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有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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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有念第无数次想怀念空调冷气,对于胳膊上黏腻的皮肤抬起时还能顺带沾起纸张翻书这个功能,她可不是很水心。要不是林余时曾在一中就读,她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有多余的信念在这种条件下生存。只是想到,他多年前也坐在这间教室里,看书写字学习也许还有偶尔还看着窗外发发呆……如此一来,程有念似乎就感觉没那么烦闷了。
她正用黑色水性笔在笔记本上涂鸦就听到讲台上彭的一声,数学老师把一摞白花花的试卷丢在了讲台上,面无表情的说:“中午小测,明天就期中考了,都给我拎拎清楚啊。”然后冲课代表周墨招了招手,示意他发试卷。
坐在程有念前面的温景乘着发试卷的间隙转过身来冲程有念做了个痛苦不堪的表情,程有念见了回以一个鬼脸,眼睛鼻子皱成到了一块。
“有些同学,不要交头接耳,要把这次考试当成是期中考试!”
数学老师洪亮而具有穿透力的警告声使得温景讪讪的转过头去,她刚转过去还没坐正一沓试卷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啪——”的一声——周墨在发试卷时“一不小心”砸到了温景。看见他脸上狡黠的笑容,温景小声骂道:“周墨,你这小人!”
“温景同学,考场请保持肃
静。”讲台上的人这次指名道姓的叫了温景的名字,她只能气得脸通红又不敢反驳。周墨脸上的笑容戏谑之意更甚,而她愤愤的转身递试卷的时候发现程有念更是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损友。
温景回过来答题之前还在心里暗骂了程有念一番。
一整场考试都在燥热烦闷的环境下进行的,到考试结束收卷温景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被后面几道大题弄得焦头烂额,多数人也都被这场临时测验弄得汗流浃背。温景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热的烫手了,她拿出纸巾擦汗的时候,在心里已经问候过数学老师的祖上无数遍了。老师整理完试卷让周墨帮着抱试卷回办公室,等两人都踏出了教室温景才再次转过身来,想问程有念考得怎么样但见她一脸清闲的在笔记本上涂鸦时她就知道答案了。
不过——“考得怎么样?”按照国际惯例,她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程有念没有答,只是嘴角覆上了笑意。
果然是贱/人,学霸什么的最讨厌了。
温景嘴角抽搐之余,瞥见了她笔记本上的涂鸦,原来是音符啊。她默默在心里哼了一段,说:“夜曲?”言下有些震惊之意。
“有念,你这音痴还知道夜曲?啊对了,别误会,我说的音痴,指的是音乐白痴。”
这回轮到程有念嘴角抽搐了,她笑容僵在了脸上,目露凶光。最后是周墨嬉皮笑脸的插话从程有念的虎口拯救了温景。
“诶!温景,考得怎么样啊?”说时还拿起温景课桌上的已经摆好了的下节语文课的课本敲了下她的头。
“星期六,你造反啊!”温景没有感想他反而怒了。
周墨挑眉放下了她的语文书,还是笑着:“哎呦,开个玩笑而已嘛,干嘛这么认真。诶?温景,快分科了,你是选文科还是理科啊?”他自己刚问出来还没等她答就自己接了句:“不过我看你也选不了理科了,脑子不好,天生的,也不赖你。”
“星期六,你给我去死啦。”她气得跳脚,只是话刚落音语文老师就抱着课本走进了教室,只好作罢。
教室的风扇依旧是吱呀吱呀转着,语文老太讲课的声音也显得十分无力,这让人更加昏昏欲睡。程有念险些要睡着,如果不是接到温景递来的纸条的话。程有念捏了捏眉心余光确认自己不在老师视线范围之内后展开了被揉成一团的纸条。
》
——有念,你要选理科么?之后要读什么专业啊?
她在紧接着那行字的下面空白处用漂亮的瘦金体写了两个字:法医。写完,抬头再次确认老师没有在看自己之后,又把纸条捏成一小团丢到了前面那人的桌上。很快纸条又回到了程有念手里。
——因为余时大哥吧。程有念,你就没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吗?我觉得你不适合学医。
窗外的光线印在素白的纸上有些反光,她眯起眼看着“余时”二字有些恍神,不过很快笑了笑写道:有啊,林余时。还有,难道说我不适合学医你适合?
纸条再被传回来的时候,上面只多了四个字:那是当然。程有念对此默默的表示过嗤之以鼻后敏锐的捕捉到了语文老太似乎目光扫到了这边角落的骚动,迅速将纸条捏在了手心拿起笔装出认真做笔记的样子顺利躲过了一劫。等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把纸条偷偷藏进了桌洞里。
下课铃声一响,语文老太破天荒头一遭准时下课了,估计是受不了教室里的闷热赶着回办公室吹空调。
“有念,你最近是怎样?找到了开启学霸模式的按钮了?”温景想起之前的数学考试就这样问。
程有念抬眼看着温景,把自己的语文课本转了个头给她看——上面是一只猪头,可见画画的人毫无功底却又很闲一笔一划描了很多遍,细枝末节都透着画作的主人一整堂课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这只猪头上了。
温景撇了撇嘴一摆手把课本转了回去,换了个话题:“你不是真的要去读法医吧?”
“怎么?”
“就是难以想象你去读医而已,洗完手连扶手都不想碰的人会去读医?”温景语毕正巧瞟到教室另一头坐在座位上看书的周墨,鼓了鼓腮帮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程有念正咬着下唇思考,察觉到了温景的表情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恰好周墨也刚合书笑嘻嘻的朝她们这方向走过来。温景正气见他走来就转身背过去继续和程有念说:“不过我是真的想读医的来着,要是我们一块儿也挺好。顺便还能见识见识程大小姐是怎么在医学院生存的。”末句她说的时候还故意做出不怀好意的揶揄笑意。
程有念没有接话只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看看周墨又看看温景,最近低头看看猪头,也笑了一下。
“温景,你要读医?那病人一定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好起
来的。”
听了周墨的话温景有些诧异,刚想着他什么时候转性良心发现知道夸自己两句了,那人就立马接了下句:“被你看过的人,肯定都不敢生病了。”
“星期天,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温景骂他,可不知怎么的又觉得心虚补道,“我和有念打算一块去学法医,法医你懂不懂。都已经是死人了,治不死。”
温景具体是什么决定要学法医的,程有念还真不知道。她也原以为温景不过是开个玩笑,之后温景很多次说起也一直以为是玩笑话。只是后来高考填报志愿时看到她毅然决然填上了清禾大学法医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是真的要读法医啊。
程有念问她原因的时候,她重复一遍“都已经是死人了,治不死。”,又很快补了一句:“我是怕自己要是HOLD不住非得到山穷水尽挂科的时候作弊没有罪恶感,毕竟学医么,打小抄啊什么的多多少少有点对不起人民群众。”听到这话程有念毫不犹豫的骂了她两句,只是笑着。温景再问起怎么周墨也去了医学院的时候,程有念更是笑而不语,腹诽是:你丫还真是傻的呀?
三个不入流的医师,抵得上百年计划生育。
那是第一次程有念与人谈起自己要读法医的事,彼时万分坚定。可在那天的晚上,她却失眠了。
满脑子想着的,是温景写在字体上的那句话,“程有念,你就没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吗?”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小声呢喃那说话的口吻活像是情人的呓语。几番辗转反侧,最后是在第二天凌晨四点才入眠,成功的错过了第二天的期中考试。当第二天林余时在午后暖阳的陪衬下,蹩着眉板着一张俊脸,以类似家长的身份打电话给老师说谎称病的时候,她忽然肯定了一下答案。
有啊,林余时。
而后,尽管余时帮她请了假,但数学老师在讲评考卷时还是很不给情面的说:“有些同学因为生个小病就不来参加期中考试,这种……”所有人都知道她指的是程有念,而程有念在她话没说完时打断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程有念语出惊人的程度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老师,你前几天不是说把那场考试当期中考试的吗?我不是参加了期中考试的吗?……像我这么尊师重道谨遵师长教诲的学生,现在真是不多见了呀。”她扬了眉说。
下面也不知是谁发出的第一个笑声,悉悉索索的惹起不小的一阵骚动。数
学老师被气得哑口无言,最后硬生生憋出了句教育界的经典台词:“我教了那么多年书,第一次遇到你们这样的学生。”
程有念轻笑着接了句:“我读了那么多年书,像您这样的老师倒是见了不少。”惹来哄堂大笑,讲台上的人脸绿得跟窗外枝头的桑叶似的。
此间少女跋扈。
作者有话要说:宋萧的故事有兴趣可以戳专栏短篇《许我清欢,终年不遇》。
顺便同屋的越南室友啊……
你们说什么我是真的听不懂啊,
不用讲到什么地方忽然开始降低音量的……
真的。
☆、Chapter 07
房间里的窗帘拉上了一半,傍晚暖黄色的夕阳透过窗子斜斜的洒了半间屋子。程有念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一手支着床起身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她歪脑袋活动筋骨时正见林余时依着窗棂低头读着一本厚厚的书,逆着光看不清他在读什么但也多半能猜到一定是本医学著作。估计听到动静,林余时合上了书抬头,将书随手立靠在了窗台边上走了过来。
他径自越过程有念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两个玻璃杯,一个里面盛着清水,另一只小小的玻璃杯躺着一枚胶囊。
“喏,把药吃了。最近又没有吃药吧。”他这话说的面无表情,语毕有几分不满的皱了皱鼻子。程有念被那个皱鼻子的小动作又逗得傻乐起来,她笑完了才说:“最近不怎么头疼了。”
林余时没说话,只是把两只手里的杯子向前递了递。程有念睁着清如碧潭的眸子瞧了瞧林余时,又瞧了瞧他手里的杯子,轻咽口唾沫伸手把胶囊拿了出来又瞧了林余时一眼,才接过那杯清水吞了药。
“下次也说个聪明的谎。就你那点酒量……偏头疼好不了都怨你自己。真是教伯父说对了,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学人家小女孩情伤去酗什么酒。”他边说着边拿了杯子放回床头柜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单单程有念觉得他多半是吃醋了。
“自己掂不来,要不你帮我掂掂?嘿嘿,电子秤先生说有四十五公斤。没情没伤没酗酒。”她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林余时气结,瞟了程有念一眼:“最好是有四十五公斤。”言罢终究懒得与她多辩。薄唇渐渐还是勾起了无奈的弧度,他习惯性的伸手扣住了她的脑袋,这次干脆把她有些杂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些:“走了,去我们家吃饭。”他说完最近还挂着无奈的笑意,转身就要走出去,程有念连忙下床趿着拖鞋喜滋滋的跟了上去。
无论程有念是不是公主病,林余是就是个奴役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明明记得最初不是这样的。可等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再想力挽狂澜已经来不及了。习惯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林余时家的饭桌上一向不冷清,不像程有念家的饭桌开饭的日子反而少。即便是林余时在英国的时候程有念的早饭晚饭也基本是一顿不落的来蹭的。林余时现在回来了,反倒像是客人似的,只在旁边听着林母跟程有念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好不欢快。
“有念啊,怎么都不见你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