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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月老的红线(耽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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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第35 36章
    第35章

    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坏了。

    为什么寒清老成不了亲是因为他的失误,他会没有像对寒香他们那样的罪恶感呢?

    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

    看来他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看到南宫月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寒夫人不由全身都打颤:“南宫公子……你怎么了?”

    他的脸居然在一刹那就又变成了温文尔雅的样子:“没什么,只是觉得夫人的思想很好。”

    “哦?此话怎讲?”

    “女儿生来便是疼的,男儿生来便是调教的,疼惜女儿,自然是好事。”

    听了他这番不是理由的理由,寒夫人不禁笑道:“看来南宫公子和我还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

    在炎热的夏日,江南水乡有些轻灵,有些空蒙。稀碎到让人几乎无法感觉到的江雨营造出了一个“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氛围。

    悠扬的古筝,时远时近,犹如散落一地的珍珠,又像少女暮春的绯红。

    在渐细渐弱的雨声中,清秀的姑娘们穿着粉绿色的小衫穿梭左右,甜美的微笑像本邦菜一样温婉,细腻。

    沿着河岸,许多年轻公子都摇着手中题了字的折扇,悠闲安然地散着步,或是撑着一把伞,等候自己所爱的姑娘到来。

    虽然这样的富家子弟很多,却都及不上站在一棵栀子树下的少年。

    风起时,那棵开着白色花朵,散发出阵阵幽香的栀子树的树叶便会拂过水面,带起阵阵涟漪,让人不由看得赏心悦目。

    树美,人却令人心醉。

    就像雪辉洒落于身上的轻衣和同色的腰带随风轻轻飞舞,那么轻,让人有那么一瞬间误认成是上天降入凡尘的仙子。

    半闭着的双眸冰莹秀澈,明亮得水晶与之相比都会相形失色。

    轻轻地扬起头,仿佛在享受那迎面拂来的、带着一点点湿润雨露的夏风,如两个倒扣进去的小碗深剜入皮肤似的锁骨若隐若现地从那轻衣中显现出来。

    寒清。

    或许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完美得令人难以形容。

    他静静地看着江边,看着那些头戴斗笠、身着黄色蓑衣的船夫摇船。船上点起晕黄色的马灯,在周围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船头那怀抱丝竹乐器的小姑娘弹拨出轻柔动听的民间乐曲。

    当许多不论年龄性别的人都在静静欣赏着这比江南美景还要纤丽的少年时,他却是全身像绷紧了一般,朝一个方向看去。

    若寒清是一缕清澈恬淡的泉水,那他看着的那个男子便是一潭耀眼的镜湖。

    静静的,若是不动,会让人觉得他是一副幽静的画,一首清远的诗,有些邪媚的眼角微微上扬,星瞳中露出了戏谑的神色。

    寒清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他有些不开心地说道:“我不回去。”

    “没有叫你回去。”南宫月一脸坦然,“只是寒少爷的脾气越来越拗了,不知是不是平日给夫人惯坏了……又或者是给我宠多了?”

    寒清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红:“你在乱说什么?!你又不是我家什么人!”

    “不是你的什么人就不可以宠你了?寒少爷生得这样标致清瘦又惹人怜爱,就算是女子,也会想保护你的。”

    “请你不要侮辱我!寒清自知身子不好,可还没到要人家保护这种程度!”

    见他有些生气了,南宫月摇摇头,向他走近了一些:

    “清儿,别生气,你不想回家,我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寒清微微一怔,这转变未免太大了吧?

    顿时只觉得心乱如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是——你嫌弃我?”南宫月满脸委屈,看上去眼泪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只好淡淡说道:“没有。”

    “那太好了!”如梨花盛开那般甜美的笑容立刻又回到了月的脸上,“清儿,你真可爱!”

    还没等寒清躲开,南宫月便飞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确定他的脸肯定此时会变成一个红苹果,南宫月拉着他,往前方走去。

    许久,寒清才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喜欢偷袭自己吗?!

    第36章

    沿着河岸,两人静静地走着,不语一言。

    南宫月牵着寒清的那只手,似乎是不准备放下来了。

    那只手是温暖的,柔和的。

    而被它紧握住的手是冰凉的,细腻的。

    顿时只听见清幽的水流声,树上夏蝉的鸣叫声,不远处小贩吆喝着的叫卖声。

    或许——还有两个人有些仓促的心跳声。

    悠扬长远的琴声传了出来。

    曲子时而激昂,时而平淡,奏乐者的心情起伏很大,却始终没有露出半点哀愁或是幽怨。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奏乐的方式与常人不同,没有想要哗众取宠地大声拨弄琴弦,也没有因自卑或是害羞而收敛住自己的情调,畏缩地演奏。

    懂点音律的声都会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两人继续往前走,才发现弹出这样宏伟如银瓶乍破水浆迸一般的曲子的人竟是一名妙龄少女。

    那少女身披以粉色为主调的霞彩纱,头上欹侧着一支带着点红色的绒毛,十分普通的装束,十分普通的相貌。

    可她眉宇间那股清傲的神态,却是越瞧越美,令人有些神往。

    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确不是一个小人物。

    身后站着岿然不动的两个壮汉和两个丫鬟,只是随同的丫鬟的头上戴着翠玉金钗,琥珀耳环,玛瑙碧玉链。

    而她们服侍的小姐却是未着半点珠光宝气。

    却仅仅是因为如此,便越发让人觉得这位小姐令人难以接近——因为她极有可能是已经戴腻了那些金银珠宝。

    身边的下人不知已站了多久,却见那少女神态悠然,完全不将那些或许连脚都麻木了的下人放在眼里。

    寒清见状,便小声在月的耳边说道:“定是个千金大小姐了,不理睬周围受苦下人这一点连我那宝贝妹妹都做不到。”

    谁知月不但不向着他,还跟他唱反调:“是啊,我眼前就有个‘千金大少爷’,他这一点可是比他妹妹做得完美而又彻底得多啊!”

    寒清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一时就忘了要控制说话声音大小:“这位姑娘的琴艺算是十分娴熟了,只可惜依然不到位。”

    谁知那女子竟听到了他说的话,便转过头来,笑道:“小女子斗胆请公子指点指点。”

    寒清看了看身边的人,他的笑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伦不类、居心叵测或是存心不良……

    当自己没看到,便转头对那少女说:“姑娘弹的可是白居易的《长相思》?”

    少女点点头。

    寒清笑道:“姑娘可知道——弹琴不止用手去弹,更重要的,是用‘心’去弹?若是弹‘长相思’,是必定要去体验一下诗歌中的感受的。”

    少女歪着头,也笑了:“小女子不过是小丫头一个,从未体验过相思之情,不知这位大哥能否示范一下?”

    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有这样的经验。

    可是是他先说她的不是,也只好硬着头皮弹了。

    看了看身边依然不说话却是满脸笑意的南宫月,他有些懊恼地坐在了那架看上去便知道价格不菲的古筝前。

    轻拨琴弦,一阙同那少女演奏的曲子一样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旋律便从他的秀美的指间中缓缓流出……

    九月西风兴,月冷霜华凝。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

    二月东风来,草坼花心开。思君春日迟,一日肠九回。

    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如梦幻般虚幻缥缈却又同样地柔情旖旎的琴声,每一次拨动都轻轻地撞击着在场人的心弦。

    那种苦思却又情意绵绵的缠绵悱恻、缱绻迷乱皆似附在了寒清的指间、心上,他每每的拨弦,都似将自己心中的相思痴迷给传达出来一样……

    一曲终了,恰到好处的尾音依然袅袅回转,惹得人心生荡漾,流连忘返。

    少女定了定神,又看看自己身边的下人——就连他们这几个不懂音律的人脸上都微微带着幸福的笑。

    或许听了寒清奏的曲子,他们都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而一直站在寒清身边的那位翩翩公子,更是一脸的情浓和甜蜜。
第37 38章
    第37章

    那少女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竟在这样的地方遇上琴艺如此高超的人,实在甘拜下风。”

    寒清连忙摆手道:“在下并非什么高手,只是全心全意地去弹这曲子罢了,待姑娘有了心上人以后,便会知道这种感受。那时姑娘的曲艺可就真算是如虎添翼了。”

    少女打诨道:“我看公子气度不凡,想必公子心中的那个人亦是完美无缺吧?”

    寒清的脸微微一红:“他才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一日为他挑毛病都浪费我很多时间了。”

    一听此话,少女先是一呆,接着格格地笑了起来:“那就是她运气好了,遇到这样一个会为她挑毛病的郎君。”

    寒清的脸更是红了,一时连南宫月的眼睛都不敢看,只对那姑娘说:“今日能结实姑娘真是在下的荣幸,今天我们有事,所以不便久留,也就此告辞了。”

    少女笑着摆摆手,便没再说话,继续弹自己的琴去了。

    寒清没有理睬身后的南宫月,只是一个人埋着头往前冲。

    就像是和那少女商定好的一样,谁也没问对方名字,谁也没有挽留对方。

    却像是明白,他们会再次见面的。

    ***

    高升客栈。

    “清儿——清儿!我好有兴趣知道你的意中人是什么样的哦!”

    已经赖皮了好一会了。

    “可我没有兴趣告诉你!”

    寒清已不知道自己回答他多少次了。嫦娥姐姐的痛苦,他终于尝试到了。而且他还没有嫦娥姐姐那样乐观,没能像她一样充当月老的问题计数器。

    终于,南宫月没有再问同样的问题,但是说出以后来依然让寒清差点摔一跤——

    “你定是喜欢我,但是害怕我会笑你!我不会笑你的,清儿!”

    相当坚定的神情,相当坚定的口吻,像是在告诉寒清:你就大胆地给我告白吧!我随时准备好了!

    寒清正在品尝着手中的上好龙井,听他这么一说,口中的茶水立刻就喷了他一身!

    南宫月立刻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块手帕,迅速往身上擦拭着:“呜呜~~好讨厌啦,雪梅给我做的新衣服,都是你!都是你!!”

    寒清却是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他在做什么啊?人家不都是先擦脸的吗?他怎么倒先往身上擦了?

    擦完身上以后,月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块颜色丑陋到极点的手帕(出处未知)放回了衣服里。

    “喂,你脸上还没擦。”

    他宫月一脸迷惑:“我为什么要擦脸上?”

    想了半天,寒清才用了一种比较恰当的说法:“脸上还有水。”

    月无不陶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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