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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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后者,放过了一枝梅,忙回转来。
再次来到祠堂门口,东方太保已经站在了那里,他的手抠在了丁哥儿的咽喉,丁哥儿如此高大的身体呆立在那里,已被点了穴道,他的脸涨得通红,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只看着我,乱转着眼珠。
“秋月浑,我要你用七星剑来换这小子的命。”东方太保高傲地凝视着我,面无血色,宛若是大病初愈一般。我有些不解,清楚地知道他在太行山寨被我耗尽了内力,如何便能在短期内恢复?难道他有什么灵丹妙药?而且丁哥儿也非弱手,怎么就能被他擒住?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什么是投鼠忌器,只能不卑不亢地答道:“东方太保,你不要乱来,要知道,我举手间就可以把你击杀!”
“嘿,在东方世家,荣耀要比性命宝贵得多。为了荣誉,我可以不要性命。”他冷冷地答着,那漂亮的脸蛋满是威严。
我愣住了,这才清楚这个自负的年青人原来有着这么一颗虚荣的心,他还有威胁着我:“你快些将七星剑交给我,不然,我便杀了他。”
“七星剑被人抢走了。”我老实地告诉他。
“什么?”东方太保竟哈哈大笑起来,讽刺道:“有人能从强盗头子的手里抢走东西,你不觉得有些荒唐吗?”
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身后的慕容兄弟,道:“你不信,可以问一问那两个人。”
“别听他胡说。”慕容龙大叫起来。慕容虎也嚷道:“表弟,我们怎么会知道呢?他这是缓兵之计。”慕容龙也随声附和着。这两个恶少无非是要挑拨是非,坐山观虎斗。
我怒火满胸,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飞龙剑,忽得想出个绝好的主意来。当下,强装镇定,平和地道:“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以用我的飞龙剑来换取丁哥儿,你看如何?”
东方太保怔了怔,这似乎是他没有想到的建议,正在犹豫,慕容龙在旁却道:“表弟,莫听他的话,他的剑怎比你的剑好?”
我冷笑起来,讥讽道:“这两剑同出一炉,老剑师把七星剑送与了老头子,飞龙剑自己留了下来,如果是你,你怎么办?是留好的还是稍差一些的?”
“我自然要把最好的留下来。”慕容虎毫不掩示地说了出来,慕容龙哼了两哼,没有说话。
“好,我便与你一换。”东方太保终于答应了,又道:“哼,我也不希罕你的剑,不过,你还可以用七星剑来换回它。”
我一笑,戳穿了他的诡心思:“你不是要这两把剑同时归你吧?嘿,你不就是为了这把剑到的太行山寨吗?”
他有些尴尬,但还是傲气十足,假装没有听见。
我接着道:“你这是想得回一把是一把,难道不是吗?”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紧盯着我,斩钉截铁地道:“我要先得剑,再放人。”我皱起眉来,他觉察到了,愤愤地问:“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我苦笑着,答道:“我相信你,一个把荣誉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人,不会失信于人的。”说着把宝剑摘下,双手举了起来。
东方太保却道:“你把它扔过来。”
我愣了一下,马上嘲笑起来:“难道你学剑的时候,你的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剑是剑者之魂,岂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亏得你练了一手的好剑法。”
他的脸红一下白一下,很不自然。他的师父自然没有同他说过这些,因为这完全是我信口开河,但是,似他这般自命君子的人,焉能不信?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慕容虎叫了起来,完全不怕别人会笑他无知。
果然,东方太保眼睛闪动了一下,吩咐道:“表哥,你去把剑接过来。”
“可是……”慕容龙想要阻止,我接过话说道:“我说过今日不会杀死你们的。”这仿佛是一道大赦令,使慕容兄弟消除了顾虑。为了在他们这本领高强的表弟面前显示自己的勇气,慕容虎抢先一步跳了过来,伸手就要抓我手中的剑。
我动作如电,倏忽拔剑,已横在了他的颈下。
第十六章 东方世家(二)
“秋月浑,你卑鄙!”东方太保愤怒地喊了起来。
我不以为然,淡淡地道:“我这是跟你学的,怎么就卑鄙呢?”
慕容龙也叫道:“你刚才还说过不杀我们,怎么转脸就不算数?”
我只笑了笑,故意说道:“我怎么会和你们兄弟这样口是心非呢?方才,我只是说今日不杀你们,却没有说不抓住你们呀?不过,明日会如何,那就难说了。”
慕容龙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东方太保反而冷静了,他鄙夷地道:“我相信一个强盗,本身就是个错误。”
这话让我难以下咽,也尖刻地反击着:“这个世界太多的虚伪,越是名门正派越是虚伪。”他一双大大的眼睛暴瞪出来,仿佛要作一只老虎将我吞下。我只装作没有看到,耸了耸鼻子道:“既然我是在与名门世家作买卖,我也只好弄些存货,大家公平交易,彼此彼此,也不失了规矩,你看如何呢?”
“你要怎样?”东方太保终于知道了被人胁迫的滋味,强作镇定地问我。
我看了看还被他掌握的丁哥儿,丁哥儿的眼中已然露出了惊喜,于是道:“你放了他,我便放了你的表哥。”
慕容虎叫着:“表弟,快答应他,救我出来。”慕容龙也在旁催促:“表弟,快些救了你二表哥。”东方太保却矜持着,瞪视着我,久久不肯开口,好象在揣度我的心思。
我实在有些着急,这是东方世家的地盘,只怕越耗下去,对我越不利。当下便以退为进,伸手点中了慕容虎的麻穴,让他失去了知觉,然后道:“我不能再等你的思量了。”说着扛起了这个俘虏,装作要离去的样子。
“你要走?”东方太保总算问了一句。
我故意道为:“我难道非要和你交易吗?我有货,不怕卖不到好价钱。”
“你的同伙在我手里。”他提醒着我。
我连瞟都未瞟一眼,装出满不在乎地道:“我是响马头子,有得是兄弟,他又不是我亲戚。你连你的亲表兄都可以不要,我又何苦去管一个于我非亲非故的外国人呢?他死了我还清静些。”说着,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对他道:“对了,你知道我是个强盗头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说完,再一次回身,迈开了大步。
“慢!”慕容龙喝一声。我停下了脚步,却听他在身后怒骂着他的表弟:“东方太保,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我不跟姑母说去,你竟然置你的二表哥不顾,你还是东方家的人吗?你……”但他的骂声没完,便被东方太保点中了哑穴。只听东方太保沉声道:“秋月浑,我跟你换。”
我如释重负,汗水悄悄地流满了全身。这个东方太保太聪明,太难对付了,我的戏险些落了空。
“但我不相信你。”他接着道:“我怎么知道在我放了这个人之后,你会放了我表哥呢?”
“我们可以同时放。”我这才明白他犹豫的原因,回过身来,非常平静地微笑着道。
他皱起了眉来,还是故虑重重:“你太狡猾了,又有好身手,只要你的同伴一自由,你还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我发誓……”
我不相信你的誓言。“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一时间真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恼怒起来,忿忿地问:“你且说个办法。”
“我的办法很简单。”他说:“我要和你比剑。”他说着已从慕容龙的身上抽出了宝剑。我一怔,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只要与你在剑术上见个高低。你若赢了,我这条命都可以交给你;我若赢了,我不要你的命,但我还会放了你的同伙,我只要你放了我的表哥,归还我的七星剑。”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只赚不赔,但只比剑术,就是说不能比其它,而剑正是我武艺的弱处,哪怕是比拳脚、比轻功都行。这剑我却从未系统地学过,会的只是支离破碎的几个招术,而从胡客游侠那里学到的西洋剑术又只适用西洋剑,远没有东方剑法的深奥。我的对手却不一样,他的剑法我已经领教过了,这世上除了独孤庆之外,我不知道谁能及上他。他浸淫此道,我的那点微末之技,也只能与一般的剑客过一过招,绝非是他的对手。我当然知道东方太保提出此项要求,无非是要胜我一场。虽然我不在乎失败,却有两个原因让我犹豫:一个是七星剑的确不在我手中了,另一个便是我看不惯他的傲慢。
对一个看不起我的人,我不能让他永远看不起;更不会让他以我的失败,来换取他的狂妄。
两乘小轿出现在街口,缓缓地向祠堂而来。
东方太保神色忽地慌张起来,满脸的傲气倏然收起,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体,先是迟疑地看了看我,然后担忧万分地望着轿子。我不知道那轿子里是什么人,出于礼貌,还是闪到了一旁,等着轿夫把它们抬进祠堂。但是,这轿子却在祠堂门口停住了。前一个轿帘掀起,下来的是位中年的妇人,挽着高髻,面色慈祥,服饰淡素,但依然遮掩不住她高贵的气质。
我正猜测此人是谁,却听到东方太保低低地喊了声:“娘!”原来她便是东方闪烁之妻、慕容致情之姊——慕容容颜。
慕容容颜一看到东方太保便是一愣,喜道:“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里充满了母亲的温暖和关怀,竟忘了平日的庄重,快步走将过去,来到了他的面前。东方太保放下了丁哥儿,可是丁哥儿一丝不能动,连话也不能说,我想他一定是被点了穴道。看到东方太保母子,我心中阵阵发热,也想起了我的母亲。
“月哥哥,你也在这里?”一个清纯而熟悉的欢呼声传来。我转头望去,叫出声来:“娇儿!”
后面的轿子里走出了洋娃娃一般漂亮天真的慕容娇,她一脸惊喜,仿佛个开心的孩子,向我奔了过来。谁知刚跑了几步,一条白影便跃到她的身侧,一把拉住了她,叫道:“娇儿妹,别过去。”我看时,正是东方太保。
慕容娇一脸诧异,并没有因为见到表哥而高兴,反而不解地问着:“表哥,你这是做什么?”东方太保这才发觉自己已搂住了娇儿,不由地脸红起来,连忙放手道:“我叫你别过去,他是个强盗。”
“才不是呢。”娇儿气愤地辩解着:“月哥哥是绿林好汉,是天下最好的人。”
我听得心里暖乎乎的,说不出重舒服。再看东方太保,他面色有些发青,便是再迟钝的人,也可以看出娇儿对我的崇拜,这实在让他吃醋,愤愤不平地道:“你不信?看,他把你二哥抓着呢。”
娇儿只是瞟了慕容虎一眼,没好气地道:“哼,一定是二哥不好,尽作坏事。”
这简直要将东方少爷的肺气炸,大声提醒着她:“他可是要杀他的。”
娇儿依然不为所动,深情地看着我,随口道:“月哥哥才不会那样做的,他只是想要吓一吓他。”她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心思被她猜得一清二楚。
“你就是秋月浑?”慕容容颜忽然问我。从一开始,她就在一动不动地盯视着我。我有些不安,只瞟了她一眼,却见她双目含着深情的泪,就象是沉浸在了痛苦的回忆中。
她这样问起,我也只得点了点头,答道:“是的,我是秋月浑。”
“你姓秋?”她不相信一样又问了一句。我肯定地“嗯”了一声。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的父母是谁?”我有些纳闷,这位夫人太奇怪了,我并不认识她,她却对我如此关心,好象想知道我的全部。
出于尊重,我还是告诉了她:“我不知道谁是秋月浑的父母,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