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欢禁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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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条性命对他而言,理当无足轻重,更何况只是一名陌生女孩;此刻他有更重大的事情待办,天鹰堡的存亡才是他该重视与关心的。
也就是说他应该立即放下她不管,让她的生死交由老天决定,自此两人再无瓜葛,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将随时间流逝而烟消云散……
“公子……”虚弱的呼唤再次惊扰上官骞的冥想。
上官骞深炯明亮的黑眸闪过一丝难以分辨的情绪,“别再说话,忍着气可让血流得少一些,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他难得出现烦躁,再瞪视一眼林外的马车后,反身朝一间废墟而去。
是一份惺惺相惜之情吧!
他为自己荒谬的举动下了这般的注解。
瞄了一眼斜挂在废墟外的红底金字匾额,上头写着“梅家庄”三个大字,由剥落的烫金字体以及掉了漆的匾额来判断,这间废墟已荒芜多年。
上官骞只看了一眼,即快速地抱着方芷灵入内。
此刻,歪斜的匾额上正坐着一位看来年约十岁的小丫头,她的一双小脚就在匾额上晃呀晃的,看起来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似的,可非但不见她有丝毫害怕的表情,一张可爱的小脸反而笑咪咪的,像是将有喜事临门般。
“唉,这对好耶!”她拍着小掌,一副大事已定的模样。
门前突然飘来一道白烟,白烟散尽后,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头老翁出现。
“什么好啊,这一对行不通的。”他摸着长长的白胡须,朝里头的男女望了望,如此说着。
“咦,为什么不行?”藜藜咻一声跳了下来,气鼓鼓地站在土地公面前。“我就觉得他们合适,男的帅,女的美,速配得很,为什么不行?”
“那个女的已经与人订过亲了,正所谓红颜薄命就属她这一型;而这个男的,是个北方汉子,不是咱们南方人,很快的他就得回去了,所以他们不会是一对,小丫头,依我看这一次你就不用忙了!”
“什么?那怎么行!”藜藜跳了起来,一会儿飞上匾额,一会儿又飞上树梢,一会儿又落在土地公面前。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撮合他们,管它什么订不订亲的,还有红颜薄命是什么意思?她那个未来的丈夫会早死吗?那干脆让她别嫁算了,我看这个北方汉子顺眼,命也硬得很,就干脆让她嫁给他好了!”
土地公拿着拐杖到处找着藜藜的落点,这小丫头刁钻古怪得很,再多跟她接触几次,他这把老骨头非散了不可。
“喂,小丫头,你别再飞了,再飞下去我眼都花了。停下来、停下来,否则我可真不管你了,下回你也不用再找我帮忙了!”
藜藜一听土地公不帮她,哪还敢造次,立刻乖乖地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好、好、好,我不飞了,瞧你一把老骨头也怪可怜的,但是你总得告诉我,那个女的未来丈夫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要说她红颜薄命?”
土地公咳了咳,这鬼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什么叫“一把老骨头怪可怜的”,他哪里老了,他也才不过五百多岁而已,在天界可也算是幼齿的。
“里头那个女的是城里方家的姑娘,今年刚满十五,名叫芷灵,人长得漂亮又聪颖,可坏就坏在她自小订了亲,而结亲的对象就是杭州城里最富有的葛家……”
“葛家?你是说那个气焰嚣张的大富人家?上次说什么他儿子经过鬼屋无缘无故被我克死了,然后叫了一大堆臭道士来驱鬼的那个老太婆?”藜藜跳起来大叫。
“对、对,就是那户葛家。”土地公连连点头称是。
“那他儿子不是死了吗?还订个什么亲?”藜藜一想起那个老太婆就有点火大,口气也愈来愈不好。
“他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啊!”土地公理所当然地说,老太婆的儿子都多大了,怎么可能与方家丫头订亲,看来藜藜这丫头的脑筋比他还糊涂。
“老太婆的孙子?那他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藜藜愈听愈有兴趣了。
“她孙子葛天顺是个天生白痴儿,但这事是没人知道的,就连订了亲的方家到现在也都还不知道这事。
葛家老太夫人精明能干得很,她将所有事情都掩饰的很好,外面的人不知道还当葛天顺是个深藏不露的了不起人物哩,但再怎么说葛老太夫人也老了,也希望能快点找到接棒的人来分担她的辛劳,所以你说她怎么可能放过方家丫头?
再说,依方家老爷子那古董般的脑袋瓜,就算让他知道了葛天顺是个白痴,他也会为了信守承诺而将方家丫头嫁过去,所以说他们这门亲事是结定了,方家丫头注定是守活寡的命,因此我才说她是红颜薄命哪!”
听完土地公的解释后,藜藜重新坐回门口的阶梯上,双手支着下巴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不管啦,我喜欢这个女的,我就是要帮她!”经过了稍稍的沉思后,藜藜执拗地说。
土地公吹胡子瞪眼睛的,拿她没办法。“随你罗,反正我已经告诉你这一对很难撮合,你若不信邪,那我可管不着。”
藜藜吐吐舌头。“谁要你管!”
话毕,她又咻地一声往里头飞去……
“公子,你……你这是做什么?”
废墟的一角,方芷灵气虚地拉着领口被扯破的衣衫,惊慌失措地想往案角下躲去,但她的体力早已流失,只能勉力倚在案桌的木柱旁。
“过来,你若不让我检视伤口,我要怎么替你疗伤?”望着她苍白疲弱的容颜,上官骞的眼神流露着怜惜与不舍之情。
原以为她的芳龄应不及十二,但刚才不小心瞥见了她姣美的身子,只怕他之前是错估她的芳龄了。
基于男女授受不亲,他当然明白她的矜持,也知道此种接触已是逾矩,但他可不想为此而误了救她的时机。
“不行的,这……男女有别……公子还是送我回去吧……”感到左肩胛那难抑的撕扯灼热感,痛得她双唇紧抿成一线,但她仍极力压抑着想呻吟出声的想望,却难掩嘴角微微的抽动。
她必须快点回去,出门前爹爹再三叮咛,千万不可让男人看去了容颜,更不可与男人对话,但现在又岂是对看与对话这般单纯,这男人撕去了她的衣衫啊!
爹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祸及小霜的。
啊,对了!这会小霜一定找她找得急坏了!
不容他有所迟疑,他看到她身子逐渐瘫软,肩胛处的血已呈紫黑。
“是毒镖!”上官骞一跃上前,在她失去知觉倒地之际,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并自腰间取出一罐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抑毒丹药让她服下。
服下丹药,方芷灵顿觉窒息感缓和许多,人也有气力了些。
“多谢公子三番两次的搭救,芷灵感激不尽,但请公子速送我回去……”她偎在上官骞怀中,疲弱地望住他。
“你中了毒镖,此伤非一般大夫能医治,如果你仍想留住小命,就不要拒绝。”他狂狷不羁而霸气的语气不容她的拒绝,他当然知道若要为她疗伤,势必有毁她清白之嫌,但他已管不了这么多,现下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她!
“我……”
不等她回话,上官骞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我瞧姑娘勇气可嘉,绝非迂腐之人,你要知道,若为了顾及你的清白与名节,势必看不到明日的太阳,试问,是活着重要还是名节来得重要?”
她在他摄人心魂的目光下,一颗心竟不自主地漏跳了好几拍。
这男人好威武啊,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力量,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是无法忽视的,仿佛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震慑住了……
望着她那双盛满迷惘与崇拜的清澈眸子,上官骞胸口一窒,强烈的自责与自惭突地袭来。
他无法正视她的视线,说他心中绝无存私乃违心之论,实际上他对她充满了不该有的欲念,打从他不得已瞥见她的身子起,他的男性就已勃发,这并非是他有意冒犯,实在是因为她太美、太诱人了……
“姑娘,多有得罪了,请原谅!”
他表面上保持着一贯漠然的神情,动手解开她的衣衫,但他的心口却像颗活跃的火山种子,迅速点燃。
方芷灵自是明白他正欲为她疗伤,亲密的接触当然无可避免,但对自小便在严谨礼教下成长的她来说,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已是一件极不知羞的事情,况且她还让对方看去了身子,此时她除了深感困窘以及难堪外,隐约的还有更多少女怀春的心情。
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名气度不凡的卓绝男子绝非泛泛之辈,一颗沦陷的芳心也不由自主地飘向他。
他低下头为她吸取肩胛上的污血,方芷灵倒吸一口气,一张粉脸烫红地抬不起头来,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就连想维持与他相同的淡漠都极其难为。
上官骞努力地克制着身下的蠢蠢欲动,强迫地收敛他的眼界范围,但她曼妙的身躯就在眼前,尽管他有着非人的自制力,也无法忽视这般的极品。
他紧闭上眼,拒绝内心的渴望,不料却将这难耐的火炬移情至吸吮的唇上,他不自觉地加重了吸吮污血的力道,使得方芷灵承受不了痛楚地咬唇呻吟。
听到她的呻吟,他急急地放开了她。“姑娘,你觉得如何?”他不安地挪了挪身体,将眼光从方芷灵身上调开。
该死!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望着她虚弱瘫软的身子,他不得不怪罪自己。
难道他的修为如此浅薄,竟然抵制不了诱惑?
不,他从未对一个女人有着如此迫切的渴望,从来没有!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般蚀心的欲望,天知道他已经多么费力地去克制了,但仍无法避开这情欲之蛊。
方芷灵虚弱地想要起身,她着急地想要告诉他,不要自责,她知道要吸出污血,疼痛也是必然的。
“公子……啊!”
“嘻嘻,你可得接好啊!”藜藜往正欲起身的方芷灵身后一推,就把她直直地送入上官骞怀中。“对、对,要抱好,可别弄丢了才是!”藜藜笑嘻嘻地看着窘迫的两人。
软玉温香突地抱个满怀,上官骞激动地以长臂紧搂住她,深怕她又摔伤了。
她丰盈的胸脯抵在他厚实的胸前,满足了他某一小部分的渴望,却也造成更巨大的折磨,将上官骞的自制力完全瓦解了。
方芷灵羞窘地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跌进他怀里,这样子看起来倒好像是她故意投怀送抱似的。
她急着想要起身离开他的怀抱,却发现他的手臂迸射出猛烈刚强的力量,一把将她攫进他炙热滚烫的怀中。
“在下上官骞,家居北方,姑娘如何称呼?”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般。
他决定了,他要定这个女人了,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先弄清楚她到底是谁?
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方芷灵莫名地抬起头来注视着他,望着他像会吸魂似的深邃眼瞳,她便不自觉地说出口。
“方、芷、灵。”
她炯炯地注视着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对他透露芳名有何不妥。
“方芷灵。”他重喃着,像要将这三个字刻入心版似的。
突地,他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在她惊呼间,灼热的舌窜入她口中,纠缠着她柔软的丁香,原本环绕在她纤腰上的大掌,则悄悄地往上移,转而贴住她胸前的柔软丰盈。
方芷灵起初仍微惧地挣扎着,但娇小的身躯在上官骞坚若磐石的紧抱下,很快地就被涌上的陌生情愫所取代。
她原本就对他有了浓烈的好感,而现在在这般的激情下,一份属于少女体内的陌生欢愉便很快地被挑了起来。
这个男子呵,这个看去了她上半身的男子,这个夺走了她初吻的男子,虽知那是在情非得已之下所发生的事情,但少女怀春的心思哪管得了这许多,她的一颗芳心算是暗许了!
而自小订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