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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此情谁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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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心碎的女人都能在它的脸上找到自己的脸孔。”

    水晶雕像的脸和玫瑰夫人一模一样。
第五章第四节
    “玫瑰夫人需要遗嘱打击郭昉。郭昉要找到遗嘱消除隐患。身在曹营心在汉。两边帮忙,难脱身的是你。隔山观虎斗,小心波及无辜。”

    “隔河观火好了。偶尔煽煽风。”

    “少添乱子。”水晶无言望天。哀叹自己的交友不逊。

    最乐意招惹为美色所迷,不惜千金一笑的登徒子的慕容雅,虽不至让他们倾家荡产,但绝对鸡飞狗跳。只是,捅了漏子,一走了之,又是慕容大小姐最常用的手段。

    “不管谁拿到遗嘱,最得利的人是沐风。”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水晶吃吃一笑。

    “倘若郭昉销毁遗嘱,沐风有何利可图?”

    “玫瑰夫人忍声吞气了三十年,能轻易地放过郭昉?”

    “三十年?难以想象。”

    “支撑生存勇气的,不一定是爱。也可以是恨。三十年,根深蒂固,怕是很难化解。郭昉自求多福。”

    “郭昉知道原因?”

    “干卿底事!”

    慕容雅举高猫,架空水晶的花拳。

    “郭昉说的。”

    “拜托,有点主宾称谓。跟你说话像兜迷宫。”水晶消气。

    “查出了没有?”

    二十七年的青梅竹马就是有这点好处。无论慕容雅的话题转得有多快,水晶永远跟得上她的速度。

    “狙击沐风的另有其人。”

    “关若明呢?”

    “他去狙击郭昉。”

    “怎么回事?”慕容雅诧异。“弄错了吧?”

    “有人找上关若明,出一百万要郭昉的命。我调查了关若明落脚的地方。如果那天袭击郭昉的是真正的狙击手,你早成一具尸体。”

    “我还庆幸对方是近视眼。难怪似曾相识。幕后人是谁?玫瑰夫人?她真的要郭昉的命,为什么找一个三流枪法的人?狙击沐风的不是关若明,又是谁?”

    两人面面相觑。

    “不可能吧。”水晶首先反对。

    慕容雅同意。

    “现在怎么办?一栋栋的找?猴年马月搞定啊?”

    水晶抱怨。

    “找到遗嘱,真相便大白。问题是,郭全会把它藏哪里?”

    “郭昉想不到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地方。最显眼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画像,壁炉,鱼缸,花瓶,墙角的老鼠洞……”

    “或许遗嘱根本不在郭家。”

    “他能托给谁?”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打呼噜的波斯猫身上。

    慕容雅小心地解脱猫脖子上的铃铛。

    铃铛清脆地响着。

    水晶眯细眼,窥探里面的构造,希望从中发掘一丝蛛丝马迹。

    五分钟后,她死心扔给慕容雅。

    “有个人,知道一点线索。”

    “郭全的律师?遗嘱没有公开。很明显,郭昉收买了他。他现在是郭昉的律师。他可不会用自己的前途和饭碗冒险。”

    “唯一剩下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

    “冷默言。”
第五章第五节
    十一点十三分。

    慕容雅蹑手蹑脚地拧开一道门缝。

    猫“呼拉”地窜进去。

    慕容雅脱掉鞋子,踮起脚尖,如冰上的奥杰塔起舞。

    她悄然地摸上楼梯。

    自觉像偷窃财富为生的夜行大盗,或偷情夜归的妻子。

    楼梯间昏暗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冷幽幽的风从耳边掠过,掀起前方的落地窗帘。

    她干嘛害怕沐风的斥责啊?

    她非十七岁少女,门禁的时间是八点。她高兴,夜宿宾馆也行。沐风再嚷嚷,她搬到郭昉家去。

    慕容雅忽然转身,咚咚地下楼。

    她亮灯。

    果然,有人第七天晚归。

    夜风送入一股清凉泌人的芳香。

    月圆之夜。

    皎洁明亮的圆月穿行云间,洒落银色的光辉。柔和的光芒,黑暗中的景物清晰可见。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传来一两声细微地尖叫。

    慕容雅驱动光碟,一一浏览水晶调查的结果。

    十二栋别墅,水晶详尽地做了注解。包括一艘郭全的私人豪华游轮。

    “巴比伦号”是载重十万吨的巨型豪华游轮,亦是郭全接待贵宾,洽谈商务的会客地。

    搜集的资料,全是目睹的事实。郭家,仍在迷雾的尽头。

    她输入的密码,悉数弹回。

    郭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此费尽心思地保护自己?

    沐风,谜团同样多的男人。

    慕容雅喝了一大口啤酒。她无聊地翻看书籍。

    一页……二页……十几页……几十页……然后,看完了一本。她拿起另一本。十几秒钟后看完。

    最吸引她的推理小说成了艰涩难懂的大词典。
第五章第六节
    玫瑰夫人警告郭昉的原因昭然显著。郭昉的理由又是什么?

    假设他真的是幕后者,唯一的解释,沐风和遗嘱有关。

    对他的威胁,有到要杀沐风的地步?

    沐风的母亲殉情自杀。沐风是私生子,他的父亲是谁?

    郭全?

    太老了。

    郭昉的父亲?

    他死于车祸。

    假如他真是郭家的后代,郭全怎会不认他这个有优良基因的孙子?如果他不是,郭昉处处作对的理由又是什么?

    十二点。

    沐风一脸疲惫地走入。

    慕容雅接过热气腾腾的袋子。

    鲔鱼三明治,黑森林巧克力蛋糕,一大筒的爆米花,奶油玉米汤。她最爱的零嘴。

    “酒别喝太多。”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慕容雅不答反问。

    “我不想吃。”沐风径自上楼。

    形销骨立。

    他的憔悴令她升起难言的温柔。她冲动地想抚平他紧锁的眉尖。

    是时候表现同居人的关心和爱护了。

    沐风这几天忙得一塌糊涂。订单,资金,还是客户出了问题?他甚至连续几天都在办公室。

    想到做到的慕容雅大大方方地拧开沐风的卧室门。

    完全的黑色。密不透风。

    沐风和衣躺在床上。

    慕容雅“唰”地拉开窗帘。

    “出什么事了?”她问。

    沐风沉默。

    “你敢说干卿底事我宰了你!”慕容雅威胁。

    寂然无声。

    “和郭昉有关?”

    “你恨你母亲吗?”沐风答非所问。

    “恨她?”

    “她抛弃了你。”

    “我感谢她。因为她,我来到这个世界。”

    “她抛弃了你。”沐风执意。

    “妈妈们抛弃自己的孩子,一定有难言之隐。”

    慕容雅协助他脱下西装。沐风往里挪出一个人躺的位置。他张开双手。

    慕容雅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她依偎沐风的怀抱。

    “我感谢她。是她让我遇见水晶,冷默言和你。”

    慕容雅亲吻沐风温热的唇。轻轻的,蜻蜓点水般。

    “你恨你的母亲。恨她罔顾你的感受。恨她漠视你渴望关爱的幼小的心。可怜的沐风,那时候你多大,九岁?十岁?”

    沐风紧紧拥住她。

    “母亲选择殉情自杀。把唯一的儿子孤零零地留在世上。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这种被亲生母亲遗弃的痛苦,一辈子难以磨灭。”

    慕容雅温柔地抚摩沐风柔顺的黑发。

    沐风吻上她的唇。它的甜蜜叫他吃惊不已。生命中不知和多少女人扯上关系,但从未像现在,让他渴望停留,渴望占有。

    他羡慕慕容雅。
第五章第七节
    困难和挫折对一位无惧失败的人而言是最好的挑战。感情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即使他事业有成,即使他靠自己的力量站立巅峰,内心深处,他仍在怨恨自己不幸的命运,怨恨它对自己的不公,怨恨它让自己付出更多。

    慕容雅则淡淡地一笑。黑色的童年并未对她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若说有,也是更加地坚强,更加地恣肆无忌。

    “原谅她。爱人的女人没有错。”

    “她选择了一条无回路。”

    “她爱你的父亲。爱到愿意付出她的生命。当为情死,不当为情怨。”

    “爱一个人的前提,难道必须付出生命,要相爱的人以鲜血作为对爱情执着的见证?”

    握刀的手,如此的镇定,几乎不曾颤抖。他佩服母亲的勇气。要知道下一个决心有多么困难。他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他的方法通常是逃避。

    “你希望她回来找你吗?”

    长长浓密的睫毛,遮盖了微垂的眼睑。炽热的目光流连她湿润,甜蜜的唇瓣。那里,有他的烙印。

    慕容雅舔着突然发干的嘴唇。酥麻的身躯,似置身火山的熔岩中心。

    沐风的手,抚摩背部柔滑的肌肤。按住的地方,像烙下火印。而他还没有开始爱抚她。

    “不希望。”

    她低语。灵巧的手指解开沐风衬衫的纽扣。

    赤裸,宽厚的胸膛。刚恢复平静的心又一阵狂跳。

    “二十七年的空白,一两句话不能抚平。”

    沐风拨开长发,轻轻地咬噬圆润的耳垂。

    炙热的双唇压向狂跳的大动脉。轻如羽翼的碰触。颤动的闪亮的火花。

    “你会接受吗?”

    “补偿?”

    “对,补偿。”

    慕容雅仔细考虑。

    “要什么呢?一栋别墅?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份?一张七位数的支票?若她比我更惨呢?”

    沐风大笑。

    “没有考虑过。”慕容雅老实地回答。“她不会来找我。我有这预感。其实小时候每天都在盼望,也在怨恨。”

    “什么时候你谅解了她?”

    “七岁那年,和同班的大块头打了一场架。我赢了。那时我在想。如果我是妈妈的好女儿,他的恶意,我只能哭诉。但每天还是逃不开他的恶作剧。我必须靠自己。怨天忧人,我什么也得不到。”

    “为什么你总能轻易地原谅身边的人,却不肯放过他?你辞职,一走了之。他被你害惨了。”

    沐风轻笑。

    “他把我惹火了。自以为是的混蛋。七岁时我就想着总有一天,要好好地教训他。”

    “那我得提醒自己,别惹火了你。”

    “你已经惹火了。”

    悦耳的笑声绕过旋转楼梯,在黑色的大厅中打转,穿透重重流苏掩盖的窗户,一直传向黑暗深处。

    发丝翻卷,吞吐,如一条燃烧黑色火焰的溪流。

    它们热情地,奔放地飞舞,诉说着一部火热的传奇。

    黝黑健壮的躯体,山岩般强壮有力。

    蜜褐柔韧的肌肤,如环抱孤礁的海。

    它掀起滔天的巨浪,用自己的狂野拥抱沉默的岩体。

    一次次的冲击,换来战栗地呻吟。

    风势加大海浪的攻击。它加快速度,企图完全占有。

    坚硬的石块在浪潮和渴望埋入海浪间的欲望控制下溶解,分化,直至被征服为止。

    岩体与海浪同声呻吟,沉迷于古老的游戏。少了风的推助,海浪逐渐退后,停止对礁石的攻击。

    海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伤痕累累的岩体说明了刚才曾经进行的一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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