道天然堤坝将海水隔开。

待更近些,可见这些岛上山岩甚低,但却突兀尖利,狰狞可怖,甚是阴恶凶险。好在花草树木遍野丛生,清秀美丽,春意盎然,消却了那些凶岩恶石的不少戾气。岛岸边密密麻麻泊满了柳叶扁舟,看来这儿竟还有不少朋友。

未见神秘人身形有何异动,他整个人却已轻飘而快捷地登上了正中间那座小岛的一道矮岩,随即向下消失不见。白皑皑迅速赶上,却见神秘人正蹲在远处的一条小河边掬水洗脸。

白皑皑生恐被神秘人发觉,紧伏在岩上一动不动,屏息静气望向神秘人,一边抽隙转动眼珠来打量四周。但见这些岛虽说“狭长”,其实也还不窄,大都约有五里宽。岛上颇多大树和高草,也有不少野粟子;远远近近数条小河纵横交错,尽为山岩阻隔,均奔行湍急,却流不出海,只在岛上内部周转不息;左右远处各隐约可见较多木板屋顶,看起来搭建得甚是简陋。白皑皑再凝神细听,除水击风拂鸟鸣虫啾之声外,似乎还隐隐约约有人在讲话,西边稍嘈一些,而东边则似乎有多人在喁喁私语——莫非这里就是神秘人的老巢?那些在讲话的都是他的属下?他们是些什么人?难道都是些东瀛海寇?可他们的谈话听来都像是正宗汉话……

白皑皑一边思忖着,一边看见那神秘人洗好脸后突又脱下了外衣,露出里边一身湛蓝色的丝袍来,胸口正中绣着一个金黄色的大圆,看似一轮艳阳挂在蓝天中,特别显眼。

随即,神秘人将外衣丢弃于河水之中,任激流将它冲走。再呆了一会儿,他忽地面向渐已西沉的斜阳,双目渐渐射出可怕的精光,接着他俩手绞拢向外用力挺伸,挺胸收腹扎好马步,又深吸了一口气,突听一阵噼里啪啦炒豆般的暴响,他整个身子竟起了一种奇异诡谲的变化——但见他的身形就好似凭空长出般渐渐高大、修长了一筹,脸部也一阵剧烈地扭曲而变得面目全非,年龄也似乎增大了不少!

待得神秘人一声闷哼完全停下来后,白皑皑差点忍不住要惊呼出声——敢情这神秘人活脱脱不就是丐帮帮主“浪子神鹰”王者风么?!

白皑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与兄长白天乐虽也酷似,但多少还有些区别,可眼前这位“王者风”与另一位王者风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念及此处,白皑皑不由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冷战,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可怕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难道这神秘人其实根本就是真正的王者风?!这又有什么不可能?!他不明明白白就是王者风么?!

白皑皑陡地忆起出海时在大船上听那年轻客商所言的“柔术”的最高境界,其妙处不仅可用于临阵对敌,还可随意改变身形、相貌和声音——可是,究竟是这人变成了王者风的模样,还是王者风变成了这人的模样呢?又或者,王者风的本来面目就是先前那模样?后者应当不会可能,因为丐帮的人该不会认错自家的帮主罢?

白皑皑目前实不敢断定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王者风,只有带着一肚子疑惑怔怔地望着他——他若真的就是王者风,那他究竟在做些什么、究竟要做些什么?万巫、金不换、白天乐和洪津门他们那些人呢?他们怎么样了?而他若不是真的王者风,那他又是什么人?他本来的面目究竟是怎样的?他把自己变成王者风的模样意欲何为?……无论哪种可能,想想都有些可怕……

但白皑皑已来不及再想下去——远处那位“王者风”已转身向东而行,瞬息后身形便埋没在了又高又绿的草丛里。白皑皑急忙从右侧赶抄上去,身子也隐藏在了浓密的高草丛中,一边疾奔一边向左前方搜寻“王者风”的身影。

“王者风”这回行得却很“缓慢”,让白皑皑能不时地看到他的后侧身影,又能从容地在右后方跟踪着——此际春风吹拂不休,草动之声绵绵不绝,白皑皑倒不必担心弄响身边的草丛。

行了约摸四里路,这一大片高草丛已穿越完毕。白皑皑小心翼翼地半伏在草丛边缘,自草缝里向左前方窥探。但见“王者风”已立在一排矮岩前,远处一条小河奔流而过,几棵大树散布四周,每棵树下各有一大堆大汉正自喝酒赌钱,但声响却极细微,似生恐被别人听到。

“王者风”轻咳了一声,这数十条大汉即刻都愕然抬头看向“王者风”,随即齐地丢下了手边的活计,急忙奔过来向“王者风”抱拳行礼,纷纷道:“教主回来了?这么快啊?”看他们身上所着,俱与“王者风”一样,清一色的湛蓝丝袍,胸口各绣有一轮金日。

“王者风”嗯了一声,四顾了一下地上的酒坛和赌具,嘿然笑道:“我才离开这半天,就又闹成这样了?”

众大汉各自嘿嘿而笑,均脸现尴尬,但却并无半分恐慌,显见这位“王者风”平素待他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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