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侠情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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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就该抗议分到这一组来的,现在、好像他反而变成外人了。
三匹马儿的奔速在这时已逐渐加快,天,就要入黑了、他们要早点赶到目的地,下手之前,能空出点时间来养养神也是好的,下手之后,怕就要有很长—段日子不得安宁了。
从这座小山岗的白杨林子里,可以仰望里许外的“大雁坡”;“大雁坡”只是一片微带斜度的高地,并没有任何有关“雁”的形状或牵连,不知道它的名称出自何典何故?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建立在“大雁坡”顶上的那—片庄院,远远的,可见亭台楼阁相连,飞搪重角互映,天已入黑,但灯火明亮,灿如繁星,颇衬得出那种威武豪门的气派。
不错,“十龙门”的总坛就在那里了。
遥眺着远处的庄院;敖楚戈向站在一边的白羽笑道:“‘十龙门’的气势更见不凡了,记得五年前我经过‘大雁坡’下,他们那座庄院还没有这么恢宏堂皇法……”白羽有些酸意地道:“这是他们走运,人就是这样、有幸有不幸,人家是越混越风光,我们哥几个却越混越窝囊了,两相一比,真不免灰心……”敖楚戈安慰着白羽:“其实这也无所谓,树大招风,气派大了,地盘广了,名头响了,也并不见得就是福份,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要强!”
白羽恨恨地道,“‘十龙门’那十条龙,不错是个个称强,人人惧才,都是拔尖的角色,但是、他们也不一定就高明过我们多少,如今人家却金银满窖,绸帛盈仓,吃香的喝辣的,写意丰足得紧,我们哥几个差一点就只靠餐风饮露渡日子了,看在人眼里,便不气也有了三分气!”
萧铮恶狠狠地道:“所以,我们这就来分化他们的油水,娘的,财腥大家都该沾上一点点才对!”
敖楚戈笑道:“话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十龙门’在‘大雁坡’后有良田千顷,并拥有多座果木园及大片山林地,这都是出钱的地方,他们也包揽了周围几条官道上的押运生意,仗着本身力量再在江湖上为人说事排难,谈论斤两,哪一条路子也缺不了进帐,人家有规律有组织,便自然能以稳吃一份了!”
萧铮接口道:“他们吃面,我们至少也得分口汤喝才是正理!”哼了哼,敖楚戈道:“说真的,老萧,天底下没你这个‘正理’,人家发财是人家的事,一没沾你,二未求你,却凭什么要去分人家的油水?实则,穷极生疯,想要横劫一票罢了,其他的说词藉口,根本不必再提;硬上弓就是硬上弓,无本生意谈多了道理还能干么?”萧铮怒道:“‘十龙门’也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正气凛然的组合;他们一脚跨白道,一脚站黑道,强取豪夺的事也干得不少,就以那颗宝石来说吧,既是在替一个巨富保送的半途上由他们自己人下手劫持,然后以微不足道的代价赔偿了事,对方慑于‘十龙门’的威严,不敢力争,只有忍气吞声倒霉;像这种龌龊行径,我们当然就可以来个‘黑吃黑’!”
敖楚戈微微觉意外地道:“此事当真?”萧诤重重地道:“我是吃饱撑着了?有功夫陪你开玩笑?”白羽也颔首道:“确有此事。”
敖楚戈道:“谁说的?”
白羽低声道:“当然是严宜森与林翔,他们与‘十龙门’十龙过从甚密,颇有交情,是而有关‘十龙门’内的一些秘章,便十龙说,他们揣摸意会,也能明白许多……”“哦”了一声,敖楚戈道:“很好,如此一来,至少下起手来心里没有什么愧疚了。”
三个人又围坐下来,一边低声细谈,一面等待其他两组人手赶来;敖楚戈并取下他的皮酒囊来助兴,萧铮也不吵了,只管独喝老酒——这一次,他可是真正喝上嘴了。
他们的情绪全都很轻松,形态也颇为自然,贸然一看,不像是在准备施行一桩冒险计划的前奏,反倒似踏青郊游一般了……”于是,没有多久,严宜森与林翔已连袖而到,又隔了一会,唐全、章淦、武海青等人了按时抵达了——一切全如原来的预计。
在大家全都配置停当,并抄扎利落之后,严宜森俨然以发号施令者自居:“如今我们就要展开行动了。容我再向各位交待—遍—一—东西是在‘驼龙’童寿所居住的‘祥瑞楼’二楼上,直接下手的人是敖兄。接应者是白羽老弟;‘祥瑞楼’的右边那排精舍,住着‘翼龙’郑天云,‘怒龙’方亮,‘毒龙’开明堂,这里是由章淦老弟,唐全老弟二位负责监视并截击,‘祥瑞楼’的左边那幢顶楼,‘火龙’朱济泰,‘白龙’尤少君,‘癞龙’余上服住着,便请武海青、萧铮两位者弟注意诱袭,在‘祥瑞楼’之后,是三幢格调精雅的平房,十龙中除了‘驼龙’之外最辣手的‘妖龙’胡昌,‘魔龙’康玉麟,‘力龙’韦海便分居其中,那里靠近东院墙、便由我及林翔兄就近于墙边树上监视。亦为接应。”
林翔老气横秋地道:“总之一句话,大家都要按部就班,依计而行,断不准擅作主张,自乱章法,尤其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准交手对阵,—切皆以暗里进行,方为上上之策!”
严宜森笑道;“林兄老谋深算,大可谋国,小而谋师,真是智勇双全。”
呵呵一笑,林翔眯着眼道:“宜森兄过奖了,雕虫小技,贻笑方家,倒是要请宜森兄你多以教我!”又是腻味,又是作呕,敖楚戈冷冷地道:“得了,二位,这又不是登台拜将,读这些宣表礼赞;我们是一群棒老二,正准备去劫,认清这一点,就没那么多闲篇了!”
严宜森老大不悦地道:“敖兄,这算什么话?”林翔更是阴沉地道:“这位敖先生,像是一上来就对我们不大顺眼呢……”嘿嘿一笑,敖楚戈道:“演什么角色唱什么戏,离了谱就未免滑稽了,二位,你们不觉在眼下这个辰光里,并非是适宜彼此抬举的时候?”脸色一沉,严宜森冷沉地道:“敖兄,看样子,尊驾对多我二人颇有成见?”敖楚戈强硬地道:“我不喜欢自以为是,妄自称尊。关着门起道号的人物。”
双目中光芒如火,林翔狠声道:“同样的,我们对你也不堪承教,想怎么办,悉凭尊意!”一昂头,敖楚戈凛烈地道:“很好,我们就在这里,先见过真章再说!”
白羽急了,朝当中一拦,两边作揖:“各位,各位,这是何苦?这又是何苦?眼前正是紧要关头,半点差错也出不得,彼此全忍忍气,消消火,大事还等着办呢!”
拉开林翔,章淦也连声劝上:“林老兄,楚戈就是这种火栗子脾气,鲁莽得很。请你看在我兄弟几个的这份薄面上惠予谅解……”武海青也焦急地道:“这等时光,可千万内哄不得,否则形藏泄露,别说进‘十龙门’去盗宝,只怕边还没摸上业已叫人家圈牢了……”猛一拂衣袖,严宜森咬着牙道:“简直岂有此理!”
林翔也寒着脸,冷冷地道:“走着瞧吧,这山不碰那山遇,且看将来谁会栽在谁的手里!”
敖楚戈淡漠地道:“就是这话,希望我们彼此全记住!”
“花和尚”唐全推开敖楚戈,火燥地道:“老敖,你他奶奶的可是存心要将这摊子砸烂?你少说一句,大不了他,也小不了你呀,却瞎充什么鸟的人王?”这时,萧铮提醒大家:“时辰到了,我们再不出发行动,就可能来不及在天亮前撤出啦,眼下乱嘈嘈的像开庙会一样,莫非大家全迷溯了?”白羽焦灼地道:“好了好了,我们这就依计进行吧?楚戈、我们两人先走。”
说着,他一拉敖楚戈,两个人匆匆飞掠而去,紧接着,唐全、萧铮、章淦、武海青四个人也招呼一声,纷纷跟上……严宜森与林翔目注着他们的身形消失在沉沉的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神俱皆流露出那种阴鸷又残酷的意韵,有如两只兀鹰。
互相注视、两个人同时嘿嘿一笑,严宜森低声地,语调暖昧地道:“他们走了,林兄,我们也该上道啦。”
林翔的表情邪恶得宛似一头狼,他深凹的双眼里,闪泛血红的光彩,点点头,偕同严宜森—起奔跃向“大雁坡”的边。
铁血侠情传……第十章
第十章
“十龙门”在两河一带的声威乃是显赫而霸道的,提起“十龙门”,即是代表了力量与权势的象征,多少年来,他们都雄峙在牌照四方的高位上,极少遭受过挫折,也极少发生过不如意的枝节。
于是;就因为这个原故,“十龙门”的上下便不免骄忽自满,太平粮吃多吃久了,也就疏忽大意起来,不认为在眼前的日子里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所以,效楚戈与白羽暗中摸进了“十龙门”的总堂之内,就并不觉得困难,相反地,竟是容易得令他们颇感意外,他们原是怀着极高的警惕来的,他们的谨慎,和“十龙门”防卫的松散懈忽,简直对比强烈得可笑。
紧接着,唐全、章淦、武海青、萧铮也连续潜入,他们一旦摸进了“十龙门”的堂口建筑范围之内,便立即按照计划各自采取了行动。
有了严宜森同林翔的事前指点,他们对目标的寻找和位置的进入都相当顺利,几乎毫不费力便都发现了各人应该负责的处所。
“祥瑞楼”是一幢方方正正的二层楼阁,占地极大,矗立在那里,颇有一股子居中雄的气势——如同宅的主人“驼龙”童寿春。
早已用黑巾蒙着口鼻的敖楚戈,在与同样打扮的白羽攀上二楼飞榴之下的当儿,不禁有些犹豫起来,他贴身屋檐下,沉吟不动。
白羽着急地压着嗓门问:“怎么忽然停下来了?楚戈,这里不是容人迟疑的地方——”敖楚戈轻轻地道:“我们只知道那‘幻星’宝石藏在这幢楼阁的二楼上,详细的位置却不晓得,在进入之前,必须决定找出这颗宝石隐藏处的方法才行。”
白羽不时盼顾,紧张地道:“进去仔细搜查——”摇摇头,敖楚戈道:“这是外行的做法,偌大的一幢楼屋,光是二楼便不知有大小多少间房子,如果再有密室复壁或暗门机关的设计,就更没法搜得周全了,况且,你以为我们会有多少时间?”白羽急切道:“总得想个法子呀,莫不成到了这等地步再敲‘退堂鼓’?”敖楚戈低声道:“退堂鼓当然是不能敲的,贼不空手,既来了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别慌张,让我考虑考虑,琢磨琢磨……”抹了把汗,白羽呼吸急促地道:“伙计,你最好快一点,我这里一颗心都快要迸出口腔子了!”敖楚戈“嗤”了一声:“怎么搞的?这么个沉不住气法?你又不是初出道的孩儿,却显得这般生嫩?有我在这里‘陪榜’,你含糊什么?”白羽苦笑道:“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何况这里不是茶坊酒肆、秦楼楚馆,得任由你消遥,这里可是名符其实的龙潭虎穴呀!”
敖楚戈道:“怕什么?泄了底大不了一拼,‘十龙门’那十条龙难道不是肉做的?”贴着窗媚,指扣瓦根,白羽忙道:“别说闲话了,楚戈,快想法子吧,夜长梦多呀!”
敖楚戈的目光飘到下面右侧,在那排子精雅致,花木围绕的精舍阴影处,章涣与唐全两人的身形在暗微幌动后随即隐没。
他又将视线移到左侧,左侧是一幢与这边“祥瑞楼”齐高的双顶楼阁,他却没有发现武海青与萧铮二人伏藏的位置。
看情形,大家都已各就各位,专候他采取行动了。
整座庄院里,这时已大多灯火熄灭,一片沉寂,在参差交错的楼台屋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