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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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班还有六个小时,」范承镇握住康纯收拾资料的皓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为何要疏远你?」
「你有你的自由意志。」康纯低头,冷漠地抽回手。
「我有什么自由意志?我的自由意志就是你!」范承镇控诉地拉起她的身子,逼她看着他,逼她直视他的感情。「在我满心满脑都替你着想的时候,你怎么能够那么冷漠?」
「不要开玩笑了!」她这人幽默感一向少。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范承镇真想捏碎她,却办不到!而且,她幽深的乌瞳,他也看不透。不只看不透,还觉得陌生。
「工作去吧!你很快就会忘了不愉快的事。」她站起来,推开他。
「康纯……」他输了!只要是她,他都愿意竖旗投降。
「不要不理我……」他从背后抱住她,闻着她的发香,细细呢喃。
「这里是公司,请自重。」她的身子微微轻颤。这阵子到底是谁不理谁?
「我不放。就算你不肯开口说喜欢我,你的身子却认得我!」范承镇说得痴情。
他真狡诈!一针见血、简简单单就勾起那日缠绵热烈的回忆。
「我不喜欢这样,工作的时候就该工作。」康纯推却着,却被范承镇缠抱得更紧。
「我要你知道我的心意,我熬夜加班,不让你帮忙,就是看出你这阵子累、要你好好休息。努力达成你的期许,也是为了要看见你的笑颜,而不是你病奄奄的样子!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他们两人各说各话,坚持己见。
「阿镇,我知道你的好意。但公归公、私归私,你现在是总经理,不能再率性而为。」她得拒绝,必须拒绝。
知道范承镇的心意,康纯感动也感到压力。他亲自带她去医院,关于她的流言不又多添一桩?
能不被流言困扰的人,多自由啊!有一天她也要那样,等她报完恩就离开。
虽然再也见不到范氏兄弟,但她的心,已快到极限。
以前除了报恩、除了范承洛,她活得无所谓,但现在她活得牵强。人家说哀莫大于心死,她却觉得只要心还有感觉,才是最痛苦的事。
她最近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梦见她独自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
没有生命的白色世界、冷冽的冰空气,她拚命呼救,却没有人来救她。
然后,汗涔涔地醒来,再也不敢入睡……直到此刻,她还是走不出范承洛的阴影。情伤,比世上任何一种伤痛都来得可怕!
「你不也率性而为,在公司不叫我总经理,还叫我阿镇。」范承镇索性一把抱起不听劝的康纯。
康纯讶异地张大小嘴,惊愕地看着这个从前事事以她为主、现在却学会反驳她的男人。
是的,从那一日起,她就知道他是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会笑话。」她僵着身子,恐怕自己若挣扎太过会摔下来。
「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珍惜。」他彷佛把她当成易碎品,抱在怀里,纵使如此,力道却恰当得宜,不让她逃脱。
凝着他俊傲侧脸,她一时语凝,分不清楚心底五味杂陈的感受。看来只能随他去了!
「我答应你,你放我下来。」她不得已,只能妥协。
「看来我以后非得使出杀手鐧,你才会屈服。」范承镇理所当然地说。
康纯闻言不知该哭该笑,只能让他先将她放下来。他牵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握。
「我们走。」这种气势,不像是要去医院,倒像是要勇闯天涯般的俐落与傲迈。
「非得牵手?」她眉头微蹙,执意留在原地。
「如果你不想我抱着你走出去的话。」他固执地说,一种和她杠上的牛脾气。
他对谁都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却绝少对她这样,只要她不露出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
那会让他害怕!害怕失去她,他怕不把她牵紧一点,她就会飞走,飞到他再也抓不到的世界。
管她爱不爱他——他不知这样自我安慰了多少年。这句话有时有效,有时又不起任何作用,把他折磨得半死。总之,爱她的心,无可救药。
康纯望了范承镇一眼,低下头,试图不做出反驳或回击。
那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赤裸裸地写着对她满满的爱意,不知她的让步会在他们之间激起什么样的涟漪?
对她来说,蜕变成为女人,心境上的影响不大。
毕竟她有这样的准备已经二十年了,随时准备替范家从容赴义。事实上,能把自己给范承镇,算是幸运的事。
只是她心底清楚明白,不管是范家的孙大少爷,还是孙二少爷,她都配不上。昨日、今日、明日,她想要的,终必成为过眼云烟。
到最后,她的手中会干净得连缕烟都不会有。世事就是这般事与愿违。
第六章
范宅永远亮如白昼,尽管夜幕翩然降临。
偌大的宅邸,就连仆人走动时也静悄悄地没有声音,会替范宅添上人的气息,只有在举行宴会或家族聚会时。
今夜,适逢范宅例行举办三个月一次的家族聚餐,足以容纳五十人的饭厅里,排排坐着两列衣香鬓影的俊男美女。
范桥枫有五个老婆,这些老婆们分别替他生下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再如上孙辈们,每回范氏的家族聚会,人数高达四十人以上,而康纯和三年来首度露脸的范承镇也在席中。
「来,让我们举杯恭喜我最得意的孙子为范氏签下一纸大合约!」所有人纷纷随着范桥枫举杯向范承镇祝贺。
「侄子,你真厉害啊!才回来不久就立下这个大功劳,肯定背后有高人指点吧?」范桥枫的二儿子范汶叔,在范氏素有「长舌公」和「小眼先生」之称。
「二叔,阿镇只是凭自己的努力,还有公司同仁的帮忙。」康纯生怕范承镇语气太冲,忙替他解围。
「康纯,你以前明明很挺阿洛,现在整个心都偏向阿镇那边,是不是还和阿洛记恨着?」余美香身为范桥枫三子的老婆,巴不得范承洛和范承镇内哄。
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大房给捞去?
花心的大伯讨了三个老婆,每个老婆都只生一个,大老婆生下范承欢,二姨子生下范承洛,三姨子生下范承镇。而范承镇最得老爷子范桥枫的宠爱。
「三婶最近连续剧看多了,寻我开心。」康纯淡淡地抛了记回马枪。
人人都想除掉受宠的大房,这在范家很常见。而范桥枫对这种情形向来坐视不理,任凭他们斗得头破血流,适者生存。
「小子,你有没有注意到康纯今天脸色很不对?」跟随母亲回娘家参加聚会的尧舜安坐在范承镇的右手边,附在范承镇耳边悄悄地道。
「她生病了。」范承镇撇嘴说道。
「那你还不扶她回房?」难怪她这个表弟坐在这儿从头到尾脸色都比康纯更难看,原来是佳人玉体欠安呀!
「是她硬要参加这种无聊又没有意义的聚会,我跟她说我只允许她出场三十分钟。」范承镇回道。
「臭小子,愈来愈有男人的架势了哦!」尧舜安轻笑了几声,继而又不怀好意地问:「你们是不是有发生什么?」
「没有。」范承镇面无表情地说,不想唯恐天下不乱的表姊凑一脚。
上一回尧舜安故意在康纯面前亲他,虽然康纯从没问起这件事,但他就是觉得康纯会介意。
「我相信……才怪咧!」若没有,会以一副康纯男人的口吻限制她行动?「喂!心机愈来愈深了哦!」
「我的心机比得上在座的人?」范承镇瞄了眼这些长得人模人样、心眼却不像个人的长辈。这种坐如针毡的家族聚会,他搞不懂康纯为何坚持非得参加不可?
如果不是他早先答应康纯三不——不瞪人、不恶言、不闹事,他早就带着康纯闪人了。
不过,时间也快到了——只剩下五分十六秒。
「是差得远了。」尧舜安诚实说道,随后赶紧闭嘴,原因是坐在旁边的母亲大人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腰,示意她在这种场合不宜讲悄悄话。
「爸,你真偏心,我们阿洛替范氏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连婚姻大事都听您一手安排,这下倒好,您趁他出国度蜜月,把他从总经理的位子换下来,这让人怎么服气?」林艳娇忍不住向公公抱怨,替自己的儿子抱屈。
「阿娇,别以为我不知道承洛在外面开公司的事。」范桥枫冷言说道。
「爸,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林艳娇飞快放下餐筷,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你是不是误会了?阿洛是范氏集团的总经理,一向很忠心……」
「你好好问问你的优秀儿子,看这事是不是我诬赖他!」在范桥枫眼前似乎没有一件事可以瞒天过海。
林艳娇下不了台,索性指着范承镇骂着:「阿镇,一定是你仗着爷爷宠你,在他面前讲你大哥的坏话!」再把手指转向好欺负的人儿,「康纯,阿洛待你好,当墙头草你也好意思?」
其他亲人们乐得隔山观虎斗,总之,就是联合次要敌人对付主要敌人。
康纯感到委屈。这女人最难应付,不只因为林艳娇是范承洛的母亲、她一度很想成为林艳娇的媳妇,更因为林艳娇是范桥枫所有媳妇里兴风作浪本领最高的一个。
「娇姨……」康纯才唤了声,话就被接了去。
「二妈,我坐不坐总经理的位置是其次,重要的是你不能出口侮辱我的女人。」范承镇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场的范家成员因他的话全都倒抽了口气,接着开始交头接耳,交换刚才听见的震撼消息。
不感到惊讶的只有范桥枫、尧舜安和当事者康纯。
尧舜安赞赏地看着范承镇。真有他的!刚刚问他,还不承认呢!看来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在这些人面前承认和康纯的关系,不被生吞活剥,也只能等着被流言淹死。
不过,爱情就这点最吸引人了,明知有火,还往火里跳!
「时间到了。」范承镇走至康纯的身后,微微弯下腰,提醒康纯他们先前所作的约定。
康纯无力地垂下双肩,无言地把椅子往后微挪,并且把手放进范承镇递来的大掌里。她需要他的支撑,否则她真的会晕倒。
拜他之赐,她成为所有人注视的对象。
她向来低调,他却高调得很,很能够把聚焦统统集中在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康纯人不舒服,容我们先行告退。」范承镇潇洒向众人一笑,牵着康纯步出饭厅。
能大声说出康纯属于他,范承镇有说不出的开心,看这些人以后还会不会把她和大哥的名字连在一起!
「你的脸色真差,待会儿马上吃包药。」范承镇担心地说。
「好。」康纯温驯地点了下头。)
「你不气我宣布我们的关系?」他很难做到不去想她怎么想。
「这是事实,况且说都说了。」康纯方才瞥见范桥枫的脸闪逝过不悦,范承镇大庭广众之下那么说,乍看之下她就成了诱惑他宝贝爱孙的女人。他会怎么做呢?把她丢到无人小岛,任她自生自灭?
「你在想什么?」康纯愈显得平静,范承镇就愈感到不安。
「在想……」她抬头望着他,犹豫了下,决定说出口,「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也许不该说,但时机对。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已经做到答应你的不瞪人、不恶言、不闹事。我刚刚只是向众人表示我的心意。」包括她。
「那是因为你不安。你受到了刺激,因为娇姨提到阿洛。」康纯老实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不安也是因为你。」范承镇将她困在二楼走道的墙壁和他之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平静,更加突显出他的在意?「你……能不能在乎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康纯感到呼吸困难,昏眩起来,只能任由他抓着她的双腕压制在墙上。
范承镇深情绝望地迫近,他和他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