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死亡之海罗布泊的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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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
夜幕降临了,他们燃起一堆篝火,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让他们享受着行程中的第一顿晚餐。
子夜时分,蒋秋林和秦斌钻入睡袋刚进入梦乡,一阵西南风突然袭卷而来,他们光着身子冲出帐篷,拼命追赶着被狂风卷走的衣物。肆虐呼啸的沙暴,像挥舞冰冷的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帐篷如鼓风帆,随时都有被大风刮走的可能,他们只好用油桶和物品将帐篷紧紧压住。
夜晚,不知道已经降到零下多少摄氏度,蒋秋林和秦斌在瑟瑟寒风中,相互用体温来抵御寒冷的侵袭,总算熬了这艰辛的一夜。
清晨,风暴总算平息,旷野上只剩下奇异的宁静,帐篷内已经结起一层白霜。由于前车在路上留下的印迹已被黄沙无情地吞噬,给他们的最后一丝安全感也早已荡然无存……
迷失楼兰古国
10月30日清晨,蒋秋林和秦斌一出发便走错了方向,他们穿行在疏松的沙质与砾石戈壁中,行走格外困难。前行约60多公里时,眼前的道路永远地消失了。
他们终于发现了生命的迹象!虽然那生命早已结束。原来,不远处一匹被杀的野骆驼尸骨让他们感到了生命的存在。蒋秋林和秦斌的心为之一震,在这样人迹罕至,偏僻恶劣条件下生存的野生动物,却仍然未能逃脱盗猎者捕杀的枪口。他们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躲藏在远处的猎手,用猎枪把他们当成野味。
6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在茫茫荒原如荡舟大海。由于没有向导,每当方向改变,蒋秋林和秦斌只好用心记下四周的地貌情况,他们甚至把随身携带的锦旗撕成条,在主要路口绑上做标记。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们终于寻找到一条道路。不久,蒋秋林和秦斌闯入气势雄伟的雅丹群。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一个野性的天地,鳞次栉比的雅丹群逶迤延伸几十公里,仿佛是一条巨龙在游动。道路变得狭窄崎岖,起伏跌菪,没有真正意义的路,稍有失误就会迷失方向,将自己永远遗弃在沙漠中。他们将携带的刀形旗撕成长条,在走过的转弯处用石块压住,做好标识,这种简单的方法,在返回途中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蒋秋林和秦斌判断,如果进入雅丹,说明已接近罗布泊。尤其是蒋秋林,多年来走中华的经历,使他对地形和方向有一种特殊的认知能力。他果断决定,向南直下,越过雅丹群。前行约20多公里,
他们进入到一片开阔地带。此时已经天色渐暗,借着星光,一幢幢好似残垣断壁建筑物的土城撞入他们的眼帘。蒋秋林和秦斌脑海中猛然一闪,这不是楼兰古城吗?一瞬间,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历经千年的楼兰古城在夜色中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西域三十六国最负盛名的楼兰古城,就座落于罗布泊湖东岸,是古丝绸之路中一座重要名城。
思忆千古,这里曾有过怎样的辉煌,两人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古丝绸之路中那种繁华喧嚣,商贾云集的场面。
就在他们在迷宫般的古城中来回打转,找不到出路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亮光!他们简直怀疑是否处在逆境中,人的认知能力会改变?必竟他们已有四十多小时未见到有生命的迹象。他们开始怀疑是幻象还是在梦里?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千真万确,在他们前方有亮光闪动,激动万分中直奔亮光处,有两顶大帐篷,几辆四轮大卡。听到摩托的轰鸣声,对方也吃惊。原来是中央电视台在此拍摄“新丝绸之路”的摄制组。
进入湖泊心脏
蒋秋林和秦斌美美地喝着中央电视台摄制组工作人员为他们烧的热茶,以最大热忱为他们讲述了骑着摩托车进入的经历,并在他们的大车旁安营扎寨。
第二天清晨,中央电视台摄制组为蒋秋林和秦斌两辆摩托车补足了燃油和饮用水,并让车将他们带出楼兰古城。
沿西南方向前行,不久,蒋秋林和秦斌便找到著名探险家余纯顺的墓地。他们为歆慕已久的大探险家虔诚地捧了几把土,并将一瓶白酒洒在墓碑前,表示对他的悼念。
他们终于进入到罗布泊的心脏。只见天高地阔的苍茫天穹下是无边无际的旷野,辨不清哪里是大地的尽头。那种浩瀚与飘渺使他产生一种震慑心灵的力量。没有方向,没有参照物,四面八方同一种风景,沉寂、孤独的罗布泊,静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在湖心几块大理石石碑挺立的地方,他们庄重地停车留影,告诉这片神秘的土地,自己来了。
时值中午,蒋秋林和秦斌明显地感到阵阵热风袭来。这里,夏日气温可达50摄氏度,地表温度可达80摄氏度以上。由于昼夜温差极大,一旦太阳落下,气温马上下降,所以这里最能体验“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铁炉吃西瓜”的俗语。
按路程算,从罗布泊湖心到南岸,最多有60多公里,四处平坦,车速可达60码。然而,当摩托车上的里程表显示已行驶110多公里时,蒋秋林和秦斌发现自己还在湖中心。
岁月沧桑,物换星移,如今罗布泊已干涸见底,留下许多神秘不解的历史之谜。这独具一格的地质条件,对于探险者来说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多年野外活动的经验告诉蒋秋林和秦斌,此时,惟一的办法就是用耐心来为自己寻找出路。此种境地,只有心情保持平静,头脑保持清醒,其他没有任何办法。一旦沉不住气一味前闯,很可能就是一条预示着终止生命之路,亦或是死亡之路?
无奈之中,蒋秋林和秦斌的摩托车只能以每小时2、3公里的速度前行,比走路还慢。随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难受,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
两车突然相撞
蒋秋林和秦斌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条生命之路。一条简易通道出现了。
他们顺着推土机推出的简易通路,来到了刚刚成立不久的罗布泊镇政府。镇长告诉他们,这里没有医院,邮局,也没有政府机关,整个小镇只有五个人和两间简易的铁皮房。惟一的一家旅店是三个大帐篷,地铺每人25元。这里吃水靠到外地去拉,一方水要150元,真是水贵如油。
罗布泊镇距甘肃敦煌有五、六百公里之遥,很少有车走。从出发算起,蒋秋林和秦斌已驾驶国产摩托车行驶了730多公里,而前方路况则更不清楚。
他们估摸着向东前行,四周呈现的是令人心悸的景象,一片灰色的“盐海”,此起彼伏的盐壳一眼望不到边,地形多杂多变,仿佛是一片凝固的波浪,坚硬锋利的盐壳把蒋秋林的摩托车前内胎割了一条2公分宽的口子,迫使他们不得不凭经验自行勘测寻找新的行走线路。
终于走出茫茫“盐海”,他们时而跋涉于沙砾上,时而穿越于沙漠中。前方,沿途千古苍桑地伫立着十几米高的烽火道,忠实地陪伴着这苍茫大地。
意外突然发生,在后面的秦斌尾随,由于相隔太近,使近在咫尺的蒋秋林毫无防备,两人双双被摩托车掀翻在地,蒋秋林的右脚腕被划伤顿时血流如注。此时,他们的感觉是人碰伤了不害怕,车碰伤了才害怕。好在车未受损,简单地包扎好伤口,他们又紧咬牙关,带伤前行,越过那横亘着干涸沟壑与依偎着灰褐色的座座荒山……
钻进一条向北的峡谷,不久,他们便在一个陡峭耸立的山岩上盘旋着,只见前方是一片起伏不尽的层峦叠嶂,山中方向难已分辨,没有指南针,仅有的GPS系统还玩不转。
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河床逶迤延伸而下;河床铺满松软的砂石。渐入谷底,进入野骆驼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域,一片丰美的草地呈现眼前,片片矮小多刺的灌木,茂密的芦苇在盐碱土中顽强生长着,画布般点缀在蔚蓝的天空下,好一派诱人的绝色美景。
绝地艰难逢生
路况愈走愈差,行进得也很缓慢,每辆摩托车上近60公斤的装备使他们显得不堪重负。下山已有40多公里,沙路太长,简直就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从罗布泊镇出发,蒋秋林和秦斌滴水未进,早上吃到肚子里的一把干粮早已耗尽。疲劳和饥饿、干渴与困顿袭击着他们。库木塔格沙漠在阳光下泛着金波,层层沙海在天空下刻画出一道壮观宏大的曲线,一道兀起的线条在沙山下影影绰绰。可是,这一切对于蒋秋林和秦斌来说,似乎就是不归路的到来。
秦斌走到前方去探路,可是前方没有路。惟一的一道痕迹是西气东输工程管道掩埋的印迹。两人感到自己已陷入危险的境地,更为可怕的是沙地上四处可见清晰的野狼行走后的足迹。蒋秋林和秦斌没有携带任何防身的器械,同时也根本不可能得到外界的任何援助。
此地不能留,如果身陷其中,怕是凶多吉少。然而,想退,他们面对的是上山的坡路,太重的物品,车又能坚持多久?两人不得不狠心地将两辆摩托车上托运的救命物品陆续抛弃,来减轻车的重量,仅留够燃料和水,轻装上阵。他们竭尽全力往回撤,可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此时他们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
行进格外迟缓。蒋秋林和秦斌两人只好同时推着一辆摩托车,前进二、三百米再返回推第二辆车。此时,无论是人的体力消耗还是车辆的使用都已达到极限。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大漠四周一片沉寂,到处蕴含着一种神秘的色彩。饥饿与疲劳逐渐被恐惧所替代,蒋秋林和秦斌又经过八、九个小时的奋力挣扎,终于找到原路逃离了“死亡之地”。
11月2日黎明终于来临了。蒋秋林和秦斌正式找到通往甘肃玉门关的路!从库尔勒到敦煌,由西至东穿越“生命禁区”罗布泊,他们历时五天五夜,全程1300多公里,终于成功了!