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飞过天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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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丽萍抓住梁副主任的话柄说:“你还说我无理取闹了?好,那我就无理取闹了,我这次非得和你的女儿争个高下,我……我……”姜丽萍哭了起来。
梁副主任无奈地直摇头。
这时,陈德根给姜丽萍端饭菜过来,看到姜丽萍正哭得伤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放下碗,过来问姜丽萍:“丽萍,你这是……怎么了?”姜丽萍哭得浑身颤抖,也不回陈德根的话。
陈德根转身问梁副主任:“首长,你是……”
梁副主任说:“我是梁副主任,你是姜丽萍的父亲吧?”
陈德根脸上堆起了笑容:“噢,原来是梁副主任呀,我是陈家明的父亲,首长,你咋亲自来了,快,快请坐。”
“我不坐了,我是来了解姜丽萍同志情况的,可是她……唉,算了,你是陈家明的父亲,我也就不跟你说了,等调查清楚了再说吧。我先走了。”说完,梁副主任转身走出了屋子。
陈德根跟在后面说:“哎,梁首长,我还想找你呢。”梁副主任却已经离开了。陈德根转过身,对姜丽萍没好气地说:“丽萍,你这是弄啥呢?咋能对部队上的首长这样呢?”
姜丽萍没理他,只是哭声越发地悲恸和哀伤。
鸽子飞过天空42
陈家明的事在全团上下传得沸沸扬扬的,团长政委都很恼火,叫政治处马上将此事处理了,别影响了正常的工作。政治处主任想尽快把姜丽萍带到医院里去检查,等检查结果一出来,再按事情的真实情况来做双方的工作。
可是,姜丽萍坚决不去医院检查。为此,陈家明心里非常窝火,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梁莎莎却来找陈家明了。
陈家明呆呆地望着梁莎莎说:“我没想到,你还会来,我……”
梁莎莎说:“我啥都知道了,我爸说,你是清白的,是那个女的看你提了干,想要赖你。”
“其实,以前我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她的目的性太强,太伤我的心……”
“陈家明,你别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振作起来,在我心目中你是坚强的,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挺住。你知道吗,这两天我想了好多,我在心里也恨过你,但是,我却……放不下你,因为,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和你之间,有许多共同语言……”
梁莎莎低声抽泣了起来。
陈家明伸出手,感动地说:“莎莎,难得你……你有这个心,我……我知足了……”他的眼里也渗出了泪水。
两人手拉在了一起,他们互相凝望着,彼此的心在这近距离的凝望中越来越靠近了。
正在这时,姜丽萍突然闯了进来。一看屋子里的情景,姜丽萍心里发慌,随即两眼紧紧地盯着梁莎莎。
陈家明挡在梁莎莎的前面,盯着姜丽萍,生气地问:“姜丽萍,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姜丽萍的眼睛还是盯在梁莎莎身上,对陈家明的问话不理不睬。看着看着,姜丽萍眼圈红了,眼泪涌了出来,她盯着梁莎莎说道:“你……你就是梁副主任的女儿?”
陈家明厉声道:“姜丽萍,你想干什么?”
姜丽萍哭道:“家明,请你……你原谅我,我……我不想失……失去你……你,如果我……我影响了你……你……提干,我就去找部队首长,叫他们不要惩罚你,要惩罚就……就惩罚我吧……都怪我……怪我不好……家明,你要是提不成干……干,复员回去,我还是要嫁……嫁给你……你信……信我一次吧……啊……”姜丽萍抹了把泪,走到梁莎莎面前说,“梁姑娘,我求你了,你不要和我争……争家明了……我离不开他,求你……答应我……”
梁莎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一脸的惊慌失措。
姜丽萍步步紧逼道:“算我求你了……”
陈家明见状,厉声大叫道:“够了,姜丽萍,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你看你像个啥样子?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别再纠缠了,你再说啥,我也不会答应娶你的!”
姜丽萍大哭了起来:“家明,家明,我知道我……我错了……”她忽然一个箭步又冲到了梁莎莎跟前,陈家明一个激灵,想拦住姜丽萍,姜丽萍却已经抓住了梁莎莎的胳膊,“梁姑娘,你可怜可怜我吧,他不要……要我了,我今后……今后在村里可咋……咋活……活人啊……”
梁莎莎一脸紧张地看了看陈家明,又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姜丽萍,她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轻言细语地对姜丽萍说:“这位大姐,你不要这样,感情的事,不能……不能强求的,你和陈家明的感情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东西是拉不回来的。你又何苦要强求呢,就算是得到了,也不一定会幸福的。”
姜丽萍依旧哭泣着:“梁姑娘,你不……不答应我,我……我就给你……跪……跪下了……”就真的要往地上跪。
梁莎莎赶紧拉住她,却拉不住,陈家明一把拉住姜丽萍,愤怒地喊着:“姜丽萍,你究竟想干啥,啊?”
姜丽萍摇晃着身子,顺势倒在了陈家明怀里,昏死了过去。梁莎莎一看,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转身跑走了。陈家明抱着瘫在怀里的姜丽萍,看着跑走的梁莎莎,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喊出声来,眼泪却像失了控一般,哗啦一下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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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丽萍自杀了!
陈德根早上来叫姜丽萍吃饭时,发现姜丽萍昏迷不醒,喊人把姜丽萍送到了卫生队。因为发现及时,姜丽萍被抢救了过来。
陈家明在卫生队接到通知,叫他立即去见政治处主任。陈家明一口气跑到办公楼,在楼道里,已经当了团宣传股长的方指导员一把抓住了陈家明,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后才埋怨道:“你是咋弄的?一个对象的事整得全团人都知道了,这个时候咋能出这样的事呢?小陈,你别忘了,你的提干命令还没有下呢!”
陈家明神情沮丧地说:“我,我也不想这样啊……”
“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再有几个月,就下提干命令了,你惹她干啥呢?”
“我没有惹她呀?我……我……唉!”他狠狠地跺了跺脚,他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方股长。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苦衷,但我要告诉你,呆会儿到了主任那里,尽量少说话,不要那么冲动,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你给我憋着点吧,回头我去找你,顺便看看你爹。”
陈家明还在傻愣着,方股长推了他一把:“快去呀,你叫主任等你多长时间呀?”
陈家明木头似的来到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见陈家明进来,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陈家明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腰挺得笔直,目光一点也不胆怯地望着主任。
主任叹息道:“唉,我现在也不说你了,姜丽萍把事越弄越大了。陈家明,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要看好她,一定不要再叫她出啥事了,你们的事,也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团里马上会研究处理意见的,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主任,我……”
“啥也别说了,一切都等处理意见吧。”
陈家明还要辩解,主任又一次用手势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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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副主任和梁莎莎进行了一场艰难的谈话,梁副主任说得很艰难,可是梁莎莎却一点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她把头别向一边坐在椅子上。梁副主任见状,只能冷着脸对她说:“莎莎,爸能这样给你说,希望你能理解爸的用心……”
梁莎莎却不像她父亲希望的那样,她冷笑着道:“哼,你的用心我还不明白,你快提升主任了,怕我给你惹麻烦,影响你的前途……”
“莎莎,你给我住口!”
梁莎莎“刷”地站了起来:“怎么了?我说到你心里去了,你发怒了,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莎莎,你不要这么尖刻好不好?现在是一个父亲在给自己的女儿说话,你不要这么极端,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们团党委已经研究处理陈家明的意见了,现在陈家明面临提干的问题,恐怕他得……得重新选择了……”
梁莎莎一听,头“嗡”地一下大了,她紧张地盯着父亲:“你要把陈家明怎么样?”
梁副主任厉声道:“梁莎莎同志,请你说话注意点,不是我个人要把他怎么样,而是你们团党委的意见,是组织要对他的事做出处理。”
梁莎莎尖声喊了一句:“别说了!”就噙着泪扭身跑了。
陈家明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宁愿提不成干也不愿意娶姜丽萍。
陈家明的这种态度,叫许多人吃惊。这天,方股长来找陈家明。
方股长又说道:“小陈啊,我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心里难受啊,你眼下的处境,许多农村入伍的兵,大都有过,弄得一塌糊涂的人也有,可过去多少年后,没有后悔的人却没有啊。小陈,人呀,往往对经验和教训都不太在意,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相信经验和教训都是真理,可知道是真理的时候,人生一些重要的关口已经错过去了……我知道,我现在说啥,你都听不进去,你自己细想想吧。好了,我还上班呢,得走了。”
陈德根送方股长出去,走到门口,方股长压低声音对陈德根说,“陈大叔,你先不要说他,叫他冷静下来再想一想,想通了,自然就好了,可不要逼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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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队出来,姜丽萍独自呆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哪儿也不去。黄昏来临,房间里光线已经灰暗了,她也不开灯,坐在灰暗的光线里默默地垂着泪。陈家明的态度她已经知道了,她此时万念俱焚,陈家明宁愿不提干,也不愿意娶她,他是铁了心了,而她已经和他订过亲了,始原所有的乡亲都知道她是陈家明的未婚妻,如果大家知道陈家明不要她,她咋有脸回始原?咋好意思在始原立足呢?还不得让村里人戳着后背看她笑话……
想到这里,她扑到床上,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姜丽萍又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灯,她照着镜子。镜子里是一个几近枯槁的脸,除了悲伤再没有其他任何色彩了。她姜丽萍原是一个高傲的人,如今却在这里作践自己,求这个求那个,就是为了求一份别人不想赐舍的婚姻,她已经没有人格和自尊了,她这是干啥呢,这样活着又有啥意思呢?她凄苦地笑了笑。随后,她拿过自己的小包,掏出药瓶子,往手心里倒出一堆药片,摇了摇药瓶,愣了愣,把瓶子里的药全部倒在了手心里。就在她仰头要往嘴里倒药的时候,来喊她吃饭的陈德根推门进来了,发现了姜丽萍的异样,也看到她手中的药片,趁着姜丽萍有点愣神的机会,陈德根冲了过去,一把打掉了姜丽萍手里的药片。白色的药片滚了一地,在灯光下,像一只只细小的眼睛,在幽黑的地上闪动着。
陈德根一口气跑到陈家明的宿舍,他撞开门,看到陈家明一个人在椅子上闷闷地抽着烟。陈家明看了一眼惊慌失措、脸色煞白的陈德根,没有说话。陈德根走到儿子面前,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儿子跟前。
陈家明一惊,烟头都不知道咋扔的就慌忙站了起来,他诧异道:“爹,你这是干啥呢?”
陈德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说:“陈家明,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的话,你就……就娶了丽萍吧!算是我……我求你了……”
陈家明像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他伸手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