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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怜情-第2部分

小说: 怜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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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他才能感到温暖和安心,不自主地卸下那武装的一面。
  斐少祈也知道李焱对他的信任与依赖,只有在他面前,李焱才会呈现出真正的自己。
  这发现当然使斐少祈相当高兴,也知道他在李焱心中占有极大的地位,但如果让他详知一切事情的始末,他还会这样信任自己吗?
  早该在情愫衍生前,狠狠地斩断才是。
  他错了吧?!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对这件事插手。
  望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脑海里尘封以久的回忆又一幕幕浮现出,重回了当时的情且只。
  这一切,全是发生在十年前……
  当年的“李挤商企”是不论在国贸、行销、旅游,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是个家族企业,只要李家一有任何变动,举凡所有的经济股市都会受到影响,可说是各家企业的经济命脉。
  纵使如此,仍不乏有许多野心勃勃的企业家企图占有,其中又以“斐氏企业”为最。
  为了将李挤商企纳入旗下,斐氏财团的掌权者——斐建浔不知用了多少的方法,甚至采取联姻的方式,李挤商企仍旧不为所动。
  可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越激起斐建浔的欲望,他决定不择手段合购李挤商企,就算赔上他辛苦创业白手起家的公司,也在所不惜。
  “商场无朋友”这句话不是凭空而来的,只有不顾任何的情面,才可在这弱肉强食的职场上生存下去。
  趁著一遍景气低靡下,许多大大小小的公司纷纷倒闭之际,加上斐建浔暗中推波助澜,使得对手终于出现财政危机,过不了多久,也因周转不灵而对外宣布破产。
  达成目的,斐建浔是满心喜悦,却也担心李挤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便又动用所有的政商关系,一一阻断李挤的后路,将他逼人绝境,而斐建浔始终冶眼旁观著,似乎正享受著追捕猎物的乐趣。
  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失去公司已形同失业的李挤,竟带著妻子和他唯一的八岁大稚儿,以车祸的自杀形式作结,藉此来显示他对这世界的愤慨及上天对他的不公。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同车的儿子竟在这起惨绝的车祸中,奇迹似地存活下来,但却也因车祸的冲击过大,使他丧失了所有的记忆,而那位可怜无辜的孩子即是李焱。听闻这令人意外的消息,斐建浔只知李挤一家死于车祸,全无幸免,却不晓得李焱并未丧生。
  对于此事,他并不认为该为此责任负责,反是怪罪李挤的无知和逃避现世的懦弱,为自己再无后顾之忧而欣喜。
  是的,斐建浔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在他自我的观念里,行为没有对与错,只有益与害。
  “商场如战场,绝不可有半丝留情”,这是斐建浔一贯秉持的信条,亦是斐家的家训。
  自知晓了整件事的发展过程,他实是非常不能认同父亲的行事方法,对于父亲的冶血,他甚至厌恶身上和那流有相同的血缘。
  因此,他不能让父亲和大哥知晓这孩子的存在。
  “天使男孩”,这是他对李焱的第一印象。
  看著身旁安睡的李焱,一股排山倒海的罪恶感油然生起,是他毁了这张纯真无邪的笑颜了吧?他想。
  他的父亲毁了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身为子嗣的自己,也是该属于他的罪……
  斐少祈重重的叹了口气,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想法。
  打从有记忆以来,他从没见过父亲的笑容,更别说什么家庭的温暖。
  家……曾经是他小小的渴望,但事实上,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家的存在,或许该说——有名无实吧!
  还记得在他刚寻得李焱时,放眼看去,他确是和照片中的一样,是个漂亮的天使男孩,只是没了笑容、生气,反倒是淡淡的眉宇间多添增了悲伤,还有双颊未乾的泪痕……
  他不难想像他为何会变成如此,因为大人们无尽的自私自利,才害得这无辜的孩子失去了双亲和那原本纯真的心。
  回忆是如此的难堪,思忆完毕时,时间已不知流逝了多少。
  望向身旁的稚气睡颜,就和当时一样,并无多大改变。
  只是,他的心境已是不同了。
  自那以后,李焱在斐少祈的关心呵护下渐渐长成了人人钦羡的美少年,也为了他的梦想将他带进繁华的演艺圈,得到众人的喝睬与掌声,他不后悔自己为李焱所作的一切,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曾几何时,他竟对李焱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不行,他不能毁了他的一生,这是不该有的禁忌情爱,世间不许、社会不容,他不能将李焱拖人炼狱里。
  更何况这不过是他自作多情,李焱自使至终都只将他当成大哥,他不能背叛李焱对他的信任。
  对,不能!
  紧握著方向盘,斐少祈想都不敢想,也没有勇气想,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一切维持原样。就算要他对李焱的感情永远埋藏心底,只要趁李焱还没厌恨自己之前,陪伴在他身边、守护著他,那他也就无求的了。
  或许吧!他是一个懦弱的人,总是以逃避来面对所有的事物,包括他的感情。了解这样的自己,斐少祈不禁自嘲苦笑著。
  像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今天?还是明天?没有人可以预测未来下一秒会发生的事。
  就算如此,他深信著……
  总有一天,李焱一定再也不需要他的护翼,离他而去。
  他任何事都无法做,只能静静等待那时刻的来临。
  收回思绪,趁著等红灯的空档,斐少祁脱下西装外套,轻柔地为李焱盖上,深怕他著了”凉。
  身旁的人像是做了恶梦,微微嘤咛了声,眉结是皱得死紧,冶汗亦不停自额上滴落。
  “辛苦了,好好睡吧。”再次凝视著李焱的睡颜,斐少祁吻上他的前额。
  为了巡回演唱,这些日子以来,想必他没好好睡过。斐少祈对这无邪的睡颜充满了亏欠。
  会造成今日这般,李焱会如此的辛苦,全都该规究于十年前的那档事,而最为可恨的是,那罪魁祸首偏偏是他的父亲,他该为他父亲所犯下的罪过偿还。
  怀著满心愧疚,伸出手,轻柔地抚著李焱被汗水浸湿的脸颊。
  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斐少祈立刻正色于前,驱车飞驰,回到位于天母独居的大楼。
  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子蜷曲在一起。
  “爹地、妈咪,你们在哪里?”软语的童音不断地哭喊。
  在偌大的屋子里,声音回荡著四周,但始终没人回应,加上叮叮咯哆的雨声,更添增阴寒的气氛。
  “小焱好怕喔!为什么不快点回来陪小焱……”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要小焱了吗……?早巳哭累的李焱,已无法移动弱小的身躯,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但他也只能一直妩声地询问著。
  小焱会乖乖的,做个好孩子……他仍是不放弃的哭著,但哭泣所耗损的体力已经超过一个小孩所能负荷的。
  他的眼睛渐渐蒙胧起来……
  迷蒙间,他看见全身是血的爹地和妈咪,站在他的眼前。
  无声,只是对他微笑著。
  “不要、不要走……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李焱伸出双手,像是摸不著边际地向四处探索著,他想拉住眼前的家人,可是距离却越离越远。
  李焱著实慌了起来,他拚命地伸手抓住眼前似梦似幻的影像。
  就在那一瞬间,等他好不容易碰触到时,四周立即成了一片漆黑。
  “不要!”
  “小焱!怎么了?醒醒呀!”斐少祈轻轻摇了摇他。
  “唔……咦?少祈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李焱抓抓头发,反而还一脸疑惑地看著他。
  听见李焱的疑问,斐少祈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双脚无力地蹲了下来。
  “还说呢!你突然在半夜大叫,任谁都会马上冲过来。”受不了,他还真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咧!
  “大叫?我?”李焱仍是一脸茫然。
  “这间屋子只有你和我,除了你还有谁?”斐少祈一副被打败地说道。
  “大概又是做恶梦吧!”李焱佣懒地搔搔头,好像事不关己般。
  “傻瓜,肯定是你太累了,东想西想的,这才胡乱作梦吧!”斐少祈走到床边坐下,揉著他滑顺的发丝问道:“那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梦?”
  闻言,李焱仰头瞅向斐少祈,踌躇许久,这才垂下眼幽幽地说:“我不太清楚。明明是影像如此鲜明的梦境,但等我一醒来,就好像泡沫般地消失:我只感觉到冰冷、黑暗、孤寂……”环抱著双臂,如今想来仍是令他不住发寒。
  这恶梦已缠了李焱许多年,可每当他想企图回忆时,却连半个印象都捕捉不到,唯一留下的,只有那股无限凄冶的感觉。
  隐隐约约中,他觉得梦中的人和他的牵系非常深,不知怎么的,梦里的两张面孔总是馍糊不清,静静地站著不说话,只是将手伸出好像是要将他带往别处。
  每回思索了半天,尽管他想破头,总是得不到他所要的答案,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甚至不知道会做恶梦的原因。
  啊——烦死了!自己想不到可以问别人嘛。
  对呀,他怎么那么笨,忘了自己身旁有个最好的老师。
  思及此,李焱突然转向斐少祈,猛地问道:“少祈哥,你会解梦吗?”
  被李焱突然地一问,斐少祈显得有些愕然,想了下,这才尴尬笑道:“思,这种不切实际的说法我是没研究过。”
  解梦?开玩笑,像这种没科学根据的方法,他才不会相信,更别想会去研究了,他根本不信那一套,斐少祈好笑地想著。
  听到斐少祈这么说,李焱有点失望,原还以为无事不通的少祈哥能帮他解决所有的问题,结果有问跟没问还不是一样。
  唉!想也是,虽说斐少祈拥有多项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头衔,且能文能武,样样俱备,但瞧他平日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涉猎这“不科学的玩意儿”。
  看来,他是问错人了。
  李焱悻悻然地瞥了他一眼,撇嘴道:“啧!真无趣。”
  听闻这状似撒娇又别扭的回应,斐少祈简值哭笑不得,用手指弹了一下李焱的额头,笑说:“好了,快点睡吧!别想那么多,明天你要上学,还有满满的通告要赶,到时别因睡眠不足摆一张臭脸,拿别人出气。”他太了解李焱的脾气,每日清早总看莫名的下床气,若是有人不知死活地在这时靠近他,不是变成肉酱也成了榨酱,幸好这种惨剧至今还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他非常明白李焱做恶梦的主因,也知道那梦境的影像为何。
  十年了,那场悲剧的恐惧仍是深藏在李焱的浅意识里,对他而言,也是场梦魇,亦也困扰了他许久。
  为了他好,也不愿那好奇的小脑袋胡乱,斐少祈便顺势替他拉上了轻暖的被子,竟开口哼起了安眠曲。
  “我知道啦!不要每次都当我是小孩子。”蒙上棉被,李焱不满地发出一声咕哝,他讨厌斐少祈总是拿他像娃儿看待。
  明明他早已不是那十年前的八岁男孩了……
  “好、好。”斐少祈只是随意连声答覆,闭上嘴,改以手在背后拍抚。
  他站起身,再次为李焱整整被子,待确定后,正欲准备轻步地离开李焱的房间,突然觉得身下——紧。
  奇怪,是有东西勾住他?还是……
  皱了皱眉,转脸立刻看向身后——果不其然,只见白皙细瘦的手紧紧揪住睡衣的一角,而那手的王人正是将棉被全身蒙住全身的李焱。
  “有事吗?”瞧了好笑,斐少祈回头问道。
  “呃,这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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